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绝影记》九**狐

31、诏告罪行

　　唐绝影听完便冲门而出，他大致有了一个概念。
　　这时候子车楽雅还在思考问题。
　　“别想了，跟我来！”
　　子车楽雅一听，立马跟了上去。“你想到什么了？”
　　“想到了林白轩有可能就是凶手的原因！”
　　唐绝影这次是真有了底，语气也不再漂浮。“元通镖局的总捕头武及之死你不会不知道吧？看看这树枝上是什么东西？”
　　林白轩看了眼那东西，面色依旧冷清：“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别拿这些莫名奇妙的东西来吓唬我。
　　唐绝影冷笑道：“这上面是冷石灰，武及是被鬼火吓死的，鬼火是有人用这冷石自然而成！以此将武及害死！”
　　林白轩冷冷一笑：“我与武及素不相识，害他何用？没错，我是找炼丹人练过冷石，可与这鬼火有什么关系？哼，我可没闲工夫与你纠缠！”
　　唐绝影围着他走了一圈，边走边说道：“据罗轩所说，那黑衣人便是你吧？你便是当年逃走的张德的儿子张白尘！”
　　林白轩皱眉，沧浪一笑：“什么黑衣人？什么当年？什么事？哈哈，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口说无凭！”
　　“这夜行衣是在东北角的荒宅子里搜到的。左袖还划了一道口，你的左手不太方便吧？
　　林白轩愤恨地扫掉木桌上的文房笔墨，他怒目地瞪着两人：“母亲！请原谅海尔不能再隐瞒你的羞辱了！没错，我与武及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是想杀他，可最终技不如人，不但杀不他，还反被他伤！至今我还恨自己不能手纫仇人！”
　　子车楽雅听了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并且瞧瞧偷看了唐绝影一眼。“你第一天杀他不成，便又生一计，便是装神弄鬼吓死武及？”
　　林白轩听了仿佛事情败露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两手一摊，嘲笑道：“呵呵，随你怎么说，我若能亲手杀死武及倒也痛快。吓死的？吓死的？哈哈哈哈！我母亲被她ling辱，全家被她陷害，唯独我一个人苟活下来，多少年来，我做梦都想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狗东西，但是，还未成功她就死了！爹娘大哥，白尘没用不能亲手替你们报仇啊！”
　　唐绝影摇摇头，看他的眼神更为悲切：“你很有作案的嫌疑，请跟我回去见成捕头！”
　　林白轩负起一拍袖子，厉声拒绝。“哼！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虽然林白轩有作案的动机，但是他却死活不承认人是他杀的，林白轩不画押唐绝影与紫车楽雅也没办法。
　　“唉，也只怪我们的证据还不全，还需要接着查。我看接下来我们从凶手的作案手段和凶器入手吧。只要找出了这些确切的人证物证，我看他还怎么抵赖！”子车楽雅回头又提议道，她看看时头已经都很晚了。
　　这是仵作刚给唐绝影了验尸报告，还有凶器，“楽雅，你带上或许有用。对了，林白轩在贡橘林放火一事不可能是他自己做的，想必是雇了什么人。”可是他只身一人来到金水，谁会帮他办事呢？难道是花重金从外地雇了什么人么？可是没看见有陌生人逗留在金水呀？
　　“不如我们去问问看武及的儿子和女儿。”子车楽雅说完，就拉起唐绝影奔回镖局武府。
　　武家的几个孩子这时候都
　　“我爹爹死得好冤枉啊！
　　子车楽雅毕竟是女孩子，她上前安慰了一番后才问道：“乖，小弟弟想想当时发生了什么？”
　　那孩子：那天太阳刚落山，大约戍时，罗轩急匆匆地从外头跑回来进房子里和爹说了什么，爹突然大声说道：快派人去看看！过一会罗轩出来带着一票人去往贡橘林那边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里出了鬼火
　　唐绝影立马抓住那画中的点子，问道：“罗轩走后你爹爹干什么去了？”
