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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20 财神 晃晃 ...

  •   19.
      第二天常赉这苍蝇就早早的登门,我还睡着,只能让小玉先去款待着。等我换上男装出去,常赉那小子正窝在院子里逗我的一匹马和两头骡子,见了我道:“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让好好的牲口就在这儿睡哪。”
      我奇道:“不在这儿睡在哪儿睡?”
      常赉一指垂花门外:“应该睡在那儿。”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道:“外边儿并没有住人,晚上要是被人给牵跑了该怎么办哪?”
      常赉听了我的话,登时气得脸色通红,急道:“你就让这些半大小子们住在门里?”
      我道:“不然呢。我知道他们应该住在外边儿,但是实在没有人手看管着,先就这样吧。”
      常赉道:“年羹尧呢,让他管着呀。”
      我道:“我让他也住在里面,一边看着这帮小子,一边也给我守门,我这不是怕晚上有贼从墙头翻过来么。”
      我正说着,年羹尧从他的住处踏出一只脚,岂料一出来就被常赉一把抓住,一阵数落:“侄姑娘不懂,你还不懂哪?男丁妇女睡在一个院子里,成何体统!”也不等年羹尧回话,径自冲进小子们住着的厢房,拿着马鞭子就是一顿乱抽,打得他们“嗷嗷”乱叫滚了出来。常赉又叫丫头们拿了自己的东西,并那个唐文氏一起,重新安排住处。
      当下把小子们都安排在垂花门外的西厢住着,他自己和年羹尧也在西厢一人占了一间。除了小玉、绿纤、东懋和兆秋四个屋里使唤的大丫头,其他的都安排在东厢睡了。唐文氏年纪大些,就把住处安排在东厢里离正房最近的一间,也好晚上有什么急事儿好照应。
      把骡马,鸡鸭之类的牲口家禽都迁到门外边儿,几个小子们安排了轮流夜里看管。又拿了他自己带过来的几把大锁,把正房我屋里和垂花门,一个偏门,一个总院门全都落了锁。正房、垂花门、偏门、总院门的钥匙我全都有,他自己只拿了总院门的。
      事事安排完毕,我见那秩序果然好了不止一点,便笑道:“你四爷昨儿把你荐给我就说了,常赉这小子就是当大总管的命,我今儿一看,果然不假。”便封了个红包递过去,道:“不要嫌少,讨个吉利。”又叫小玉把前儿夜里一总封好的红包挨个发了。
      常赉笑道:“四爷谬赞了,我也就只有这点本事。”
      我道:“这家里你看还缺什么东西,今儿跟着我出去一总买齐了。”于是留着年羹尧在屋里管着一群人,我只带着常赉出门去。
      骑在马上,我左看看右瞧瞧,觉着这北京城也算热闹,但是比起现代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小摊小贩们卖的东西我也没什么兴趣,那些古董铺子绸缎庄子之类的我也不懂行,逛来逛去没什么好玩儿的。转着眼睛一想,中国古代和现代最相似的一点恐怕就在于赌和嫖,多少年的老传统,哪有绝了根的。这嫖我当然不能碰,但是这个赌嘛,好像还有点门道。于是道:“常赉,这北京城最大的赌坊在哪儿,小爷要去逛逛。”
      常赉瞄了我一眼,道:“侄少爷怎么要去那种地方,不太好吧?”
      我拿脚望他腰上踹了一下,笑骂道:“你别跟小爷我装,这话只能骗骗你们四爷,甭跟我来这套,快点带路!”
      常赉咧嘴一笑,道:“是!”拉着我的马,左弯右弯,转得我的眼也花了才到。
      到了地方,我扶着常赉下马,在赌坊门口站定,果然见它好大的一起招牌挂在门楣上。
      “俱来坊,这名儿有点意思,进!”带着常赉,我兴冲冲的举步进去。进了门,一桌桌赌徒们玩得正高兴。推牌九的,掷色子的,数都数不过来。我悄悄对常赉道:“怎么这么大的摊子也没有人管?康熙爷不早就禁了么?”
      常赉道:“说说罢了,这是里头有人的。”
      我道:“那就好,不要小爷我玩不了几把就被人捉了,那才叫晦气。”
      掏出钱袋子,我找了个最显眼的位子,丢出一锭五十两的大锭子,大声道:“小爷买双!”
      那个坐庄的人抬眼看了我一眼,面色也不变,面不改色的继续摇骰子,过了一会儿开,竟然真的是双!我晕倒,我今天运气竟然这么好,本来只是想故意玩大点引起他们注意,没有想到还让我赢了。喜滋滋的拿回本金,又接过五十两赢回来的银子,两锭一起丢过去:“小爷还买双!”那坐庄的开了,竟然还是双!这下子就成了二百两。唉呀,真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看着手上的二百两,我叫过常赉:“常赉,这一百两拿去,有什么好玩儿的自己玩去!”
