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坏银》千莎草

15、chapter015

　　前几场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因为都是没什么拿手招式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武功的人在打。正常都是几招之类分胜负。
　　但相较于青姑娘来说依然不够打的。说这种话实在叫人泄气，不过也是事实。
　　武台上空了一段时间。
　　见没人上去。
　　柳冰冰娇笑一下：“怎样，青姑娘，我们上去比比。”
　　“哈？”青橙看向柳冰冰。知道她故意想叫自己难堪。当着面拒绝岂不是坦白承认自己无能，但是接受了，她铁定很惨。
　　青橙正心里盘算着怎么脱身。
　　舞台上一个身影已经从人群里纵了上去。青橙舒了口气。得救了……
　　柳冰冰朝她哼了声。随即也跳了上去。
　　青橙愣愣的看着他们。心里一顿气。却也无可奈何。她看看一旁没事人的师父。捏捏他胳膊，想起来问：“师父，你之前说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你教我武功以后，我会后悔？”
　　白老头正看得似乎有味。
　　忙忙半侧头看她一眼，无辜的眯眯眼：“有吗？我说过这句话吗？”
　　明显是敷衍。却装得跟真的似的。

　　青橙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这个一向嘻嘻哈哈，没什么正经的老头并不理解。他心里似乎藏了很多事。好像多少跟她有点关系。
　　但是这老头并不肯透露。
　　青橙叹口气。只得作罢。别看这老头吊儿郎当的，认真起来固执得你想哭爹喊娘。

　　“诶，梅花宫的人也来了啊。”白老头子忽然注意到前方。
　　青橙也看去。之前一直盯着擂台没往那边注意。确实是梅花宫四护法。青橙有些怏怏不快：“哼，他们是来公开抢夺梅花宫新宫主的位置的。”
　　白老头有微微的惊讶。
　　随即转过头认真道：“但是没有叶倾城，那《梅花玉魂》这套绝世秘籍不就等于失传了。”
　　“梅花….玉魂….”青橙第一次听到这四个字。
　　“那是梅花宫镇谷之宝。这套内功心法只传宫主。并且心法藏在一款梅花玉笛里。需要经过一定方法才能看到内容。而这方法只有历代宫主知道。梅花玉笛也只有宫主能取出。”御风在后面解释。
　　“嘿，真是奇了。”

　　“看来梅花宫有人心怀鬼胎。”白老头子眯眼看向那四护法。忽然拿暧昧的眼神看青橙，下巴指了指：“小丫头，那小伙子真俊。跟你师父年轻的时候一个样。”
　　青橙无视他的臭美。

　　台上已经打完了。柳冰冰胜。她对台下抱了抱拳。青橙四处看下一个谁会上去挑战。哪知柳冰冰忽然朝她这边颇有深意的一笑。
　　剑尖直指青橙这里：“青姑娘，素闻青姑娘胆识过人，武艺精湛，还望青姑娘上台赐教一二。”
　　“我？”青橙指住自己的鼻尖。这回是真的傻眼了。这柳冰冰今天是纯心整她么？她可没去勾搭南宫雪啊，就她这副尊容想勾搭也不成啊。
　　这种事讲的是你情我愿。她为什么就是盯着她不放。

　　台下所有人目光跟着柳冰冰的剑势走。
　　顶着黑压压的气势。青橙后退两步，很没骨气的想溜了也没关系。或者干脆认输。似乎后者来得更有面子。因为打不过，认输是正常的嘛。
　　她举起手。开口要说话。
　　哪知手刚举到一半，一股力道把她推到了擂台下面。
　　白老头在后面拳打脚踢，张牙舞爪：“青橙啦，你要好好加油，给师父长长脸。”
　　“死老头……”青橙两眼要喷出火花来。
　　白老头故意忽视她那“死老头”三个字。依然对她呲牙咧嘴：“上，上，上……”
　　白老头这话起到了带头作用。
　　底下的人都等的不耐烦了。所有人跟着喊：“上，上，上……”

　　柳冰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得逞的笑意。
　　青橙咬咬牙，抓抓头皮。想着今天死定了，上去之后，柳冰冰不打得她残废也不行。她忍着泪花求援的看向南宫雪。
　　那厮一下一下的在手上敲着折扇。戏谑的看着她。之后很不符合他形象的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青橙狂晕。

　　“上，上，上……”一个字的口号还在继续。
　　青橙很想对所有人大喊：“上你毛啊，有本事你们自己上。”
　　然而现实是。
　　顶着黑压压的叫喊声。青姑娘硬着头皮一步步往台阶上面走去。然后就有不少人议论：“看她那弱弱的样子，真的会武功么？”
　　“谁知道呢，打了再说。”
　　于是又是一起喊“上，上，上……”
　　青橙内流满面，很想去问候他们祖宗十八代。

