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年华苒苒4 ...
-
年华苒苒4
“父王。”最终是吉尔伽美什最先开了口，“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要是不来这里都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了。”卢加尔班达语气平淡的开了口。
我悄悄的向后挪了几步，绝对要防止他们父子发起火来伤及无辜。我下意识的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卢加尔班达挥了一下手，“你们都下去吧。”身后的侍卫宫女都很听话的纷纷退去。我看吉尔伽美什的注意力已经被他的父王转移走了，我也偷偷地顺着退去的人群往门外挪。心里默默念叨着：呜~谁都看不见我~谁也看不见我~
“你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逃吗？”吉尔伽美什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紧紧的，真是疼死了！这小子怎么每次都这样，不是死抓着我手腕不放，就是捏住我的手不放。再这样下去，他是不是就要抓着我的脖子不放了。
“我只是不想打扰您和陛下的谈话罢了。”我别过头不看他，每次都是这样，不得不妥协，为自己找各种的借口。
找各种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我这样做不是故意的，表明自己不是想违背他的想法，害怕所谓的惩罚，这样的对话在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太多次。受够了，可是也成为当他真正要发怒的时候，我对自己唯一的脆弱的保护伞。偶尔我们之间的争吵，也是以这样或那样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有时也奇怪为什么自己和他说话会这样的肆无忌惮，因为那时候的争吵，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小闪闪在一起的感觉，小孩子间固执而又有趣的争执。我知道那时候的他不会真的发怒，真的也只有那个时候……完全的容忍是不可能的。
吉尔伽美什握着我手腕的力度减轻了一些，就在我以为他要放开我的时候，卢加尔班达却说了这么一句话。“吉尔，你不能对你的王姐如此无礼。”我感到手腕的疼痛忽然加剧了，“父王，您在开什么玩笑？”吉尔伽美什又抓紧了我的手腕，“这个疯女人，在晚宴上说的疯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卢加尔班达深深地看了吉尔伽美什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吉尔啊，难道你就一点不奇怪为什么我这么多年来只有你一个孩子吗？”
吉尔伽美什的手松开了，“父王，您想说什么？”他微皱着眉，很明显对自己父王忽然提出的问题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我赶忙把手抽回来揉揉，心里也感觉很奇怪。确实如此，卢加尔班达名义上的妻子是宁孙女神，但是因为是神的关系，宁孙女神更多的时间是呆在神界而非人界。所以卢加尔班达也有自己的后宫，只不过因为女神的存在，她们不过都是些没有名分的姬妾罢了。但是十多年来，确实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再为王诞下子嗣。
“神明一向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卢加尔班达看着吉尔伽美什说道：“你的母亲更是一位骄傲的女神。她能与我在一起实属不易，作为神明能为我诞下子嗣更是不易。作为一个王后她可以容忍我有其他的女人，但作为一个骄傲的神明，她绝对不允许我和别的女人有子嗣。”
“你的王姐是我在遇到你母亲前便有的孩子。”卢加尔班达看了我一眼，“他为我生下你之后，我自然要履行对她的约定，将这个孩子处死。”他的视线又转向了吉尔伽美什。
“最初我让人把她弃到河中，但是却没想到河中的鱼儿却都冒出水面将她顶了起来。后来我又派人把她扔至谷底，却被大雕给救了起来带回崖顶。再后来，我让人把她扔到狼群里，却不曾想母狼都把她当成自己的狼崽一样悉心照顾……”这一段话听得我毛骨悚然。陛下，你就这么站在你的儿子和女儿面前来侃侃而谈，你当年是怎样想尽办法去除掉你那个两岁不到的小女儿吗？语气里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啊！
我不由地感到心里一阵冰凉，原来小时候的乌雅经历过这么多但是都没死，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因为溺水而被我占了身体。现在她也已经消失好久了，她说她会和她的母亲在一起，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庆幸她没有听到这些话。
我能够感觉到吉尔伽美什的目光，从他的父王开始说要杀掉我那段开始，他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眼光？同情的？嘲讽的？不可思议的？我都不想知道。我一直低着头，微微侧过身不想面对他。
“这样几次三番让我怀疑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她命不该绝。于是我就把这个孩子放在宫里，派人养着。你的母亲也没有反对我的做法。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要不是那天晚宴我恐怕还真想不起来呢？”卢加尔班达就这样用着平缓的语调将我的身世给说了一遍。不过他要诉说的对象是吉尔伽美什，而身为当事者的我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观者。
“哈哈。父王你讲的这个故事真是有趣。”在沉默良久之后，吉尔伽美什又一次打破了无言的状态，“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您现在又要把这个女人给认回来？在我看来，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我抬起头看向卢加尔班达，没有这个必要，确实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为什么我潜意识里相信他不会伤害我，明明幼时他就如此想要伤害自己唯一的女儿。而现在？为了弥补自己曾经的过失，对过去感到愧疚了？看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样子，谁信啊！
“拉格什前两天又有新动作了。”卢加尔班达忽然说道。“怎么会，这群杂碎上次不是被我派兵打回去了吗”吉尔伽美什疑惑道。
“你怎么会知道！你说说你有多长时间没去元老会议事了！你说说你这这段时间都去干什么了！”卢加尔班达看起来很生气。
很好，卢加尔班达成功的把话题转移了！
“我去……”吉尔伽美什吱唔了起来。我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他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啊，真是难得啊~
