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 【Supernatural】（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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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oiler：第四季第19集Jump the Shark，需要配合剧情观看。如不想剧透，慎入*
头痛过后，我已经快麻木了。
一瞬间的记忆流动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不能压制住记忆，被记忆冲击的一方会产生人格错乱，甚至被这种记忆人格终生控制，在某些世界，它甚至被作为一种攻击和洗脑的方式使用（自然是被那些世界不少国家明令禁止）。
精神方面的术法从来都是各文明的绝密、甚至禁忌，它永远不稳定，即使是最擅长的术士也会有失手的可能。我就曾经因此分裂了很多次。是故——现在的我，早已不是最初开始穿越时的我，而是融合了好几份人格，以我占主导地位泯灭其他个性的意识体。
当然，现在的我不复当年的青涩，已经成为精神领域的好手。即便如此，在身体磨合期，我还是措不及防地受到了反噬，原因还是初级的精神轰击。
Dean，Dean，Dean。我不禁叹息。
Dean是这个男人的名字，而他的姓正好是著名的枪械生产商的名字——Winchester。他的家族也正如枪一样，骨子里带着杀戮的气息。
了解了他的经历，我有些惊讶。没想过他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和我预料的大大不同。
他是我比较欣赏的类型。由于自己小时不听话差点造成严重后果一直谨遵父令的孩子，克己，坚忍，负责又顽强的哥哥，对敌人如风霜一样冷酷，对家人就像家人：信任，并珍惜。
总结一下他目前为止不算短暂的生命历程，就是：娘死，爹死，兄弟死，自己死。不过兄弟被他救过来了，自己被天使救过来了。
小时候一把火烧掉了他正常的童年，被当海军的爸爸当做士兵训练养大，事事向父亲看齐，有个叛逆的学习很好的弟弟，一家人不断猎魔。爸爸着迷地寻找杀掉妈妈的黄眼恶魔，对两兄弟的照看不是特别上心。两兄弟自强不息。弟弟上大学离开家人，后来又团聚。爸爸为他而死。弟弟在他眼前死了。他为弟弟而死。在地狱待了四十年，先被人虐了三十年，又虐了别人十年。回来再跟弟弟搭档，发现弟弟变了。然后忽然间天使出现了，天堂地狱都显现了。他们大乱斗了，他成这个世界需要的英雄了，要阻止一个Lilith解开封印……
通过他的记忆，我了解了属于他的世界。
‘很好，这个世界的限制应该会少一点。’我微笑。
而此刻，我明白他的当务之急。
救Sam！我体内还未消化的Dean说。
真正的Adam Milligan是我的身体，所以那个一直和Sam待在一起的不可能是Adam——这是个圈套。
闭上眼，压下那个正在躁动的Dean，我放心地用灵识探测整个墓室的薄弱之处，那一处就将是我下手的地方。
天花板上的玻璃。
我找到了。
救Sam！救Sam！救Sam！……体内的Dean已经预感到自己消逝的命运，抓紧最后的时间不断重复。
Sam！……
那是他最后的声音。
望着瘫倒在地的Dean，我决定帮他一把。
当然，先穿裤子。
※※※
待我上路，融合已经彻底完成了。
昏迷的Dean被我留在墓室里，点上二级隐身咒和忽略咒，等他醒来会自然解开。Dean身上总共有两把枪，一把□□，一把被锯短的大口径□□。我拿走了猎枪，给他留下了手枪。
——如果他被这次的怪物同伙默默干掉了，我会心疼的。好歹他也是‘我’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没有使用瞬移术。
考虑到现在是融合初期，还不太熟悉这个身体的天赋，搞瞬移很有身首异处的风险。
瞬间移动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法术，并且对法师体质上的空间天赋要求很高。我上一次在魔法文明世界是精神方面占优的水系术士，对这个魔法就不是很擅长，再加上前两三个世界接触到的又都是纯科技文明，魔法生疏不少——这么多世界下来如果不是使用限制小、使用概率高的法术我就基本上全会忘掉，到一个世界再根据世界体系重新补完魔法学习。
不过我也同时发现这个身体本身的魔法容性并不高，最多只能发出二级术法——那可低于梵音赛大陆居民的平均水平。
我只能用上很多世界通用的基础法术——漂浮+加速——来加持我的双腿。
飞奔至Sam的所在地——Adam Milligan家中。
急急踢开门，却忘了我既不是上一世的猛汉，也不是Dean Winchester，所以我的脚骨折了。
口口，每次适应期最口口。
迅速给了自己一个快速修复，冲向屋里。
Sam被人绑着，两只怪物正伏在他身旁。没考虑他们在干什么。
“Hey！”我喊。
他们同时抬头，看这边，意欲站起身。
轰——
一枪轰到一个怪的心脏。
被绑在桌子上的Sam 拼命抬头、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但没有耽搁时间，他吼道：
“打头！他们是食尸鬼！”
“不可能！你已……”女性食尸鬼同时惊道。
轰——
她的脑袋爆掉了。
