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宝气之能否再牵你的手》何以谓我思

32、对话石泰禾

　　幸亏雅思昨晚提前睡了一会儿，要不然才不会这么早就自动自觉的醒过来，她就知道告诉贺峰也没用，贺峰不会舍得那么早叫醒她......为什么她要早起呢！当然是不知不觉的回到雅瞳的房间喽！她可不想被人发现她偷偷地跑来贺峰这里，然后解释来解释去，越描越黑。她是觉得自己活得越来越累了......
　　“你可以晚一点再起，大家问你的时候，你就说只比他们提前醒了一会儿，然后过来叫我起床，因为我还要上班”贺峰的声音并没有刚睡醒时的沙哑，证明他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但就是没叫她，虽然她昨晚一再告诫他......
　　雅思被贺峰搂着不能动“可是在家里都是你先叫醒我的啊！”她立刻从语言上反驳。
　　“他们知道吗？”贺峰淡淡应声。
　　“......可是你今天不上班啊！”
　　“他们知道吗？”他对答如流，声音里有暖暖的笑意，他笑雅思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样子，要不然以她这么聪明的头脑，怎么会想不到这些。
　　“呵呵，老公，还是你聪明！”......
　　于是借着这个借口，雅思又很快的睡去，于是借着这个理由，两人面不改色的吃了早饭，毫不心虚的离开了康家。贺峰的面不改色是真的，可某人的就是假装的“还好没被人怀疑，我快装不下去了，还是你比较镇定，还能从容的主动和我爸爸说话”雅思一出门立刻松了一口气“你和我爸爸说什么，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其实不只是康青杨，康家人除了英姐，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我告诉他我今天就回找泰禾谈”贺峰拉起她向车门走去，现在只有雅思还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撒谎的事。
　　“那不是说你现在不上班？......”雅思终于恢复到了清醒状态“贺峰！”她像一只狂怒的小狮子，拿起贺峰的手就要咬下去，但是被他轻轻一绕，反把她的手钳制在后面，难得的露出了调皮的笑容“老婆，我们都出来了，你还怕什么？......再说咬我你不心疼吗？”
　　雅思想了想，他说的也对，咬完他自己心疼，何必呢！但面上仍不示弱“下次要和我爸爸妈妈说什么，要先向我报备，知道吗？”她拿眼睛瞟他。
　　“yes，madam！”贺峰佯装正色，眼里满是笑意。雅思看着他，情不自禁的抚上了他的脸庞，眼里闪着哀伤“那天在医院里你也是这么说的......”
　　他握住她的手，企图驱散她心中的情绪“孩子我们还会再有的......你相信我！”
　　雅思对此没再说什么“走吧！”.....
　　贺峰送完雅思回家之后，就直接把石泰禾约到了画廊。两人对坐着良久，仍是石泰禾耐不住，讽刺的开口“怎么？被列入黑名单，没有我你进不来是吧！我很感激雅思知道你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有这样的作为，让我有机会看你贺峰无能为力是什么样子”现在雅思没有对画廊的决定权了，自然是不能把贺峰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贺峰轻笑着淡淡开口，不愿做这种无谓之争“康先生想让我和你谈谈”表明来意，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是康青杨让他来的，他只是听从岳父的话而已，并不是主动来求他。虽然他本就想让石泰禾把画廊卖给他，虽然他原本确是想来主动找他，但是和康青杨的对话为他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贺峰，何曾低人一等！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泰禾的情绪显然没有贺峰那么平静，这是雅思回到贺峰身边后他们的第一次谈话，原因很简单，贺峰要雅思，不需要向谁解释。
　　“贺峰，我承认我做不成你那种人，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我还是不如你。你刚入股禾雅的时候，并没有隐藏你的真实目的，这对我来说更是一种侮辱，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作能和你比肩的对手。但是！我还是要搏一搏，为了雅思就算赔上禾雅我也心甘情愿，我不想要不完整的爱，我想让她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我，所以我让你们去布吉，我知道你当时一定了解我的用意，但是雅思不一定知道，我们两个同时在赌不是吗？我们都想知道，她到底有多爱你，能不能爱到你伤害她那么多，而她还能原谅你的地步；能不能爱到对我三十多年的默默守护视而不见，就算带着一辈子的愧疚也要回到你身边......现在，我知道了......”泰禾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贺峰怒吼“我是输了，可我没有输给时间，没有输给感情，我输就输在康雅思她只爱你......只爱你”石泰禾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无力的颓坐在椅子上。
　　见他似乎平静了下来，贺峰缓缓开口“泰禾，感情上的事没有输赢，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如果你想赌，就只能拿自己去赌，在布吉的时候我确实下了很大的赌注，但是我没有赔上雅思，更没有用她来赌，她不是一件东西......”他可以赌上自己的尊严，赌上自己的命来求得雅思的原谅，但唯独不能拿雅思冒险，她，是他唯一输不起的。石泰禾的对雅思的爱不比贺峰的少，可是贺峰却更懂得如何去爱雅思“不管赌不赌，你在她面前永远输得彻底......”说到这里贺峰自嘲又略带宠溺的笑了笑，他说的“你”指的是自己吧？
　　贺峰的笑在石泰禾看来是那么的刺眼，今天的贺峰好像脱下了他的面具，用他最真实的一自己来与石泰禾对话，这对石泰禾来说，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真诚“我想收回这间画廊”贺峰止住笑意，认真的看着石泰禾。
　　“......贺峰，你不觉得你欺人太甚了吗？怎么去爱雅思我还不需要你教我......”
