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弄清风

3、五六

　　（一）人设
　　在遇到傅西棠之前，许白在众多粉丝和同行们的眼中树立的都是一个完美人设。敬业、演技好、情商高，善于交际却不世故，自信却不自傲，而且长得帅。
　　许多人戏称他长了一张流量的脸，却走着演技派的路，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可是自打他出柜后，时常追着他跑的粉丝们就觉出了一点异常——她们的偶像，人设好像产生了一点点偏差啊！
　　当别人家的爱豆草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休息，把工作当对象”的敬业人设时，许阿仙在家里愉快地抠脚。等到他好不容易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记者问他是否在潜心进修时，他说：“没有，最近一直在休息。”
　　当别人家的爱豆发着“盛世美颜惊呆外国媒体”的通告时，许阿仙头顶一个小揪揪，趁着傅先生不在家，跟阿烟偷偷溜出门吃麻辣烫，结果被路人拍到上传微博。
　　记者再采访他在不在意素颜被拍时，他说：“没关系，我有对象了。”
　　这些其实都没有关系，粉丝们习惯了许白的低调和时不时的失联，也觉得素颜的许阿仙天生丽质，比上了妆还要好看，出门偷吃麻辣烫也可爱得很。
　　可是很快，有人剪辑了一个视频放在网上。
　　视频的开头就是许阿仙的经典萝卜头照片，上书“前方高能”四个大字。整个视频一共被分为无数小部分组成，每个部分都是经典的AB面对决。A面代表从前，B面代表现在。
　　第一部分开场，观众们屏息以待，看到了一个从红毯尽头缓缓走来的正装小哥哥，举手投足间自信从容，嘴角挂着浅笑，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帅到让人昏厥。
　　可画面一转，许白穿着一件硕大的黑色面包服，戴着个毛线帽和一副圆框小眼镜，脚上一双雪地靴，像一只超大号企鹅一样迈着小碎步风一般的从镜头面前走过。他发现有人在拍，还歪着头转过来看了一眼，BGM倾情伴奏——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小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在小精灵洗脑一般的无限循环中，视频很快到了第二部分。许阿仙又变回了帅气的许白，穿着月白长衫戴着玉扳指，坐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品茶。椅背上，还站着一只有着漂亮尾羽的鹦鹉。
　　画面又一转，傅西棠长身而立，臂弯里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双眸低垂时那一抹不经意的浅笑，在金色细链的摇曳中惹人沉醉。
　　许阿仙呢？
　　他毫无形象地坐在傅西棠的皮鞋上，背靠着大长腿，正在开开心心地喝奶茶。那是在片场，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笑得东倒西歪。
　　接下去几个部分，都是粉丝在各个地方拍到的小片段。时长很短，AV画质，但这种东西，就是画质越模糊才越有感觉。
　　而这些片段里的许阿仙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资深懒宅没得救，智障儿童欢乐多
　　譬如在片场，他被人拍到瘫在椅子上吃巧克力冰激凌。当然吃冰激凌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在美滋滋的吃冰激凌，而傅西棠蹲在地上帮他系鞋带。
　　譬如在机场的摆渡车上，一直幻想着能够被许阿仙壁咚的粉丝亲眼目睹了许阿仙被人壁咚。一米八五的许阿仙，被一米九几的傅先生护在胸膛与车门之间，娇小得只露出半个头。
　　过一会儿，粉丝觉得他忽然奇迹般地长高了些，定睛一看，他踮了脚！
　　可没过几秒他又不踮了，把音量调到最大，你能听到傅先生轻笑着问他：“不踮了？”
　　他毫不羞耻地答：“我累了。”
　　又譬如，他被人拍到在北街附近坐板车。那真的是辆木板车，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上面还有风干的菜叶。他戴着墨镜跟个老大爷似的坐在车上，被阿烟和另外一个少年拉着招摇过市。哦对了，板车上还有他的狗。
