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之羽》荻花寂

4、第三章

　　今天，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

　　也是我在C市命运开始发生改变的第一天。

　　出门之前，我把妈的房间门推开，看见妈在睡，和他背对而睡，睡得虽然熟，眉头却是紧紧的皱着，仿佛做了噩梦一般。

　　罢了，罢了。
　　爱或恨，都罢了。妈…或许也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我把视线从妈的脸上转移到那个人脸上，他眼睛闭着，可嘴角却掀起了一个弧度，一个很诡异却又轻佻的弧度。是在笑吗？为什么要笑呢，还是说，觉得我像个白痴一样被领回中国很可笑？他的眼睛挣开，走下床，来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乖女儿，要去上课了？呵呵，5年前你妈好不容易把你弄出国，今天还不是回来了，你说是不是？”我的心猛然一颤，胸口顿时涌起万般滋味，女儿？呵，怎么这个称呼这么让我做呕呢，…突然想起加州的爸爸…也就没什么力气跟他顶嘴，这个在我第一眼见他就觉得他心理有些扭曲的男人。

　　我淡淡一笑，骄傲而不失优雅：“呵，这还不是拖您的鸿福，我才能回到日日盼望的中国。还有，您老人家也别在某些无聊的地方动什么心思，小心出门被狗咬。”

　　他的眼里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却还是笑着走回床上，我努力抑制着要爆发出来的火焰，出了门。

　　从家里到车站要20分钟的样子，来到车站，车还没来。我立刻看见妈正朝我走来，呵，她果然没睡。

　　“小羽，要上学了啊，加油哦。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告诉妈。”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眼里闪烁着歉意的光。
　　“嗯，知道了，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说得很淡，并特意把那声‘妈’压得很轻。
　　“小羽，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解释。”我知道。所以，这个解释是你欠我的，我会一直等下去。
　　“妈，别说了。”
　　“嗯，乖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像个小天使一样善良。”
　　天使？原来受了气而不能发出来就叫天使啊，那那个人不就应该是个恶魔吗？为什么他会比天使要幸福。
　　“好，那妈先走了啊！公车好象要来了！”我还没来得及和她挥手，她便走了，头也不回，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凉下去．．．

　　跳上赶往学校的巴士，可真挤啊，人贴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的眼神扫过在我旁边的一个美女，我一向对美女很敏感。呵，不过也挺巧的，这个女子和我同校。看了看她胸前的牌子，和我一界而且还是一班，牌子上面写着‘慕川高中高二三班，向小暮’。我端详起她来，她烫了头，是喜宝的那种烟花烫，还挑染成酒红色，咖啡色眼影，又弯又长的睫毛刷成深蓝色，耳朵上打了一排耳洞，她的眼睛尤其美，妖娆而富有蛊惑性，眼神是那么桀骜不羁和风流坦荡。一种…我从来没有的坦荡。
　　在我注意那个女孩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只手在我的下身游走，不好…咸猪手！倒霉…还真是出师不捷。
　　可恶，太挤了，动不了．

　　那个女生看到了那只手，又看了看那人，可却一直没看我，一甩头，把那个也和我们同校的‘流氓’拖下车。

　　豁…传说中的侠女啊，不假思索的，我也跟着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