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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下篇 ...

  •   回想到这,宫清越取过酒壶,倒上一杯酒,一仰而尽,这是花雕,不是凝雪露,但是浓烈的味道却可冲散他的愁思。苦笑起来,自己想这些干什么?何必找些伤痛来回忆?要想也要想开心的事,既然当初做出决定,那么就彻底忘怀好了,免得心中的伤痛复发,可是真是彻底忘怀吗?宫清越问自己,真能彻底忘怀,自己也就不用在这里借酒浇愁了,看来他宫清越果然是凡人一个,无论怎么,都摆脱不了七情六欲的纠缠……

      绝峰剑被盗之事,在宫清越愤然离开後一个月内查清了,原来是二总管所为,二总管受了利诱盗取绝峰剑,而因二总管是大总管的弟弟,所以大总管帮他做了伪证,嫁祸宫清越。南傲宁在清楚一切後悔恨不已,当初为何会对宫清越产生怀疑,哪怕就是那么一丝,也足可让自己悔恨终身了,他明白宫清越,宫清越的感情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自己对他的不信任已经伤他甚深。
      手指紧握,仰天长叹,南傲宁在叹自己的愚蠢,既然已经知心相许,自己还蠢到产生了对他的不信。
      立马带了人手,南傲宁开始四处找寻宫清越,却不料宫清越存心躲他,让南傲宁跑了一个月也没找到宫清越的半点影子。心知宫清越心中之结始终没解开,要如何求得他原谅呢?南傲宁苦思,在想了一天後,南傲宁想到了办法,他开始闭门不出,找寻宫清越之事吩咐了手下。
      一晃就这样半年过去了,宫清越见南傲宁在後来没有亲自来找他,心中之气无法消散。暗叹自己在感情面前始终是个失败者,如此潇洒的他,在此事上始终放不开,一向大度的他,唯独不想原谅南傲宁。
      “为情所伤,为情所伤。”易沐风凉凉的语气打断了宫清越的思绪。
      “为情所伤又如何?”宫清越瞪了他一眼。
      “凝霜会伤心的,她可是爱慕你得紧啊。”易沐风调笑道。
      “我当凝霜是我的红颜知己,然而……”宫清越说到这住口了。
      易沐风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他唯一爱过的人是南傲宁,但是却又不想提起。
      “对了,刚得来的消息,狂雾宫宫主萧狂生明天进入扬州城。”易沐风戏谑的神色一敛,正色起来。
      “要大干一场了是吗?”宫清越伸伸腰,“你这个老板当真是一点都不动吗?”
      “呵呵,”易沐风手中扇子掩著嘴笑起来,“宫大少,你现在可是流芳阁的保镖啊。”
      “不愧是只老狐狸,算盘打得真精。”宫清越瞪了他一眼,“谁叫你的凝雪露实在让我垂涎,不然我为何倒霉的接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过奖,过奖。”易沐风笑得前仰後合。
      红烛滴泪,烛火跳动,柳凝霜手托香腮,一脸担忧的看著做在自己对面,低头细品凝雪露的宫清越。
      “宫大少,明天你可有把握?”
      “不知道。”宫清越的回答,让柳凝霜柳眉轻拧,“为何?”
      “没和他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底细,虽有传闻,但传闻并不是一定可*的,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否有把握。”宫清越笑道。
      “看来是凝霜连累公子了。”柳凝霜深深歉意。
      “没什么的,你是我朋友,是我知己,我做这些也是应该,更何况有一年份的凝雪露呢。”宫清越晃晃酒杯。
      “凝霜是公子的知己,那公子可有所爱之人?”柳凝霜好奇问。
      宫清越闻言睫毛颤了颤,低头苦笑,“有,曾经有。”
      “曾经有?”
      “对,一切都是过去,没有现在。”
      沈默,两人都沈默,柳凝霜看见了宫清越的苦楚,那样随性潇洒的人也终有为情所困,情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或许天下没人了解。
      阳光明媚,又是一天好天气,和煦的暖风轻拂,卷起一丝青丝流连不放,宫清越一身白衣坐在二楼窗边,头发用一根发带轻束在脑後,几缕青丝垂于胸前,称得人更是清丽淡雅。
      易沐风心中在赞,这江南第一美人不应该是柳凝霜而应该是他宫清越,那样的风姿那样的气质试问天下又有几人可比?
      忽闻楼下传来吵闹声,易沐风探头一看,眉头一皱,来了,萧狂生来了!来得可真快,才进扬州城,人就直奔他这流芳阁而来,这该算是荣幸吗?
