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者联盟/复联）布伦希尔德》令我害怕的囧神

9、女武神战记九

　　淡金色的光芒沿着覆盖着铁甲的指尖，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

　　“下一个图案是……”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放弃法阵边缘上的鲁纳符文。”洛基停下了脚步，略微困扰地看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尖，“虽说警惕是好事，但你是否……”

　　“实在是万分抱歉，洛基殿下。我等于此向您献上我最诚挚的歉意。”布伦希尔德将剑插回腰间剑鞘，将遮住大半张脸的面罩推了上去，以让洛基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毛和蔚蓝色的眼睛，“但……虔心谨启，您下次是否可以……不，不对，这是我自身的能力问题，我没能及时察觉到来者是洛基殿下，以至于两次做了如此失礼之事，实在是万分抱歉。”

　　洛基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走到布伦希尔德的身边。掉在地上的魔法书慢慢悬浮起来，向二人展现出之前布伦希尔德查看的那一页：“你刚才在画这个魔法阵吗，‘火龙’？”
　　“诚心谨启，是的，我等按照之前阅读的魔法书上所记载的方式，尝试用凝聚少量魔法于指尖，画出魔法启动时出现的魔法阵，以发动魔……”
　　“你之前看的那本魔法书上难道没说，靠语言发动的魔法，出现的魔法阵大多很复杂——毕竟是无形之物，需要大量的鲁纳符文来保持法术的稳定。而如果是用这种方式发动魔法的话，其实只要画出核心部分的法阵就行了。”

　　洛基抬起骨节分明的食指，随意地在空中寥寥划了数笔，刹那间，一条火舌从他手心蹿出，冲向了训练场中央的稻草人。

　　“所以，”将视线从只剩下一堆灰烬的稻草人身上收回，放在眼前被盔甲全副武装的布伦希尔德身上，洛基语气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自然，“你这次也没被邀请去狩猎？”

　　布伦希尔德脸上肌肉一抽，微微弯了弯腰：“谨启，诚心禀报，我等确实没受到邀请。”
　　“啊，这样啊。索尔做的有点过分了。”

　　“谨启，诚心禀报，我未收到邀请，并不是索尔殿下的原因。”直起身的布伦希尔德直视着洛基的眼睛，脸上表情正直得让人怀疑她是否撒过任何哪怕一个谎言，“我等未收到邀请，一定是因为我自身的能力不够强大的缘故。不知您是否记得，上次我们曾有过一段简短的谈话，在走廊上。”
　　“噢，我记得很清楚。”
　　“能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在上次的谈话中，您提起过‘女武神和索尔殿下都比较注重非魔法性的攻击’，这种类似的言论对吗？”
　　“嗯……”

　　“所以，我明白了。”布伦希尔德紧绷的小脸出现了一丝松动，语气中不自觉地透露出一丝期望，“精攻非魔法性攻击的人数已经够多了，他们需要的是魔法系的人才。因此只要我学会了这种不需要太多法术就可以发动魔法的方式的话，他们一定……”

　　“噗。”
　　“咦？”

　　布伦希尔德诧异地望着掩嘴而笑的洛基，眨了眨眼：“请问，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洛基殿下？”
　　“不。”洛基抬手抚上布伦希尔德的脸，用大拇指磨蹭着对方柔软的肌肤，“你说的非常有道理。所以，作为奖励……我来教你如何？”
　　“咦？”

　　“如你所说，用这种方式发动魔法确实可以节省不少法力。”洛基走到了一边，将手举至半空中，画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却不像之前布伦希尔德那般迅速消散，而是维持着半透明的状态悬在空中，“而另一个优点就是，如果你不画完最后一笔，这个法阵就不会发动。而这最后一笔，只要在你所能感知到的范围内的话——这一点因人而异，有些人的范围很大，有些人则很小——你，不，无论是谁，只要明白这个法阵所在的位置和所缺的部分，就可以完成并发动法术。”洛基向布伦希尔德一笑，退开了几步，“试试看，站在那里，完成这个‘火龙’的法阵。”

　　“是的，洛基殿下！”布伦希尔德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她抬起手指，将法力凝聚在指尖，却又突然微微放下了手，“洛基殿下，恕我失礼，但是……那个法阵是否……在右部的绘制上，似乎……您是否记错了？”
　　“我相信我没有记错。”洛基催促道，“相信我，布伦。”

