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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篇 ...

  •   “美人三千青丝长,可怜一朝白发满。”修长的手指拿著木梳梳著自己的一头青丝,宫清越嘴里念叨著这句话。
      “死相,说什么一朝白发满。想见我白头是不是?”一美女娇笑着纤指伸出一点宫清越的额头。
      “凝霜啊,我哪敢说你啊。你青春永驻,哪来白头,我是在叹我自己。”宫清越调笑道赔不是。
      “你叹什么,你那头黑发连我看了都羡慕,不许胡说白头。”柳凝霜一嗔,宫清越忙讨饶不说了。
      “宫大少,你一早就调戏我家红牌是不是?”门被人推来,易沐风手摇折扇走了进来。
      “哪有,凝霜要帮我梳头,美人梳头我岂能拒绝?”宫清越眼一勾,抛个媚眼给柳凝霜,柳凝霜笑得花枝颤动,“对啊,宫大少这头青丝,我可是垂涎已久了。”
      “好了,凝霜,李公子来了,点名要见你。”易沐风折扇收回,指指外面,柳凝霜应了一声出去了。
      “宫大少啊,你一天没事来我这流芳阁干什么?这青楼之地,岂是你宫大少该待的地方?”易沐风衣袍一撩,一脚踏在凳子上。
      “我仰慕你家凝霜,为她相思已久。”宫清越手托腮作苦思状。
      易沐风扇柄一敲桌子,皮笑肉不笑的道:“宫清越,废话少说!”
      “好了,怕了你,我垂涎你流芳阁的凝雪露。”宫清越一提起凝雪露就两眼放光。
      易沐风闻言笑的有些邪魅,“原来是在打我精心酿制的凝雪露的主意啊。”
      “你不知我好酒吗?”宫清越反问。
      “当然知,宫家的宫大少好酒。”易沐风白了他一眼,“不过呢,这酒可不能让你白喝。”易沐风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光芒。
      “哦,要钱是吗?这里银票五百两。”宫清越出手大方的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钱我不稀罕,我这流芳阁一天生意下来赚个几千两不成问题。”易沐风用扇子轻轻推开银票。
      “那你要什么?”
      “不知你宫大少肯不肯委屈在我这工作一段时日?”易沐风此时笑得如*诈的狐狸。
      “怎么要我接客啊,看上了我的姿色了?可我记得你这不是男*馆啊,莫非你想改行做男*生意?”宫清越眨眨眼,柳眉一挑,发一扬,清如莲,媚如柳的精致面容上色彩万千,令人迷醉。
      易沐风暗叹,清雅淡然,媚惑摄人两种截然相反的风姿在宫清越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只可惜,他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去打宫清越的主意。
      “你这尊菩萨,我这小庙可是供奉不起,再说,我还没有改行的打算。”易沐风直摇头。
      “那未必是要我去当龟公?”
      “你若是去当龟公,那我家凝霜就没人要了。”易沐风道。
      “那究竟是什么,才能换得你的凝雪露?”宫清越问。
      “当护院镖师。”易沐风说出条件。
      “哦,易老板,我记得你的夺魂扇好歹也是排在江湖前十名吧。”宫清越的目光看向易沐风手中的折扇。
      “我这夺魂扇哪比得上你宫大少的流玉剑啊。”易沐风摆摆手,直笑。
      “易老板谦虚了。”
      “怎么样,你若是答应,我提供一年的凝雪露。”易沐风笑意满满。
      宫清越眼珠一转,眼中光芒大盛,“好!”
      “委屈你了。”易沐风目的达成,笑的格外开心。
      “能喝到一年的凝雪露,我心甘情愿。”宫清越也笑的很开心,老狐狸,你绝对有目的的,用凝雪露来引诱我,偏生我就是对酒没辙,不过我倒是很有兴趣看看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流芳阁,扬州青楼头名,这里的姑娘人美,气质出众,而且知书答礼,寻欢客为此一掷千金也是心甘情愿。特别是流芳阁的红牌柳凝霜更是江南花魁,琴艺出众,美如天仙,通常要和她共渡一夜还得提前预约。
      入夜,流芳阁灯火辉煌,莺歌燕语,娇笑声声传出,门口,只批薄纱的美女手绢轻挥,引的路人驻足流连。
      宫清越趴在二楼栏杆上看著楼下大堂里进进出出的寻欢客,和打情骂俏男男女女。真不知这易沐风是怎么想的,江湖夺魂,索命瞬间,大名鼎鼎的夺魂扇易沐风居然对*院有兴趣,於三年前在扬州开了这流芳阁。自己则是在两年前游瘦西湖时结识了易沐风,而後被他所酿的凝雪露所吸引,时不时光顾流芳阁。
      看久了,宫清越发现其实*院里满有趣的,平时一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江湖侠客,一来这里便原形毕露,丑态百出,宫清越突然发觉这样看着是一种乐趣,莫不是易沐风这家夥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开的*院?
      正想著,鼻端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宫清越转头一看,一醉汉正涎笑着向他走来,“美人,来,陪陪我怎么样?”
      宫清越眉一挑,轻笑起来,“要我陪你啊,好啊,过来啊。”
      醉汉一听大喜,脚步踉跄向宫清越扑过来。宫清越一闪身,脚步一移,转到醉汉身後,脚一起,一脚把醉汉踢下二楼。
      啪嗒一声,醉汉重重摔落,压坏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惊坏一群寻欢客。
      宫清越大笑,“栏杆太低,喝醉之时请注意。”
      易沐风见状直抚额叹息,少不了要付一笔赔偿费,宫大少啊,手下留点情吧。

