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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夜无眠的两米君! ...

  •   吃完晚饭,夜晚来临,租客归位。
      荷苏自告奋勇要担任善后的工作,安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腿把张小矮凳推到洗手台前。
      她碗里碗面的反复冲洗着,与其说是仔细,不如说她在拖延时间,因为做完这件事之后,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昨天太多疲惫,她无力想太多,但现在她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她是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过夜。
      这种情况在两天前还是大罪,一旦触犯,苏妈的家法很简单,也就两条:要嘛打折她的小短腿,要嘛判终身监禁。
      妈咪,现在你怎么指望修女变人妻?
      从水里捞起一只铜碗,她从光滑的铜肚上看到了偷乐,茫然,惧怕,慌张,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脸上可以同时表达这么多情绪。
      不可以摆臭脸,这样不礼貌,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做任何伤害或强迫她的事,她得相信他,也只能相信他。
      关上水喉,她举着餐具抬头张望,碗橱在那高处不胜寒的地方。
      一股温暖的气息贴近,他把餐具接力过来,轻松搁到橱柜里。
      “累吗?”他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
      荷苏赶紧摇摇头,洗个碗而已,她又不是软体动物。
      “去散步吗?”
      “好。”
      荷苏乖驯的跟着他走到屋外,这是一个明亮的夜晚,因为天空中挂着两个淡黄色的“月亮”,交映的光辉勾勒出周围云朵的银色轮廓。
      真漂亮……
      地球的灯火总是太过刺眼,她从没有看过如此宁静柔美的夜空。
      安度曲腿坐在了草地上,微微仰起头,像在欣赏月色,又像是在默默沉思。
      不是说散步吗?
      荷苏犹豫了一下,过去坐在他附近,留出令她安心的距离。
      “你身上还痒么?”安度问。
      他不提还好,一提荷苏就觉得皮肤上似乎爬上了蚂蚁,她神经质的抖手抖脚抖衣服,似乎想把“蚂蚁”赶走。
      “会好的。”他似乎笑了:“我去地球的时候也过敏,有块地方特别痒,我还抓不到,只能请呼噜帮忙,结果它给我抓破皮了。”
      “哪儿破皮了?”荷苏傻傻的问。
      “这里。”安度很老实的掀起衣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衣服拉下来,隐约有肋骨一闪而过。
      荷苏惊讶的眨眨眼睛,突然明白他也是紧张的。
      于是,她反而放松下来,在他面前坦然抓痒,问:“那你的过敏多久才好的?”
      安度想了想:“过敏两天就好了,抓伤的地方疼了一个星期。”
      莫名戳中笑点,荷苏忍着咧嘴的冲动,又问:“你们这儿也说星期?”
      他摇头,他之所以说星期,月,年,只是为了荷苏能听懂而已,然后他两眼放光的问她要不要学习泰坦星的历法。
      不学,本座最恨跟数字有关的东西。
      荷苏的心毫不犹豫的说。
      但在脑子的指挥下,她非常虚伪的流露出对知识的渴望,请他不吝赐教。
      “不复杂,泰坦星只是公转比地球快一点点,自转又比地球慢一点点巴拉巴拉巴拉……”
      ……
      荷苏在她的鼾声呼之欲出之际突然醒来,感到右脸颊一片温暖柔软,慌忙挺直身体,撤离了安度的肩膀。
      心虚的抬眼瞄瞄,老师面色不佳……
      也难怪人家,口水也是水啊,浪费了也可惜啊。
      “那个……”听我解释,只怪你声音太低沉太迷人,一般人扛不住啊。
      “如果困了,要及时回床上睡觉。”他在意的却是这个:“晚上就地露宿,感冒的几率会增加30%,还容易引发内风湿,关节炎等疾病。”
      “那,那我回去睡觉了。”荷苏爬起来就往屋里逃,他在后头叮嘱:
      “记得洗澡。”

