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宇智波斑本纪》thriller6767

84、革命狂潮

　　八十三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清流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初春的山野已经从残雪中泛起青绿，这富有生机的颜色融化在云雾之中。孤寂山野只有疲惫的旅人，商贾，他们在窄小的山道上踽踽独行。天地之间，似乎只有清流和翱翔的苍鹰。
　　少年用肋差削树枝，尖锐的一端竖在洞口以在夜晚抵御野兽的侵袭。少年玩了把刀花，有些无聊地在一片寂静中思考信条的真谛。
　　万物皆虚是指一切都不可信赖或是依靠吗？那师傅那些隐于山林的忍者所追寻的到底是什么呢？
　　万事皆允是在肯定一切方法吗，不计对错，只论成果？
　　想不明白。少年取下烤好的兔子，郁闷地撕咬着。

　　第二天，少年才开始踏上南下的步伐。南面不仅是宇智波控制的地区，连带着水之国最近都开始风起云涌。但实际情况要是按照后世历史学家的说法是绝对不可靠的------因为这里既没有种族压迫，极度贫穷，政权孱弱或是高压政策，相反这里还算富饶，无数的农民武士在填饱肚子之后，涌进美浓寻找更好的机会。
　　这不正常啊！这样怎么可能开始大众运动呢？！！后世学家一定会这么笃定地否定这些记载，认为是忍者或是特权贵族收买了那些学时之士来欲盖弥彰罢了。但事实就是这样，狠狠地给牛克思的追随者一个大耳光。
　　拥有农田渐渐温饱的武士农民似乎离自己所期望的更进一步，这种对美好未来的渴求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美浓这个汇杂着各种三教九流的城市已经渐渐失去了控制----这里的人因为常年战乱被释放了野性，而被破坏的家庭也对他们失去了束缚力。这些潜在的亡命之徒和失意者强烈地渴求着信仰。
　　光明会给了他们。
　　这种信仰不同于一些亡命武士为了追求利益而展开的个人主义活动，这是集体的，未来的，抹杀一切个人的。好听点说，光明会贩卖希望。
　　这些恐惧的没有存在感的失意者被煽动了，他们炙热地相信，一个新秩序必然来临，而旧制度的一切丑恶将在末日被审判。看着被他们的暴动拉下马的有钱人和受辱的正直者，这些人深感安慰。
　　大混乱就像是坟墓一样，是‘平等’的温床。

　　。。。

　　清流有些茫然地看着一步一跪拜的信徒，他看了一路宣传的小册子，也不明白这到底是要追求些什么----推翻宇智波的控制？说实话忍者的存在和这些人根本打不上边；反对贵族的压迫还是其他什么？
　　“我们是自主的！我们要自己做主！城市里面的贵族不能再束缚我们，他们的金钱全是对我们的压迫！高高在上的忍者不能够恫吓我们，他们不过是吃贵族佣金的走狗，他们再强大的力量也不过是如此！父母的强压和亲人的假意诱惑不了我们，我们是纯洁的，新生的，拥有着无穷力量！”一个穷酸的文职人员在街角大声演讲，无数的人聚在一起附和着。
　　男人们喝着酒，相互依靠着举手欢呼。他们脏兮兮的脸上显现出一种迷茫地激情。清流推开密集的人群，但那些莫名其妙热情的男人好像找到同志一般搂住清流的肩膀，大声吼着对演讲者的赞同。
　　“但现在满是天灾人祸，个人是如此无力地站在时代的路口。但大家无需害怕，我们将会结成兄弟会，分享着彼此的自由和爱。我们的生活从来不曾贫穷过，贫瘠的不过是富人的宫殿，那是他们灵魂的墓场。他们的灵魂饱受苛责，因为末日的审判时如此公正。
　　明白吗？！！审判！！
　　兄弟们，姐妹们，让我们分享我们的信仰，分享我们的爱，让那些畸零人，失意者，罪犯，妓女都感受到神的慈爱。让我们分享我们的恨，恨那些压迫者，恐吓者，背叛者，让那些没有灵魂的社会蛆虫死得干干净净！！”
　　那个男人振臂狂呼，周围的人也响应着。清流慢慢把身体隐藏于角落，冷静地看着这么一出人间闹剧。更让他不能理解的是，社会革命或是民族运动都是如此的狂热，荒谬，那些为了信念赴死的人们就像是在排演戏剧，英雄一般地倒在了历史的舞台上，然后被人遗忘。
　　美浓已经完全乱了。

