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暗之持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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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历史世界中，看遍近十万本书，亲临旁观过无数远古战争，目睹所谓的贪婪自私等任何嘴脸……生活过得再黑暗再艰难。我都坚持了下来、收服魔刃，融合血统，又有何人知道这过程的艰辛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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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降临，别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丝声响，沉浸在死寂之中，到处透着诡异阴暗的气息。
塞巴斯蒂安左手提着一盏银质烛灯，右手托着银色托盘，托盘上有一杯极品皇室红茶，很明显，这是要送去给他家主人的。
身材修长的燕尾服执事优雅从容地走在黑暗的走道上，手下烛灯唯一的昏黄光亮照亮了他那俊美邪魅的容貌，性感的红唇边是一抹意味莫明的微笑，鲜红的细长瞳眸里深邃无底。
他到了主卧室的房门前，正想敲门，却发现门是开着的。
抬眼所及，屋内一片黑暗，看不清半分，只有前方那扇落地窗前，投下有一片月色暗光。
有一把软垫木椅背对着门口，放置在那片月色暗光下。
房里静悄悄的，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发现，椅子太大，看不到那里是否坐有了人。但塞巴斯蒂安知道，他的主人就在房里，就坐在那椅子上，那位……名叫“帝希”的，红发红眸的强大少女。
烛灯上的火突然间自己熄灭了，所有的一切又再度陷入黑暗，沉寂在诡异的阴暗中。
“既然已到了夜晚，便不要点灯了，遵循着自然不是很好吗？塞巴斯蒂安……”
淡漠的柔软女声从前方响起，语气平静如止水。
优雅的执事不置可否，走进来，将托盘准确无误地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便微笑着恭敬开口道：
“小姐喜欢黑夜？或是……黑暗？”
“喜欢？呵，谈何说起？”清冷淡漠的柔软女声再次响起，虽是有笑，但却感觉不到半分笑意，“活了几千几万年的人，早已忘却了‘喜欢’为何物。我只是崇敬着大自然，不管几千几万年都不变，所谓万物永恒的规律……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春观百花，夏望繁星，秋赏圆月，冬会白雪，是一种很平淡，却很神奇的美好。”
对于她这个活了几千万年的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的家伙来说，倒是唯一的安慰。
“那照小姐这么说，小姐是想要……逃避吗？”放弃一切权利、力量，只躲一方温柔乡？塞巴斯蒂安微笑着一针见血地指出，红眸里却是冷光一闪。
“适当的给自己放假一下，又有何不可？”放弃？从不是她的性格。冷淡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在历史世界中，看遍近十万本书，亲临旁观过无数远古战争，目睹所谓的贪婪自私等任何嘴脸……生活过得再黑暗再艰难。我都坚持了下来、收服魔刃，融合血统，又有何人知道这过程的艰辛痛苦？”
在那一段时期，汗水与鲜血交融，巨大的似要将身体毁灭的痛苦，那份辛酸，谁能感受得到？以一个血肉之躯去承受这近毁天灭地的力量，谁又知道？
“可这不都是小姐想要的吗？因为想要得到力量，就要付出代价……”他嘴角的笑，变得轻蔑冷然，深邃的鲜红瞳眸中，寒光闪烁。
他强大的主人呵，可不允许悲观自怜、自暴自弃啊，那样他可会失望的……他将尊严放下，可不允许这等收获，不然，即便是死，他也不愿受这侮辱……
端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嘴角牵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有些诡异的味道，“呵呵……是啊，这正是我所需要的……你倒是察觉到了呢，恶魔。”她刚才是在试探，用自己的去试探，“你来到这里找到我签契约，并不是自愿的吧？”
塞巴斯蒂安的俊容上的笑一僵，怔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便惯着那欺骗世人的温柔，充满沉磁的嗓音开口道：“怎么会呢？我是愿意和小姐签下……”
