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风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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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立一叶扁舟之上，头戴竹编斗笠的艄公长杆一点，从白帝城的渡口出发，船行于江上，正好瞧见手上那一卷诗集上的诗，不由为这巧合会心一笑。
绕至巫山，想到与之相关的传说，就忍不住伸手压了压头上所戴的斗笠。
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想这些也没用。
过了巫山，便向着乐山大佛而去。
这船行几日，吃着的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喝得便是山上泉中的水，顺手采了几把野菜便是配鱼的下酒菜。
火烧凌云窟，水淹大佛膝。
船上的艄公同我说了这句话，我觉得挺不可理喻的。
而后，艄公又同我说道：今日正午，就是一年一次水淹大佛膝的日子。
这凌云窟在乐山大佛之下，怎么会这样？
——不对。
眯起眼睛，盯着前方的凌云窟许久后，对艄公留下一句“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凌云窟的边上，瞧见一个男孩子蹲在河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随意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向着凌云窟内而去。
他的双眼盯着我的背影，我知道，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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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凌云窟，越往里走，越是觉得空气仿佛被烈火灼烧般的干燥。
向前走了二十三步后，我停下来，摘下头上的斗笠，随手丢到一旁地上，接着就拔出了挂在腰间的紫青双剑。
左手紫郢，右手青索。
前方哪怕是皇帝蚩尤涿鹿大战时留下的异种巨兽，我也怕它作甚？
谁料到居然是火麒麟。
手中双剑堪堪挡下火麒麟的攻击后，不得不重新想个对付它的办法。
力取？
与这种上古传说中的神兽打，我这种肉体凡胎怎么去力取？
智取？
一力破十会。
得想个招。
若是拼得两败俱伤，那就不划算了。
要赢，就要漂漂亮亮的赢。
我从出生以来，就从未如此狼狈过。
广袖卷了火麒麟横踹过来的蹄子，束发的玉簪已经不知道掉在何地，一头乌发垂在肩上，这等狼狈屈辱……
将紫郢青索两把剑合二为一，心神合一，将这火麒麟一剑斩下之时，洪水居然涌了进来。
火烧凌云窟，水淹大佛膝。
这水是这样的水，这火，就是这火麒麟的火。
被水淹死？
这等死法，与死在火麒麟的蹄子下这种选择一样让我无法忍受。
我逍遥派门人，何曾如此狼狈不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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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日，却是“北饮狂刀”聂人王，与那“天下会帮主”雄霸两人，为了个叫做颜盈的女人在这乐山大佛之顶决战之日。
带着儿子聂风一道前来的聂人王，将自己的独子聂风放在乐山大佛的膝上后，就登上了乐山大佛之顶。
在这大佛膝上，还有一位“南麟剑首”段帅的独子断浪在。
聂风与那断浪不过是谈了寥寥几句，友谊便萌芽了。
“量水位，等到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之时，我爹爹就会回来了。”
断浪是这样说的，可聂风却反问道：“那凌云窟在大佛膝的后面，怎么可能在被水淹的时候，还有火烧呢？”
怎么不可能？
水淹大佛膝之时，颜盈落入水中，聂人王伸手去救，为了不拖累他，颜盈便放了手。
完全不像是之前为了荣耀权利而抛夫弃子的模样。
便在这时，从那凌云窟中跑出来了一只踏着火焰，自身还冒着熊熊烈火的怪物。
为了救儿子，聂人王便用以命换命的打法击退那浑身冒火的怪物。
“风儿，不要为我报仇！”
便在这时，一身着白衣的女子举剑将那怪物一剑斩下。
她那双手上所握的，是一柄当之无愧“神兵利器”称号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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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火麒麟总算是被我千辛万苦的给杀了。可这机会，也是那被它咬住的男人所赐。
我一向讨厌欠人的人情。
可这人情终归是欠了。
将逍遥派秘制的九转续命丹给他服下，也不过是堪堪拖得黑白无常晚点勾魂罢了。
“有什么话快说，这药可脱不了多久。”
我自觉这样已经算还了他的人情。
“前辈，前辈！求您救救我爹！”
一个男孩子扑过来，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慢了不止半步啊。
再瞧瞧，这孩子筋骨精气，相貌长得也是上佳，我正琢磨着是等这孩子的爹死了带他走，还是现在就带他走时，这孩子的爹就开口了。
“这位前辈，求您……”
这爹当的真上道！我正想着这事呢，他就求我收了自己的儿子进我门派。
很好很好。
我点头应下，这老爹就看着自己儿子给我三叩九拜的拜师礼行完了，这才断了气。
黑白无常还真是动作迅速。
至于边上的……我再仔细瞧了瞧之前在大佛膝上量水位的男孩子。
这好苗子要么没有，要么一下就冒出来俩。
便在这时，便听得一声大笑。
“小师妹，下次收徒当心一些，别被别人捡了便宜去。”
这声音……
我头也没抬，一甩衣袖，将剑挂回腰间后，便伸手束起了头发。
“大师姐，那人你杀了？”
“这是自然。”
大师姐将手上的人头随手往水里一丢，就绕着这两孩子走了两圈，亟亟怪笑了几声后，便问道：“你二人，姓甚名谁？”
我刚收的徒弟叫聂风，他边上的那个——
这小孩立刻跪在了地上，求我收他入门。
“断浪？”
我眯起了眼睛，这名字不错啊。
点头应了后，左手放在唇边打了呼哨，没有被暴涨的水势卷走的艄公划着船，又悠悠哉哉的将船行了过来。
大师姐瞧这艄公一眼，便笑了起来。
红衣女童用那天真烂漫的语气，缓缓问道：“不知道你这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怎么会当了我小师妹的艄公？”
我那任劳任怨了大半个月的艄公听得大师姐用这样的语调说话，浑身一激灵，随后，便苦笑作答：“在下欠了李姑娘千两黄金之巨的赌债，只能卖身来还债了。”
“没本事就别同人赌钱。”
我逍遥派在这种“百戏”上面，就从来没输给别人过。
当然，在其他地方也从没输过。窝里闹腾自家人折腾自家人这不算的话。
大师姐一负手，仰头大笑。
“活该。”
二字真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风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