　　过了一会儿，许白也下车了，三个人拉着一只狗，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狗大概是狗皇吧。
　　最后一个片段，是傅西棠抱着一床疑似棉被的东西从片场出来。因为好奇点开视频的路人睁大眼睛仔细找许白的身影，看了半天，才发现他被裹在棉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
　　弹幕飘过粉丝的解释：他那天拍了床戏，没脱裤子的那种。
　　知情人士甲：许阿仙真的厉害，特别厉害，拍完之后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只是跟女演员深入探讨了一下马哲。结果转头就朝傅先生伸出手，硬是哄得人把他抱起来了。
　　不愿透露的工作人员乙：傅先生团吧团吧把人裹被子里就抱走了！
　　吃瓜群众丙：没羞没臊，世风日下……
　　吃瓜群众丁：我看娱乐圈应该把许白列入床戏黑名单……
　　粉丝最后为许白开了一个超级话题，名字叫作——许白放肆飞，仙女永相随。
　　看到超话的许白一头雾水，他又做什么招惹到这帮粉丝了？？？

　　（二）深夜电台
　　许白被朱子毅和粉丝联手吐槽了好久的“懒惰成性”之后，终于决定发愤图强，重新走上人生巅峰，迎来事业的第二春。
　　于是他搞了一个——深夜电台。
　　朱子毅：你要进军播音行业吗？？？
　　克斯维尔的明天：粉丝不是总说我的声音特别好听，听得耳朵都要怀孕了吗？
　　朱子毅：娱乐圈能让人耳朵怀孕的男明星加起来可以环绕地球一圈你知道吗？打掉的孩子都可以组一个宇宙天团了！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就不能啊。
　　朱子毅：……
　　朱子毅：[看到我的40米大刀了吗.jpg]
　　克斯维尔的明天：你威胁我，我要去告诉傅先生。
　　朱子毅：舅姥姥在上，您可否告诉小的，打算跟哪个电台合作？
　　克斯维尔的明天：直接跟网络平台或者有声APP合作就可以了，只需要定好每天播送的时间，不必太正式。
　　朱子毅：了解。
　　很快，许白的深夜电台风风火火地开张了，每周六晚十二点，《一个饼》与您相约。粉丝们不想去深究这个奇葩名字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们只是准时戴上耳机，准备一饱耳福。
　　可是当时针划过十二点，这个传说中魔法失效、灰姑娘必须离开王子城堡的神奇时刻，这个城堡里，忽然传来了软萌的童音。
　　一声叠着一声，配着超级马里奥的音乐，妙趣纵横。
　　“大娃吃大饼呀！”
　　“二娃吃二饼呀！”
　　“……”
　　“七娃吃七个饼呀！”
　　“哎哟！别打我头！”
　　“是七饼！”
　　“清一色！”
　　“胡啦！”
　　“许阿仙，胡啦！”
　　“傅先生的葱油饼，糊啦！”
　　“略略略略略！”
　　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歪七扭八的风格，却恁的可爱，让观众们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几个可爱的小娃娃吐着舌头调皮地“略略略”的画面，竟然还敢编排许阿仙和傅先生，胆子忒大。
　　下一瞬，小娃娃们又笑着一哄而散，仿佛是调皮捣蛋后终于被正主发现，而后这位正主清清嗓子故作愉快地跟大家打招呼：“大家好，又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欢迎收听全民修仙节目《一个饼》。一个饼就是一个葱油饼，傅先生厨房特制，十块一个，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但是不卖。”
　　“大晚上的不要吃宵夜了，会变胖的。”
　　听到这里，粉丝们和无意中点进来的听众朋友们都不禁举起了屠刀。
　　许白接着说：“言归正传，这其实是一个没什么营养的画饼节目，想在睡前给大家讲一个也许不那么着调的故事。为此我特地请来了我的好朋友顾知，欢迎他的到来。”
　　“大家好，我是顾知。”
　　“热情一点。”
　　“没有热情，朋友，现在是晚上十二点。”
　　“晚上十二点，年轻人的生活才刚刚开始，朋友。”
　　“我老了。”
　　“是什么夺走了你的青春？”
　　“是一个半夜拉我来做情感栏目的朋友。”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脱团谁是狗。这是物种变异，谢谢。”
　　“爱情不是你想挡，想挡就能挡。”
　　“我拒绝接这首歌。”