　　擂台有一人高。
　　青橙一步步走上去。恨不能永远走不到头。柳冰冰站在高高的擂台上看她。闲她慢，也有些不耐烦了，眉头微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发作，只好忍着。
　　等青橙和她一样站到擂台上。
　　柳冰冰笑得好不温柔。青橙只感觉到一股寒意。
　　“青姑娘让小女子好等。我们这就开始吧。”

　　主持武台的上官英又一挥手。旁边有人喊：“开始。”
　　柳冰冰剑举过头顶。面向青橙。那带着敌意的眸子看来，今天不把她打得半死，她是不会松手的。青橙心里沉沉的叹口气。哀怨自己倒霉。
　　擂台底下白老头子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等青橙望过去，他立马又活蹦乱跳呐喊起来。青橙嘴一抽，转过头不再看他。

　　柳冰冰呼喝一声，凌厉的剑光就扫了过来。青橙吓得赶紧往旁边躲。身子再灵活也没得跟柳冰冰比。很快身体被剑光扫到。青橙闭上眼不敢睁开。只觉得身体每一处都有火辣辣的痛。暖黄的衣服上被剑光扫过的地方割了许多细长的口。有鲜血慢慢的浸出。
　　柳冰冰讨厌她。但也知道轻重。所以并不打算取她的性命。如果要取她的性命，刚才那一剑易如反掌。她此刻恐怕已经奄奄一息了。
　　柳冰冰站在她不远的地方拿剑指着她。
　　脸上忽然摆出一副非常无辜，可怜的表情。青橙不解，就听她随即道：“青姑娘，我知道你武功高，不愿跟我打，但是你这样岂不是羞辱我吗？”
　　“你……”青橙痛得倒抽一口气。

　　柳冰冰再次举剑攻来。青橙晃悠悠的站起。赶紧去躲。一只脚差点踏出武台，直接后仰摔下去。青橙险险的稳住。忍着身上的痛苦。眼看柳冰冰的剑指刺过来。
　　这时候有人忽然大喊：“青橙，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
　　等青橙反应过来才知道这声音是师父的。
　　而站在后面的御风和南宫雪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有蹊跷。这个白老头似乎认定青橙打得过柳冰冰。却不知他这股子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青橙退无可退。
　　闭上眼。颤抖的等待痛苦降临。
　　然而等了会后。预期的刺痛并没有传来。青橙睁开眼，发现柳冰冰正一动不动看着她。问：“青橙，你太过分了，即使到这个时候你也要这样羞辱于我，不肯跟我打。在你心里，你是这样的看不起我。”
　　青橙抽痛着翻白眼。我冤枉我。就算我看不起你，我也只会在心里鄙视你而已。大小姐你演技也太棒了吧，这样颠倒黑白，明明在心里那样看不起人的是你自己。倒说成了是我。到了现代，让导演搬个奥斯卡最佳女演员奖给你也不过。

　　“你还不出手么？”柳冰冰一脚踹在她胸口。
　　青橙连连后退。差点又要摔下去。幸好及时扶住了台柱。慢慢的蹲了下去，捂着闷痛的胸口。奇怪的是，平时只要稍微有点刺激，她就想哭。但是现在面临身上这么多的损伤和剧痛，她反而哭不出来了。心底似乎有个模糊的意念慢慢的支撑着她。
　　柳冰冰一伸手把她拽起来往武台中间一丢。大抵觉得堵在旮旯角有碍她大展拳脚。于是毫不犹豫的被丢到武台中央的青橙再次面临被她踩了一脚。
　　地方还是在心口的位置。
　　又一波更强烈的剧痛传来。
　　青橙大口呼吸。狠吐出一口血。十指在身体两边狠狠的扣住木质的武台地面。

　　“青橙，爬起来跟她打，别这么没出息。”白老头子还在下面喊。
　　青橙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但是她仍然没有哭。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湛蓝的天空。一切都显得很模糊。柳冰冰的脸也在模糊。
　　师父的声音在模糊，台下的呐喊也变得模糊。

　　南宫雪终于看不过去了。
　　微上前一步。打算把青橙带下来。
　　白老头子却一把拦下他，口气坚定的说：“让她自己爬起来，自己从武台走下来。他们的女儿不会这么没骨气。”
　　南宫雪俊美的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只是脸紧绷着，手指微微攥紧，很快又伸展开。随即他说：“闲散老前辈，不管青橙是谁的女儿，这样放着她，万一危险了怎么办。不管您是怎么考虑的，凡事不能太急。”
　　白老头脸上有了丝动摇。不过很快恢复了坚定：“她是我徒弟，我自己知道。”
　　“她欠我五千两。我必须带她回来。”
　　白老头回头看南宫雪。南宫雪亦毫不退让。
　　御风呵呵干笑，见气氛有些紧张，讪讪开口：“这个，你们……“随后瞟了眼南宫雪叹道：“诶，南宫雪，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冒失了……”
　　南宫雪一愣。
　　随即后退一步。不再说话。
　　“放心，我不会让她死。”隔了会，白老头子跟他们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