　　武家小儿子毕竟还小，听了就害怕的往后面缩了缩，但看到子车楽雅友好地神态，勉强地用挤奶的声音说道：“爹一直呆在房子里没出来啊！第二天妹子去叫她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她死去多时了。”
　　子车楽雅也听出了点倪端。“那当晚有没有什么人行刺武及，比如前天晚上的黑衣人！”
　　他摇摇头。“没有，我和保镖一直守在外头没看见什么人。因为前夜有人来行刺我爹，所以我们一个晚上都不敢放松警惕。爹死得没有一点动静。”
　　这时候武家小女儿插嘴道。“那天，我吃完晚饭。爹爹就，就买绣花针去了。”
　　子车楽雅听了就觉得奇怪。入夜还去买绣花针？这也太奇怪了？
　　那小女孩随即说道：“这，这……因为绣花针被罗轩叔叔，借去挑手上的刺，结果给弄丢了。我想给罗轩叔叔补袍子。“
　　唐绝影问：“补什么袍子？”
　　武家小儿子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前夜刺客来袭，罗轩叔叔为了救爹爹被刺伤了，袍子给刺破了。”
　　唐绝影一想到前面听罗老头说黑衣人受伤，没想到那个黑衣人会是罗老头自己。“罗轩受伤了？伤了哪里？
　　武家小女儿点点头，很认真地说：“罗轩叔叔右手被刺伤了，流了好多血！大夫说都伤到筋了，说不定，说不定右手就给废了。呜呜。罗轩叔叔就是为了救我爹才遭这样的罪的！“
　　唐绝影想了想，从口袋里理莫出一根细针，询问道：“你可认得这跟绣花针？”
　　武家小女儿摸摸那针，惊讶道：“这不是我的绣花针么？怎么会在你手里，它不是丢了么？这是爹爹专门特别为我做的绣花针！”
　　唐绝影见她认了这绣花针，心里暗叫果然如此。他随即拉了子车楽雅出了镖局。“你说江湖上谁的消息最灵通？”
　　“自然是丐帮的！”她刚说完，就看到迎面而来一个叫花子。
　　唐绝影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有惊诧之意，会心一笑。
　　“行行好，给点钱花吧！”
　　“我在办一桩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把你所知道的情况如实禀报，否则把你抓到衙门！”唐绝影拿了两枚铜板出来，放在他碗里。
　　小叫花一见钱，立马点头答应：“这位官爷我可不敢跟衙门作对啊！有什么话您尽管问，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
　　“昨日戍时你在何处？”
　　“我，我……有个人让我去贡橘林附近烧草堆，说是，说是把那些野兽赶跑！”
　　子车楽雅听了就明白了唐绝影的猜测。“那人长什么样的？”
　　叫花子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一直带着斗笠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那个人没有什么特别让你记住的地方么？声音如何？”
　　“我想想，我想想。哦，对了！那人是个左撇子！嗯，没错！要么就是她右手受伤了，她给我冷石，给我银子都是用的左手。这点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还纳闷的，金水镇我没见过有左撇子的啊！”
　　“没了，就这些了！我，我可不敢撒谎啊！”叫花子拿了钱，腿儿一撒，片刻就跑的无隐无踪。
　　林白轩这时候依旧在那铺子边上，见两人又来，不耐烦烦道：“人是我杀的我会承认。但我已经说过，我还没动手他就死了！”
　　“你为家人报仇第一次行刺武及寡不敌众。故而第二天在贡橘林放火引开保镖，趁着无人用钢针刺死武及！”
　　林白轩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猜测啼笑厚非。“我若能只用一根针可以刺伤武及，而且正中要害，嘛呢前天晚上我偏不会失手了。再说了，有谁人看见我闯入镖局行刺武及了？”他说完叹了口气，“没错，我是不死心想杀武及，这也正是我要那道士给我冷石的缘由。技不如人只能不知不觉中毒死武及了。画已经做好了就在荒屋那，可惜还没有送出去！好了，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这时候成步堂却出现在他们身后。“不管是否是你杀的，你应该来趟衙门！”