      凝雪露,滑如雪,清如泉,浓郁中带淡淡的冰雪之味。“好酒!”宫清越大赞。
      “宫大少,这可是我采集梅花树上的露水酿制而成极不易啊。”易沐风有些心痛的看著宫清越大口喝下凝雪露,这凝雪露一年只能酿制两坛。而自己答应提供一年的凝雪露给他,照他著喝法,不喝掉几十坛不甘心的样子,那这样自己的可就没任何存货了。
      宫清越喝完一壶,伸手又想拿第二壶却在手刚碰到酒壶时,被易沐风的扇子打掉,“三天喝一壶!”
      “喂,我说易老板,当初你开条件的时候可没说这个规定。”宫清越斜眼看著他。
      “现在补充的。”易沐风道,“照你这样喝,我哪来一年份的凝雪露供给你?要知这凝雪露一年只能酿制两坛。”
      “真只能三天喝一壶?”宫清越问。
      “如果你想这一年都能喝到的话。”易沐风洋洋答到。
      “可惜啊。”宫清越长叹。
      “对了,”宫清越转向易沐风,“易老板,你请我当保镖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我有什么目的吗?”易沐风装傻。
      “易沐风啊,易沐风,若不是有目的,何苦舍你心爱的凝雪露来雇我。”宫清越抚掌笑道。
      “果然瞒不过你。”易沐风早料到宫清越会来逼问。
      “你想对付什么人?”宫清越差不多已经猜到易沐风的目的了。
      “一个不容易对付的人。”易沐风叹气道。
      “究竟是何人?”
      “狂雾宫宫主萧狂生!”
      宫清越头一抬,身子後仰,笑道:“你何时得罪了他?”
      “不是我得罪,是他看上了我家凝霜。”易沐风揉揉太阳穴。
      “大不了就把凝霜给他,说不定还可以得到一大笔聘礼。”宫清越摇晃的椅子,悠悠道。
      “凝霜不从啊,觅死觅活的。”
      “哦,听闻萧狂生长得还不错,凝霜为何不从?”宫清越好奇道。
      “你没听说萧狂生实际是个变态,专门喜欢玩弄美女。”易沐风压低声音道。
      “有这等说法?”宫清越道。
      “当然,这可是我调查得来的消息。”
      “易老板,你的算盘打的真好,让我去对付萧狂生,若是到时候是我和他对决,结下了仇,只会是我宫家和狂雾宫的仇,而和你流芳阁没有任何关系是吧?”宫清越笑的极是妩媚。
      易沐风笑起来,“哪里,你若是和他对决,少不了也有我的一份,难道我易沐风就贪生怕死?只是我怕我对付不了,所以才雇你宫大少的。”
      “当真?”
      “我敢欺骗你吗?”
      “那好,既是如此,再加半年凝雪露!”宫清越笑道。
      “不是吧。”
      “易老板,这笔买卖难做,你以为萧狂生是什么人,一年的凝雪露怕是不够啊。”宫清越笑眯了眼,却让易沐风觉得危险临近。
      “好,我答应你便是。”易沐风妥协,柳凝霜的价值可比凝雪露多多了,她一年赚的钱可是凝雪露的几倍。

      宫清越躺在软塌上,在听柳凝霜抚琴,温婉清越,柔媚清脆,铮铮琴音自柳凝霜的纤指间流出,端的是绕梁三日,回味无穷,能听到柳凝霜弹琴的屈指可数,偏生他宫清越就是其中之一。
      “宫大少,这曲《吟芳调》如何?”柳凝霜眼光流转道。
      “好!非常之妙,凝霜的琴音可是江南一绝,可是,你的人更是天下第一。”宫清越的嘴甜,听得柳凝霜笑弯了腰,“宫大少,太会说话了,天下第一的人不是凝霜,是你啊。”
      “抬举了,我的姿色哪比得上凝霜啊。”宫清越从软塌上翻身坐起,走到柳凝霜面前,低头亲一口,“还是你的味道最香。”
      柳凝霜轻笑,“能得到宫大少的夸奖,凝霜是三生有幸。”
      “凝霜姑娘,袁公子求见。”丫鬟翠羽进来禀报。
      柳凝霜理理发鬓,站起身来,“宫大少,稍等,待会再来陪你。”
      宫清越继续躺回软塌,闭目养神。
      “你这保镖真是清闲。”易沐风走了进来。
      “现在是休息时间。”宫清越没有睁眼。
      “是吗?”易沐风看看天色,此时是下午,正是忙碌之时。
      “反正是我的休息时间。”宫清越翻了个身,背对著易沐风。
      “你来扬州待了多久了?”易沐风突然问道。
      “有半年了吧。”宫清越随口道。
      “这应是你停留的最久的一次,以前你从来都只是待上一个月便走,这回却待了半年,莫不是因为他……”易沐风话一顿,宫清越翻身而起,“提他干嘛,也不怕扫我的兴。”
      “你真想忘了他?”易沐风试探著问。
      “没错,他又什么样,凭我宫清越的姿色,想找更好的还怕没有吗?”宫清越眉峰一绕,狂傲道。
      “是,凭你宫大少的姿色,只要你说一声,怕是拜到在你脚下的不计其数!”易沐风无力翻翻白眼。
      “所以,以後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宫清越发一甩,走了出去。
      “不提就不提,即使我不提,你心中也根本忘不了他。”易沐风看著他的背影直笑。

