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Genius 027 ...
-
说是“和好”，可是其实没有吵架吧，也谈不上冷战。总之那种感觉很奇怪，有点放松了，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可言。因为在那之后，我还没有和不二周助再碰过面。倒是龙雅经常过来，丝毫不提网球的事情，转而和莲还有小汐玩在了一起。我问他为什么，他也只是说，“作为补偿，这次想放下一切陪着你。”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说不出哪里不对。
音乐祭彩排随着时间的临近渐渐密集起来，我和小汐的合作没有一次可以称得上是完美，转换部分和和声高低音配合总是出现问题真是让人挺憋屈的。然后，本来就不太有信心的小汐愈加地垂头丧气，看着进度缓慢的我们，就连莲也开始打退堂鼓，“我说，干脆降低难度怎么样？”
一旦开始这么想，离放弃就不远了。所以啊，“开什么玩笑，明明是这么完美的计划，做不到就努力去做，放弃的话只有后悔啦。”
就这样到了演出当天，小汐依然显出一脸不安。我不禁开始思考，小汐和她那位哥哥还真是站在了所谓的对立面。由此推及，一个总是缺乏自信的人和一个总是充满自信的人的本质其实极其类似，只是表象不同。
上台前，我拉住了她，“呐，亲爱的。走上去的那一刻彻底忘了自己吧。享受音乐，只要用心去听，用心去唱，剩下的就交给命运，或者交给我！有时候不断地追逐，不断地渴望，到最后就会走丢，所以偶尔放纵一下自己没什么不好啊。”
迎光而立的她表情颇为复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小汐最终笑道：“我……你总是让我不断怀疑自己，你知道吗？”
事实证明，她对于自己的怀疑并不是在做无用功。当我们的歌曲结束，掌声四起。现场发挥超出了日常的练习，要说有哪里不完美，那就是关键时刻倒是莲那家伙掉了链子，弹错了音。好在现场看气氛，一切都好。
“笨蛋！练习那么多遍怎么会突然弹错！！”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出神了。”
这才是真真的无言以对。
下台以后小汐的脸上多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神采，她拍拍我的肩膀说是还有事要做就跑开了。这还真是让人好奇，往常的话，她应该会看到最后的吧。
远远地，我就看见了侑士，向他走去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AO！”
“……”明明这么叫我的人只有一个，回过头的时候还是被吓到了。当然了，不是被人，而是被他手里拿着的那束花。
龙雅的声音很大，很轻易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他就那么毫不在意地拨开人群跑向我，然后把那一大束夺目的花朵塞进了我的手里。
“啊拉？那个帅哥是谁？女王的追求者？”
“不过叫得很亲密呀，该不会是男朋友吧？！”
“我看不像，毕竟莲大人还在那里站着呢！”
“喂喂喂，百合王道，葵女王和迹部家的妹妹很配好吗！？”
议论声看看传入耳朵，让我有些哭笑不得，龙雅却丝毫不在意，“这可是你最喜欢的花，怎么样？漂亮吧！”
原来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第一次知道这样的事情。
“我说，龙雅，”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一捧鸢尾花，“为什么我可以瞬间就想起你，却不记得自己最喜欢的花？还有我们的过去，我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龙雅似乎没有料到我会这么问，愣了一下，“你想要知道吗？”
不，这不是想知道或者不想知道那么绝对的回答，不是这么简单几个字就能总结的感觉。而是不甘、抗拒和好奇的复杂综合体，“与其说是想知道，不如说是我觉得我应该知道。不过……暂且这样吧。”
台上还有人唱着歌，周围的声音太大了，不是适合聊这个话题的场合。
“目标发现！阿勒勒，小不点哥哥在和忍足妹妹聊什么呢？表情好奇怪。”
朝着声源看过去，走过来的是一个红发男孩儿，脸上贴着OK绷，我不认识的人。当我做出“不认识”的这种判断后又突然怀疑起来，该不会又是被我忘记的人吧。
所以，连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话，还是有些不安啊。
正当我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询问的时候，龙马也出现在视线里，还有不二、手冢队长、鸡蛋头少年和……我不认识但估计是一队的几个人。并且，不二手里同样抱着一束鲜花，很大一束白玫瑰。
他们就这样统统来到我的身边，不二把花递给我，笑着说道：“很精彩，歌非常的好听。”
“……谢谢。”说实话，面对现状，一点也不觉得高兴。我孤疑着看向他们，“你们该不会都是来听音乐的吧？”
网球队的不打网球，转而来同人音乐圈混，不要太惊悚。
“噗！怎么可能！”虽然大家都表情各异，却是创可贴少年最先开口，“今天有练习赛呀，然后大家又一起来了，比赛完了忍足哥哥说有妹妹的音乐会，大家就都来听啦！不二和小不点还去一个大花园里摘了花来。”
“呵呵，小景的玫瑰园里品种很齐全，借花献佛了。”
“哼，还差得远呢！”
“……”
槽点太多，看着这一群人，我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想静静。
终于，邀来这么一群人的侑士姗姗出场，“嗯，看到妹妹这么受欢迎，作为哥哥的我很是欣慰。”
“忍足侑士你真是够了。”
这么一大群人站在人堆里，真的是很不方便啊，“我说，我们换个地方坐着可以吗？”
就这样，我捧着两捧花开路，带着大部队转移到了相对安静的学校庭院，看见石凳就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把花束放在面前的石桌整个人趴了上去，“啊——终于！”
见我这样，龙雅毫不掩饰地嘲笑起我来，“喂喂喂，要不要这样啊，太夸张了点。”
