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白血球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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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带着海的腥气吹拂而来，卷起春日的新叶发出沙沙声响。空气里带着压抑的寒冷，从车门中涌进来。
Topman紧了紧深V的衣领，见没什么效果，又把装饰性的素纱围巾裹在颈子前。“快点行么？Tiger小姐？”
对方一脸黑线地推了推正四处掏着口袋不知道在找什么的沙煲仔：“让你下车啊。沙煲仔小姐。”
“可是我还没找到那张广告单啊。”沙煲仔抬起头眨巴眼睛的动作让Tiger愈发惆怅起来。看顾Topman是总裁卓一元的吩咐，他不得不照做，那添个沙煲仔他就真的是自找的了。
“我帮你找好了，让开点啦。”Tiger打开车门，坐进去，伸手便去翻沙煲仔的裤子口袋。
“不用了。那家伙行李没运过来，在机场候着呢。”Topman接了个电话返回，拍了拍车门，正见到Tiger探身，“你们俩闹完了？”
“啊啊！我知道丢哪里了！”沙煲仔努力回顾了下今日的行程，终于发现问题所在，“我要去把它找回来。钥匙借我啦，Tiger。”
“哈？一张纸而已，急着用？你不记得地址咩？”
“记得啊。”接过Tiger手头的钥匙，沙煲仔拉上安全带，“但是卓生下午打电话说如果找到不错的要把地方告诉他啊。”
“那你急什么？明天讲也一样。去喝酒啦。”Tiger拉住车窗，转头想找Topman，便看见他师兄掉头要去拦出租。
“师兄，师兄！杉少！Topman！你干什么啊？！”
“你们去喝啦，我要喝不如回家喝。”
“别啦，正好我有点事想问问你的。”Tiger三步并两步上去揽住Topman的肩，推着他边往酒吧里走边扭头冲着沙煲仔喊：“那你先开车去，不用管我们！”
“哦，我知，”沙煲仔嘿嘿笑着，露出标准的八颗牙来，“晚上我来接你们。”
“哎！不用了，我——”Tiger刚出声，只看见尘土飞扬，沙煲仔驾着车嗖地飞了出去，怕是什么也没听见，还呛了他一头令人绝望的尾气。
PC Bar算不得什么高档地方，而且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既入不得Topman这种银行高管的眼，也不是什么谈事的好地方。唯一的好处是环境不至于太吵也不至于太安静，更重要的是不至于碰上大把熟人。
灯光幽暗加上蓝调布鲁斯，老套归老套了点，不过合用。Tiger拽着Topman的胳膊往里走。寻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他举手示意穿梭的年轻服务生：“唔该，两支啤酒。”
见Topman歪靠着沙发背，脸色不愉，他想了想，伏在桌上斟酌着开口道：“在想心姐的事情？怪卓生没帮你？”
“他当不当大沙煲是细佬关我乜事？”Topman阴着脸死瞪着一片黑漆漆的天花板，“做什么撺掇一心回大沙煲那里去？”说完这句话，他又抱臂坐在那里，咬着下唇一言不发。
Tiger看见Topman脸色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晦暗就知道他师兄又钻牛角尖了，这话题他小半年没敢提出来，偏偏碰上沙煲仔那个缺心眼的顺嘴就给溜出来了。他也知心结不打开始终是心结，但每次提出都只得看着师兄发火买醉却束手无策也的确不是办法。卓一元本就是那样的人，看上去理智善解人意，其实还是个爱情至上主义者，连带着他妹妹也是这么个黏糊性子。放不下大沙煲却偏偏跑来搭理这头负情商的。身为尽职尽责的师弟，Tiger无论怎样都得站这个帮衬了他多年的杉少这边，更何况以后要上位少不得跟着他这个除了生孩子和做个称职男朋友外几乎无所不能的师兄学。Tiger偷偷瞅了眼Topman赌气的神情，暗叹了口气。他这个师兄，智商两百，情商却是个小学生的水平，这么多年恋爱只怕都谈到海里头去了：“啊，怎么啤酒都还没到。”无奈之下他只能试图转移视线，“我去再喊一下。”
不料Topman却站起来就向吧台走，完全不理背后喊了一叠声的师兄。
在他冲到台前冲着年长的调酒师拍桌子吼着要一打啤酒的时候，Tiger才赶得及上来抓住他的肩膀：“要这么多做乜，又回去吐掉？”
古成心知这又是个情感受挫出来买醉的，头也不抬地丢给Topman几支啤酒。
“回去啦，回去我藏的好酒随你喝，好过在这里喝生啤，对身体也不好。”Tiger按住啤酒瓶，却顶不住他师兄闷声去抢其他几支。
“阿成啊，来帮忙搬一下啤酒。”展云超走过来拍拍古成的肩，正对着Topman。
“阿韬？”
Topman面无表情地提着支酒就往喉咙里灌。
“阿韬你没事了？”展云超与古成皆是一脸激动地紧握住Topman的胳膊，双手与声音都连带着发颤。
“做乜？”见被人阻住，Topman这才从乜斜着眼晃酒瓶的状态改为正眼去看前面两个年长的人，“痴线啊！”他甩手想掰开两个箍着他的人。
Tiger也上来打圆场问说要对他师兄做什么，却被人从背后突然抱住，然后就是一声带着哭腔的“阿轩”震天动地。
他手一松，“哐铛”啤酒落地溅了他一裤子的液体。
——亏好沙煲仔不在，否则没两天这事就得传遍全公司。
一边试图扭过头去看后面那个是哪来的白痴，Tiger还一边分神想着这种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妄想。“放手啊！你们想打劫么！”
tbc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白血球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