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日久生情》长雾

11、DAY11

　　“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哈利轻声问。
　　“还好……”德拉科本来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了。昨天他推开哈利的时候被迸裂的水晶灯所伤，然后又被哈利拉着幻影移形，水晶灯的碎片在胸前扎了个有些深的伤口。幸好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他无所不能的“百宝袋”里收着白鲜，否则德拉科可能会成为马尔福家第一个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的倒霉巫师，永载进家族的耻辱里。
　　“说真的，我对药草和魔药不太擅长，不过傲罗培训的时候有认真学简单治疗，”哈利轻声说，“我用白鲜帮你止血了，还找到了补血剂。”
　　德拉科说不出话来，他想嘲笑那个紧张的黑头发，但稍微一动就是一阵晕眩。他感到手脚发冷，这种生命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他体会过，在六年级的时候，拜哈利·波特的“神锋无影”所赐。现在他再次体会到这种冰冷的虚弱，却是为了挡住那个黑发鸡窝头，不让他受伤。德拉科简直要被自己感动了！
　　“马尔福？”
　　德拉科压下混乱的思绪：“我们在哪？”
　　“在市郊，一个麻瓜露营的地方，”哈利低声说，“你很虚弱，昏迷了一整晚。”
　　这是德拉科人生中第二次在外露宿，并且依旧是麻瓜的地盘，他为自己深深叹了口气。“我想要水……”
　　“哦，好。”哈利笨手笨脚地把那个虚弱的青年扶坐起来，拿了个杯子直接念叨“清泉如水”。
　　德拉科侧头喝了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把补血剂给我。”
　　哈利把补血剂递给他，还有几片饼干：“你该吃点东西。”
　　干涩的饼干简直要划伤喉咙，补血剂喝起来有股铁锈味。德拉科决心推翻从前的所有感叹，他之前的人生里绝对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样糟糕。
　　“当时赫敏的硬币起了变化，所以我分心了，”哈利低着头坐在一边，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要不是你……总之，谢谢你……”
　　“别自以为是了，咳咳……”德拉科用沙哑的声音说，干痒的喉咙引发了一阵咳嗽，令他胸前的伤口抽痛了起来。但他还是揪着床单坚持说：“我只是想推开你，并不是帮你挡碎片。”
　　哈利愣了一下，他看着那个一脸顽固的斯莱特林，有些无奈地摇头：“你先别说话了，再喝点水。”
　　“现在我们怎么回去？”虚弱的金头发问。
　　哈利有些忧心地说：“赫敏已经发现我们陷入了危险，我相信他们会来的。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被他们找到之前，不要被食死徒发现。”
　　“那个安东尼……他不对劲。”德拉科喝了口水。
　　哈利点头：“我们到了美国这件事，赫敏和罗恩是直接和金斯莱汇报的。以金斯莱的谨慎，他绝对不会让多余的人知道。所以我相信那个人是真的安东尼·里奇，并且真的在美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关系合作司工作。否则他不会有我们的旅馆地址，也不会有正确的密语。”
　　“所以呢，”德拉科问，“你认为食死徒渗透了美国魔法部？”
　　“或者换个说法，”哈利斟酌地说，“有人在美国召集了食死徒……”
　　德拉科移开视线，有些艰难地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你也说过，美国同样有着古老的纯血统家族，”哈利站了起来，“他们从英国而来，他们和你们有着一样的傲慢，他们的理念和你们一脉相承。”
　　德拉科苦涩地抿了一下嘴唇，英国骄傲的纯血家族已经所剩无几了。
　　“食死徒用来逃离的门钥匙终点是这里，”哈利继续说，“我相信这里就算不是流亡食死徒的大本营，也是他们的固定中转站。”
　　“就像你所说，有人在这里收留了流亡的食死徒，那他要你做什么呢？为了复仇？”德拉科说，“这个美国人与你无仇，他甚至该感谢你让他收到了一批无处可去又坏得透顶的巫师。”
　　“为食死徒复仇，为自己立威，”哈利侧头想了想，“他或许还没有收服所有的食死徒。这个时候帮助食死徒向背叛的家族复仇，大概是他收买人心的手段吧。而战胜我，绝对是他一定要做的事情。”
　　德拉科喝光杯子里水，冰冷的手心里冒出了薄薄的汗。“放心，魔法部会找到我们的。”不知这是他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哈利说。
　　哈利拿走他手上的空杯子，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帐篷：“我上次用这顶帐篷的时候，还在躲避伏地魔的追踪。”
　　德拉科没有说话。
　　这样的境况里，那个总是勇敢无畏的黑发青年显得有些软弱：“没有他，也会有别人；没有我，也会有别人。真是让人觉得无能无力……”
　　“做你想做的事，疤头，”金发青年闭上眼睛，“走你自己选择的那条路。”就像当年，他选择了我；而我，选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