　　林白轩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了过去。
　　子车楽雅看到这里反而更加奇怪，“那到底是谁杀的人？”
　　“根据小叫花所说雇他放火的人是个左撇子。我们现在能想到的果然还是罗老头子一个人。”
　　“嗯，也许吧。哪个张白尘或许就是个左撇子，或许他离开金水的时候还很小，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左撇子。”
　　“但是根据武家小女儿所说，罗老头的右手手了伤，所以你真能用左手指示别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雇小叫花放火的人是罗老头？但是那林白轩还是个左撇子呢！”
　　“你别忘了，林白轩的左手被武及刺中受伤了，放鬼火的不是别人，害武及的也不是林白轩，正是罗老头子！”
　　“证据呢？！”子车楽雅不信，那老头儿看上去还是很纯良的样子。
　　唐绝影从袖中拿出绣花针。“你看这是什么？这东西便能让罗老头子露出马脚。”
　　“这样吧，我去交成铺快，你去罗老头哪儿！”子车楽雅说完，就提了轻功追上成步堂。
　　唐绝影见她如此热情，心想实在不忍心浇冷水上去。其实他更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何值得同情之处的。等他一把把罗老头子拉出来时，正好子车楽雅也把成步堂带来。
　　“罗轩尼是否还记得这个东西？！”他摊开手，让众人看到那绣花针。
　　罗老头子见了吓了一大跳：“这，这是什么？老爷是被针刺入脑门而死？那定是林白轩把我们引开之后，用暗器杀害了老爷！”
　　唐绝影却反撤道：“林白轩的暗器若能用得这么出神入化，那么他前夜便不会失手了。儿武晖带着人一直守着院子，根本没有可疑的人靠近这个院子！”
　　“也许是她们没注意，在夜里打盹了。她们常这样……”成步堂道，他倒是经常看到有人偷懒。
　　唐绝影摇头，“不可能！若是打盹至少要到后半夜，但是从你出了武及的房门，武及房里就没有一定动静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罗轩你在武及的房里就已把她杀害了！”
　　罗轩听了顿时吹胡子瞪眉；“一派胡言，无凭无据，休要冤枉好人！”
　　成步堂也觉得不可思议，盯着罗轩看了好久。“堂兄弟你介绍清楚，这到底这么回事？”
　　唐绝影不理他，继续问话下去。“武晴说前日你借去了她的绣花针说是要挑刺，结果弄丢了，我想不是弄丢了，而且把它插到武及的脑门上了吧！”
　　罗轩却以口否认。“荒唐！荒唐！就凭一个小姑娘这么一说就认定是我么？绣花针这种东西随便到集市上就可以买几十根！这简直是诬赖！”
　　子车楽雅拿起那绣花针，仔细打量了一番，道：“一支绣花针确实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武晴的这根绣花针很特别，她是半银半钢制成的，一般是银色，一本是金色。而插在死者脑门上的这根绣花针正是武晴的绣花针！”
　　这时候成步堂也是恍然大悟，而唐绝影更是看好她的聪明。
　　罗轩眼看自己杀人的事情被暴露了，心里一口恶气更是憋着难受，发疯似的捶胸道：“没错！武及是我杀的！她难道不该杀么？当年她ling辱了最忠心的部下的妻子，还设计烧死她们全家！现在张白尘回来报仇了他有想把当年的罪名让我来担当！他当初能爬上将军的地位全靠我和张德两个人。我们对她一直忠心耿耿，可她呢？为了自己的享乐连最忠心的部下都陷害，她这种人就该死！”
　　成步堂听了极力严声训斥道：“杀人偿命，不管武及犯下多大的滔天大罪，你终归是杀了他！”
　　“人是我杀的！但是武及就该死！他当年犯下的罪过凭什么让我来承担！”他说着就想畏罪自杀，索性唐绝影眼明手快，手中铁扇一掌打去，那老头儿就这么昏了过去。
　　成步堂听到这里，也是深深叹了气，心里更是起伏不定。“没想到罗轩您竟是这样人。幸亏有唐兄弟在，没有冤枉好人！总算真相大白了，我这便去把白轩老弟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