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坏银》千莎草

5、Chapter005（重写）

　　= =
　　关门。
　　熄灯。
　　假装入睡。
　　算好大汉睡熟的时间。青橙摸着月亮照入窗里的微光小心的拉开条门缝。悄悄的钻了出去。然后猫着腰。混到了南宫雪的后窗子底下。

　　从草丛里摸出两日前早已准备好的木凳子。攀着窗台爬了进去。借着月光努力可以辨认方位。书桌上有个花瓶古董。

　　第一次进南宫雪的房间时。她就已经在心里计算好了日后逃跑路费和生活费。他房里还有更大更值钱的。但是为了跑路方便，只好忍痛割爱（？）选了个大小适中的。

　　光一个花瓶还不保险。

　　青橙还注意到内屋的帐勾上分别吊着两块玉佩= =。于是抱起花瓶放进包裹里。又贪心的摸进了内室，取出闪亮的匕首，打算割断红色锦线。

　　哪知床里头还有个人。

　　里屋照不到月光。

　　青橙瞎摸乱碰去找玉佩。却摸到了一条人腿。吓得她立即要大叫。却被一只手更快的捂住了嘴巴。

　　“莫叫。”
　　那人说。

　　声音不像南宫雪的。
　　青橙松了口气。呜呜几声，点点头。
　　那人放开了她。话里带了笑意：“你这小贼，好大的胆子。”

　　“你……是谁？怎么在这里？”青橙试探的问。心里暗骂自己倒霉。如果他和南宫雪是一伙的，那她现在就能预测自己的未来，那将是惨不忍睹，永无宁日。

　　如果不是一伙的。大家各自保密。谁也不许将今晚的事说出去。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看出她的担心。

　　男子呵呵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一个字也不说。”

　　青橙长吁口气。

　　男子又说：“因为我跟你一样，也打算来偷东西的。但是偷着偷着累了，就借了床等睡上一觉再说。”

　　“呃……”青橙汗滴禾下土。

　　“既然你也一样。那我们分头行动，你偷你的，我偷我的，谁也碍不着谁。”青橙说着，等到男子的赞同，手下立刻利落的行动起来。

　　男人光明正大的观摩她更加‘光明正大’的偷盗行为。低笑不语。

　　塞满包裹。青橙正要从窗子再钻出去。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粗噶的吼声：“什么人？”

　　青橙面色一凝，认得这是车夫大汉的声音。

　　看他平时粗心大意的，这点动静都能把他吵醒。

　　青橙吓得呆了一秒，回过神来，赶紧手脚并用的往窗外爬。

　　奈何越是慌张越容易出错。平时只要双腿稍微提点力就一定能爬出去。但是这回爬了好几次都滑了回来。

　　青橙急得手心手背冒虚汗。

　　这下更爬不出去了。

　　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

　　就算车夫大汉心软下不了手。南宫雪也不会放过她。与其等南宫雪来结束她，青橙觉得还是她自己来动手的比较好。

　　至少可以免去不少痛苦TAT

　　门被用力推开。

　　青橙已经能预见刘大汉见着她时的惊讶和愤怒脸色。

　　正懊恼的要死。一只手忽然在她腰上一紧，人已经被带着飞了出去。青橙在半空松了口气。

　　“谢谢你啊。”停在院墙后。青橙感激的学江湖人抱了下拳。

　　男人大方一笑：“举手之劳。”

　　借着明朗的月光。可以看清男人的脸。那是一张不同于南宫雪充满霸道，略带邪气的俊脸。是一张别有情调，眸光促狭的脸。

　　这张脸好看极了。

　　爬出山前。师父语重心长的摸着她的脑袋说，青橙啦，出去之后，要好好长经验，好好习武，千万不要被花花世界美色迷惑。

　　当时她不懂。

　　为什么要为美色迷惑呢？

　　现在大概懂了。

　　因为她越看眼前的男人越顺眼。

　　“你，你叫什么名字？”鼻头左下方的那个特具标志性的媒婆痣在月光下闪了好几下。= =！

　　男人倒也镇定。

　　若换做南宫雪。早就趴到墙角呕吐不止了。

　　但是隔了会才回答她：“在下御风。”

　　御风。

　　青橙红着脸两眼冒红心的抬起来看他。果然如人一样。就像风一样的舒服。可惜她侧对着月光，御风看不到她害羞的模样。

　　“姑娘，既然你平安的逃出来了。那在下就告辞了。”御风谦逊的对她作了个揖。轻功飞走了。

　　青橙仰着脖子对着他离去的天空久久发呆。

　　他是第一个没有鄙视她丑的男人。

　　他应该是不讨厌她的。

　　青橙兀自点点头，沉浸在自己的个人幻想里。过了好一会，被一阵冷风激灵吹醒。把包裹抱在胸前，往镇子上跑去。

　　跑到半路。忽然急忙忙的停下，懊恼的一拍头：“糟啦，我还没告诉他我的名字，万一他想起我，找不到我怎么办？”
　　= =
　　青橙开始庸人自扰起来。站在半路上迟疑了半天，要不要等等看。或许他还会回来。站了会。终究挨不住夜里的冷风，抱紧包裹，继续往镇子上跑。