      萧狂生一身黑衣,冷峻的脸上带著邪魅,狂傲之色一览无疑,身後几个手下也是精明强悍。易沐风摇著扇子,嘴角带笑从二楼走了下来。
      “萧宫主,您大驾光临,可真是蓬荜生辉啊。”易沐风笑道。
      “易老板,好久不见。”萧狂生眼微眯,只是稍稍点点头,倨傲的神色让易沐风心中很是不爽。
      “萧宫主前来不知有何事?”易沐风明知故问。
      “你家凝霜可在?”
      “萧宫主是想让凝霜伺候你吧,你等等,我这就去请凝霜。”易沐风道。
      “不是伺候,我是来为她赎身的,让她做我的侍妾。”萧狂生道。
      “这……”易沐风装著为难的样子。
      “怎么,怕我给不起钱吗?”萧狂生手一挥,一个侍卫上前,拿出一叠银票,“这是五十万两,若是不够,再加即可。”
      “萧宫主,这不是钱的问题,我说了不上算,要看凝霜是否愿意。”易沐风笑道。
      “怎么?凭我萧狂生的身份,再加我亲自前来,她还不愿意?”萧狂生眼一睁,露出一丝危险的神色。
      “萧宫主抬爱,凝霜只愿留在流芳阁。”一道丽影飘出,柔媚的声音听得萧狂生心一荡,抬头一看,柳凝霜的倩影出现在楼梯口。
      清灵妩媚,风韵绝代,真不愧是柳凝霜,一楼众人目光全被吸引住。
      “只怕这可由不得你!”萧狂生的意愿更是坚定了。
      “萧宫主,凝霜既然如此说,我也就无可奈何。”易沐风遗憾的摇摇头。
      “易沐风!”萧狂生目光转向他,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可以放火烧了你这流芳阁?”
      “信,当然信,可惜我怕你是没本事烧死我易沐风吧。”易沐风的笑意一收,目光冷峻起来。
      萧狂生怒了,“要不今天你就试试看!”
      “强人所难非好汉,看来鼎鼎有名的萧狂生也就不过如此。”清越的声音响起,嘲讽的意味甚浓。
      “什么人?!”萧狂生怒道。
      一道白影一晃,从二楼飘下,亭亭一站,宫清越妩媚一笑,晃得人眼花,好个绝代美人,清绝淡然,却又柔媚惑人,白衣胜雪,玲珑剔透。
      萧狂生满眼惊艳,“你是谁?”
      嘴角勾起优美的弧度,清灵一笑,“宫清越。”

      宫清越?宫家那位大少爷?萧狂生满是兴味的打量著宫清越,柳凝霜固然是绝色美人,但是宫清越却是更是风华绝代。
      “久仰,久仰,原来是宫大少。”萧狂生拱拱手。
      宫清越轻拨一下发丝笑道:“不敢,我也久闻萧宫主大名了,以萧宫主的身份地位和一个小小的青楼计较是不是有失身份呢?”
      “呵呵,”萧狂生冷笑起来,“不是我想计较,是不得不计较。”
      “那么萧宫主是铁定心了要凝霜姑娘了?”宫清越问道。
      “这……也不一定,”萧狂生眼珠一转,凝视著宫清越,“倘若有人愿意换呢,我可以放弃柳凝霜。”
      “哦?”
      萧狂生上前一步暧昧一笑,“若是你肯换的话,我可以立刻放弃柳凝霜。”
      宫清越闻言大笑起来,“萧宫主太看得起我了吧。”
      “宫大少的美貌不在柳凝霜之下,可否考虑一下呢?”萧狂生手一伸,竟然拉住了宫清越的手腕。
      宫清越也没挣扎,一笑,“萧宫主真对我有兴趣?”
      “那是自然。”
      “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萧狂生又凑近几分,淡淡清香入鼻端,心神猛地一荡。
      “只可惜你不配!”宫清越手腕一翻,一转,一运力,打向萧狂生。
      萧狂生大惊,但是反应却是一等的快,身子一缩,脚步一移,身形向後退出几分,宫清越一掌只震碎了萧狂生的衣袖。
      萧狂生大怒,“好你个宫清越,今天我就要让你尝尝我萧狂生的厉害,免得你这般目中无人!”
