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误》肖三顺

11、第十一章

　　宁静的夜被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破坏：“你这妖女，好心救你，为何暗算于我？”
　　待浮出水面后，一个身影也接着浮出水面，紧接着的就是一阵大骂兼咳嗽声。这才知道原来是公孙毅，心里忽然感到一丝暖意。
　　慢慢的游回岸边，边游边问：“我又不是投湖自杀，你救我做什么？”
　　“算我多管闲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公孙毅不满的说道，心里却想：“一回来就看见你往水里走，半天不见动静，好心救你还不落好。不如让你淹死算了！”
　　说完也往岸边游来。
　　水珠顺着我长发滑落，身上的水珠也在月光闪着妖异的光，夜风徐徐的吹过，这才感觉有点凉。俯身去拾衣物。在抬起头的一瞬，却发现公孙毅站在水里望着我发愣。
　　“好看吗？”我问
　　“真好看。”公孙毅只感觉喉咙发干，声音都有些嘶哑。他慢慢的走出水面，来到我面前。我放下衣物，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感觉他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轻轻的贴近他的脸，向他的耳边吹气：“那，抱我，冷！”
　　公孙毅犹豫了会，还是不由自主的环住了我的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暖，我更紧的贴近了他。感觉还不够，还想要更多的温暖，我吻向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冰凉的，却也是柔软的。撬开他的唇，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慢慢的他的唇他的舌有了温度，我们纠缠在一起，互相温暖着对方。

　　天又亮了，我伸了个懒腰，起床踱出竹屋。
　　心情不错，只是不知他的心情是怎样的。顺着小屋找了个遍，没有发现公孙毅的影子。还想和他道个早安呢，看来他又出去了。
　　想起昨天的情景，不由的笑了。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爱吧。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不错。只是不知昨天的他是什么想法。不过我不想管他是什么想法，就算他仍然当我是妖。既然爱了，就不后悔。
　　想着想着，又开始神游太虚了。
　　不知什么时候，感觉身后有个人，我不想回头，我只想知道他到底会把我怎么样。
　　就这样，我们两个僵持着，空气似乎凝固在周围。听不见一丝动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可闻。良久良久，才听公孙毅一声轻叹：“你果真是只狐狸精啊！”说完蹲在我面前，捧起我的脸，注视着我，说：“你昨天是在迷惑我吗？”不等我回答，自顾自的说：“你本来就是专迷惑人的狐狸精。哼，我为什么要被你迷惑？！我不会就这样上了你的当的！”然后放开我的脸，起身往塘边走去。
　　心里一沉。果然还是在意我是妖的。有一点点心痛，有一点点茫然。难道人与妖真的这这么势不两立的吗？闭上眼睛，不想让自己脆弱流露出来。
　　太阳依旧暖暖的包围着我，但却感觉心里很冷。
　　公孙毅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甚至一天都不在竹屋。
　　满山的竹子越长越浓密了，天气也越来越热，不知不觉得已经到了夏天。仔细一算，我竟然被困在这里已经几个月了。
　　又是一个午后，躺在公孙毅几天前拿回来准备自用却被我据为已有的湘妃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团扇。摇着摇着，竟睡去了。
　　迷迷糊糊间，感到有只手在脸上磨擦着，轻轻的，像是怕弄醒我一样，不敢使劲。醒来，却不敢睁眼。我知道一睁眼这只手的主人就会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就听见他压低着声音，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你是妖？若你不是妖该多好！”
　　闻听此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滴泪渗出眼角。是啊，为什么我是妖！猛然睁眼，却发现公孙毅快速把手收回。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我的脸埋在他的手心里，轻轻的问：“若我不是妖，你会爱我吗？”
　　公孙毅想抽回手，却被我更紧的抓住：“就因为我是妖，你便不能爱我？”
　　贴近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可我并没有对你们做过什么啊！”说完，一滴眼泪滑落。
　　“你真的不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吗？”公孙毅定定的看着我，问。
　　点头：“是的，至少我并没有害过任何人。”
　　“你没有，但并不代表你们族人没有。若不信，可敢跟我去一趟吗？”公孙毅忽然急躁起来。
　　“可我出不去。”这倒是老实话。
　　“放心，我会带你出去。只怕到时见了那些人和事你会后悔跟我出来。”
　　“不会！”
　　“那好，你这就跟我来！”说罢抓起我的手就离开了竹屋。

　　热闹的固城，依旧人声鼎沸，买卖兴旺。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位衣衫褴褛的女子眼神痴呆着望着前方，面前摆着一个破碗，碗中盛着的不知是什么东西，黑糊糊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偶尔路过人无不掩鼻而过。
　　公孙毅把我拽到这人面前，那妇人抬头看我一眼，似有一丝恨意，随既又茫然的看着前方。
　　“看到了吧，这个人原本有个幸福的家，一个爱她的丈夫。可是现在呢，却无家可归，知道这是谁干的吗？”
　　我摇摇头，看向公孙毅。
　　“哼，都是你那个好姐妹干的！”
　　“琴灿吗？”不解。
　　“对！”公孙毅恨恨的说道：“就是她。”
　　“这又关她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若不是她引诱了她的丈夫，他怎么会被你那好姐妹迷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结发之妻赶出家门！”
　　“可是你能肯定这都是琴灿的错吗？难道她的丈夫就一点错都没有？”
　　“不是吗？她丈夫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哼，他若正直，又怎么会被他人迷惑？”
　　“休要强词夺理。我再带你去别处看看。”拉起我的手就走。
　　走了好几处，却都是差不多的情形。叹口气，对公孙毅说道：“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恶行吗？”
　　“难道不是吗？”
　　“他们自己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
　　“若不是你那姐妹引诱他们，他们会这样吗？”
　　“可是你就那么肯定一定是琴灿引诱了他们？为什么不说是他们贪琴灿的美貌呢？”
　　“你——你——，哼，你们本来就是一样的！”公孙毅气结。
　　唉，这些人啊，为什么不想想自身有什么问题呢？看来世人对狐族的人成见已深啊。正想开口说，就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窜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