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重新找到了归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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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嘉这段时间一直有点不舒服，身体各种不对劲。
他的嗅觉变得格外敏锐，总是闻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并且难以忍受。原本不挑食的人，却变得没什么胃口，每餐只勉强吃几口，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般难受。
他起初以为是普通的肠胃炎，打算忍忍就过去了，但这种情况却持续好几天。陆承泽觉察到他的异样，提出让医生来看看，却总被许嘉推辞过去。
这天，他一大清早脸色苍白地扶着洗手台干呕时，陆承泽再也坐不住了，坚持带他去医院。
“没什么大问题的，可能就是最近太累了……”许嘉小声辩解，但脸上的疲倦和心虚让他的话没什么说服力。
陆承泽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带着不容拒绝：“许嘉，听话，我陪你去。”
到了医院后，接待他们的医生是陆承泽的朋友。
检查的过程不算复杂，但当医生拿着化验单回来的时候，表情却有些古怪。他抬头看了看许嘉，又看了看陆承泽，迟疑片刻，缓缓开口：“许先生，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
许嘉顿时心里一沉。他看了一眼陆承泽，有些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心里暗想，难道是，很严重的病吗？
陆承泽看出他的心情，握住许嘉的手，低声安慰：“别瞎想，没事的，我就在外面等你出来。”
诊室里，医生合上病例本，斟酌了一下措辞，才对许嘉说道：“许先生，从检查结果来看，你可能怀孕了。具体情况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建议去妇产科做个B超确认一下。”
“怀……孕？”许嘉一瞬间僵住，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
他知道自己是双性人，因此怀孕并非绝无可能，但忽然听到这个事实，还是让他惊呆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下意识地否认：“不可能……怎么会……”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从医学角度来说，这个结果是合理的。”这位医生看过许嘉的病例本，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本子上有特殊的标记，作为专业人士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情况。
这个世界的双性人数量是极少的，但并非不存在，许嘉的情况，他们医院也是有过先例的。
医生温声说道：“你不必太担心，先做B超确认一下再说吧。”
许嘉点了点头，机械地完成了接下来的检查。当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影像被确认时，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竟然真的……怀孕了。
一路回诊室，许嘉慌乱的心跳都没缓下来。
他既震惊又害怕，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怀孕的事实让他无所适从，他下意识地问医生：“这种情况……可以打掉吗？”
医生沉默了一瞬，语气变得谨慎：“许先生，你的体质比较特殊，终止妊娠会有一定的风险。如果坚持进行手术，虽然理论上可以，但可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未来也可能失去再次怀孕的机会。”
许嘉低下头，手指紧攥着衣角。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出诊室，许嘉迎上陆承泽担忧的目光。
“怎么了？”陆承泽立刻起身，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医生说了什么？”
许嘉张了张嘴，像是想隐瞒，但陆承泽目光里的关切让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
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怀孕了。”
陆承泽先是愣住，下一秒，震惊的表情迅速转为狂喜。
他抓住许嘉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怀孕了？怎么可能？你确定？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回忆快速转动起来，说出了一个日期：“是那天？对不对，那天我弄在了里面……”
许嘉看着他发亮的眼神，内心却是一片惶恐。
陆承泽很快觉察到他的异样，连忙收起了激动的心情，轻声问道：“怎么了？”
许嘉低下头，嗓音里透着难掩的挣扎：“对不起，承泽，我毕竟是个男人，这……也太奇怪了，我，想打掉这个孩子。”
陆承泽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的手轻轻覆在许嘉的手背上，低声道：“你不用道歉，也不用感到压力。其实，是我该道歉的，是我的失误才让你……”
他顿了顿，抬手轻轻抚上许嘉的脸，声音更加低柔：“如果你想要，我们就生下来，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如果你不想要，我也尊重你的决定。”
陆承泽毫不迟疑的支持让许嘉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些许。他的温柔像是一张绵绵密密的温暖大网，托住了他所有的惶恐不安。
虽然已经决定把孩子打掉，但毕竟男性流产手术特殊，医院需要调度设备和合适的医生，一切都还要再等等。
从医院回来时，是陆承泽开的车。虽然许嘉还是陆承泽的私人司机，但两人在一起之后，陆承泽越来越喜欢亲自开车，而许嘉则乖乖坐在副驾驶陪他说话。
如今知道许嘉怀孕了，陆承泽更是坚持不让他碰方向盘。
“系好安全带，靠着休息一会儿。”陆承泽发动车子，侧头叮嘱他。
许嘉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车窗外的街景上，显得有些恍惚。
“在想什么？”陆承泽察觉他的沉默，随口问了一句。
许嘉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想着医生会怎么……”
他没把后半句话说完，但陆承泽却懂了。
“现在技术很发达，你就当睡一觉，醒来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陆承泽的声音依旧温和，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许嘉咬了咬唇，低头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看不出任何异样，可一想到里面竟然有个小生命，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事实上，他在医院说出“打掉”两个字时，心中就隐隐有些后悔。他忍不住担心，万一肚子里的孩子听到了这话，会不会觉得伤心？
陆承泽没有追问，像是看穿了他的矛盾，只低声道：“不舒服的话就靠着座位睡一会儿，不要多想。”
许嘉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回到家时，依依正在客厅写作业。听见开门声，她抬起头看向许嘉，甜甜地叫了一声：“爸爸！”
许嘉怔了怔，站在玄关没动。
他看着依依乖巧的模样，心里像被轻轻揪了一下。他忽然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出生，也会像依依这样，软软糯糯地叫他“爸爸”吗？
陆承泽换好鞋，走过来将他轻轻搂了一下：“怎么不进去？”
许嘉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掩饰住眼中的复杂情绪，低声说：“没什么。”
夜深人静时，许嘉拿出那张B超单，静静地看着那模糊的小小影像，眼眶悄然泛红。医生的话不断在他脑海里回荡——“你的体质特殊，可能以后再也无法怀孕了。”
这一刻，许嘉忽然生出一种隐隐的期待。
也许，这个孩子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他犹豫了很久，终于在几天之后，鼓起勇气对陆承泽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陆承泽愣住了，目光紧紧锁在许嘉脸上，他仔细地观察他，想看清这张脸上有没有为难。
但是没有，许嘉很平静又带着点儿期待的说出这句话的。
他想要那个孩子，想要他们两个的孩子。
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就像一连串喜悦的泡泡，咕噜咕噜地冒个不停。陆承泽强忍住控制嘴角的弧度，眼底却浮现出难以掩饰的狂喜。
他轻轻握住许嘉的手，低声道：“好，那就生下来。”
许嘉看向他，小声问：“你会期待吗？”
陆承泽深深地抱住他，连声道：“我当然期待，我太期待了。谢谢你，许嘉，谢谢你愿意留下他，也谢谢你愿意让我陪着你一起。”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柔，带着一股罕见的郑重与温暖：“许嘉，不管是依依，还是这个孩子，我都会照顾好，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未来，交给我，好吗？”
许嘉抬眼看着陆承泽，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半晌，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从宋瑶离开之后就一直彷徨不安的心，终于重新找到了归宿。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重新找到了归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