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女武神战记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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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寇森的手臂，越过高高的护栏，布伦希尔德嘴角带笑面色从容，仿佛真的漫步于优雅的舞会之中而不是从帝国大厦的观景台上一跃而下。
她越过寇森的肩膀，可以看见站在帝国大厦观景台护栏顶端面色难看得像从帝国大厦跳下来三次的洛基。
WE SHALL SEE（我们走着瞧）.洛基无声地用口型说道。
“WE SHALL SEE（我们走着瞧）.”布伦笑着轻声应道，声音被风吹散，消失在夜色之中。
“沃尔松格夫人——！！”寇森向布伦喊道，“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你相信我吗，小——菲——利？”布伦希尔德大声反问道。
“是——的！！当然——！！”寇森同样大声地回答。
“那就让我们跳舞吧！”
布伦希尔德朗爽地笑了起来，一把将寇森扯到自己怀里，左手紧紧抱住了对方的腰，右手则挤进了寇森左手的指缝间，与它十指相扣。
寇森觉得自己简直是疯了。
被抓着手从帝国大厦顶端跳下，而且是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而就算是这种生死攸关的紧急关头，他脑子里想的他妈的还是眼前这女人美到爆了。
以金色为主基调的车流闪光和墨黑色的夜空上那一轮圆月在布伦身后交替轮换着，那一头金色的长发由于位置的不断交替而围绕在两人身周，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希腊雕塑般完美的五官近在眼前。
在空中旋转着的二人，远看还真有几分跳舞的样子。寇森突然有种就这么死去也没有遗憾的错觉。
当然，布伦希尔德是不会做出自杀这种傻事的。她牵起与寇森相扣的手，食指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发着淡金色光芒的轨迹。当他们离地面仅有三层楼高之时，他们下方的空气忽然变得浓稠起来，如只加了几勺水的奶昔，稠密地将两人下落的重力加速度化为一圈圈波纹。
寇森觉得自己落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那么几秒。当他的双脚再一次实打实地踩在地面上时，他的眼里脑中还是布伦希尔德带笑的容颜。
布伦将手挡在寇森脸边，同时低头让耳边发丝垂落，挡住试图拍摄两人的相貌的镜头，搂在寇森腰上的左手一直都没松开：“准备好了？”
“……什么？”
“跑啊！”
布伦希尔德再一次爆发出了朗爽的笑容。她半搂半拉地扯起惊魂甫定的寇森沿着纽约灯火通明的大道跑了起来，躲避着人群，最终拐进了灯光昏暗的小巷，让气喘吁吁的寇森靠在了墙上。
在经历过突然袭击式的381米自由落体，又被拉扯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两千米，寇森实在有点气喘。而让他吃惊的是，居然连身体素质超于常人的布伦希尔德都有点喘。
她用双手撑在寇森身体两侧的墙上，低下头，额头轻抵在寇森的胸前，跟寇森一起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调整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迎上寇森的目光。
“……”
“……”
“……呵呵呵。”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从轻笑到哈哈大笑，笑得寇森不得不抱住布伦希尔德才能维持平衡，笑得布伦希尔德将整个脸都埋入了寇森的胸膛。
好不容易，寇森止住了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开口说：“你真的很神奇，沃尔松格夫人。”
“不，小菲利。”布伦抬起了头，笑着说，“你才是最神奇的。”
“沃尔松格夫……”
“你可以叫我布伦，小菲利。”
“……我可以吗？”寇森的语气里戴上了一丝激动的颤音。
“当然，”布伦笑道，“这都取决于你不是吗？”
寇森清了清嗓子，试着叫了一声：“布伦……？”
“At your service.”布伦希尔德压低了声音，沉稳的声线如浑厚的大提琴奏出的音符，“小菲利。”
“……哇哦，这可真是……”
寇森难得地有些不知所措，幸而，布伦希尔德开了口，替寇森消除了尴尬：“我想我现在能够回答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了，小菲利。”
“之前？”话一出口，寇森立马想起了那个没被回答的问题，“你是指那个吗？”
“是的。”布伦希尔德直视着寇森的双眼，好似一个回答着决定自己毕业成绩的学生一般谨慎而又认真，“我……我将克林特•巴顿视为一种，天意。”
