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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孙,这一回,还要多谢你,救了我家窈窈一命!”即墨耘初不知自己在郭长风暂居的厢房里呆了多久,等他出来之时,已是日上三竿,却又被君肃云拉来了君府的书房,而他家祖父也正在此,而君肃云这般说着之时,便已然俯下身去,朝着即墨耘初作揖。
“君老爷子多礼了,耘初愧不敢当!”即墨耘初一个侧步,闪躲开来,便是促声道。蓝眸转浓,若有所思瞟过面色各异的两个老头子。
“君兄!君兄!你不必如此!你我亲如手足,耘初是晚辈,哪儿受得起你这般大礼?这不是要折他的寿么?”即墨长宁也连忙上前来劝。
君肃云只得作罢,却是一敛长须,笑道,“既是如此,耘初也莫要再叫老夫君老爷子,便随窈窈一道,唤我一声爷爷吧!”
即墨耘初蓝眸中异光忽闪,嘴角却是牵起了看似恭训的笑痕,从善如流,“君爷爷!”
“诶!好!好!贤孙啊!我这里有一样见面礼,还望贤孙不要嫌弃啊!”锦盒之中,一柄长剑横卧,银亮锋利,剑鞘紫金所铸,上刻浮云印记,即墨耘初俯身而看,剑脊之上映出他闪亮的蓝眸。他是剑客,自是一眼便能看出剑的好坏,而这一柄,竟是从未见过的神兵利器,情不自禁伸手过去,握住剑柄,横剑在手,细细观望,一时间,竟挪不开眼去。“此剑出自‘雪隐城’,是曲家少主亲自锻造,削铁如泥,贤孙瞅瞅,可合心意?”
雪隐城的兵器,自是极好的!何况是曲家少主亲自锻造,又由君老爷子所赠,那必然是神兵利器,千金难求了。蓝眸闪掠,即墨耘初却是还剑入鞘,“如此大礼,晚辈愧不敢受!”
“贤孙无需推辞,老夫这里确有一件难事…...需贤孙相助!”君肃云与即墨长宁对望一眼,终是语带保留地道。
果然!礼多必诈!说到正题了!即墨耘初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只是略带讶异地一挑眉道,“哦?君爷爷有何事能用着晚辈,吩咐便是,何来相助之说?”那把剑,他自是想要的,能够拿得心安理得,自然更好!
“是这样!我家窈窈自幼体虚,老夫与关谷主商议之后,决定送她往神农谷调养些时日,但这路途遥远,她又是个姑娘,老夫着实不放心,偏偏家中琐事抽不开身,便想劳烦贤孙一回,送她去往神农谷!”
额角跳了一下,即墨耘初瞟了一眼两个老头子,两只老狐狸,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腹诽,他面上可仍是笑着,那笑意,不多不少,刚刚好,“郭先生今早刚刚启程!”他以为,那更顺路些吧?
“窈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与郭先生一道上路,多有不便!加上窈窈不通武艺,郭先生也是手无缚鸡之力,老夫着实不放心!”
“耘初跟君姑娘男女有别,一起上路,恐遭非议!”哈!即墨耘初无声嗤哼,跟郭长风一道就是多有不便,跟他一起,就不怕了么?
“无妨!无妨!你我两家世交,就是一家人,哪儿来那许多的顾虑?江湖儿女,偶尔不拘小节,也无伤大雅!”
这会儿又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了!即墨耘初蓝眸中极快地掠过一抹讥讽,“耘初行走江湖这几年,或多或少总结过仇家,若是连累了君姑娘……”想到此处,他不由想起那一日湘江边上遭遇的劫杀,蓝眸蓦地转暗。
显然,即墨长宁也想到了这一茬,当下便是脸色变了,“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你之前为何突然行踪杳然?后来又跟君家小姑娘在一块儿?可是遇到了仇家?”
低垂下蓝眸,短短的顷刻,即墨耘初心底已经转过了万般思虑,然后便已经抬起头,笑对自家祖父形于面上的担忧,轻描淡写道,“不过是惊了马,不小心落水,才阴差阳错,遇上了君姑娘!”
“是吗?”即墨长宁仍有疑虑,深瞅爱孙神色,想要找出些许端倪。
那一厢,即墨耘初神色未变,不躲不闪,由着他看个够,却经由方才的谈话,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便猝然改了口,“既然君爷爷开了口,我们两家又这么多年的交情,耘初与君姑娘也算患难之交,自是不敢再推辞!君爷爷请放心,待耘初与君姑娘身上都大好了,这就上路,定将她安然送至神农谷!”
嘎?!两只老狐狸……呃!是两个在江湖之上叱咤多年的老者面面相觑,只觉得又惊又奇,瞧刚刚那架势,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唇舌,怎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变了心思,答应得这么爽快?
而那一边,即墨耘初对两个老人惊异的打量视而不见,重新将那柄长剑拿起,细细赏看,却在触及剑柄上那两个篆体字时,蓝眸忽暗,“刹离?”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名儿啊?
“贤孙莫多想!那曲家少主曾告知老夫,这‘刹离’二字并非诅咒,而是警谕!无非告知用剑之人,分离只在刹那间,万望珍惜!”
“无妨!”即墨耘初听罢,却是这般道,而后还剑归鞘,笑了,嘴角狂狷的笑意却半点儿未入淡漠蓝眸。而那一句无妨,更是听得两个老爷子不约而同的皱眉,对望一眼,都是忧心忡忡。
那一眼对望自是尽入即墨耘初眼角余光,蓝眸嘲谑,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