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争暗“逗”》笙子

4、Chapter 4（错判）

　　“蓝黛的大老板是你吗？”凌姚见黑色西装没有反映，又重复了一遍。
　　黑色西装这才回神，正要开口，却被池越抢先一步。
　　“就是他。”
　　凌姚将信将疑地神色顷刻间烟消云散了，换上明媚的招牌笑容：“你好，我叫凌姚，很高兴认识你！”
　　黑色西装仍处于半愣半醒中：“你好……我是烈……”
　　“烈？”凌姚皱了皱眉，“没有姓吗？”
　　黑色西装恍惚着正要点头，又被池越抢先一步。
　　“姓向。”
　　凌姚暗自窃笑，：“果然……”
　　黑色西装收到池越抛来的眼神，顿时明了：“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姚笑容灼灼，看到他们身后的轿车，问，“你们现在正要回去吗？”
　　黑色西装似乎比刚才自然多了，竟然微微一笑：“是的。桃子……哦，凌姚老师呢？”
　　“我也下班了！”目标已经出现了，端酒小妹什么的都是浮云！
　　“那……”黑色西装悄悄看了池越一眼，见他无声无息地走进车厢，就对凌姚说，“那我送凌姚老师回去吧，都这么晚了，也打不到车。”
　　“非常感谢！”凌姚一脸鱼饵上钩的表情，“等我一下，我先回去换掉工作服！”

　　“池总。”车厢里，烈坐进驾驶座，把手上的合同递给他，“蓝黛的转让书，对方已经签字。”
　　池越闭目摆摆手，示意他拿回去。
　　烈将合同收起来，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了，“池总为什么瞒着她？”
　　池越不动声色，神情冷漠：“先看看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样。”想了会，又补充说，“等会她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烈眼皮一抖：“编还是……”
　　“据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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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车在马路上路奔驰。
　　凌姚怀揣小鹿似的坐在后车位中，池越在一旁闭目养神，两人之间摆着凌姚的大包。
　　车里静静的，凌姚觉得机会难得，应该好好把握，于是开始找话题：“向……”老板呢还是先生呢还是……
　　“直接叫我向……烈吧。”烈嘴角抽搐，对于这个向姓有些吃不消。
　　“向烈……”凌姚也就不多客套了，“听说你很少来蓝黛啊？”蹲点了大半年都见不到一次，可把自己折磨惨了。
　　烈想了片刻，才说：“蓝黛不常来，多数事情都交给陈副……老陈在做。”
　　“很忙哦？”凌姚把身子往前探了探。
　　池越靠着后座的头微微动了动，接着眼睛打开一条缝，就看到凌姚的身子已经快趴到驾驶座上了。

　　“还好，但也一直有事做。”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凌姚忽然觉得应该换个搭讪方式，“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好像太直接了？哎哟不管了！
　　“唔……”烈显然有些愣住，为难地朝后视镜看去，池越竟然没有任何反映，心想这该怎么圆下去，是回答呢还是拒绝呢？

　　凌姚见他没有反映，只好自己再主动点，从包里翻出一张名片，伸手戳戳他的后背。
　　烈转过头。
　　“这是我的名片。”双手礼貌地奉上。
　　烈眼皮一抖，只有微笑着伸手去拿，但对方却死拽着不放。
　　“你的呢？”
　　烈赶紧把手一松，专心驾驶方向盘去了，心想名片拿出来铁定穿帮。

　　凌姚琢磨着是不是自己太直接吓到对方了：“你放心，我不会打骚扰电话的。”
　　烈朝窗口轻声咳了咳，不知如何开口。
　　“他没必要接你电话。”关键时刻，池越终于出马了，烈松了一大口气。
　　凌姚不悦地转头，他已经面朝窗外，于是收回视线往驾驶座凑去：“多一个朋友也不坏嘛，放心，我绝不会打扰你正常的作息时间。”除了今天也不知道他何年马月再来蓝黛，决不能错失良机！
　　“他没带名片。”池越转过头，眉毛一皱，“有什么事打给我一样能转告，反正你也有我的名片。”
　　凌姚怒气渐渐上涨，凭什么由他拒绝自己啊？我是和他说话么？！
　　两道灼灼的目光在电光火石之后，凌姚惨败，无奈把自己往车边一缩，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大概还是累了，四肢渐渐乏力，头脑也模糊起来。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忽然被当头一个爆栗吓得从梦中惊醒。
　　凌姚揉着脑袋看向旁边的人，有些抱怨，“干嘛动手动脚的？”
　　“凌姚老师。”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烈转过头笑说，“已经到你的公寓了。刚才你一直睡着我怎么都叫不醒，所以……”
　　“哦是吗呵呵……”凌姚赶紧把包往身上一裹，迅速打开车门，关门，不忘朝驾驶座喊一句“谢谢你送我回来”就飞也似的往二楼逃去。

　　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号码竟然没拿到手，一颗心又沉了下去。拖着步伐路过隔壁的时候，竟然发现温宣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借着灯光看一眼手表，将近凌晨一刻了，他一直忙到这么晚吗？
　　想问问他为什么还没有睡，想知道他在忙什么，可是敲门的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凌姚甩甩脑袋，垂头离开。

