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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

  •   李恪突兀地轻笑一声,道:“楚轩,你认为人类是什么样的一种生物呢?”

      楚轩淡淡地道:“被自我所束缚的生物。”

      “概括得还真是准确,不愧是传说中的楚大校。”李恪意味不明地道,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任何生物都是有欲望的,只不过人这种生物,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发自自我的欲望就比其他生物要多上太多。智商再高的人对此也不能免俗。而你,楚大校,即使之前因为灵魂不全而似乎没有情感和感官,你不也一样也有着欲望吗?这就是身为人类的局限性。即使那个绫濑结衣已经不是人类,但是只要有感情,那就是有弱点的。家庭……很多时候,就只是累赘而已。”

      楚轩推了推眼镜,冷冷地道:“你所概括的也只是你自己的经历吧。人性中是有其阴暗面,但是假如引导得当,正面的因素还是占据大部分的。”

      李恪意有所指地看着他:“你还不懂人类的感情,哪怕你脑子里有那么多的案例。”他把烟夹在手指当中,出神地望着烟雾向上升腾,扩散,烟头的光芒一明一暗。“三字经里面说,人之初,性本善。有可能,在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自我思维的时候,的确都是一张白纸。但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在这个时候就会侵占他们的大脑。在还是和外界没有接触过的胎儿时,双胞胎就会争夺来自母亲的养分,强者会可能身强力壮,弱者却有可能被夺走所有的希望,甚至被自己的兄弟‘吃掉’。而在出生之后,会哭的孩子总是能得到大人更多的关注,只会呆呆地坐在一边等着母亲喂奶的孩子反而可能会被忽略。你说,这个时候他们懂什么?他们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被生存的欲望所驱使着。”

      “生存,这是比人性本身更难去理解的事情。每年,每天,甚至每个小时每分钟,这世界上都会有多少人在放弃自己的生命,用各种方式自杀……可是他们或许无法意识到,在自己还没有被灌输完整的思维能力时,在母亲的子宫中,他们就已经谋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亲姐妹。出于生存欲望所做出的本能,本身就不能被当成罪过。可是当他们被灌输了所谓的伦理道德之后,所判断出的结果就是自己有罪!人之初,性本恶!人的出生这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本身就包含着无数的罪恶!所谓的引导,不过就是强制地去抑制人的本能,不让他变得像野兽一样毫无约束罢了。可是引导到最后,占据了上风的不还是本能吗?”

      李恪的手指在烟灰缸的边缘顿了顿,一截烟灰散落下来,无力地躺倒在烟灰缸的底部。火光重新明亮起来,李恪狠狠地抽了一口,仰面朝天,似笑非笑地道:“不过你毕竟是不同的……你没有欲望,或者说欲望极其浅薄。假如是你的话,或许还真的能做到……不,在你心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善恶吧?你是绝对‘公正’的存在。人类的情感对你无用……但是既然你重新拥有了这种东西,就应该预料到,自己早晚会被情感所驱使,做出一些本能正在嘶吼的事情。”

      “你是在指……□□吗。”楚轩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恪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勾起了唇角:“要不要试试那个绫濑结衣的味道?”

      =====

      “一条君,这里就是冰帝的网球场。”一头蓝色长发的美貌少女表情欢乐地在前面一蹦一跳。这种动作似乎很不适合一个十四岁的女生来做,但是出于女生美貌而自信的那张脸,倒是能显出几分可爱。李恪彬彬有礼地道:“多谢绫濑桑带我们来这里了。不过,在这里观看没关系吗?”

      “没关系啦!再怎么说我也是他们的经理。你们在场外看也好,进去看也行……噢啦,我还是去和迹部打个招呼吧。你们等等我哦~”绫濑结衣语调活泼地道,跑进了网球场。

      李恪看着场内坐在太阳伞下的俊美少年和绫濑结衣争执了几句,表情傲慢地说着什么,不由得微笑道:“楚轩,你的网球学得怎么样?”

      “还不错。”楚轩平静地道。他本来就擅长计算和记忆,运动神经也十分发达,虽然几年过去,新增加的感官能力令他有些不适,但是假如熟悉了规则,握住网球拍之后,他自信自己能够很快熟悉这项运动。

      “那就好。”李恪估算着正在场上打球的人的实力,又测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为了跻身上层社会,高尔夫和网球这一类的运动是必不可少的,李恪曾经专门延请名师学习过这些东西。虽然从前因为一些原因,他的实力并不算很高,而且已经好几年没碰过了;但是以现在这具身体的协调性和力气,想要重拾回来还是并不困难的……

      “单打吗?”楚轩忽然问道。

      李恪评估了一下,点头道:“嗯。”即使对方要求是双打,他们也必须单打。实力是一方面的问题,最关键的还是配合问题。身为两兄弟却配合不够好,假如不是一直在练习单打,恐怕有点说不过去……不,或许他根本就不用上场。毕竟爱好网球的是弟弟,作为哥哥的只要略懂一些知识就可以了。

      楚轩却并不这么想。经过他改造的眼镜清楚地将少女与少年的口型收纳进来。看那个少年的意思,恐怕是要求他们必须比赛一场才能进入这里观看。绫濑结衣又是撒娇又是哭闹,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的人缘似乎并没有她自己所说的那么好,甚至低于他们的预料之下。但这也是完全正常的,即使绫濑结衣能帮助他们取得胜利,有这样难缠的性格,也会很容易让人产生厌恶吧。

      绫濑结衣很快走了过来,脸上有些愤愤和沮丧:“对不起,两位一条君,迹部不同意你们进去,他还说……”

      “本大爷的网球场可不是来历不明的参观者随便能进的。”一个傲慢的声音在她背后响了起来,一头紫发的少年走了过来,表情倨傲:“想进来的话就和本大爷的部员打一场,赢了就允许你们在场内观看。”

      李恪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唇边勾起微笑:“没问题。”

      迹部的眼睛在他身上顿了顿,又移到楚轩身上:“啊嗯,那样最好。本大爷的部员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人就能对付的,而且,假如不比赛的话,就无法进入——随便你们什么人去比赛,也只有一个人能进去。”

      “这样可难办了啊,迹部君。”李恪道,“我和小轩刚好都是单打选手呢,你要安排我们谁先比呢?”

      楚轩身后虽然背着一个网球包,也穿着运动服,但看李恪这种西装革履的样子,真的和网球一点关系都没有。迹部怀疑地看了他几眼,嗤笑道:“啊嗯,那就都进来好了。桦地,你来和这位一条君先比一场吧。”

      “WUSHI。”

      李恪略带好笑地指指自己:“我?”

      “没错,有什么问题吗?”迹部扬了扬眉,大有他一说有问题就让身后的壮汉把他扔出去的架势。

      李恪眸中闪过笑意。这个少年还真是对他胃口……“没有问题。”

      五个人走回网球场,迹部示意裁判吹口哨。正在比赛的人被打断,心情看起来很不满:“喂,迹部!为什么要忽然停下!”

      “有人要挑战。”迹部简洁地道,“绫濑经理带来的人。”

      反扣着帽子的少年脸上明晃晃地闪过不满,和对面身材高大的俊秀少年一起退了下来。迹部重新坐回了遮阳伞下,桦地拿起球拍走到球场一面。楚轩打开网球包,李恪接过自己的那把球拍,试了试手感,然后便走向了另一边。

      两人在网前站定。李恪立起球拍:“Which?”

      “Smooth。”

      很好,李恪开球。他走回场内,站在边界上颠了颠网球,向上一抛——发球!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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