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风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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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夜尤为寒冷，可城里家家户户却是难得的热闹。
“把这幅对联挂这儿！楚楚，别把今晚的点心给吃光了！”锦瑟今日关了百花楼的大门，为着除夕忙碌着。
“锦瑟，小琴，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来了！”白少卿一脚踏进来，将两纸包丢在桌上。
“哇，是香满楼的烧鹅！”楚楚一闻到香味，立刻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你家老爷子怎么会放你来的？”锦瑟说道。
除夕年夜，本该和家人过的，白少卿虽和锦瑟算是两情已定了，但白家大老爷仍是不满锦瑟的身份，只是嘴上不再说罢了。
“我过来送了东西，就马上得回去。”白少卿笑呵呵地拿起锦瑟写下的对联看了又看。
“快回去吧，等会儿你家老爷子没见你，肯定又会数落我来着。”锦瑟拿起联子贴上。
“呵呵，知道了，锦瑟，放心，过了年我就跟老爷子说，不管如何，我白少卿这辈子就只娶你一人！”白少卿帮着贴上另一边的对联。
“万一你家老爷子把你赶出来，我可不管你。”锦瑟听了白少卿此言，嘴角挂上甜腻的笑。
“未来娘子……你可不能不管我，要是我被赶出来，你要收留我，我入赘百花楼！”白少卿蹭了过去撒娇道。
“没个正经的，尽叫人看笑话。”锦瑟红着脸推开白少卿。
“我这可是一千个一万个认真的，小琴，你说是不！”白少卿忽然转过头问我。
这对冤家，呵，我看白少卿耍宝的模样，笑着点头。
“好啦，我先走了，娘子，为夫过几天就来报到！”白少卿看了看天色，向我们告辞。
“最好不要来，省我几顿饭钱。”锦瑟笑着啐道。
待白少卿走后，锦瑟吩咐若水玉儿将饭菜端上桌：“来，大家都坐下，今个儿咱们好好吃顿年夜饭。”
“吃饭了吃饭了，饿死我了！”楚楚第一个冲过来坐下。
“瞧你跟个恶鬼投胎似的。”玉儿将菜摆放好后，又开始和楚楚耍起嘴皮。
“别闹了，快坐下吃饭。”若水拍了下楚楚的脑袋，让她乖乖坐好。
“趁着今天的喜庆，咱们也喝上一杯，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待大家都坐定，锦瑟给每人满上杯酒，举杯共庆。
“对，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楚楚第一个应和着，将酒一饮而尽。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端起酒杯，随众人饮尽，酒入喉，脸上有些附热。今夜，一桌年夜饭，一杯热酒，久违的家的感觉。
“小琴，来，咱们姐妹俩也碰上一杯，这一年，多亏了你。”锦瑟为我斟上一杯酒，“不只百花楼，还有少卿的事。”
干完一杯酒，我空杯以对。凡事讲个合字，若不是遇到锦瑟，我也不知自己还会在哪里漂泊。
“小琴，不是帮着少卿说服你什么。”锦瑟顿了顿，“人生难遇知己，错过了，就不会再有的。”
错过不再，我不是没想过，也不是对拓跋连鹰的爱完全地冷漠。我是自私的人，也是个贪心的人，需要爱，也需要被爱，有时候爱情真的无法尽善尽美，它总是让你得不到全部和完全的对等，可是，又让人舍不得割舍。
孤单一辈子，说着容易罢了。
***
“无聊啊……”大年初七，因着过年，锦瑟索性关了百花楼放了楼中的丫头仆役回家过年，可这过了几天，没事可做的楚楚在屋里呆着发霉，没事就闹嚷上几句。
“嘿，楚楚无聊吗？那我们出去放风筝如何？”白少卿提着几个风筝站在门槛，拓跋连鹰立于其后。
“怎么王爷也来了，快进来坐会儿。”锦瑟见了白少卿他们，立马招呼。
“难得今儿天晴日暖的，路上过来时见着个卖风筝的，就买了七个。”白少卿提议大家出门透透气。
“也好，正好我做了些糕点，一并带上。”锦瑟点头同意。
半刻功夫，我们一群人便出了门，去往城外的半里坡。
“我听说把新年的愿望写在风筝上放飞，会让老天爷看见，然后在新的一年里帮你实现。”楚楚将马车里的笔墨拿了出来，自己先动手写上了心愿。
众人相视一眼，也相继在自己的风筝上写下自己的愿望。
岁岁平安，想了半天，提笔写下这四字。
拉起线，小跑后，乘着风势放飞风筝。轻扯细线，看着天上那抹绚丽的色彩，听着楚楚和玉儿在一旁叽叽喳喳比较着谁的风筝飞得最高……现在这种日子，平平安安的，当是种福气吧。
“呀，小姐，你的风筝……”玉儿忽然轻喝一声。
糟了，顾着发呆，竟没注意天上的风筝，只见自己的彩蝶缠上了旁边拓跋连鹰的黑鹰。这下可好，风筝缠绕下，解不开来，呼啦啦地从天下掉了下来。
跑了过去，断了两只风筝的线，方才分了开来。
“小姐，你的彩蝶翅膀破了。”玉儿指着彩蝶上的一个大洞。
这下放不了了，真倒霉，我拿着风筝，暗叹了口气。
“落琴，放我这只风筝吧！”拓跋连鹰重新将线绑在他的黑鹰上，递给我。
“嗯，可是我只知道一只风筝上只能有一个人的愿望呢，这上面写着的是王爷的，小琴姐姐的怎么办？”楚楚说道。
“那落琴将自己的愿望也写上来吧，我的祝福分你一半。”拓跋连鹰拿来笔墨。
你说把快乐给二哥，二哥把幸福分给你。那一年的那一夜，明亮的花灯，比五彩的风筝还要耀眼，那一天，他将自己的幸福分给了我，幸福，一人一半。
而现在，又有一个人说将祝福分我一半。是缘分吗？是注定吗？
以笑致谢，执笔再写下“岁岁平安”四个字，再将风筝放飞于天。
黑色的影子飘忽在天空，抬头仰望，感觉风筝贴着云，传递着人所有美好的希冀。拓跋连鹰站在不远处，也正仰头看着天空，忽然想起锦瑟的一番话，人生难遇知己……
我把幸福分给你……我的祝福分你一半……两句话，在心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风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