　　“这么说来，你就是大名府派来查看的人？”光头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优雅地浅笑着，晃动着瓷杯里的清酒。
　　“不。只是代表我的主人，花木桑”清流打了个马虎眼。他并不明白绘坊屋春道让他查光明会的意义，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邀请来做客的男人更是不解。
　　但男人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什么都看透了，“叫我九里虎就行了。你第一次来美浓吗？”
　　“额。。是的。说实话，我在街头听了这么久，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运动会兴起，也不懂到底要干什么。”
　　“谁晓得。”花木九里虎虽然这么说，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清流。
　　“哎呀。。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了。九里虎桑，这些东西都是光明会挑起来的吗？他们想要干什么？”
　　“你傻了吗，当然是他们干的，普通的武士和流忍玩不了这么大的局。”九里虎用小刀削着苹果，薄薄的果皮一圈一圈地掉落下来。“我知道你下一个问题是什么，我为大名府的一位工作，光明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要把一切变得混乱。宇智波最开始并不想要搀和进来，但现在好像上头下了命令要好好处理。”
　　“但这些人不是为自己的合理诉求吗？”
　　“他们诉求的不是合理的东西，而是永远不合理，不合道德，不合传统的希望罢了。”花木九里虎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了砸门声。尖细的童音高声喊着，“难道你是异端吗？快点开门，把所有的书本，绘画这样的艺术品叫出来！”
　　九里虎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打开了门。
　　为首的孩子穿着麻布衣裳，昂着头看着。“嗯？快交出来！”
　　“抱歉，没有。”男人靠在木门上，懒洋洋地说。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你这个异端，无神论者，□□者！你背叛了兄弟会，你死后会下到地狱去！没有人会记住你，你就像是尘埃。。。”男孩的自尊似乎被这种当众拒绝刺痛了，他扭曲着脸，高声咒骂。
　　九里虎无奈地挖了挖耳朵，“你要什么？”
　　男孩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拉着男人的衣角，“那个！那个狐妖的神像！快拿出来！”

　　“这。。。这不是孩子吗？。。。。“清流震惊地看着九里虎。但男人只是见怪不怪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这不会闹出什么大事，因为这些人不过是在破坏自己的财产来换取来世的希望。”
　　“额。。。这还不是大事？这些正常生活的人都已经絮乱成这样了！！”
　　“他们之间有不同的派别，也相互看不顺眼。就算这种运动扩大，也颠覆不了贵族和忍者。他们一个是有忍者保护，另一个本身就拥有力量。但要是忍者本身就对自己没了信心，被同化也是迟早的事。。。。你就不要担心了，即使别的国家围攻这一片，群众运动风起云涌，也伤不到上层的根基。
　　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艺术家，清流，很有名的哦！”九里虎说着打开后门，走向花园，指着远处画风景的背影说道，“哝！这可是空蝉大师。”

　　。。。

　　历史这个游戏从来就没有处于中层阶级的务实大众的份，巨变来临时，他们不是害怕得躲在家里，就是自欺欺人的进行日常生活，看不见这些剧烈变化。
　　“啊！好爽。。。。”春道坐在木凳上，两个侍女红着脸忙碌地替他擦背按摩。“天哪，我可真是累坏了。。。”
　　“真的吗？我还以为像春道少爷这样有地位的人，就不再疲劳了呢！”坐在旁边的龙男一边自己舀水，一边暗讽着。
　　“真别说，我累得不行。虽然承认这件事总是有失贵族体面的，不是？”
　　“啊哈！”
　　“有的时候我想喝点麦芽酒，就会想起我老爸总说这样不体面。。。也许我的胃口并不像我的身份这样的。。。额。。高贵。”春道叹了口气，他回想起爷爷对他说的最后一席话和父亲极为疲乏又热忱的表情。男人总要成熟的，他这么鼓励着自己。
　　“春道，说实话，哪个年轻懂事的继承人会像您一样，在父亲生病的时候闲得聊天呢？”
　　春道脸色沉下来，仿佛刚才的轻松与欢愉都不复存在。他深深吸了口气，脸上露出复杂之色，“龙男，我能告诫你一些事吗？”
　　“少爷，最好是好事。”
　　“足够好到能应付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春道面无表情地反击，“你最好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以为借着我的名头就可以四处撞骗。我对于我父亲突然抱病在床，非常难过。非常。”
　　“哦？看不出来。”
　　“如果我表现得悲伤，你会怎么想？”
　　“那您一定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伪君子。”
　　“所有人都会这么想！”春道抱着头，低吼着。“就是因为我放浪不羁，还总和你们这些人混在一起！”
　　“。。。。”