　　因对方的称呼而睁大眼睛的布伦希尔德，在下一秒拉下了作战面具遮住发红的脸颊，并补上了最后一笔。

　　再下一秒，红得耀眼的火舌向她直冲而来，并将她整个吞没。

　　“嘿，brother！你在这里啊，怎么又没去狩猎？告诉你，这次我……她是谁？”被众人簇拥着，来到训练场的索尔疑惑地看着露在一身狼狈相的布伦希尔德，向洛基询问道。

　　布伦希尔德将头盔取下，向索尔微微鞠了一躬。尽管她在最后关头抬手，用被祝福过的手甲挡住了部分火焰，却无可避免地被火焰熏黑了露在面罩外的下半脸，而那及腰的头发……就真的没有办法了：“虔心谨启，在下布伦希尔德，是……”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不称职的瓦尔基里！”索尔大声打断了布伦希尔德的话，用力拍了拍洛基的肩膀，“她这幅狼狈样子这是你做的吗？不愧是我的兄弟！嘿！干嘛啊，范达尔！”

　　布伦希尔德眼神暗了暗，再次向索尔欠了欠身：“虔心谨启，这并不是洛基殿下造成的。造成现状的原由是我试图模仿洛基殿下的法术，却失败而造成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瓦尔基里就应该精攻剑术嘛，又不是魔法师玩什么魔法，你说对吧，洛基？”
　　“是的。”洛基侧头，对上布伦希尔德望过来的视线，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你说的很对，索尔。”
　　“对嘛……”

　　“但是我觉得，”洛基的话锋和身形都突然一转，他以自然的姿势稍稍挡在了索尔和布伦希尔德之间，并将表示袒护的侧背给了后者，“想要在不擅长的领域有所进步，也是一种勇敢的表现，不是吗？”

　　“啊啊，别跟我说这种大道理啊。你知道我不喜欢的。”索尔抓了抓头发，不出所料地被站在身边的西芙来了一个肘击，“痛！西芙你干嘛啦！真是的……总之，一会我在庆功宴上等你，要来哦！”
　　“好的，索尔。”
　　“恭送索尔殿……”
　　“哈哈哈，沃尔斯塔，一会把那个超大个的俾施泰姆给烤了！不过这估计只够你填饱半个肚子吧？”
　　“半个肚子都不到啊，索尔！”

　　直至索尔和他的同伴们的喧闹声完全消失，布伦希尔德才直起了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前，没有离去的洛基，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洛基殿下？”
　　“今晚，”洛基向布伦希尔德走近了一步，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在房间等我。我认为……我们或许可以讨论一下，一些关于无声魔法的事。单独的。”

　　醒来之后，布伦希尔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扇自己一巴掌。

　　昨天晚上在拉上窗帘后，少了月光的骚扰，在黑暗的空间里用意志和只睡了三小时的疲倦以及……内心深处那一点无法抹消的期盼抵抗，始终是行不通的。

　　被这一响亮的巴掌声惊醒的洛基，在发现这巴掌居然不是打在自己脸上时，用他刚睡醒还尚未运转灵活的大脑想了好一会，才向洗漱完毕，穿戴好昨晚自己给她搭配的衣服后，走出盥洗间的布伦希尔德问道：“做噩梦了？”

　　后者瞟了他一眼，或许也是因为刚睡醒，燃点较高，没像洛基想象中那样说一句“关你屁事”，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低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我下去拿早餐上来。一会你吃完了我们就要赶路，明白了吗？”
　　“啊，知道了。”

　　洛基目送她离开房间，又在房门再度被打开一条缝时，向来者露出了笑容：“Well，这可真是令我感到惊喜。我记得……你的名字，是叫皮特对吧？”

　　“我能把早餐带到楼上去吃吗？”布伦希尔德笑着向不知为何神情紧张，总是想看座钟的夏洛夫人询问道，“因为那位劳费斯先生习惯在房间里吃早餐，所以……夏洛夫人？”
　　“啊！”好像才回过神来的夏洛夫人眼神飘忽，“哦，抱歉，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刚才是想说，是否可以把早餐带回房间。因为劳费斯先生习惯在房间里吃早餐。”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嗯，还有一点就是。我们准备在吃完早餐之后就离开，所以……”

　　“吃完早餐就走？不留下吃个午餐吗？”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的本极力挽留道，“不多收你的钱，我们家有个习惯，就是要留客人到中午。”
　　“抱歉。”布伦希尔德耸了耸肩，故作幽默地说，“我也有个习惯，就是不在旅馆留至中午。”
　　“不、不能再考虑一下吗？我，对了，我可以帮你擦车！”
　　“不了，抱歉，我……”

　　看着直对着自己的枪口，布伦希尔德愣了一下，慢慢举起双手，向头冒冷汗手臂发抖几乎端不稳猎枪、神情比自己还紧张的本表示自己没有反抗的意图，然后笑着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