“你就去为了找一个女人，把整个乌鲁克都差点翻过来？！真是有本事了！”卢加尔班达彻底怒了……可是为什么他不是瞪着吉尔伽美什而是瞪着我？！(⊙_⊙)吉尔伽美什出去找女人关我什么事？难不成他出去找的是我？……= =
吉尔伽美什显然也注意到卢加尔班达怒视我的目光，他竟然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来。卢加尔班达也不再瞪着我，而是直视吉尔伽美什说道：“这次就由你亲自去一趟边境，把拉格什的敌军给消灭掉，什么时候打得他们愿意求和了你再回来！”卢加尔班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严厉语气。
“是！父王！”吉尔伽美什立刻应道。但他的身体没有动，还是挡在我的面前……甚至还握住了我的手。……吉尔，你这是要干嘛？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给我去！”卢加尔班达看吉尔伽美什一副不愿意走的样子，又厉声说道。
吉尔伽美什放开了我的手，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带着不甘……但最后还是走了。呜~太好了，他出去打仗没有十天半个月是绝对回不来的~
“你很讨厌他吗？”就在我高兴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在看到吉尔伽美什的时候，卢加尔班达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我立刻惊得全身一个哆嗦，啊，对了，现在这个殿里就剩我和我这个“父亲”两个人了。他刚才对我一副爱理不理和不喜的样子，怎么办？
“陛下，我怎敢讨厌殿下。殿下英明神武，我自然是崇拜无比。”保险起见，我说了一段超级拍马屁的话。
“被我刚刚说的那番话吓到了？明明你这个小姑娘狮子都不怕的。”卢加尔班达口气异常和蔼。……和蔼？一定是我出现幻听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关在这里这么久吗？”卢加尔班达忽然说道。
“我不知，陛下。”这一次我老实回答道。
“这几十天你一直很平静的呆在宫殿里，没有抱怨，没有焦躁，更加没有没事找事。”他转过身看着我，目光温和，“你的反应很不错。”他的语气里略带赞赏。
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考验我的人品吗？
“你对我之前说的你的身世，有什么看法？”他提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陛下确实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但是对于您的女儿来说这个承诺未免太过残忍。”我如实回答，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想法。
卢加尔班达静静看了我片刻，突然说道：“你的想法倒是奇特。你就不为你的母亲感到委屈吗？”
“我的母亲？”我疑惑的看着他，“我的母亲不是在我一出生时就去世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卢加尔班达皱着眉看我，“你不记得你的母亲伊尔莎了吗？”
“我七岁那年……落过水，醒来之后便忘了小时候的很多事。”失忆——这是万能理由。可是为什么东婆婆要骗我？乌雅也从来没有给我提起过她的母亲。伊尔莎……？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哎……罢了。”卢加尔班达叹了一口气，“关于你母亲的事以后有机会你就会知道的。”他望着窗外的明月语气有些伤感。
“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搬离这里了。”卢加尔班达回过身看着我，“我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公主，就像你的母亲一样，她所拥有的你都会拥有。”
真正的公主……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安的感觉，再加上他对我的态度转变的太奇怪。我不由自主的想：卢加尔班达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
深夜时分，原本看守我的人已经撤离了。我一个人在睡榻上辗转反侧，总觉得整件事情越想越不对劲，卢加尔班达对我之前完全是不理不睬，现在倒是礼遇有加，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我望着窗外的月光起身一个人开始在王宫里溜达，偶尔能够看见几个守夜的小士兵，但是都对我视若无睹，径直就走开了。
我心里思索着卢加尔班达那些话的意义，但是又摸不着头绪，当我在环视四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宫殿，破败到连屋顶都被掀开了半面，我站在宫殿的石柱旁，可以感觉到月光洒在我的身上。
忽然我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向这里慢慢靠近，我迅速的躲到一个在宫殿死角的柱子旁。
脚步声停了下来，随即又缓缓的在大厅了响动了起来。这个人似乎是在宫殿里慢慢的来回踱步。
“你又来这里怀念那个女人吗？”忽然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心里一跳，我听得出来这是宁孙女神的声音。脚步声停了下来，很明显发出脚步声的并不是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低沉的男音带着一丝怒火问道。这是卢加尔班达的声音！我将自己死死的缩在柱子后面。
“这里我怎么就不能来呢？这里的一切还是我亲手毁灭的呢。”宁孙女神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没想到你现在还记着那个女人，就算她生下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你也舍不得杀啊。”
“你闭嘴！”卢加尔班达怒吼道，“你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她身上即使有上任王朝皇族的血统，现在也不过是卑微的人类罢了。”宁孙的口气冰冷，“谁也别想威胁我儿吉尔伽美什的地位。”
卢加尔班达沉默了一刻，随即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那好，我等着。”宁孙女神说完便飘然离去了。当卢加尔班达的脚步声也从宫殿里消失的时候，我才慢慢的从石柱后面爬出来。
原来我和吉尔伽美什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凡人，卢加尔班达和宁孙女神这两位大神到底有什么阴谋好在我身上展开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年华苒苒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