      “我今天也是看看你萧狂生有几分本事!”衣袖一展,手一扬,流玉剑已出,夺目寒光闪耀。
      萧狂生双掌一错,扑将上来。
      流玉剑剑走轻灵,萧狂生游走於流玉剑的光芒空隙中。
      易沐风摇著扇子在旁凝神观看。
      萧狂生果然是萧狂生,武功之高,足可列武林前五,但宫清越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测。
      剑光人影闪烁间,却已是五十招已过,两人势均力敌。
      宫清越眉一皱,剑招一变,由轻灵变为刁钻狠辣,剑走偏锋。
      这剑招一变,萧狂生倒有些乱了掌法,眼珠一转,突然身形一转,移到自己的侍卫身旁,从侍卫手中抽出一把刀,劈向宫清越。
      宫清越剑一挡,双方震的各自退後两步。
      横剑当胸一看,流玉剑上竟然被震出一个缺口!再一看萧狂生的刀却是毫发无伤,宫清越大惊,那刀看起来古朴无华,却在隐隐间流动著异样色彩。
      “哈哈,”萧狂生大笑起来,“宫清越,你的流玉剑固然是把好剑,但在我这‘镜月刀’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镜月刀?传说中的名刀?竟然会在萧狂生手中!
      宫清越暗叫不妙,他本和萧狂生的武功不分高下,但如今却在兵器上输掉一畴,现在看来,若是要赢怕是相当的困难。
      易沐风神情冷凝,手中扇子握紧。
      见宫清越和易沐风神色凝重,柳凝霜也紧张起来了,手轻捂胸口,柳眉轻颦。
      “宫清越,你是赢不了我的。乖乖跟我走如何?我保证好好对你。”萧狂生轻佻的眼神,让宫清越心中大怒。
      但面上还是带笑,“我说过了你不配,别在那里痴心妄想。”
      “好!今天我若是不捉到你,我就不叫萧狂生!”
      镜月刀起,刀气沈静,却是暗带霸道。
      流玉剑动,剑气清冽,却是隐含杀机。
      两道交织的人影再度分开,流玉剑上裂痕再起。
      宫清越手紧了几分,难道今天真要败於此?
      萧狂生长啸一声,镜月刀划一刀弧线,劈了过来,宫清越大惊,流玉剑迎上,铛一声,刀剑相碰,内力拼撞,震得两人倒退数步,胸口气血翻涌。
      宫清越压上胸口翻涌的气血,却听见流玉剑上的裂开之声,清脆而让人心惊,裂缝慢慢扩大,手指轻轻一按,剑身陡然断成两段!
      宫清越心一痛,怔住了,这流玉剑跟随他多年,而如今却……
      “宫清越!你没了流玉剑还能赢我吗?!”萧狂生厉声道,手中镜月刀直划而来!
      宫清越身形一转,想要躲开,却不料刀走的位置却是极其古怪,竟无法全然躲开,就在镜月刀要劈上宫清越之时,一道蓝影从门外直扑而来,手中一道光华闪起,直奔镜月刀。
      两道光芒撞在一起,蓝衣人手一挑,格开镜月刀,另一只手一拉宫清越,把他护在身後。
      宫清越和易沐风都睁大了眼看著那蓝衣人,他怎么会来此?
      蓝衣人转向宫清越,歉意一笑,“对不起,清越,我来晚了,原谅我好吗?”
      宫清越轻咬下唇,见到他,心中却然还是那样痛,真要原谅他吗?
      “你是何人?”萧狂生惊怒。
      “铸剑山庄庄主南傲宁!”

      “铸剑山庄庄主南傲宁?”萧狂生眯起眼,细细打量,好气魄,是个人物,铸剑山庄武林四大山庄之一,果然气势不输人。
      “萧狂生,你若是现在离开,我们一切好说。若是不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南傲宁冷傲道。
      “哦,好大的口气!我倒不知道铸剑山庄倒和这青楼有这么密切的关系。”萧狂生嘲讽道。
      “铸剑山庄和流芳阁没有任何关系,我只为他一人而已!”南傲宁的目光转向宫清越,眼里满是柔情。
      宫清越长叹一口气,转过身去。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南傲宁苦笑道。
      宫清越默然,当初的怀疑令自己心碎,而後的半年未曾找过自己令自己心寒。饶是如此,自己的心中仍然放不下那份感情。
      “原来如此。”见两人如此神情,萧狂生恍然大悟,“原来铸剑山庄庄主和宫大少是情人。”
      “是又如何?”南傲宁看向萧狂生。
      “只是我也看上了他,想要他而已。”萧狂生狂道。
      “你不配!”南傲宁怒道。
      “好!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究竟配不配!”镜月刀再出,带著狠辣之势。
      南傲宁身形起,迎了上去。
      萧狂生仗著镜月刀之利占着上风,南傲宁手中握有一剑却迟迟不出鞘。
      但两人却也是难分胜负。
      萧狂生心中暗怒,没料到半路杀出个南傲宁坏他好事,不然,宫清越的流玉剑已断,他已经赢定。
      想及此,镜月刀的刀势更加猛烈。
      南傲宁手中剑紧握,只以剑鞘阻挡。
      萧狂生刀法一变,走霸道之路,身形跃起,当空劈下!