      常赉应了,摩拳擦掌走到推牌九那里,吆喝起来,玩得不亦乐乎。我拿着钱继续赌单双,这回是九赢一输,加上我每次都出手极大,不一会儿竟然赢了有大几千两。那坐庄的纵然是心理素质极好,这个时候额角也不由冒出了冷汗。我偷眼看看他们交头接耳,也不理会,故意大叫道:“这劳什子没什么好玩的!”换了个赌大宝、红宝的地方又玩起来,也是运气好,还是赢。
      等手里的银子积到万数,这赌坊的老板已经坐不住了,一遍一遍派人在我身边探视。嘿嘿,小样,我这回可真不是出老千,而是运气太好,财神爷保佑啊。做出要走的样子,我叫过常赉:“你怎么样?”
      常赉喜道:“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红运当头,赢了足有几百两!”
      我笑道:“那你就拿着,也是个彩头。”
      常赉打个千儿道:“谢爷赏!”
      我对旁边转来转去的小厮道:“如此你们就给爷把钱兑了,也好打道回府。”又故意转了一眼,道:“这些银子重的要死,小爷只有一匹马,也带不走――”
      那伺候的小厮果然凑上来道:“爷不如上楼去玩。”
      我道:“楼上有什么新鲜的?”
      那小厮道:“也是牌九、骰子、大宝、红宝。”
      我皱眉道:“没什么新鲜的,小爷不爱玩儿了。常赉,走人!”
      那伺候的小厮一脸急色,忙上来拦着:“这位爷赢了这么多,就这么想走――”
      我眼睛一眯,果然是封建社会的玩意儿,只准人输不准人赢。于是冷笑一声:“你想怎么着?”常赉也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到那人脸上,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们府上的孙少爷,难道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别说这万把两银子,就是你这个赌坊,说砸也就砸了!”
      那小厮被打得歪到一边不敢吭声,只有几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走了出来,点头哈腰的对我笑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爷里面请。”
      我知道鱼上了钩,抿嘴一笑跟着他们走。常赉本来想拦我,我摆摆手叫他不要说话,只是跟着。进了内堂,四处看看竟然是一个极素雅的房间,只是里面坐着的那些人实在粗俗不堪。但是我来谈生意,也没这么多计较,于是大咧咧的坐下,坦然的喝茶。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颇为华丽的男人走进来,对着我道:“这位爷吉祥,不知怎么称呼?”
      我道:“夏宜暄。”
      那男人一愣,转眼看看身后的几个总管。那几个管事的脸色大变,错愕的看了常赉一眼,似在埋怨他乱说话。我明知道只因为常赉的缘由,当下也当作不知道,气定神闲的继续喝茶。
      那男人恢复脸色,笑道:“在下博庆。夏小爷今儿手气倒是好得很――”
      我作势环顾一下四周,笑道:“今儿不知是怎么了,你这地儿像是投我的缘,以后一定常来玩玩儿。”
      那男人道:“小爷要照顾咱们生意,那当然好――”
      我明知他言不由心,便笑道:“如果我说我来做生意呢?”

      20.
      几个管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满脸诧异。其中一个动了动嘴皮子,却瞧见博庆轻轻摆了摆手,便住了嘴。那博庆笑道:“您这不是在拿我们开玩笑么,咱们小庙可容不了大菩萨。”
      我道:“什么菩萨什么庙,我今儿本来就是为了谈生意。至于赚了您的万把银子,还真是意外之财。”
      博庆眼睛闪了闪,笑道:“您想谈什么生意?”
      我道:“我今儿玩儿了两把,没什么意思,都是老招儿了,不新鲜。”
      博庆道:“那您的意思是――”
      我笑道:“实话不瞒您说,我在家没事儿就爱琢磨这些个玩意儿,倒是想出来不少花招。但是您也知道,这个赌嘛,就是人多才过瘾,我一个人在家整天也就是跟小子们一块玩儿,久了也没意思。”
      博庆笑道:“您的意思是――”
      我道:“不就是借您这块宝地,凑个热闹么?人多才能聚财,您说是不是?”
      博庆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咱们小本生意,本小利微,经不起大风浪。”
      我道:“我想出来的招那都是无本买卖,只是图个新鲜花样,老少爷们儿才爱玩儿。再说,今儿我这万把银子本就没有想要带走,就存在您这儿当作我入了一股,您只要腾出一块地方,配几个伶俐的小子,也就行了。”
      博庆还是一笑,不置可否。我知道他们做生意的不会相信空口白话,只能是有了现成的收益才会真信你,于是笑道:“您也不必现在答复,我有一个两全的法子。今儿赢的钱我不带走,您给我写上一个收据。我把我的新招给您说一个,半个月之内,如果生意不火,那钱我就分文不要,当是给您的租钱,如何?”
      这个办法看起来我是吃尽了亏。如果生意真的不好,那我不但生意做不成,本来赢回来的钱也给全吐出去。但是换个角度想,我第一次上门,人家凭什么相信我?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压根儿就不会让我有所图。当然,一切的前提就是,赌坊方面一时半会儿可能付不出一万现大银,而我的目的根本就不在这一万银子上面,这才能够有后面的招出来。
      博庆思索一回,后面几个管家也交头接耳一阵,又跟他耳语几句。只见他笑道:“这个法子倒好,如此咱们半月为期,立下字据。”
      我道:“我的话还只说了一半。生意不火我自然不拿一分钱,但是倘若生意过得去,利钱超过了我的万两本金,那又该如何?”
