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日久生情》长雾

16、DAY16

　　哈利和德拉科被关在一个废弃的仓库大概有一整天了，帕金森和诺特似乎不急着把他们交给安东尼·里奇。幸好他们还有一根从古灵阁门口那个假妖精手里夺来的魔杖，否则黑暗又肮脏的仓库绝对是个噩梦。
　　现在德拉科是绝对地敬畏哈利那个应急袋了，它不仅提供了礼服和魔药，还收藏着魔杖与食物。
　　“帕金森是打算饿死我们吗？虽然我带着一点食物，但已经所剩无几了，”哈利拿出一个巧克力蛙，“哦，该死，马尔福你要立刻抓住它！”
　　德拉科在巧克力蛙第一跃之前就摁住了它：“放心，我对这个十分在行。”他残忍地把巧克力蛙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给哈利的时候，它还在蹬腿。
　　“看，我得到了一个斯内普教授！”哈利举起他的巧克力蛙卡片。哪怕在卡片里，西弗勒斯·斯内普看起来也不太喜欢哈利，他只停留了几秒就离开了。
　　德拉科嗤笑了起来：“惹人厌的哈利·波特。”
　　哈利翻了一个白眼，有些遗憾地放下卡片，把他们放在瓶子里的魔法火焰弄得更亮一些：“这根魔杖真是不顺手。”
　　“我们得想办法拿回魔杖。”德拉科说。
　　“可恶，那个美国佬居然用麻瓜通缉我们，”说起魔杖的事，哈利又开始耿耿于怀，“巫师不该这样随便利用麻瓜。”
　　“你太天真了，波特。”德拉科摇头，用令人讨厌的长腔说。
　　哈利不想理会他，于是换了个话题：“我有个疑问，我以为潘西·帕金森和西奥多·诺特并不是食死徒？”
　　德拉科的表情有些微妙：“他们确实没有被标记。”
　　哈利看了金发的青年一眼。所有人都知道，在年轻一辈的巫师里只有德拉科被标记了。不过哈利并不打算在这里说起这个话题，他指了指自己：“所以他们只是……特别恨我？”
　　“是啊，惹人厌的哈利·波特。”德拉科认真点头。
　　哈利无奈道：“帕金森的事我无能为力，因为并不是我指使别人排挤她。但是诺特，我不太明白。”
　　“四年级的时候，你在《唱唱反调》上指认诺特的父亲是食死徒，他从那时就开始恨你了。后来他的父亲又因你入狱，”德拉科说，显然不太想提起这段往事，“就是五年级那次，和我父亲一起。”
　　“哦，”哈利沉默了一下，“所以我得罪了两个诺特？”
　　德拉科摇摇头：“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黑暗的仓库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之前德拉科和哈利轮流补眠和守卫，一天的时间并不难捱。但是当一天过去以后，他们不免有些焦虑。特别是德拉科告诉哈利关于老诺特的死讯后，这种焦虑更加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好在帕金森和诺特没有让他们等太久，这天傍晚，两人总算是出现了。
　　哈利的傲罗培训还是及格的，仓库门口的警戒咒语稍有波动，他就立刻消除了魔法火焰的痕迹，小心地把魔杖收到袖子的暗袋里。而德拉科只是稍微拨乱了头发，装出有些憔悴的样子。
　　潘西·帕金森大步走了进来，随意一挥魔杖放出魔法火焰将仓库里的废弃家具点燃，整个仓库瞬间火光彤彤。
　　“你们斯莱特林为什么都喜欢放火？”哈利小声对德拉科说，他显然想起了乱放火克拉布。
　　德拉科没有说话，他警惕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帕金森与跟在她身后面无表情的诺特。
　　“现在，德拉科，”帕金森对着德拉科说，“你现在就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哈利有些疑惑。
　　“他们昨天把我们带到仓库来，就意味着不想把我们交给美国佬了，”德拉科显然比哈利更了解他的两位斯莱特林朋友，“怎么了，帕金森，诺特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来说服你？”
　　“你知道？德拉科，你知道？”帕金森恶狠狠地说。
　　“我一直都知道，”德拉科的目光平静而又犀利，“西奥多是个比你聪明的人，帕金森，他想亲自报仇。”这是他两日来第一次称呼昔日友人的教名。
　　哈利看着那个叫做西奥多·诺特的高瘦青年，他有着高高的颧骨和姜黄色的头发。此刻，他的表情在闪动的火光里显得十分阴郁。哈利几乎不太记得这个人，在学校的时候只偶尔见到他在德拉科的身边，似乎他们还一起上过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魔药提高班。
　　“哈利·波特，”诺特说，“你为什么还没死？”
　　潘西·帕金森迟疑地看着那个冷漠的青年，似乎有些害怕了。她好像终于明白过来，诺特想要亲自干掉哈利是怎样的意思。
　　“我不是你的仇人，诺特，”哈利回答他，“是伏地魔害死了你的父亲。”他直白地说出这个名字，只有帕金森打了一个哆嗦。
　　西奥多·诺特不为所动，他平静而缓慢地说：“你不知道，哈利·波特，亲眼目睹母亲死亡以后，父亲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了。自从你指认了我的父亲，并且导致他在神秘事务司的失败，黑魔王就对他十分不满，他成为了一个弃卒。但是他并没有像马尔福家一样背叛他的主人，哈利·波特……他死了，黑魔王也死了。而你，为什么还活着？”
　　哈利皱起了眉，诺特看起来下定决心不会放过他了。
　　潘西·帕金森真的害怕了，那个沉着阴郁的诺特让她害怕。她不敢再与诺特争执，转而气急败坏地问德拉科：“你的选择呢，德拉科？你必须和我们一起！”
　　“不，帕金森，我并不打算杀死哈利·波特。”德拉科好整以暇地说。
　　帕金森看起来非常恼怒：“哦，是吗，德拉科？你又一次打算保护他对吗？看来高尔说的是真的，本来他们有机会在有求必应室干掉这个该死的黄金男孩，是你阻止了他们！要不是你，克拉布也不会死！”
　　那个姑娘看起来已经歇斯底里了，哈利有些忧虑。他偷偷把手缩进袖子握住魔杖，准备随时给德拉科一个“盔甲护身”。
　　“那件事一定也是真的，”潘西·帕金森双颊涨得通红，眼睛里似乎有泪水，“你喜欢他对吗？德拉科，你其实一直喜欢哈利·波特对吗？从一年级开始你就总是在意他、总是抱怨他，我受够了你每天每天都在说那个疤头又怎么了！”
　　哈利惊呆了，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个激动的斯莱特林。
　　德拉科没有说话。背对着火光的他，脸色隐藏在薄薄的阴影里。
　　“你注视他太久了，德拉科……而我注视你太久了，我什么都知道！”德拉科的沉默激怒了帕金森，她突然尖利地说，“对的，诺特，哈利·波特必须死！”
　　情形的急转直下几乎令哈利握不住魔杖，他无暇思考如何用一根别人的魔杖保护自己和德拉科，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帕金森莫名其妙的哭喊。

　　“闪开，波特！”在哈利发愣的时候，德拉科突然一把扑倒了他，将他护在身下。
　　下一秒，仓库的大门被轰开了，碎裂的铁片与砖石把毫无防备的诺特和帕金森撞倒在地。
　　哈利听到德拉科闷哼了几声，显然也被波及到了。“你还好吗？”哈利不顾身上落满灰石，焦急地询问。
　　“没事……”德拉科刚开口，就被炸开大门的人打断了话语。
　　“晚上好，各位，”布雷斯·扎比尼慢慢地走了进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