　　“好了，因为嘉宾的不配合，我们进入正题吧。”说着，许白清了清嗓子，说：“现在请顾知同学念出你在周围看到的第一行字，然后我们即兴发挥编一个睡前小故事。”
　　“第一行？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我们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节目。”
　　“贮存条件：请置于干燥凉爽处，避免阳光直射。”
　　“这个开题真是糟糕透了，我猜你刚才肯定在吃宵夜，都不带我一起。”
　　“是你家傅先生不允许我再带你吃宵夜了，上个月你夜宵吃太多结果长痘的事情都忘了吗？”
　　“你是我朋友还是他朋友？”
　　“是你朋友，但我听他的。”
　　听到这里，不少观众已经在被窝里笑出了声。这一对活宝，对话都透着一股冷幽默，说话冷冷的，毫无波澜起伏，偏还透着股懒散劲儿，逗人发笑。
　　许白似乎被气到了，放了一段《三打白骨精》的BGM，缓了好几秒才说：“继续正题，我觉得在我们的故事里，被贮存的东西应该是一个人工智能机器人。”
　　“他怕阳光，是吸血鬼设定么？”
　　“对，一个诞生于未来科技之城的机器人，因为一次实验穿越了时间，来到了中世纪的英国古堡。”
　　“古堡里有一个漂亮的金发美女，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奇妙的故事。”
　　“没错，金发美女叫珍妮，她发现机器人竟然长得跟她爸爸一模一样。”
　　顾知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经过了一番心理建设后，他继续说道：“机器人说：我不是你爸爸。”
　　许白：“珍妮很痛苦，她觉得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这个人不是她的爸爸，整日以泪洗面，终于在第二十一天的时候，香消玉殒。机器人大勇顺利获得古堡，并继承了爵位。”
　　“……就在这时，一个游方巫师路过此地，复活了珍妮。”
　　“珍妮变成了一个死灵法师！”
　　“珍妮夺回了古堡，并将机器人大勇囚禁在古堡的地下室里。”
　　“有一天，大勇忽然发现地下室里有一个通向外面的密道，欣喜之下打开了门，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
　　“一台任天堂红白机！”
　　“机器人大勇玩起了超级马里奥。”
　　故事进行到这里，仿佛已经陷入死局，而观众们早就因为这个神奇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有许多人一边听一边整理文字版发到网上，吸引了一批修仙党。
　　大家很好奇，万分期待后面的进展。
　　顾知思索几秒，终于接上了故事：“珍妮虽然变成了一个死灵法师，但她其实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她觉得其实大勇也没有真正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于是就去地下室探望他，结果她在那里竟然发现——”
　　“大勇死了。”
　　顾知一头雾水，大勇怎么就忽然死了，他不是好好地在玩马里奥吗？
　　观众们也一头雾水，这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发展？
　　许白自己接下了这个梗：“原来是地下室的葡萄酒桶被老鼠打了一个洞，葡萄酒流出来，导致大勇短路。大勇躺在一片唯美的深红色的葡萄酒里，陷入了暂时性休克。”
　　“……善良的珍妮救起了大勇。”
　　“可是很快，珍妮发现这桶葡萄酒竟然是父亲在她出生时酿造的，就为了在她的婚礼上喝，珍妮回忆起往事，再次以泪洗面。”
　　“珍妮……失去了十八年陈酿女儿红，所以决定干掉大勇。”
　　“但是善良的珍妮看着与自己父亲一般无二的脸，几次三番下不了手。”
　　“所以珍妮把大勇送去高丽，为他整容。”
　　“……珍妮接回大勇，非常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杀死他了，结果发现——他整成了自己的爷爷！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巧合！”
　　顾知：老子信了你的邪。
　　他把心一横，说：“而珍妮，其实跟她的奶奶长得一模一样。时过境迁，她和大勇摒弃前嫌，走到了一起。”
