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同人][双弓/双枪]从分手开始》一碗花生喵

6、6.

　　6.
　　吉尔伽美什和艾米亚相识在十年前。那个时候他因为某件事和父母吵得天翻地覆，耍脾气的大少爷一怒之下拒绝了父母安排好的贵族高中而选择了冬木市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平民高中。学校是住宿制，开学的第一天就因为过于张扬的行为而引起了一些同学的极度不满。吉尔伽美什是一个从来不会掩饰和妥协的人，性格张狂唯我独尊，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潜在的控制欲，因此总是在不经意间拉仇恨。
　　年轻气盛的年纪总是容易把仇恨提升到难以理解的高度，于是有人找到校外的小混混，想要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被宠坏的大少爷。
　　在吉尔伽美什把那几个人引到仓库的时候，艾米亚出现了。
　　他隐约记得，这个白发褐肤的少年应该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但是一向眼高于顶的大少爷对他的名字根本没印象。
　　少年登场的方式非常老掉牙，几拳就打跑了对方，甚至后背挨了一板子也毫发无损，简直就是传统意义上完美的英雄救美。
　　英雄救美？
　　算了吧，吉尔伽美什有着写作王之宝库读作旺财的超多数量神奇武器，绝对超出人类的想象，即使随便出门身上也会有几件绝版，如果不是艾米亚的出现，那几个家伙大概会更倒霉十倍。
　　所以到底被救的是谁，这个问题真不好说。
　　就在吉尔伽美什考虑着到底要说谢谢还是骂多管闲事的时候，对方扔了一句“别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危险。”转身就走了，只留给他一个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靠！耍酷！
　　吉尔伽美什不会承认对方打斗的姿势很养眼，连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个性都十足地对他的胃口，甚至被晾在事发现场这种尴尬的事情都彻底忽略了。从那次开始，他把目光放在了艾米亚的身上。
　　他很少那么认真地关注一个人，至少当时，他觉得对方非常有趣。含着金汤匙降生、人生路途一帆风顺的吉尔伽美什几乎什么都不缺，但是他的生活乏善可陈，身边的人千篇一律的态度就仿佛带了同一张面具，战战兢兢地讨好着，又或者处心积虑地觊觎着什么，总之生活乏味得想吐，甚至连他的挚友也一度因为利益的关系而无奈地疏远，如果不主动找到乐趣的话他大概会被困死在那幢奢华的别墅里。
　　但是庆幸的是，他找到了。
　　他从来只关注能让他产生趣味的人或者事物，于是很不巧地，艾米亚成为他高中时期的第一个猎物。
　　说是猎物也不恰当，因为当时他的确没有想过太多，只是勉为其难地想把艾米亚当做朋友来调剂一下无聊的高中生活。

　　通过特殊手段，吉尔伽美什成功地转到了艾米亚的宿舍，搬进去那天，看上去酷酷的少年像吞了鸡蛋一样表达了吃惊。
　　“真不能明白，大少爷为什么一定要住合宿！”
　　“一个人的宿舍，比家里还寂寞。”善于演戏的金发少年落寞地说着。
　　于是艾米亚的嘴彻底能塞下一只大鸭蛋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
　　“不，有些吃惊。我以为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大少爷——”
　　“我听到了。”吉尔伽美什佯装生气的瞪着他。
　　“对，对不起。”皮肤略黑的艾米亚转过头去，耳朵后面出现了可疑的红晕。
　　吉尔伽美什伸出手，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指着他说道：“作为补偿，从今天开始，你来当本少爷的保镖。”
　　“哈？”
　　“你不是正义的伙伴吗？”
　　“可是……”
　　“有薪水的。”
　　“成交。”
　　本来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痛快，这一次换成吉尔伽美什被噎得无话可说。
　　“你能不能有点骑士的矜持？”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真幻灭啊，竟然是这么市侩的家伙。”其实吉尔伽美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毕竟第一印象太深刻了，如果是个更严肃的家伙大概调教起来会更有趣吧。

　　那之后，两人在校园里几乎形影不离。虽然外人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实际上却很微妙，像是主仆又像是朋友，有时候吉尔伽美什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把对方当成朋友还是可以随意支配的人。
　　“是朋友吧。”他的挚友曾经这样分析过，“你看，像你这么挑剔的人竟然能够允许别人干涉你的生活，以陌生人来说接受的速度太快了，不是朋友是什么？”
　　“难道这不是管家的工作？”吉尔伽美什试图反驳。
　　“白痴啊你。”对此，他的挚友嗤之以鼻。“我说啊，大概你这辈子再也遇不到一个像艾米亚那样能包容你的家伙了，所以千万别弄丢了。”一边欣赏着舞会上各色各样的美女，一边双眸放电的花心大少爷说出这种话来怎么看怎么没说服力，所以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听进去。
　　在他的认知里，服从、接受都是天经地义，至于是不是包容，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和喜欢把事情扔给别人做的大少爷不同，艾米亚的自理能力绝对是超一级的，课堂笔记永远一丝不苟，衣服永远洗的干干净净，床铺上永远整洁如新，甚至连带着整个宿舍都一尘不染，偶尔还能偷偷摸摸地用简陋的设备做出美味的食物，在这样的照顾下，一个学期后吉尔伽美什的腰粗了一圈。
　　“这么十全十美的男人，还等什么，嫁了吧。”当然，这种玩笑的话大概只有佐佐木那个缺筋少弦的家伙才能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其他人是不敢直视大少爷那充满杀气的双眼的。
　　艾米亚却没什么反应，似乎照顾大少爷是身为保镖是本分，不过说是保镖，其实就是收了钱的保姆而已。除了大少爷偶尔比较难伺候之外，不影响学习之余工作还算轻松，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他们磕磕绊绊地一起渡过了欢快的高中生活，毕业之后虽然考上不同的大学，相处的方式却没什么变化，甚至住在了一起。
　　但是，后来为什么会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呢？
　　吉尔伽美什不只一次地回想，到底是谁在内心深处先迈出了那一步，他又为什么对那个男人产生情欲，又或者，对方为什么会在那一刻迎了上来。谜一样的过往，几乎被他舍弃在记忆深处，即使翻遍了角落也始终找不到答案。
　　唯一能记起的，如果真的认真追溯的话，大概是那个时候他对这一切的解释。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切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地认为，艾米亚会一直服从下去，永远不会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