　　回到房间，可是睡意全无。
　　把包往客厅桌上一扔，蜷起双腿坐在沙发上。
　　大脑涨涨的，心里忽然间觉得空落落的。
　　凌姚把头埋在膝盖中。

　　“啪嗒——”
　　“哎哟妈呀——”
　　漆黑的房间忽然间昼亮起来，伴随着简娇鬼叫一样的吼声。
　　凌姚缓缓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把头埋了回去。
　　发现一张苦瓜脸，简娇看看墙上的时钟，有点纳闷：“吓死我了，你怎么这时间回来？”
　　见她默不作声，于是走上前去，从桌上倒了杯水“咕噜”几口下去，问：“我以为你又要出去一晚上，怎么现在回来了？”
　　见她仍不说话，简娇想了片刻，忽然大惊：“难道……你见到他了？！”
　　凌姚不说话，点了点头。
　　“啊！”简娇震惊了，摇晃她的身体，“终于见到了啊？快说说长什么样子，帅不帅的？有没有气质？身材怎么……”
　　凌姚抬头瞄了她一眼，简娇立即松开手：“好奇一下下嘛……那你们交流了吗？”
　　凌姚丧气地点点头。
　　“交流失败？”
　　凌姚摇摇头，忧心忡忡：“忘记拿号码了……”
　　“额……”简娇投以同情的目光，“那不是要历史重演了么。”

　　两人都沉默了。

　　“还有一个办法。”半晌，凌姚叹了口气，“有个人能联系到他。”
　　“是谁？”简娇来了精神。
　　“向宇然的表哥，他也认识。”
　　“向宇然？”简娇回忆起来，“你是说一个月前和你谈判未果的那只旁系亲属？”见她点头，简娇一拍她背脊，“那你还瞎想什么，直接找他不就好了。”
　　“可是……”凌姚投去世界末日的眼神，“他是寰宇集团的总经理……”
　　“什么？又是寰宇集团啊？我看你这辈子跟寰宇是纠缠不清了。唉等等……”简娇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说寰宇集团的总经理是向宇然的表哥？”
　　凌姚茫然点头。
　　“寰宇集团是向氏的？”
　　凌姚再点头。
　　“那向宇然和寰宇是什么关系？”
　　凌姚呆了：“没听说有关系啊……再说了，天下姓向的又那么多，也不专属寰宇。”
　　“但是不会那么巧吧？”简娇摸着下巴，“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离向宇然远一点。”
　　凌姚无力地点头。
　　忽然简娇凑过去八卦道：“那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向烈……”
　　简娇笑得阴测测：“这名字够烈够猛！不愧是寰宇集团未来大当家的！只是……”简娇有些顾虑，“你肯定蓝黛的BOSS就是寰宇集团向天策的儿子？”
　　凌姚闻言几乎跳起来：“不会吧？海哥的消息不会这么不靠谱吧？”
　　简娇赶紧安慰说：“你也不要完全失去信心，现在不是有点眉目了么，你就先在向烈身上试探试探，如果不是，或许还能找到别的线索也不一定。”
　　凌姚微微放下心来：“也对，怎么也不能让这大半年的心血白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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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嘀嘀——嘀嘀嘀——”
　　“嘀嘀嘀——嘀嘀嘀——”

　　“唔……”凌姚眯着眼睛在床头摸索，摸着摸着“砰——”的一声巨响，闹钟砸地，凌姚彻底清醒了。
　　抓抓凌乱的头发，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磨蹭着下床：“呼~~~上班跟上学一样痛苦啊~~~”
　　房门忽然打开，简娇蓬头垢脸地冲进来：“大小姐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在每次珍贵的周末做出这种让人愤怒的事情，好，吗？”
　　凌姚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门已经被狠狠关上。
　　愣了片刻，重重倒回床上。
　　终于周末了么？
　　真好……周公，我肥来了……

　　整个身体渐渐烟化般，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可是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凌姚不耐烦地伸手摸住，感觉到手心传来的震动，凑到耳边胡乱一按，梦呓一般道：“喂~~~哪位~~~”
　　“……”
　　“喂~~~”
　　“……”
　　“嗯~~~不说话我挂了啊~~~”
　　“啪嗒——”
　　凌姚一愣，把手机一甩：“什么人，竟然挂我电话。”
　　躺了足有半分钟，又马上从床上跳起来，顿时睡意全无：“My, God！不会是老妈吧？”等看清屏幕上那一串陌生号码的时候，才大舒一口气，“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捂着小心脏走出卧室，看到简娇竟然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走过去轻轻摇了摇：“我说……娇娇……”
　　“表吵。”简娇一个翻身。
　　凌姚凑近耳朵，神情凝重：“十万火急啊……”
　　“灭火器在厨房……”简娇迷糊着说，一分钟后，揉揉眼睛，打哈欠看向凌姚，“事情？”
　　凌姚眉头拧成川字：“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没有说话就挂了……”
　　简娇投来“所以呢”的眼神。
　　“我担心不会是老妈查到我的藏身之所了吧？”
　　简娇白了她一眼：“你不仅换了号码，又从S市躲到寰宇集团所在的H市，你爸妈应该不会想到你会在这里，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戳戳她的额头，“所以我说你啊，多大个人了还学小孩子离家出走，和他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事情总会有个结果。”
　　“不行。”凌姚把头甩得跟拨浪鼓似的，“我爸妈那是典型的独裁主义，事情没有协商只有定局。”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得马上解决向烈。”
　　“万一向烈他……
　　“没有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