3、我们的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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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xation
执著
英国的九月向来都是忧郁的，连绵不断的阴雨预示着一个漫长冬季的到来，放晴凉爽的天空转眼间再次雷鸣四起。索兰双手环胸站在宽广的空地上，双目微闭,等待着对手的到来。暴雨前的狂风呼啸着从草地间肆虐而过，吹得女骑士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少时，一阵不加掩饰的脚步声从她的身后由远至近而来，索兰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问：
“身上的伤已经不要紧了吗？”
骑士轻快的语调好像是和少年谈论起天气一样。维吉尔冷冷地勾唇，神情显得不以为然，严肃冷酷的脸仍就像挂着冰霜。
“你是在担心我？”
面对少年挑衅地质问，索兰的反应近乎平淡，她漫不经心地将自己的视线从远处的枯树上，重新落回对手的身上。从军多年，这种不含任何技术含量的叫嚣，她早已感到麻木。于是，索兰摘下披风的帽子，白皙的脸上兀自平添了几分戏谑。
“我只是担心这伤会成为你输给我的借口。”
说话间，维吉尔已经将挥剑而至，索兰微微侧身，银色的光痕贴着她的脸颊一闪而过，随后几根褐色的发丝轻轻飘落。剑刃的一面清晰地印出骑士意味深长的笑，骑士以右脚为支点，回转到少年的身后，举手便是干净利落的一剑。维吉尔手疾眼快，迅速回防，握剑的右手立即进行抵挡。
两柄利剑相向而对，一时间火花四溅。剑的主人们同时加重手中的力度，向对手施加压力。剑锋相抵发出龙吟一般的鸣响，维吉尔身体向前倾，试图压制骑士的二次进攻。两个的身体因剑相持而微微发颤，少年咬着牙吃力的承受着来自敌人的攻势。索兰慢慢贴近维吉尔的耳畔，他能够清楚地看得见骑士越渐越上的嘴角，褐色眸子闪着惊喜的光芒：
“这就是文森特家族所持有的亚瑟剑吗？可真是暴殄珍物，它的主人根本就承载不了它的荣耀。”
“闭嘴！”
少年虽然不敢相信女人能有这般的力气，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死死地压制住，但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骑士马上嗅出危险的味道。索兰惊险的躲过对手的致命一击，脚还没有站稳，维吉尔持剑再上，动作较之前更加行云流水。
“维吉尔•S•文森特你到底了什么而挥动手中的利剑，到底为谁而战，作为骑士的信仰真的不复存在了吗？”
随着剑与剑相互抵制在一起，剑锋因摩擦发热变红，少年的嘴角染上一丝冷笑，几乎能将人冻伤。
“我身为骑士的信仰早就随着家族的灭亡而抹灭，现在身为复仇者的我只为自己而战。任谁都无法左右我！”
“为自己而战吗……”
——真的被你说中了，阿尔•S•文森特。
索兰透过那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眼前最次浮现起那名温文儒雅骑士的身影。
“如果我的弟弟的回答不能让你满意，到时你会怎么做？”
“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临出发前的晚上，两名骑士并肩站在月色朦胧的前庭凉亭下，享受出发前最后的宁静。索兰抬起头凝视战友，月毫不吝啬地将它的温润洒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了一件银色的外衣。
“我是不会让这个世上存在威胁到我君主的人。”
索兰加重了说话的语气，阿尔只是沉默了少许，一抹不常见的笑容绽放在他俊美的脸上，骑士独有的优雅中透着一丝丝的坚定。
“不，索兰你是不会杀了维吉尔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最近，西蒙•孟福尔再次借助牛津条约*向整个王室施压。在这种特殊时期，埃莉诺王妃自然想借助文森特家族的力量，度过眼前的难关。但以我弟弟孤高的性格，他不是会向任何人屈服。所以……”
阿尔说着转过身，走到索兰的面前，他的神色十分严肃，黑色的眸子像是能让索兰吸入其中。
“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将这个转交给他。”
瓢泼大雨冲刷了现实与回忆的界线，两个人在雨中忘我地厮杀着，一时间难分高下。维吉尔越战越感到索兰的实力强到让人畏惧。拉锯战越来越花费他的体力，视线因为密集的雨水已经越加模糊不清，索兰捕捉到一个空隙，一击强攻，将维吉尔连同他的剑一同甩出，并在他飞出的一刹那，狠狠地用左脚踢中其腹部。
随着亚瑟剑一跃天际，翻转成一团飞驰的光环后，直直地插在泥泞的草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响。维吉尔滑出了十几米后，才勉强止住脚步，却猛地单膝跪下。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喉咙中一阵腥甜，他连忙用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一阵剧烈的咳嗽后，粘稠的绛红液体从他的指缝间一点点溢出，在半枯黄的杂草开出醒目的红花来。此时，雨势渐渐减少。
“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明日一早出发，返回伦敦。”
索兰自顾自将利剑收回剑鞘，甩开已经湿透的披风走向败北的少年。将一封印有I字母的蜡封信递给维吉尔，说道：
“有人让我将这封信交到你的手中。”
在拆开信封看到信内容的一刻，少年的眼睛骤然睁大，参差不起的阴影在他墨黑色的眸子里剧烈的抖动着，四肢在一瞬间僵硬的不听使唤。
几缕阳光穿透了厚重的乌云，照耀在广袤的土地上，索兰大步流星地离开战场，只留下身后那个失魂落魄的少年。
有什么正在一步步慢慢地改变着，未来应该如何寻觅，此时已有了答案。
——TBH——
【注解】
*牛津条约
1258年，英国颁布《牛津条约》，是限制王权的第二个文件，主要内容：国家税收均归度支部而不是王室国库；郡法庭设4名骑士组成陪审小组；由贵族（男爵）组成一个永久性的15人会议，参与国家管理，国王在处理国务的时候必须遵从劝导，大会有权利指定首席法官（the ChieS Judaist）、秘书长和财政大臣；每年举行三次大会议，没有大会议同意，国王不得增加新税，不得没收、分配、监护土地。亨利三世不得不接受条例，向教会屈服，1260年以后他基本上没有执行大宪章和牛津条例的内容，从而引起了贵族的分裂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我们的决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