      南傲宁剑鞘换到左手,右手拔剑,万道光华冲出,点点星光凝聚,剑身一颤,竟是流转七彩之色。
      刀剑相撞,两人身形震开。
      萧狂生只觉手臂微有些发麻,暗道南傲宁内力深厚,低头一看,却是大惊失色,镜月刀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南傲宁手一扬,手中之剑隐隐传出清啸,光洁如水,冷冽清澈。
      “你手中是何剑?”萧狂生惊怒。
      “它吗?”南傲宁深深看了宫清越一眼,又看看手中之剑,“它是我耗我精血,累我精力,为我所爱之人铸造之剑,天下独一无二的宝剑──魅清越!”
      宫清越眼睛睁大,心中波澜翻涌,魅清越,为自己所铸造之剑,融进了他的精血的绝世之剑,他……
      “清越,这剑是为你所铸,在爱上你之时,我就决定了要为你铸一把好剑。为此,我耗了整整半年的心血。”南傲宁把剑一横,双手递给宫清越。
      宫清越觉得自己的手微微有些发颤,终於明白了为何半年里他一直没来找自己,因为他在铸剑,为自己铸剑。
      轻轻接过,手指轻抚剑身,仿佛觉得剑身一颤,似是充满了喜悦。
      手一扬,剑一辉,剑所流转出的光芒是那样耀眼。
      “原谅我好吗?当初的那怀疑已经令我後悔终身了。”南傲宁拉住宫清越的手真挚道。
      宫清越对上他那清澈的眸子,心中之气已是烟消云散,在看见他时才觉得自己是如此的爱他,想他,念他。
      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原谅你,没有下次哦。”
      “不会再有下次,我发誓!”南傲宁心中激荡不已,付出一切只为求爱人一笑原谅。
      宫清越剑一指,“萧狂生,还继续吗?”
      萧狂生迟疑了,那把魅清越世间罕有之剑,宫清越和南傲宁联手,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佳人虽难得,但是不至於作太大牺牲。
      狠狠瞪了两人一眼,心中极是不甘,却又是无可奈何。
      “你们等著!总有一天,我会出这口气的!”萧狂生转身,袖一拂,愤然离去。
      “我们恭候你的大驾。”宫清越朗声道,而後大笑起来。
      “恭喜,恭喜,恭喜你们合好如初。”易沐风手摇摇,满脸笑意。
      柳凝霜含笑看著两人,心中虽有些酸楚,但却也是为宫清越高兴。
      “你这老狐狸,这战太辛苦,再加一年凝雪露。”宫清越没好气得瞪了易沐风一眼。
      “易兄,多谢你这段时间对他的照顾。”南傲宁道谢。
      “好说,朋友嘛。宫大少,一年凝雪露足够了,再说,这一战能让你们俩合好,收获可是不小哦。”易沐风哈哈大笑。
      “便宜你了!”宫清越再瞪。
      众人大笑,一片热闹。

      扬州瘦西湖,波光碧水,湖天一色。
      小舟荡漾,舟里一蓝一白两人相拥。
      “想不到你真的原谅我了。”南傲宁抱着宫清越手指卷着他的发丝道。
      “怎么?不想我原谅你?”宫清越眉挑,佯装薄怒道。
      “当然不是,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你的原谅了。”在他额上轻吻一记,南傲宁笑道。
      “你若是再敢怀疑我,那我真的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宫清越瞪了他一眼,但是,眼中没有嗔怒却只是一片风情。
      “我要敢再怀疑你,那我南傲宁这辈子受五马分尸之痛!”南傲宁发重誓。
      “不要。”宫清越连忙手捂住他的嘴,“这,我不爱听。”
      “你果然是心痛我。”南傲宁一笑,把宫清越压在身下,低头吻去。
      湖上瑰丽风景一片,船上旖旎风光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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