突然，背后有危险的感觉，我猛地一躬身，背后的食尸鬼扑倒在我身上，又顺着这个弧线向地上滑去。他改变力道试图以八爪鱼的样子抓住我，我却一个借力把他甩在地上，抬手又是一枪。
轰——
血液脑浆四溅。
我没有停下来享受这感觉，而是跑过去给Sam松绑。
“Sam！你怎么样？”
“——Adam？”Sam终于张开嘴，迟疑地道。
“嗯。”
“Adam？真的是你——你，你知道——？你认识我？你怎么——？——你还活着？”Sam想问很多事，但我知道那个表情，那是他有点警觉。
他的手臂和腹侧都有伤口，此刻他握紧了双手，血液不停往下流。
“我还活着——Dean叫我来救你。”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我低头，费力地把他扶起来。
想给他一个初级修复术，但就在凝聚魔导力的时候，我的大脑顿时如同被万针穿过一样，猛然裂痛。眼前顿时一黑。“嘶——”忍不住抽气。
‘世界的警告’！——没想到这厮先前没有一点限制，现在却突然爆发开来。它是在禁止我对别人使用修复术，还是禁止我救助眼前的人？
“没事，不是很疼。”Sam虚弱地笑道，以为我是被他手臂的惨状吓到了。
我不甘心地再次尝试，还是失败并且被严重警告。
我只得从旁边拿来两张餐布，为他包上。
“他们还有同伴吗？”我便包边问。
“——应该没有了，我没有见到。”Sam回答。“所以Dean在哪里？”他又发问道。
“还在墓室里。”我回答，“我们一起去找他吧。”我从食尸鬼的口袋里摸出Adam的车钥匙，在他面前晃一晃，咧嘴露出白净的牙齿。
※※※
上路之前，我首先用他们自己的急救用具麻利地替Sam处理好伤口。
整个过程内，Sam一直紧紧注视我的动作，几乎都没眨过眼。
“放轻松点，兄弟。”我安抚性地冲他笑笑。
他几次欲张开嘴巴，却都闭上了，直到我替他包扎完毕，请他坐副驾驶位，我坐正驾驶位，他才终于问道：
“你……你也是猎人？——你怎么逃脱的？”
“说来话长。”我说，“我们先去接上Dean吧。”
“Dean为什么会还在墓室里？那两个食尸鬼把他怎么了？”
“没有没有，不是食尸鬼干的。他只是晕在那儿了。”我说，
“Dean他……”
“放心，没有死，没有大碍。”我瞥了他一眼。
Sam听了以后，表情渐渐放空。
※
我们停到墓地边上，下车。
Sam一边以他将将止住流血的手尽力迅速地装配好他带的武器，一边问：“Adam，Dean在哪个方向。”
我一指远处孤零零的、残破的地表建筑：“那里，Millsap家族墓地。”
“Hm.”他望向那里，“很老。现在基本上不会有人用那样的墓室了。”
“也许吧。……喔喔喔！”
Sam正举着双臂，用刚装好银弹的□□指着我，冰冷的目光没有一丝亮泽。
“兄弟，你想干什么？”
他冷笑一下：“我想干什么？我倒要问，”他上弹，“你把我引到这个无人的地方想干什么？”他顿了顿，“你知道么，有个东西很让我困扰——就是你为什么会认识我和Dean。为什么会用那么熟悉的语气，我想，我一下子想通了。你是变形人。”
Sam沉声道：“伪装Adam？Seriously，这是你短暂的人生中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伪装Dean都比这个明智。食尸鬼只有吃掉一半以上的身体之后才能变形*，Adam已经死了——而死了的生物又怎么会来救我？”
他的枪口对准我的心脏，手指轻动，仿佛即将扣动扳机。
但是他没有。
“不过——也许，我可以你个机会。”他说，“我数十下，告诉我你把Dean藏到哪里了，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砰——’”他露出残忍的微笑，“你死了。所以你选哪个？一。”
我很想笑。很想笑。
“二。”
这真是太好笑了。
“三。”
我忍不住了。
“噗——噗——呵呵哈哈哈……”
“Fi——对不起，我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了吗？五。”我的笑声明显向他反施加了一些压力，他略显困惑和恼怒。‘五’字，他紧紧咬着嘴吐出来，仿佛想要加重威胁力。
但还是太可笑了。
“哈哈——如果让你感到困扰，对不起。顺便提一下，猜得好，Sammy。但是，你真的觉得这种程度的威胁——”我伸手打了个双引号，“会对任何怪物起到作用吗？我是说，如果我真是个变形人，我不说会被打，说了还是会被打，不论你承诺什么，你还是会打。所以我为什么要说呢？”
Sam的嘴一动。
“所以太好笑了……哈哈。”尤其是对我威胁不说会死……你真是太可爱了。
“十。”他阴沉着脸色，狠狠地吐出来，“你说，还是不说。”
“我已经说了，他在那儿。”我以眼神示意那个孤零零的建筑物。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Well，你不信，那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很反派地微笑，再次露出白净的牙齿，“十下已经数完了，你开不开枪呢？”
他抽了一下气，嘴角微动，双眼盯着我，头轻轻摇了一下。忽然抬手一枪击出来，打中我的心脏。
“你选的。”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2 【Supernatural】（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