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误》肖三顺

9、第九章

　　只见公孙大娘一见我们三人的脸色，也不免有些得意，道：“怕了吧，这乾坤袋可是专收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的！”说完，便将乾坤袋往空中一抛，双手捻花，念起咒来。见她把乾坤袋拿了出来，心知不妙，但想到我们三人只怕未必会输。便定下心来，也念起破字决来。
　　乾坤袋在头顶越转越快，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瞬间便将我们三人困在中间，那光越来越热，竟似要燃烧起来。
　　“不好，她竟动了三味真火！”我一阵轻呼。
　　“不怕，凭我们三人之力，定能破了她的阵。”衡涣打气道。
　　“不行，集我们三人之力未必能破得了这三味真火。”我有点气恼。看来我还是太轻敌了。
　　“绮绡姐，衡涣哥，怎么办？”琴灿没经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急燥。
　　“不怕，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我安慰道。
　　“就是，有你衡涣哥在这，怎么也会救你出这阵的。”衡涣也安慰道。
　　“别说话，不然会分心的。”
　　三人忙定下心，抵御身边越来越炽热的真火。渐渐的，我们三人之力已经快耗尽了，但三味真火却越来越烈，再看光圈外的公孙大娘面色一紧，嘴的动作越来越快，看来是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阵中。心道不妙，，撤回与他二人连着的手，飞快地转到他二人身后，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用尽最后一点力量拍向他二人的后背，一声猛呵，将二人强行推出了乾坤阵，而用尽力量的我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公孙毅一见衡涣与琴灿出了乾坤阵，忙提了剑想来诛杀他们，但却被公孙大娘呵止住：“不要追了！”说完身子一摇，收了乾坤袋，嘴角已是渗出了一丝血迹。
　　“娘，你不要紧吧！”公孙毅一见这个情景，担心起来，忙扶住公孙大娘，小心的引她坐在草地上。
　　“呵……呵……，这三个狐妖果然有点道行，若没有乾坤袋，老娘我怕也不能制住他们。”公孙大娘有气无力的说。
　　“可惜还是让他们跑了二个。”公孙毅恨恨的说。
　　“小子，这回出来，抓了几只狐，除了多少妖啊？”刚能缓过劲来，公孙大娘便又开始损自己的儿子来。
　　公孙毅面上一红，嘟囔道：“娘，孩儿——”
　　“行了，你那点本事，唬唬人还可以，真要降妖啊，还是跟我回去再练习练习吧。”
　　“不！”一听要回去，公孙毅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娘，这次你来帮我，千万不要让他知道。”公孙毅口中的那个“他”便是他的父亲。
　　“唉，真不知道你们爷俩是怎么搞的，像是仇人似的，一见面像红了眼的斗鸡。父子俩有什么隔夜仇嘛！”
　　“知道了。真是的，不和我回去，难道每次都要让我来帮你？”
　　“娘——”公孙毅又不好意思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这样行走江湖？”公孙大娘仍不死心，还是想把公孙毅劝回家。
　　“不出来练练手，我怎么能学以至用？”公孙毅说得理直气壮。
　　“是啊，出来练练手是不错，不过你还没学会怎么练手？”
　　“我就不信，我公孙毅离了他就什么事都做不成。”公孙毅有点生气。
　　“行，知道你有骨气。不过江湖可不比家。你那半吊子本领自保都难呢！”继续打击。
　　“娘，你也看不起儿子吗？”公孙毅忽然很不舒服起来。
　　“怎么，说错了！”
　　“不和你说了，她怎么办？”公孙毅不想和娘起争执，转移话题，指着地上的红狐。
　　“我只负责帮你除妖，不负责帮你料理后事。”公孙大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
　　公孙毅直起身子，走到红狐的面前，轻轻的拎起它的尾巴，伸手探向它的鼻子，却发现它仍有微弱的呼吸。面有难色的回到公孙大娘的身边，说：“她还没死，怎么办？”
　　“说了不关我的事，剩下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眼一闭，开始调息疗伤了。
　　公孙毅犯了难。弄死她？好像有点趁狐之危。不弄死她？先前可是口口声声的得而诛之的呢。还是把她丢下吧，可是这荒山野岭的，说不定到了晚上她就被其它的猛兽给吃了，那岂不还是趁狐之危？思来想去，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公孙大娘一番调息之后已无大碍，一见自己儿子在那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就知道自己这宝贝儿子又犯了心软的毛病了。叹口气，从草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衫，来到想出神了的公孙毅面前，说：“儿子，还没想好呢！”
　　“娘啊，还是把她放这吧，是死是活就看它造化了。”公孙毅总算是下了决心。
　　“你忘了咱公孙世代以降妖除魔为已任了？”公孙大娘起了逗弄儿子的心思，脸上却是一本正经。
　　“可是，可是——”公孙毅此时却没了当初那与妖势不两立的劲头。
　　“可是什么，弄死她，你就为民除了一害了哦！”继续。
　　“但是——但是——”还在犹豫中。
　　“就知道你这小子心软，下不了决心。老娘我来帮你得了！”说完做势要去抢公孙毅手中的红狐。
　　“不行，娘！”公孙毅连忙躲开公孙大娘的手，急道：“怎么说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危险了，不如还是放了她吧。”
　　“唉，你这样子，以后还怎么吃这碗饭啊。！”公孙大娘见儿子这样，也就不再逗弄他了，说：“算了吧，你还是把她带回听雨轩好生看管，说不定她那逃走的两位狐友会来救她的。到时你再把他们全收了，在你爹面前也好有话说啊！”
　　“呵呵，还是娘行！”公孙毅面露喜色，但没高兴多久却又担心起来：“娘，可是我斗不过那两只狐妖啊！万一这只也恢复了功力怎么办？”
　　“得，谁让你学艺不精还要出来闯江湖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公孙毅盯着娘腰间的乾坤袋，呵呵一乐，道：“要不你把这乾坤袋借我得了。”
　　公孙大娘一巴掌就往公孙毅的后脑勺招呼过去：“你这死小子，就知道惦记我的宝贝。斩妖剑借给你还不够啊！”
　　“可是那剑没用啊！”公孙毅想起一出手就被这红狐拍落了剑，便埋怨起来。
　　“什么没用，是你自己笨，连剑决还没背全呢！还好意思说！”又一记公孙掌招呼上公孙毅的后脑勺。
　　“娘啊，痛！本来就笨，再打就更笨了！”公孙毅呼呼喊痛。
　　“算了，听雨轩我已布了结界，那两只狐妖暂时找不到那。这只红狐我会封了她的功力，趁这功夫你再把我教你的那些法术学精了，免得丢我的脸。”公孙大娘丢下这句话和一个小本子，便扬长而去，不再理自己那宝贝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