      博庆道:“您的意思是?”
      我笑道:“那本金我当然还是不拿回来,长存于此。但是利钱嘛,咱们三七分成,都有钱赚。当然,我三你七。”这样一来,不管赚多少,赌场方面至少不会亏本,如果我的办法奏效,那立时就有回报,这也是双赢的结果。
      博庆又想了一回,笑道:“如此甚为公允。”
      双方便商订合同条款,尔后签字画押。我看合同无误,这才屏退众人,只留下博庆、常赉和我一共三个人在里面听我的新招。话说回来,我从现代穿回去,想来想去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谋生本事。现代上大学读研学的都是纸上功夫,放在古代的大背景之下,根本没有丝毫用武之地。如果现在让我到广州跟外国从事国家商事贸易,那还有几分优势。但是现在我困在北京,深处内陆,如果要做其他的生意,根本拼不过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唯一还有优势的就是以新奇取胜。中国现代和古代比起来,摒弃现代科学技术不说,能有占有优势的还得算赌。这赌的方式、赌的技术、赌的地方都是花样百出,如果真的拿回古代,也能让他们提前感受一下。何况这个行当来钱快,尽管是个不好听的职业,但是我为了尽早积累足够的原始资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下我便笑道:“这些什么牌九骰子大宝红宝之类的,玩儿的多了,也觉得没意思,倒不如想想其他新鲜法子,也不求能有多长久。但是只要能够热火几个月,其中的利钱也就不少了。”
      博庆道:“您请讲。”
      我道:“赌最大的好处在于能把人迷的不知朝夕,又足够刺激,才能广聚财源。如今我们就拿最简单的叉麻雀(打麻将)来说。咱们现在的玩儿法不过是四个人围一桌,从头摸到尾,时间一久不但人疲乏,这桌面上的银子也活动得少。”
      常赉道:“叉麻雀不就是平时几个人打发时间才玩儿的吗,还能想出什么新花样?”
      我笑道:“这花样可就多了去了。”呵呵,想我们现代的麻将技术,那可是流派百出,花招多多,迷得人欲罢不能啊。我的老妈可不就是个中好手,虽然后来因为信了佛收敛了一点,但是逢年过节还是忍不住要玩几把大的过过瘾。这东西,沾上容易,戒掉难啊。
      博庆道:“那您有什么新鲜玩儿法?”
      我道:“咱们的玩法还是一张桌子四把凳子一幅麻将牌,只不过这叉麻雀的人得从四个变成六个。”
      常赉道:“变成六个怎么玩?”
      我道:“还是由赌坊出一个人充作庄家,坐定不动。和牌时,庄家自摸则左右两边的人下场,换上等在一边的人;有人放炮庄家和牌则那个放炮的人下场,一边儿的人补上;庄家不和其他人和牌,则庄家不下场,但是赌金得多出一倍,其他人照规矩下场换人。这样不但使得牌场上的人多出一半儿,而且桌上的利钱也要多些。”
      博庆道:“这倒是个新鲜主意,倒引得那些人输了非得下场,心里倒是急着再上场扳本。”
      我笑道:“正是这个意思。”
      常赉道:“叉麻雀利钱能有多大?”
      我道:“这还是照老规矩来,不过这第一番的底子得设的大一点,上场不得拿真钱,全都在柜台换了筹码再上场。”
      博庆道:“怕还是太小,不够大罢?”
      我笑道:“先就这样,试试水性,如果老少爷们爱玩儿,我的招儿多着呢!”
      博庆道:“这也是,那就先这么着。”
      我道:“那坐庄的小子们可得仔细挑,不要让人家给蒙了。”
      博庆笑道:“这是自然。”
      一切商定,我和常赉打点了东西出门。我赢的一万银子全都压在里面,反而是常赉赢的几百还在手里稳稳拿着。我骑在马上,看着日头已经偏西,对常赉道:“这歪门邪道的东西先不要跟你家四爷说,省得他烦心,以后我会亲自跟他讲。”
      常赉道:“这个奴才明白。”
      我又道:“年羹尧也不要说。”
      常赉道:“是。”
      骑着高头大马,在繁华的京城招摇过市,满眼嘈杂,心里却空荡荡的。原来,我还是会想家的,想我的老爹老妈。真是的,他们见了我的尸体指不定哭成什么样儿呢。猛然觉得鼻子酸酸的,还差半年就能毕业了,还说工作了买了车就每年长假都带他们出去旅游,没想到倒是我先穿回古代一游了。
      现在用来挣钱的法子,还是从小看着老妈搓麻看会的。老妈呀老妈,您可真是该教的不该教的全教了。又想起每年到期末考试老妈一定打电话来问我,要问准了日期在菩萨面前磕头祈福;老爸也拼命挣钱攒学费,年纪也不小了,我还想着赚了钱就买一片山地让他俩安闲种地礼佛的。
      老爹老妈,我能穿回来继续留着条命,一定是你们在菩萨面前求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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