　　幸好身上还有点碎银子。够住一晚最下等的房间。不然就得在外面冻大半夜了。青橙本来是这样计划的。

　　夜里从南宫雪家宅子里逃出去后。随便找个破庙或者客栈的马棚之类的将就一宿。但是忘了考虑夜里的天气寒冷问题。还有临时想到这样似乎不太安全。

　　虽然她长得那啥……貌似抱歉了点啊……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
　　要是被那个（那个，你懂的）……那就太划不来了……

　　还有好不容易偷来的古董，玉佩之类的带在身上太明显。要被忽然冒出的乞丐或强盗抢了。岂不是太倒霉了。
　　于是这个计划就临时不成立了。
　　只好肉痛的把所有碎银都从内衣口袋里掏了出去。依依不舍的转交给了看门的伙计。伙计困得紧，也没细看银两数量。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门：“就是那里了。”
　　接着爬进被窝里继续会周公去了。

　　进了房间。关上门。
　　青橙赶紧将两只冻僵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暖气。衣服也不脱，鞋一甩。就拱进了被窝里面去把浑身捂热。

　　不知不觉醒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
　　青橙将鸡窝一样的脑袋从被窝里钻出来。
　　摸了摸包裹。偷来的东西还在，摸了摸内衣口袋，玉佩还在。青橙长吐了一口气。此时的外面比昨天夜里暖和多了。
　　青橙急着去当银子。在床上坐了会，就起来漱洗。

　　本来只想偷一只古董花瓶的。但是临时贪心不足，就把房里的东西凡是看上去值钱的，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包裹。

　　直到塞满，不能再塞。她才罢手。
　　至于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青橙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一路抱着包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就怕别人认出来她是贼一样的来到了一间看上去很大的当铺。

　　“小姑娘要当什么？”铁窗后，年纪很大的老头已经摆好了算盘。一抬头看她那有点黑，眉毛跟两条毛毛虫，鼻子下面一个大大媒婆痣的丑八怪脸。两眼瞳孔吓得放大一倍。

　　= =
　　青橙把包裹整个递给他。
　　老人接过。
　　细细的拆开。
　　对着里面最大的那个古董花瓶研究了会。

　　发财了。
　　%￥#@……
　　满当当的在怀里塞了一大堆银票。青橙两眼早就变成了星光眼。
　　宝贝当掉的银两数量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情节回放。
　　老人先是对着那个比较大件的花瓶研究了会后。忽然不敢置信的瞪大两只眯缝眼。拿起放大镜对着瓶子的上面接连照了好几遍。
　　然后抬起头来盯着青橙意味不明的看了好几眼。接着露出一个‘我懂得的’古怪笑容。弄得青橙顿时慌了神。心里胡乱猜想着他是不是识破了她的阴谋，怎么办？他会不会报官？
　　她不想坐牢啊TAT

　　“小姑娘，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眼光不错，手脚也挺利索……”老人眯缝着眼对她露出两排黄牙，又说：“你等着，我先去内屋跟老板的商量一下。”
　　“等一下！”青橙几乎吼出来。哭丧着脸求他：“求求你，千万别报官，我也是逼不得已……”
　　“谁说要报官了。”
　　“啊，您不是要去跟老板商量，报官……的事……”青橙结巴问。
　　“嘿嘿。”老头奸笑两声：“我们这儿只认东西，不认主儿。你的这些东西价值不菲，我得跟老板商量商量才成。”

　　原来这样。
　　青橙心中的大石头落下。
　　安静的在原地等着。

　　隔了会。老头出来了。
　　青橙一脸紧张的盯着他看。
　　“小姑娘，算上这个大花瓶，我付你五十万两怎样？”老人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五十……万两。”青橙吓得尿裤。
　　唯恐老人后悔。连忙点头：“行，行，就五十万两。”

　　老人立即露出精明的笑。将已经准备好的一大叠银票从窗口递给她。过后还好心的拿几两碎银子给她零用。
　　青橙感激不尽。
　　临走前，老人悄悄的对她说：“姑娘，以后有什么好货，还来这边，爷爷我给你最好的价钱。”
　　“哦。”青橙胡乱点点头。心里汗滴。= =！

　　“真是个慈祥（？）的老爷爷啊。”青橙买了几个肉包子，一路啃回了客栈。
　　当然如果她知道那几样宝物价格加起来超过一百万两的话。她肯定立马跳起来，骂他黑心老鬼。
　　呃……
　　传说中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人生地不熟。
　　青橙还不知道下面去哪。只好先在客栈里住了下来。身上银两虽然多了，不愁往后的日子，但是再多的银两总有花完的时候。于是青橙每天省吃俭用不说，偶尔还帮街巷的大叔，大婶之类的打打杂。赚点零碎。
　　她干活勤快。
　　他们也都愿意请她。

　　她本来还担心车夫大汉追上来。
　　没事的时候就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然而等好几天过去了。那个刘大汉还是没有动静。便放下心来。白天也敢到街上去溜达溜达。买点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