      洗澡……洗澡!!这不是什么的前戏么!?
      要打破苏妈为她张开了19年的结界吗!
      荷苏在脑中回放了离开地球之前恶补的各种情色片,反正该来的肯定要来,不如早死早托生!
      她冲进浴室,高大的莲蓬头堪比瀑布,喷下来的水差点把她打死。
      洗个澡,去了半条命,荷苏全身红扑扑,热腾腾的爬出洗浴室,第一件事,打开她的行李箱。
      她翻出了从地球带来的战衣——白色真丝睡裙!这可是古董衣,货真价实的榨蚕丝!她家花了血本的!
      套上睡衣,她英勇的爬上白色大床去,庄严坐好。
      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她紧张的声音里都带有金属感。
      安度走进来,他打开衣柜,拿了一张大毛巾,钻进了余温未散的浴室。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不停撩拨着荷苏的神经,令她度秒如年,又度年如秒,秒秒年年。
      不多一会儿,安度就出来了,他好像只围了条浴巾,荷苏更不敢抬头了,眼睛紧张的跟着湿漉漉的两条腿转来转去。
      床边一矮,他坐了下来,荷苏连忙往旁边让了让,双手紧紧攥着裙角。
      安度却只是坐在床边穿鞋。
      然后他站起来,说:“睡吧,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叫我就是了。”
      荷苏呆滞点点头。
      待他真的走出去,并带上门,荷苏颓然仰倒在柔软的被褥中。
      她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却又烦恼无比的大力擂打枕头。

      被褥很舒服,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没有烘干机冰冷的味道,而是像藏着温柔的阳光。
      夜,很静。
      荷苏却因此失眠了。
      耳边没有空气净化老机器的噪音,她反而难以适应;身体躺的太舒服,大脑就越清醒,她习惯了临睡前还要玩玩无脑游戏,然后在疲倦中不得不合眼。
      安度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呢?
      荷苏百无聊奈的想。
      想到客厅里有只傲娇的喵星人,荷苏不敢乱走,只能跑下床去,奋力踮起脚尖,把下巴放在窗框上往外张望。

      “晚上就地露宿,感冒的几率会增加30%,还容易引发内风湿,关节炎等疾病汪汪汪……”
      安度听到这里,淡淡的断了阿汪的絮叨:“躺你身上就是了。”
      阿汪想了想,严肃的拒绝了:“现在才是初秋,睡毛皮毯子你会捂出痱子的。”
      “不然怎么办,我又不能非法同居。”安度头枕着阿汪厚实的前掌,打了个哈欠。
      “那她并没有交纳租金,现在其实也构成了非法侵占罪汪汪汪……“
      安度无可奈何,只得起身拉住阿汪的耳朵,吐字清楚的告诉它:“够了,你这头退役警犬,她是我未婚妻!”
      狗儿一脸的江湖险恶:“她真的愿意嫁给你吗?还是只是为了骗居住权?”
      一句话戳中了泰坦星人的心尖尖,安度无精打采的垂下手,流露出有点儿伤心的表情,仿佛在自言自语:
      “也许她的确不愿意,谁会想嫁给一个无依无靠的残废呢?”
      阿汪神经线虽然很粗,但也感到自己话说过头了,讨好的甩着尾巴安慰道:
      “那只是最坏的猜想,而且你不是残废,你只是长的太矮。”
      “……我亲爱的朋友。”
      “汪?”
      “能闭嘴吗?”
      “好……”

      荷苏费力的扒在窗台上,借着月光,看到安度和狗狗相依而卧,觉得特别的无地自容。
      心中有声音高喊这样不地道啊快叫他进来吧,但又被另一个声音驳斥:进来做什么呢?睡觉打炮还是斗地主!?
      正在万般挣扎中,她看见远处的狗狗突然暴起,冲她这边一阵天崩地裂的狂吠。
      荷苏吓的大叫一声,发麻的脚尖一滑,悲惨的摔了个马趴。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卧室门被猛然推开,安度的声音乍响:“你没事吧?!你摔的好大声!”
      她很高兴他来了,一骨碌爬起来,刚想请他留下,却看见安度身后挤进来一个硕大的狗头,正呲着白牙,眼放凶光的盯着她,喉咙里还发出阵阵威胁的闷吼。
      “不要吃我!”荷苏听见自己的尖叫像只该死的绵羊,她迅速爬进床底,抖抖抖抖抖。
      “出去出去!”安度咬着牙在和谁较劲。
      阿汪似乎还在企图进来:“我看看,我刚才吓到她了?”
      “你再次吓着她了!在外面好好的,干嘛突然吼起来!”
      “我感觉到偷窥的视线!我曾是一条警犬……”
      “你退役了!你还领了大笔的安置金!快走吧!”
      一人一狗边争论边拔河,最后终于听见声音渐渐远去,安度满含歉意请她不要在床底呆太久,地板凉,湿气重,而阿汪还在极其不满的辩解:谁稀罕吃她……
      妈妈……我想回地球……
      荷苏捂着小心脏,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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