“天意？”菲尔•寇森有些疑惑地重复了这个词。
“是的，天意。”布伦希尔德强调地重复了这个词，“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将他视作了齐格鲁格•沃尔松格的替代品，然后现在，谢谢你的帮忙，我想我已经能够脱离过去了。”
“是吗……这真是太好了。”寇森真心地恭贺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巴顿不感兴趣了？”
布伦希尔德耸了耸肩：“他仍然是我的朋友，但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了。我也不会，嗯，很遗憾，我不会再为他而战了。”
寇森花了几秒钟去处理这话所包含的的信息，联想到她之前加入神盾局之前的的两个条件：一个是“如果洛基发动战争，会保持中立”，一个是“只为了一个人加入神盾局，如果那个人离开的话她也会退出”，而现在巴顿对于她而言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重要了，那么……
“你要退出神盾局吗？”他问。
“我会为你而战，小菲利。”她答。
“好的我知道……等等，什么？”寇森睁大了眼，相对的，看见他这反应，布伦希尔德一下笑眯了眼。
“我说，我会为了你而战，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小菲利。”布伦希尔德又重复了一遍，并加上了更多的补充说明。
这一回，寇森反应得很快，或许是经历过刚才一系列的事后，他本来就粗的神经被锻炼得更为坚韧了：“哦，这真是我的荣幸！那……我能请你暂时，嗯，休息一阵子，不再接受任何任务吗？”
“……”
这明显超出了布伦的预料，她眨了眨眼，皱起了眉头：“我在之前的任务中表现得不好吗？”
“不！当然不是这样沃尔松……布伦！”寇森连忙否定，甚至差点又喊回了原来的称呼，“根据你这三个月来的任务情况所作出评测这一任务是我做的，而你的格斗技术、侦查技术、人际交际都非常完美。你是我目前以来评测过的人中得分最高的！”
“那为什么？”布伦希尔德眼中充满了迷惑。
“你……”寇森看着布伦的眼睛，欲言又止，“无论如何，你能答应我这件事吗？”
许久，他听见眼前人叹了口气：“……当然。”布伦将自己投进对方湖绿色的眼眸里，“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我愿为你做任何事，除了……”
寇森没有漏掉最后一个词：“除了什么？”
布伦爱怜地抚上寇森的脸颊，就算隔着一层橡胶，寇森也能感觉到从手套后传来的令人心安的温度：“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事物伤害到你，这就足够了。”
说到后面，布伦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越来越迷离，荷尔蒙指数一路飙升。动情的不只是她，寇森也觉得自己听觉和视觉出了问题：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远在天边，视野中只有布伦那一张一合的嘴唇。他迎着向自己凑近的布伦，慢慢低下了头。
而就在两人双唇即将相触的前一刻，布伦希尔德将在了原地，然后如当初与洛基在悬崖上相拥而吻时一般，她在最后一刻偏过了头。
但与那是不同的是，寇森没像洛基一般吻在她脸颊，而是看看刹住了车，直起身，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用手松了松自己的领带：“我失态了，很抱……嗯，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怎样？”
中途想起布伦讨厌道歉——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而连忙改口的寇森欣慰地看到对方立马恢复了常态，自然地笑着后退了一步，说道：“饿死了。我们走吧，小菲利？”
寇森再一次将布伦希尔德护送至了公寓门口，但却在准备转身离去时被布伦叫住：“嗨，小菲利，你送我的那个礼物——那把大提琴，非常棒。想进来听一曲吗？”
寇森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当即兴冲冲地走进了布伦希尔德的公寓。坐在沙发上一脸怀念地听完了一曲大提琴版的《星条侠》，然后便见布伦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低了握着琴弓的手。
“怎么了吗，布伦？”他问。
“之前，在小巷里的那件事……我不希望你觉得我是，嗯，因为放不下过去什么的。”布伦希尔德小心地说，“我只是……”
啊，原来是这事啊。寇森了然地点了点头，说：“请不要在意，我理解的。呃，毕竟，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比较……年幼，你或许很难接受这种年龄差，我理解的。”
