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弟弟》任意风烟

10、第 10 章

　　“姨娘，您可千万莫要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呀！”吴嬷嬷见自家主子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心里头急得不行。主子因为早年的药，现在调理了那么多年，虽然生下了孩子，身子到底还是弱了好几分。她不是使了手段，是真的弱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让贾敏觉得这白姨娘随意都可能死去，所以，在发现自己动手却没有得逞，让白姨娘逃过一命后，没有再下杀手。贾敏想着，这般病秧子模样，怎么都活不长的。甚至连侍候老爷也是不成的了。

　　于是，就没把白姨娘放在眼里。

　　其实，这也是因为没有林老太太压着，家里的通房姨娘通通都不是贾敏的对手，贾敏的宅斗级别，慢慢降低，防范意识，也逐步减弱的缘故。尤其，跟着她嫁过来的老嬷嬷，早就寿终正寝。没了这般王牌的指导，贾敏如同拔了牙的老虎一般，杀伤力其实并不强。兰嬷嬷成为心腹，其实是尽些年的事情。早年，她只是个姑姑，远没有多高的宅斗级别。跟宫里出来的，那是差得远呢！

　　因为这许多原因，白姨娘逃过了一劫，得了一条小命。

　　“嬷嬷，可是，我想哥儿呀！哥儿还那么小，也不知道太太有精神照看没。太太身边有大姑娘，又那么多家务事，哪里能照看得过来。我想着就心疼。”其实，白姨娘是不放心贾敏，可是，这又不能明说，自己院子，可全是太太眼线。得力的人，还真没几个。白家对这嫡女，准确的说，是白老太太对自己的嫡亲闺女，是十分疼爱的。为了她，也下了狠手，这些年林家从外边采买的人手，白家这里那里总能安排一两个进来。所以，就是贾敏的院子里头，也未必把持得滴水不露的。

　　这就是外头娶进门的，跟家生子的区别吧。人家有娘家后后备力量不是？

　　而白姨娘的病，本来有三分她生生地装出了八/九分来。

　　不得不说，后宅的人，活下来的，真没个笨蛋。

　　“主子哎，瞧您说的，哪里就需要太太亲力亲为地照顾了？哥儿身边的丫头婆子，可是成堆的，太太就是分心打理家务，也是照看得过来的。主子您就放一万个心吧，主子您这次生产，可是伤得太过了。主子要不好好养着，要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们可怎么活？主子还是放宽心，好好养病要紧。太太想来仁慈，会好好对哥儿的。”吴嬷嬷知道隔墙有耳的缘故，说话十分得体。

　　主仆二人都十分明白，她们说的这些话，都是会传到贾敏耳朵里头的。

　　这些年，白姨娘想跟吴嬷嬷交流些私密的事，都是把人赶到外头娶，说自己喜欢清静，之让吴嬷嬷和自己另外一个心腹丫头陪着。表露心意，传递想法，都是在屋子里，坐在坐子跟前，用手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写，吴嬷嬷二人明白了就擦干净。不得不说，这宅斗级别，还真是逼出来的。

　　“你是说那贱人现在很安生？”贾敏呆呆地坐在上手的椅子上，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上带着浓浓地戾气和忧郁。

　　“那贱人这次生子，元气大伤，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再说，她们向来是没做为的，哪里能跟主子比？”兰嬷嬷奉承地说着。

　　“笨蛋！”贾敏鄙视地看了一眼。瞧见兰嬷嬷没什么不快，还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方才说道：“这白姨娘要还是个蠢人，能生出儿子来？你可别忘了，她刚进门的时候，咱们是下了药的。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医好自己，这手段哪里就简单了？她说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信。”

　　贾敏犀利地说着。

　　“还是主子英明，奴婢就是那蠢笨的，主子您尽管说，咱们现在要怎么做，奴婢一定替您办得妥妥当当的。”兰嬷嬷明白，做奴才的，可不能太聪明，太聪明了主子可是不会放心的。所以，在贾敏跟前，总会露七分藏三分。能让贾敏看入眼，同时，又不会把自己摆在太过的角色。

　　太笨了，太聪明了，都会被主子牺牲掉的。毕竟，当主子的，都是要面子的呀。

　　“好在那贱人虽然生下孩子，身子骨到底不好，想来就是咱们不动手，她也活不了多久。索性，由着她去吧。”贾敏没什么精神地说着。

　　“那……那个小杂种咱们怎么对付？主子，那贱人生的杂种，咱们可一定不能让他得了好娶。”兰嬷嬷愤恨不平地说着，仿佛被欺辱了的就是自己一般。

　　“先瞧着吧。这不是早产的孩子吗？能养活的长大的，可不多啊。”贾敏现在是看到孩子就生气。只是，出门交游的夫人，都在传她手段阴狠，都没让老爷有半个子嗣。她现在不想动那孩子，那孩子可是洗脱她罪名最有利的证人。她不仅不能弄死，还得好好养着。毕竟她还是要脸面的，出门，怎么也不能让人尽是说三道四不是？

　　“主子英明。哟，主子，今儿的燕窝送来了，奴婢瞧着，炖的很是不错，主子您可要用些？”贾敏进来身子不好，食欲大减。

　　“先放下吧，现在还不想吃。”贾敏腻味地看着那上等官燕炖出来的补品，摇了摇头。这么个玩意儿哪里就能养好病了？她不看重这些个东西。

　　尤其还是从小吃到大的，早就腻味得不行了。

　　贾敏是京里长大的人，祖籍金陵。可她出生的时候，朝廷早已迁都北京了，她是北京长大的人物。早已习惯了北京的重口味。

　　后来加入林家以后，强迫自己接受姑苏林家清淡没味道尤其还喜欢甜腻的饮食。其实嫁进来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不习惯的。毕竟，从小样子的，都十多年了，哪里是能轻易改了去？

