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祭舞》久澈

3、一、追捕！假面？ （二）

　　一片昏暗中，罗兰带着一副无聊的表情坐在在德兰堡顶层的至高庭院会议厅，尽管，这里是大多数贵族梦寐以求却终其一生也不能企及的地方——贵族会议真正意义上的权力核心。

　　“……那么，下一项议案，关于达克莉莉姆东部。”主持议会进程的事务官大声宣布，同一时间罗兰及其他几位领主周围亮起了柔和的光，使得几人瞬间脱出黑暗成为会议焦点。

　　“关于近两年于诸位领地上横行的叛逆‘假面’，会议已经确认其潜在威胁，那么，几位可有对策铲除这个祸患？罗塞因公爵？”副议长威严的眼神扫向几位领主中拥有最高地位的罗兰。

　　“啊……这个，听赛伊…咳…我的管家说已经有嫌疑人了？嗯，对，‘假面’那个还挺有趣的小贼？”罗兰坐在位子上一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回答。这样的表现引起黑暗中许多人不屑的一瞥。

　　“请允许由我——克利贝尔侯爵代公爵大人补充，”一位同在柔光中的领主风度翩翩的站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向副议长致意，“毕竟众所周知，罗塞因公爵阁下因为‘事务繁忙’，很少能关心到领地上的‘小贼’。”

　　“哧……”黑暗中不少人嗤笑出声，而罗兰却带着笑意对这明褒暗讽的话表示赞同。

　　“克利贝尔侯爵，请。”事务官不受影响的道。

　　“经过我们几位领主私下的调查，已经查证假面是一名身具高超剑法的黑衣黑发头戴面具的男子，并且通过他战斗时使用的道具来看，他具有丰富的物质资源！通过一些细节上的线索，我们已经将假面的身份锁定在以下三个人身上：1、普客勋爵，这位隶属会议的贵族阁下因近代家族经营连续失利降级，已经对周遭领主颇有不满作为这一代家主的实力财力充足，并且也有动机。”

　　副议长点点头，虽然他的脸部笼罩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到表情，但克利贝尔却像是受到鼓舞般继续道：“2、敏特男爵，和前者相反，敏特家正值上升期，他有理由为了夺得一大块领地而设下这个骗局！”

　　轻松地提出两个人，克利贝尔慢慢摆正脸色，用故意压低的充满阴谋意味的声线道：“最后一名我实在不愿证实，因为那人是隶属能力者组织的兰道夫大剑师，若他作为假面那么实力和物资都将允许，但这将意味着‘假面’事件又是一个‘组织’针对我们的阴谋！”

　　最后一名嫌疑人无疑挑动了黑暗中一些贵族的神经，低低的议论声“嗡嗡”响起，克利贝尔隐晦而得意的用眼神扫了眼百无聊赖状的罗兰，暗中对自己能暂时引导会议话题颇为自得。

　　“噹！噹！噹！”事务官轻敲响钟三次，议论声应声而止，副议长示意克利贝尔坐下后道：“感谢克利贝尔侯爵及几位领主的调查，目前‘假面’还属于地区私务，议会暂时无权插手，但考虑到嫌犯身份特殊，我会正式致信能力者组织要求兰道夫大剑师配合调查，望诸位蒙受假面迫害的领主早日查得真相。那么，事务官，下一个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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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利贝尔侯爵堡奢侈的会议室，在座的除了少数身份尊贵的几位大领主外还多了许多小领主——他们都是假面活动范围内的会议贵族，虽然无缘“会议”核心城德兰堡，但地区领主之间还是有足够话语权的。

　　会议经过贵族式的拖沓，互相扯皮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除了确定会继续收集证据外没有得到任何收获。

　　此时罗兰已经坐在自己的办工桌前奋笔疾书，一旁的炼金盒子里实况接收着会议内容。他实在对这种“贵族效率”的会议兴趣缺缺。

　　那讨论里面的实质性内容几乎比不上一枚假金币的含金量，更像是把贵族语言艺术的课堂开错了地方，所以在会议开始20分钟后，罗兰就借口佳人有约而退席，在众人了然的目光中施施然的回家收听监控系统的实况转播。

　　当桌上的文件差不多消灭干净，“贵族式扯皮”也直播结束，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实质性进展。

　　“少爷，看来最近贵族们不太想运动。”银发管家赛伊把一杯热饮放在桌上。

　　“没关系，帮我把会议内容透露出去，保证一周之内那三个家伙就会互相拆台，最后同时把对方送上绞刑架。”

　　此时的罗兰一改公众面前的无脑花花公子形象，沉静的眼睛里闪动着精明和狡黠。“当然，我这里已经准备好真凭实据的罪证足够判他们好几条重罪。”

　　扫眼杯子里的东西，忍不住一挑眉。“呃……热牛奶？”

　　“我认为您最近摄取的咖啡因已经有点过多了。”赛伊温声解释。

　　“我的身体数据没有异常。”如此说着，罗兰还是认命的开始小口缀饮。

　　赛伊管家表面温和其实强势的吓人，如果他不肯喝完这一杯，那么除非他肯穿着假面的战装去公众场合消费，不然恐怕到明天也不会在视线所及看见牛奶以外的可食用液体。

　　“就数据来看您也从来不需要咖啡提神。”赛伊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整张桌面几乎被半米高的文件山群堆满，只有罗兰面前的一个巴掌大的圆形底座突兀的幸免于难。

　　“好吧，好吧——现在我要出去了，那么总监控阵还是麻烦赛伊你了。”罗兰把位置让给管家，毫不犹豫的下了个占用对方晚间休息时间的命令，但这就是有个炼金生命做助手的好处之一——对方不知疲倦，更何况赛伊这个特别的传奇产物。

　　“您还没有吃晚饭？”赛伊忍不住挑高一边眉毛。

　　“饥饿度还不高，而且已经天黑了。”说着一般人听不懂的话语，罗兰转动机关离开了屋子。

　　“真的觉得‘身体资讯化’这个能力不适合人类拥有啊……”赛伊看着合上的密道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