第一次二人见面，一个未满十八正因奶奶的死迁怒于一本童话书，一个年满一万八逃兵一个在湖里捕鱼。这个相遇给二人都留下了强烈印象，乃至于当两人与回忆中的对方对上号之后，再联想起之前没认出对方时的情景，都有点“回忆与现实之间的巨大反差”的想法。
寇森能够理解对方心中那种“曾经做自己当做孩子的人长大后喜欢上自己”的感觉，但他不准备退让。
布伦希尔德张开嘴看着一脸笑容的寇森，足足有十几秒她没能说出话来：“你、你原来在担心这个吗？”
“……什么？”这下寇森也傻了。
布伦起身将大提琴靠在墙边，来到了寇森面前，俯视着坐在沙发上不明所以的寇森，一颗颗地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
寇森大惊，连忙低下头，脑中“顺势而上”和“欲擒故纵”两个想法在激烈地碰撞着。
“抬起头来，小菲利。”红色格子衫落在脚边，布伦希尔德的声音平淡无波，“抬起头来。”
好吧，寇森深吸了口气，一点点地抬起头，视线经过对方隐约见着腹肌的精干小腹，丰满的胸部，然后停留在对方由锁骨稍下的部位一直蔓延至颈后的褐色伤痕上。
寇森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想要伸手去触摸那道伤痕，却在半空中停住。那是如项链一般精致的伤痕，他甚至可以看清那繁复的纹路，整个伤痕微微下凹，就像游戏中等待被填上空缺才能开启的机关一般，但寇森不知道该放什么进去，也不知道会开启什么。
“这个……是我除流放和削弱神力之外的第三个惩罚。”布伦希尔德看着寇森，慢慢地说，“是的，没错。我是个罪人。我在阿斯嘉德被定了罪，所以被流放于中庭，而这个伤痕，则是另一种惩罚：除了被选中的勇者——齐格鲁格之外，任何异性与我有肌肤接触的话，伤会如当时被烙上时一般疼痛。很遗憾，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无法完全忍受这个痛苦。即是说……”
布伦希尔德停了下来，脸上无喜无悲：“即是说，就算不能触碰我，你还是想跟我继续下去吗？”
“……”
寇森移开了视线，一言不发地盯着靠在墙边大提琴。好一会，才开口道：“很抱歉，我无法接受这一点，布伦。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布伦希尔德笑着说，面前只有空无一人的沙发，原本在那的人已经转身离去，“没关系。”
时间的概念好像已经不存在于布伦希尔德身上了，因为去厨房找塑胶手套戴上的寇森返回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她披上这一段时间最多不过短短几分钟，但布伦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我不会接受无法触碰你这一点的。”寇森从身后压着布伦希尔德的肩膀，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我会尽我一切努力去找到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布伦，尽我一切努力。我保证，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没什么是不可能的，相信我。”
“相信我，布伦，你在我的保护之下。”
突然地，布伦希尔德就有种心安的感觉，好像只要这个男人在自己身边，其他一切一切都无所畏惧了。
她用同样戴着塑胶手套的左手手握住放在自己肩膀手，笑着说：“是的，我相信你，小菲利。”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
寇森的话被堵住。布伦希尔德抓着他的手转身覆上他的嘴唇，随即便吻在了他戴着手套的手心——这个位置后正是寇森的嘴唇。
“……所以，在我找到解决方法之前，我们都只能用这个方法接吻了是吗？”寇森稍稍推开布伦，耸肩笑问。
“我想是的。”布伦希尔德也夸张地摆出无奈的样子笑答。可没笑一会，就再一次被寇森的手覆住那上扬的嘴角，又是一“吻”。
寇森移开手，愣了愣，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布伦希尔德似乎也正处在这种状态。有人说朋友上过床之后会变得很奇怪，可寇森觉得就算没上过床他俩的关系也变得奇怪尴尬起来。
“……”
“……”
两人相视无言，场面陷入了尴尬。
“……小菲利……？”
“嗯？”
“呃，其实，我不会用这个电视机。你能教我吗？”布伦希尔德苦笑着说，“如果不会麻烦到你的话，可否顺便教我使用电脑和英特网？关于你们现在使用的新型号手机，也请给我介绍一下。”
“这、这当然不是问题。”寇森有些错愕，“但为什么突然……”
布伦希尔德笑了起来。
既然她愿为不想再跟上时代的脚步的齐格鲁格而拒绝一切新事物入侵到他们小小的世界里，那她也愿意为了寇森学习这个时代的一切新产品来帮助他达成愿望——无论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女武神战记三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