　　许白摸摸下巴：“大勇决定好好做人，于是拿出了未来的科技改变生活。但这些科技同样遭到了黑暗势力的觊觎，他们派人掳走了珍妮以威胁大勇。”
　　“大勇假意妥协，实则暗中招兵买马，并制造出了各种热武器，决定与黑暗势力展开大决战。然而就在决战的那一天，大勇……”
　　一对好基友非常冷静地互相挖坑，顾知故意拖长了语调，而许白，脑子里有个黑洞。
　　“大勇看到了黑暗势力的头领，发现对方竟然就是珍妮已经死去的爸爸！原来那个游方巫师和高丽整容师都是爸爸的手下，他就是为了骗取大勇手中的绝密科技，才出此下策！”
　　许白这几句话里蕴含的信息量太多了，顾知停下来整理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最终大勇用至高的科技打败了爸爸。”
　　“爸爸高喊一声：我还会回来的！”
　　“可爸爸最终还是死了，从此以后，大勇和珍妮过上了幸福美好的生活，并用科技慢慢改善人们的生活。”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爸爸其实也是未来的人，所以他才会知道大勇的真实身份，他在临死前向母星发出了信号。”
　　“母星派了许多机器人降临地球，回收大勇。因为人类无法承受穿越时间给身体带来的损害，所以只有机器人才能通行。”
　　许白忽然又灵光乍现：“但万万没想到游方巫师竟然没有死，他怀着愧疚之心混进古堡当了一个厨子，打算弥补一切，于是在机器人大举进攻古堡企图夺走大勇时，他使出了最终绝技——毛血旺！”
　　听到这句话，顾知竟然心潮澎湃：“游方巫师，原来是个游方道士！他来自古老而神秘的东方！”
　　许白点头：“没错，机器人部队被全歼，大勇和珍妮终于过上了平静的生活，并带领全国人民走向富强。这个故事就叫做《勇者大勇》。”
　　十分钟后，粉丝整理好故事全集发到网上，面无表情地将它命名为——《一碗毛血旺引发的血案》
　　第二天，毛血旺的故事风靡网络，完全盖过了之后许白又表演的读书环节。
　　许多不待见许白和许白的黑粉们纷纷发博嘲笑许白一定要糊了，搞出这么不着四六的东西，铁定要糊。还说他可能是被下了降头，脑子有问题。
　　但许白不管，依旧风雨无阻地做着他的节目，不盈利不打广告，每期请一两个朋友过来唠嗑，也无拘是不是娱乐圈里的。反正不露脸，要是有朋友不愿意暴露身份，那更好。
　　胡编乱造小故事是他的固定节目，他爱这样不着四六的脑洞时刻。除此之外，他时常会拿出一些只有傅先生书房里才能找到的文稿与大家分享——他的初衷本就在此，这些好文章、好诗句，若是就此尘封，那也太可惜了。
　　时而他也会与来自各个不同行业的朋友聊一些生活中的小故事，其中有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也有他出门买宵夜时遇见的食客，甚至是偶然碰见的一位出租车司机。许白与大家分享他们的故事，也借此体会人生百态，以便更好地在荧幕上诠释他人的人生。
　　傅西棠总是陪在他身边，他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做节目也好，大半夜出去采风也好，他都陪着。他的心里自然装着很多故事，都可以讲给许白听，但这总比不上许白亲自走出去与人接触来得效果好。
　　每次半夜出门时，傅西棠都会煮一壶饮料带着。有时是咖啡，有时是红枣枸杞茶，有时是简单的蜂蜜水，还有时是牛奶，根据当天的天气和许白的身体状况随机择定。他轻易不会出声打扰，但若是许白和嘉宾聊天时讲到他感兴趣的部分，或有什么疑惑，他都可以解答。
　　渐渐的，除了许白的粉丝之外，很多人开始自发地在网上卖《一个饼》，还自称卖烧饼的。网上的风评逐渐走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收听许白的节目，其中尤以中文系的学生最为激动。
　　因为学识渊博的傅先生是那样的吸引人，他们朗读的那些文稿又是那样的让人惊叹。据说某大学著名的教授也是忠实听众，每周六不听到节目就不肯睡觉。
　　为此，许白甚至收到过抗议信，谴责他把节目时间定得太晚了。还有无数网友谴责许白把傅先生藏得太好了，希望他能够把节目变成电视节目。
　　许白浑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同时心里有股担忧，傅先生只是偶尔开开口，竟然就给他招惹了那么多的情敌，真是太不应该了。
　　该罚。
　　于是风和日丽的午后，露台上，小圆茶几旁，许白惬意地躺在藤椅上，听傅先生给他读诗。低沉磁性的嗓音、丰富的学识、俊雅的外表、完美的身材，统统都是他的。

　　（三）内有恶犬