　　贾敏身子一直不好，跟这饮食也是有莫大的关系的呢！

　　想想，常年都吃得不好，准确的说是常年吃得都不合胃口，身体能好到哪里去？尤其贾敏这种心里头一直憋着一口气的人。她多年没有生下孩子，心里头的气能顺？身子能直得起来才怪！

　　黛玉听着一轮又一轮的后宅大戏，那个乐得呀。心说，贾敏啊贾敏，总算有人收拾你了。来这么久，他是从来都不喜贾敏这个人的。尤其这人，对自己，还不怎么好，他会喜欢才怪了。

　　日子久了，黛玉才明了，她能在林家后院生活，还真不是一般的缘故。贾敏，肯定打压过他。他穿过来的时候，正是黛玉落水被救起来的时候。而黛玉醒来身边没半个上心的人，是因为贾敏在她落水的时候，直接下手打杀了她身边出了瑞草这小屁孩以外所有的奴才。瑞草之所以逃过一劫，还是因为今天论到另外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甘草陪黛玉玩，她那天轮休的缘故。再说，又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贾敏放心。

　　其实按说，贾敏已经得手了的吧。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贾敏的手笔。而贾敏这般做，只是想表明一个做母亲的愤怒。

　　那个嬷嬷，的确是贾敏临时派来的，算得上信得过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拿捏住贾敏的心意。只不过，这里头她猜测的是黛玉是个姑娘不是个儿子，自家主子因此恨上黛玉了罢了。

　　而黛玉不是贾敏亲生女儿的事情，还就她自己跟兰嬷嬷晓得，当初生产的事宜，兰嬷嬷也是经手人之一。

　　一个叫萧嬷嬷的老嬷嬷，在黛玉醒来第二天就回来了。说是探亲回来的，还有，都还没探完亲，听闻自家小主子落水了就赶紧赶回来。

　　而黛玉身边的一切事宜，都是这萧嬷嬷给打点的，洗澡这起子事，更是萧嬷嬷亲力亲为。事情很悬很诡异。想来，贾敏派来的嬷嬷也是个能人，来服侍黛玉三天，都不曾给黛玉沐浴更衣呢！要不然，她早就发现黛玉其实是男儿身了，连带着贾敏也以为他是个女儿家。

　　黛玉想，自己这次之所以落水，是被人钻了空子的吧。萧嬷嬷这一走她就落水，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而萧嬷嬷之所以放心走，被贾敏打杀的这些奴才当中，绝对有萧嬷嬷的心腹，萧嬷嬷十分放心的心腹。要不是贾敏通通打杀了，萧嬷嬷就是离开一个月想来也不会出问题的。

　　萧嬷嬷一回来就去贾敏哪里报备，贾敏安排过来的嬷嬷也回贾敏那里去了。

　　贾敏其实很虚这个萧嬷嬷。自从怀疑上黛玉的身份，知道老爷将黛玉身边的事情都交给这萧嬷嬷办理，尤其发现自家老爷对这萧嬷嬷都带有几丝敬意，贾敏就明白，这个萧嬷嬷是不能得罪的人物。

　　她是贾家长大的，对于长辈跟前就是阿猫阿狗也得敬着这个意思她十分明白。而这萧嬷嬷，虽然不死长辈身边的人物，可绝对是老爷上峰身边的吧，至于这上峰是什么级别的上峰，贾敏却没去深究。有些东西，她有个印象就成，不需要追究太多。

　　“嬷嬷，这个药不喝成不？苦苦的，喝起来好难过，玉儿不喜欢。”黛玉只从知道这萧嬷嬷是一心一意为自己以后，就十分粘萧嬷嬷。他可不是个笨人，谁对自己真心，谁对自己假意没有不清楚的。

　　“这可不成，主子，您身子向来不好，这个可是能调理身子的药，主子一定得喝了。”主子小小年纪就中了毒，哪里能不喝的？这里头可都是解毒的药的呀！可看主子这么可怜兮兮的，她也忍不住想哭了。唉，要是先主子还在，主子哪里会这般可怜？

　　原来，这萧嬷嬷是侍候过黛玉亲生母亲的人。更是一心一意为了黛玉母亲，在黛玉母亲去世过后，要不是因为有了黛玉，她只怕也会跟着去了。而自从跟了黛玉以后，她就把黛玉当成自己的天，什么都以黛玉为紧。这一次，要不是事情太过紧急，上头不得已派自己前去，她哪里舍得离开主子半布？这不，她一离开主子主子就出事了。心里头更是恨得不行。要是让她查出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她一定饶不了那人去，先等着吧。

　　这般想着，又哄起主子来。

　　黛玉小脸，哦，不对，是老脸了，披着小脸皮的老脸。心说，他都一把年纪了，还矫情给什么劲儿呀！唉，谁让嬷嬷哄他的时候，他觉得那般舒服呢？仿佛全世界都在围着他转一样。

　　来到这个世界对自己最真心的，也就这个嬷嬷了。现在的他很享受这种被宠溺的感觉，仿佛沐浴在冬日里的阳光一般，浑身暖洋洋的，惬意之极。

　　黛玉小院温馨无比的分位，跟林家其他院落，对比极其鲜明。就是林如海，在下了差以后，第一个去的都不是贾敏的院子，而是直往黛玉这里而来。

　　这，也是贾敏不喜欢黛玉的又一个原因。她觉得，自家老爷因为黛玉这死小孩，都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成了精的她，哪里会反省自己的不是？而人都喜欢把错误归结到旁人头上去，这可是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