      流芳阁门口站著一个人,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刚打听到消息,宫清越在这里当了护院镖师,当下觉得有些不可思义,而後又想以宫清越的性格又什么是做不出的?
      易沐风在二楼窗户边看见,有人在流芳阁门口犹豫不前,怎么,头一次上青楼吗?不敢进是吗?
      流芳阁门口的姑娘见了,娇笑著扭著腰枝上前,“这位爷,头一次来流芳阁吗?进来吧,保证你流连往返。”
      “不,我不是来此寻欢的。”那人连忙摆手,“我是来找人的。”
      “哟,找人,找我们哪位姐妹啊,翠红,莺莺,还是我们的凝霜姐啊。”姑娘笑道。
      “我找宫清越。”话一出,姑娘一愣,随後又笑起来,“原来是找宫大少啊,等等,我去问问我家老板。”说完,转身进去。
      易沐风在听了禀报後,下了楼,但却站在门口没出去,上下打量一下来人,目光集中在那人的袖口上,蓝色衣衫,袖口上苏绣绣法绣著一刀一剑,原来是铸剑山庄的人,找宫清越是吗?看来有好戏看了。
      “想看好戏是吗?”宫清越的声音传来,易沐风回头一看,笑道,“你怎知我的心思。”
      “看你*诈的笑容就知道了。”宫清越笑道。
      “看来是他派人来找你了。”易沐风意味深长道。
      “已经派了几次了。”宫清越伸伸腰道。
      “可你一直在躲,这可不象是你宫大少的作风。”易沐风调侃道。
      “因为我讨厌当时那他怀疑的眼光,我恨别人没弄清事实前乱怀疑人,尤其是他,他可以怀疑别人,怎么能怀疑我呢?所以我在躲,我不想再见到他。”宫清越清澈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愁思。
      易沐风暗叹,能让一向潇洒自如的宫大少有愁容的恐怕世上就他一人了。爱情这个东西可真是说不清啊。
      “宫大少!”那人眼尖的看见了宫清越的影子。
      “别过来。”宫清越冷冷道。
      “宫大少,庄主一直在找你。”那人激动道。
      “我知道,回去告诉你,以後别找了,我既然走了就不会回去。”宫清越懒懒抛下一句话,就要走人。
      “宫大少,原谅庄主吧,当时是他一时糊涂。”那人哀求。
      “我恨别人怀疑我,尤其是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而且怀疑的人是他,我就更恨了,我没告诉过你吗,我是一个爱记仇的人。”宫清越冷笑起来。
      “宫大少……”那人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宫大少,庄主已经很後悔了。”那人低下头喃喃道。
      “是吗,那为何不亲自向我道歉,说明一切?”宫清越气的还有点,半年来没亲自来找过,只是派出一些手下来,自己在他心中当真没地位吗?
      “庄主很忙,没有时间。”那人解释道。
      “是吗,你走,要说什么等他亲自来了再说。”宫清越说完,转身离去。
      那人怔了半晌,终究无奈离去。
      “你还真有个性。”易沐风拍掌道。
      “这就是我的脾气。”宫清越道。
      “其实你还是很想他的。”易沐风笑的有些贼。
      “你怎知我在想他?”宫清越眉一挑,问道。
      “因为我一次看见你拿著一块玉佩在相思啊。”易沐风大笑。
      “你……”宫清越瞪了他一眼,拂袖离开。
      仰望天空,宫清越想大笑,什么时候一向潇洒的自己也被束缚起来了,一切都是因为他吗?那个男人,自己爱过的男人,回想一切,却然都是命中注定,一切的一切都由相遇开始。

      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相遇开始,那天,天依旧象今天一样晴朗,那天,自己穿着一身白衣,拿着心爱的流玉剑,站在华州的离情坡上,遇上了他。想到这宫清越嘴角钩起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蕴涵的幸福让一旁的易沐风看得有些呆,很淡却又很美的笑容,是因为想起了那人吗?叹气摇头,既然如此想他,何必又如此躲着他呢?不过那是宫清越个人的事,一切由他自己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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