　　“泰禾，你需要冷静”贺峰淡淡的打断他，虽然他只是劝告，但是眼中却闪过一丝让人服从的威慑力。
　　石泰禾和贺峰对视了一会儿，又坐下，恨恨的开口“好，我冷静！不过不好意思，我没有你那么强的自制力，如果一会儿激动还希望贺先生你能原谅才好”
　　贺峰只是看他，并不说话，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
　　“我和泰川收购你公司的股份，虽然只是一小部分，但还是会给你造成很大的损失，因为你天堃的一丁点儿股份都那么值钱.......表面上你不动声色，处处忍让，暗地里呢？你以不是天堃旗下的不知名的小公司的名义大批量收购禾雅的股份，因为小公司并不会引起我的重视，而且因为我要买你的股份，忙的无暇顾及这种小股份的流出。同时又不得不卖出手上的一小部分股份，但这一小部分对你贺峰来说足够了，因为你本来就是禾雅的第二大股东，再加上我售出的股票......很好！现在你是禾雅的掌权人了........公司我可以给你，可这间画廊，你休想！”虽然他输掉公司，但他绝不会把画廊卖给贺峰，他要贺峰对雅思的爱永远是残缺的，永远少了那么一隅。
　　“只要你和泰川停止对天堃的恶意收购，公司我可以还给你，我答应过雅思不会为难你”毕竟，贺峰只不过是把禾雅当做是一个制衡石泰禾的筹码，而禾雅本身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
　　“这间画廊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对雅思......和我却很重要，你就当做是为了雅思，把它卖给我，可以吗？”这间画廊是他们相知的地方，记录着他们曾经最美好的回忆。
　　石泰禾仿佛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一样“为了雅思？你以为这间画廊带给她什么？在我看是痛苦......痛苦你懂吗？”看着贺峰仍旧面不改色，他怒极反笑“看来你还是不知道这两年来发生了什么事，除了胃病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嗯？......哈哈，不过其实你不知道也好，如果你真的很爱雅思，我怕你知道以后会心痛的死过去！......”石泰禾一脸的嘲笑与讽刺，是不是人们都在付出了太多而得不到回报的时候，都会变得为了得到回报而不择手段，即使他现在只为了占有，即使他已经改变了初衷......大多数都会变成这样吧！所以石泰禾变成这样，真的不怪他，因为他的生命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康雅思“我忽然之间就想通了，为了雅思，画廊我可以卖给你，但是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回家最好不要问雅思这两年的事哦！因为这极有可能加快雅思重回我身边的脚步的......知道我和你相比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吗？......”石泰禾一刻不停的说着，此刻他有些骄傲的看着贺峰“我比你年轻，我可以等。你能活几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真的”死了以后，无论是这间画廊还是雅思都还是我的。你贺峰再强大再无所不能，我就不信你能改变时间”这是她唯一的自信。
　　“既然你这么想让我知道这两年的事，不如由你来告诉我？”贺峰挑眉笑看他，笑容却没有一丝温度，虽然石泰禾口口声声告诉贺峰最好不要知道这件事，但是说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却是闪着渴望的光芒，而贺峰当然把这心口不一的变化一览无余。
　　被贺峰看穿，石泰禾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但还是勉强应付着贺峰“你真的很想知道吗？”看到贺峰微微颔首，他又佯装无力的说“虽然我很想告诉你，亲眼看看你心痛时，不再淡然时的贺峰是什么样子，但是我怕如果你真的死在我面前，雅思会以为是我害你。我不知道到时候她的脑子是否还清醒，是否还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的话语里掺杂着几分真正的无力，但是越说越难掩嫉妒，他了解雅思，为了贺峰她什么都做得出来，甚至曾经还牺牲过他“我觉得还是由雅思亲口告诉你比较合适，明天我会把画廊的所有权转让给你”石泰禾冷冷的说完就离开了画廊，他终究是没有如预期般的看到贺峰失态的样子。
　　贺峰的目光仍停留在刚才的方向，并未理会石泰禾的离开，微湿的手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已经变凉的咖啡，苦苦的，和她现在的心情正好匹配。还好，他猜对了，石泰禾没有听他的话告诉他雅思两年前的事。其实，他是不想听的，但是他却要利用石泰禾对雅思的在意来掩饰他的心思......
　　贺峰一个人留在画廊，用了将近半天的时间才喝完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