　　初春的夜是如此凉爽。绘坊屋虎澈在油灯下，仔仔细细看着文件。冬至后的一场大病似乎一下子抽走了这个男人最后的精力，而政治的热情所带来的疲劳更是让这个六十不到的男人老态尽显。
　　‘南面的美浓，水之国和岩之国都动荡着，那里传来了极具威力的新思想和新潮流。’
　　‘雪之国和岩之国的忍者已经开始陈兵边境。北方皮毛和山货的数量大量减少，而运过去蔬菜花果都被查封了。血本无归。’
　　‘涡之国公主和千手族长正式结婚。’
　　‘宇智波斑有可能发动新的战争。千手的态度并不明朗。忍者们对于时局的动荡采取的静观其变的政策可能发生转变。’
　　‘南部市场短缺，无法进到货物。北面的商机都被源渡家垄断，我们可能赔钱。’
　　“咳咳！！”男人抓住胸口猛烈的咳嗽，血液从指缝中渗出来，滴到纸上。虎澈喘息着，放下文件和毛笔，慢慢站起来。
　　“我最贫穷的侍从都在酣睡。”男人咬牙切齿地声音在空洞的屋子里回荡，“我还要做什么才能安然入睡。。。。人们可以睡在茅屋里，干柴上，蚊虫缠身。。。也不愿睡在香气缭绕的豪宅里。。。”
　　月色之下，只有他踽踽独行。拉长的影子摇曳着，男人呼哧地喘着气。强壮的侍从守卫者每一处角落，而他就像是古堡的幽灵，穿过花园，穿过烛台，穿过无穷无尽的回廊。孤单而又疲乏，就像每一个孤单的上位者一样。
　　不，哪个上位者不是孤单的呢？
　　他打开书房的们，月光静静地投下光影。男人喘着气，远远地看着那象征家主的戒指，权杖，书籍。他曾经如此渴望，现在却感受到它们的沉沉重压。在这最为寂静的春夜，在这温暖又舒适的房间里，为什么就不能让着上位者安睡呢？只有那幸福的卑贱者，永得安宁。
　　男人端坐到庄严的主座上，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微湿的空气。他带上戒指，披上华服，把权杖横放在腿上。
　　就这么坐着。

　　在冰冷扭曲地空间里，狐狸只能卷成一团安睡。
　　“九。。尾。。。”斑呼唤着，但傲娇的尾兽没有理睬他，反而希望把他赶出空间。“别这么敌对。我这不是来了吗？你不会被困住的。”
　　巨大的毛绒团动了动，煞气更重了。
　　“你可以神志清醒地去逍遥自在，当然有一个条件：我能够通灵你。”
　　“哈哈哈哈！不要以为你那点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们人类永远是这样狡诈！你辛辛苦苦把握骗进来不就是为了我的力量！”巨大的眼球冲到斑面前，挤压着空间。
　　“同意吗？”
　　“我也有条件，我会回到查克拉的精神世界。这个时候我可以感受你的查克拉，但你无法直接使用我的，也需要一定量的查克拉来维持和我的联系。如何啊？人类？！！”
　　“成交。”斑在和九尾签订契约后，创造封印的假象。九尾的实体几乎消散在空中，但斑还是可以感知到这种精神上的联系。
　　“最后给你个友情提示吧，人类。哈哈！你就没有被监视的感觉吗？被监视几十年哈哈哈哈哈！你的精神被泄露了哦！哈哈哈哈哈哈！多么无知又自以为是啊，人类！”
　　“什么意思？！”斑疑惑地问，但九尾早就不知所踪，精神上的传唤也不再理会。“哼！”虽然被加了几个条件，但还是利大于弊。

　　“！！！九尾。。。那个九尾说的是什么意思？！！”鸣人大叫着，只觉得体内的九尾查克拉瞬间也是汹涌澎湃。
　　“难道他可以在所谓精神世界中注意到我们？这是什么鬼意思？！！！”纲手不可置信地问。“难道只要是精神状态就可以注意到同为精神状态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