　　叶远心小时候，其实并没有那么狂躁。他那时候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包子，除了比普通孩子更调皮一点、哭得更大声一点，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后来他得了“狂犬小叶”这个称号，是叶家人始料未及的。他妈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晕了过去，以为他真得了狂犬病，还把别人给咬了。
　　叶远心解释了半天，把嘴巴都说干了，才让他妈相信他真的没有得狂犬病。也因为这件事，他恨上了广厦老总。虽然他不讨厌这个外号，可被人误会得了狂犬病什么的，真是逊爆了！
　　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
　　可叶远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更污的还在后面。
　　二十八岁的叶远心，依旧热衷赚钱，沉迷花花世界。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这么一个贪图享乐，隔三差五就跟女明显闹绯闻的人，会被广大网友认为是gay？
　　都说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可他们现在都瞎了吗？
　　他真的是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宇宙第一直男，可网友们给他组的CP可以坐满四海大厦最大的那间会议室，甚至还可以来一场友谊足球赛。
　　后来，他发现不光网友们这么认为，就连他旗下的艺人，都觉得他gay里gay气的。有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十八线小明星，还希望叶远心能给他开后门。
　　叶远心很气。
　　他气不过就想上网找人茬架，很简单，只要搜一搜有谁在骂他就行了。每天微博上有挺多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骂他的，一搜就是。
　　可搜着搜着，叶远心忽然看到了一条微博。
　　满地飘零：狂犬小叶这人，不是我说，就是迷之体质。谁跟他站一块都有cp感，忒邪门。我赌五块钱他上辈子一定是日老，月老专门管异性恋，日老就专门管同性，多贴切。什么都不用说，上去就是日啊！
　　叶远心站起来就要一脚把电脑踹飞：老子先日了你啊！什么狗屁日老！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狗屁日老？！老子日你祖宗！
　　小助理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拉住他：“叶总您消消气、消消气……”
　　叶远心气疯了，哪能听得进去劝，此时此刻他恨不得钻进电脑里把那个什么“满地飘零”撕成碎片，送他去见什么狗屁日老。不，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怼死那个人，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可这个人段位太高，叶远心怼半天也没怼过人家。
　　叶远心真的要气死了。
　　这时，正好公关部部长过来汇报工作。叶远心瞅了一眼他那张好像谁都欠他五百万的脸，想起他从前嘴毒的模样，心生一计。他急忙起身，把公关部长按在自己的座位上，重重一拍他的肩：“上！”
　　公关部长：“……”
　　于是很快，前来交报表的财务部副部长就听到虚掩着的门里传来一阵阵惹人遐想的声音，听得她面红耳赤，恨不得把耳朵贴到门上。
　　“还要吗？”
　　“要要要！就是这样，爽！”
　　“……”
　　“别停啊！”
　　她的心里小鹿乱撞，一双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门缝里瞟，只见——公关部长坐在叶远心的座位上，而叶远心背对着她挡住了部长大半个身子，两人看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亲密无间！
　　激动人心！
　　几个小时后，叶远心怼人怼得通体舒畅，神清气爽地下班。然而他一路从别人看他的眼神里，发现自己更gay了。

作者有话说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