站着的时候还没有特殊的感觉，真正坐下来以后，像这终于唱完了、结束了，心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紧接着，疲惫感就都涌了出来。所以，懒得理龙雅不想嘴炮，眼睁睁开着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也不说什么，反正我这会儿就想装死。
“对了，晚上要不要来我家吃饭，老爸和老妈知道你在东京也都想见你呢。”
龙雅的这话让我心里一沉，永远脱离不了过去的我，总是要见一些陌生的熟人，“叔叔阿姨认识我吗？”问了其实也是白问，我大概能猜到答案。
“原来经常到我家作客的呀。”果然。
“可是今天挺累的了，改天吧。”最好等到你自然忘记这件事最好。
“别打小算盘。”
唔，被看穿了。
闲话没扯多久。
“我一直很好奇。”一群人中突然有人以这句话来开头的时候，很容易就会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越前，你哥哥和忍足妹妹是男女朋友吗？感觉上很亲密，特意来日本见面还送花，是情侣的机会大概要占八成，也有百分之十五的可能是基友，百分之五，其他。”
我抬起头看着发问的眼镜少年，虽然他是问小不点的，可是视线不偏不倚地对着我呢。这么一来，大家都朝我这里看过来，就连侑士也不例外。
可是我也不知道呀，不知道我失忆了吗。所以我一副见鬼模样耸了耸肩，把脑袋转向龙雅，“你说呢？”
“啊哈哈哈哈，要听实话？”
“废话。”
“我可是带着你正式地去见过爸爸妈妈呀。而且，他们俩人都挺希望你能够快点入籍呢。”龙雅哈哈笑了起来，期间竟然还像是害羞一样抓了抓头发。而我只觉得突然降下一道晴空霹雳，把我炸了个外焦里嫩。震惊之余，我坐了起来直直地盯着龙雅，生怕他在说出什么报站头条，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因为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后又说出一件我根本不想知道的事情，“不过你在回国之前把我甩了呀。”
沉默，根本没有人说话的沉默。我现在根本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请告诉我时光机在哪里。
可能是感觉到气氛过于沉重了吧。到最后反而是龙雅先打起哈哈来，“哈哈哈哈，你们这一个个见鬼模样是给谁看啊。我可还没有放弃啊。直到现在我还是喜欢着小葵的。”
“……”就这么被告白了。
这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啊啊哈哈哈，龙雅你真会开玩笑。”
我已经紧张的开始想要胡言乱语了，可是坐在我旁边的这个人完全不知道要给我台阶下，“我没有开玩笑哦。我想我估计是一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的。”
“……”一辈子只喜欢一个人什么的，怎么可能。我忍不住就冷下脸来，“你再这么说我要生气了。”
可是龙雅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用很认真的面孔看我，也没了笑容，“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呢？”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
“非常非常喜欢。”
“……”
我想现在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被强行表白这样的状况好像不是第一次遇到，略作思考我就想到了，朝崎莲。两个人执着的一面很像，明明是在诉说着喜欢这样美好的字眼，却总是惹得我非常的生气。
已经不想呆在这里了。喜欢呀，爱恋呀，从来都不是轻松的话题，光是放在脑子里想想就已经让人不堪负重。
“我不明白，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松的说出口，每次更多地说出一遍，我就觉得更加廉价起来……对我的喜欢也就只是放在嘴边轻飘飘的存在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轻飘飘？”龙雅重复了一遍，片刻，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准确地说，是愤怒，“那么你只愿背负沉重的感情是吗？你现在得到了吗？你想要的，你渴望的！你现在找到了一个哥哥就已经满足了吗？可以取代所有了吗？其实你知道不可能的吧，完全不够吧？你一直知道所以才会这样吧。你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永远得不到！为什么我能给你的你却不要呢？”
“想要的……永远得不到……”
不懂，却又好像懂了，那一瞬间心脏绞紧在一起，痛到无以复加。站立不稳，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冷静，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不可以，却还是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想要抬手狠狠地给他一耳光。
不过，被拦下来了，我看到不二和侑士，还有龙马，都涌到了我们两人中间，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最后，我只得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予自己存在在这里的理由，“说什么喜欢我，说什么你能给我的，到最后不还是像他们一样吗？！明明就把我丢下了不是吗？！”
那一瞬，龙雅像是被定格了一样，全身都僵硬起来，嘴巴张着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那一瞬，我明白了，并不是气话，也不是恢复了记忆。只是清晰明了地接触到事实。
被戳到了痛处。所以没有办法反驳，所以撕破脸皮的生气，所以大吼。
“看来还真的有啊，被你抛下的事。”
没有力气了，真的很累了。
推开站在面前的那些人，忍不住掩面蹲在地上。
不要再靠近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Genius 0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