“不，我是说你来之前。”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恶魔因她的话又给怔住了，“你之前不认识那个家伙，但那个家伙或许还真是神，把你强制带来并让你去找我且听命于我……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冷漠无情的说着。
他沉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他不置可否。
确实，是强制。虽说他一向崇强者为尊，但他恶魔的尊严也是有的。
“本来你是要来杀我的，不过发现我很强，你便更改了计划，放弃杀我的念头，与其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以违抗命令为由处罚自己，还不如甘愿与我签订契约。”
……没错，正是这样。只是他没想到，他的新主人是这样……强得不可思议。或许以后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刻在心脏上的契约，将封住你任何对我不忠的心思，你为我忠心不二，我定真诚待你。塞巴斯蒂安，你是个优秀的执事，那么，留在我身边吧，为我效力，当所有的任务完成后，我会实现你的一个愿望，任何愿望。”
愿望……即使是恶魔，也会因自己的私心有自己的愿望。
“你是我的主人，我又怎么会背叛？小姐多虑了……既然小姐这么说，我也不拒绝了，恶魔从不会放过眼前的任何利益，那么……”恶魔执事扬起完美的笑容，红眸定定看着椅子那边，向着那边恭敬地行了一礼，“请多多指教了，我亲爱的小姐。”
椅子上的少女沉默片刻，当塞巴斯蒂安以为她不会再说些什么想要安静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口道：“你是深渊恶魔吧，那实力一定不差，来和我打一场吧。”
“……哈啊？！”对于他的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人，塞巴斯蒂安觉得自已又不华丽的怔愣了。
……
帝希很随意地坐在地上休息，抬手看了看手中已然破碎的精致红色眼镜，叹了口气。意念一动，将浮在半空中的一把散发着极致黑暗死亡气息的魔剑召唤到身前，让之融进灵魂之中。
此时的帝希身上衣服有些破损，白皙娇嫩的身体上还有些尚在滴血的伤口，一头红色长发随意披在肩上，样子有些狼狈。不过那双红得诡异的瞳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在她的不远处，塞巴斯蒂安半跪在地上喘息着。刚刚结束一场激烈战斗的他情况更好不到哪里去，与帝希的相比，他比帝希还要狼狈。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而原本一身整洁优雅的黑色燕尾礼服此刻是多处破碎，身上伤口也不少，甚至血流不止，还有着内伤。嘴角处虽是一抹苦笑，但鲜红色的瞳眸里也是晶亮的光芒闪烁。
帝希和塞巴斯蒂安的一战结束后，对彼此的检验都合格了，虽然实力相差很大，但这也都算通过了。
“实力还不错，能在握有魔刃的我手上撑过来并且伤到我，深渊恶魔果然不同凡响。”帝希开口说道，比起塞巴斯蒂安的气喘吁吁，她显得要轻松很多。
“小姐就别开我玩笑了，在小姐面前，这等实力又算什么……”苦笑一声，他心里有点庆幸，“若不是小姐连一半的实力都没用上，也没有解放魔刃陛下，恐怕我早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只是单纯地拿上魔刃作为兵器并不解放其力量，单纯格斗而不是魔武齐用，血统上所附的天性威压也没有释放，否则他才不是什么对手呢！
“行了，我自有分寸，不过你也确实做到了，最起码的检验，合格了。”帝希站起来，看着塞巴斯蒂安，一贯的淡漠从容回到脸上，“塞巴斯蒂安，我的执事，恭喜你合格了，以后请多多指教了。另外，叫我帝希，小姐什么的我听不惯。”淡漠地说完，语气里已少了份疏离，多了份柔和。
听到这话，塞巴斯蒂安的鲜红细长瞳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帝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转身，欲要离去。
“今日心情不好，还望见谅。”
难得今天比以往话多啊……果然自己不是神仙啊！迁怒什么的……说起来还真对不起这位恶魔呢。
被动的给扔来到这个世界的气，未经同意就给自个身边安排人的气，还有绫海若生的懦弱也让她气……诶……
帝希有些惆怅地离去。
仍半跪在地上的执事一只手捂着阵阵隐痛的心口，红眸定定地看着那抹纤影渐行渐远，终是隐入黑暗中看不见了，红唇边才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或许，跟着这么个主人，也挺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暗之持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