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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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关玉好像做过了什么梦，在清晨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一如往常地惆怅，头一如既往地微微侧靠，这一次却意外地碰到了温热的触感，突然觉得一阵燥热想要躲开，可过了又觉得冷，悄悄把头给挪了回去，将就着那个稍稍火热的温度又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就完全忘了做过的什么梦，只有一丝惆怅还停留在脑海。
虽然因为工伤今天休息，可由于职业养成的变态生物钟，关玉睁开眼的时候才刚刚七点。此时已是深秋，南方的秋天特别的不明显，没有落叶、不见得干燥到哪里去，只是温度在一点点地下降，连“秋高气爽”都有些勉强。关玉就是这么躲在薄薄的空调被里，享受着窗外打进来的太阳，眯着眼伸了个懒腰。直到碰到身旁有些乱的被铺才想什么不对：昨晚不是有个人躺这儿的吗？人呢？
等他继续眯着眼乱着头发拉着拖鞋走出房间的时候，真相就揭晓了——客厅里传来阵阵的浓香，泛着大米特有的香味，恩，某人在煲粥。
虽然有心理准备了，可当他走到厨房的时候还是狠狠地被Shock了一下：沈书墨正围着他的深蓝色半截围裙在料理台前低头切着什么，已经换上了黑色的衬衫，可是腰身刚好被围裙勾勒出美好的曲线，高大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却刚好在腰身那儿完美的一收，下面又是宽松的衬衫，若隐若现地勾勒出另外一道弧线……
听到声响，男人微笑地转过头来，因为笑容牵动着肌肉，本来就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的立体。
鼻血！鼻血！
关玉就差没捂着鼻子滚进卧室了——这一大早的，太刺激了！鼻粘膜受不住啊！
赶紧换了衣服刷了牙洗了脸又搞了点发蜡才敢慢慢地出来——这就是有个这么好看的男友的缺点，他完美无缺有木有，他好看到爆有木有！那你还敢邋邋遢遢踢着拖鞋蓬头垢脸么？会自卑的啊亲！
等某人磨蹭完出来的时候，沈书墨已经摆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等着他了。早餐不是一般的丰盛：有粥、有油条、还有包子和蛋糕。不过对面那张脸看起来更可口就是了。
“你是从哪里搞出来的这么多东西啊？”
“下楼下买的啊，”沈书墨把油条递给他，“答应了要照顾病人的，当然要尽力了。”
关玉结果油条，另一只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你在我这个住着就住着呗，不用真的照顾我，我一直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啊。”
“恩，”沈书墨倒是顺着他的话，“就当做搭伙过日子？”
搭伙过日子？听这句话的时候，关玉莫名地就愣住了，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虽然在一片阳光中依旧是好看得不像话，可是再认真看，男人腰上还揽着围裙，衬衣地袖子也是挽到了前臂，似乎因为煮粥的关系，手指上还沾着一点儿白白的渍……特别地……有生活气息。
而这个位置曾经坐着的，是他幻想中的邓轲。幻想中的男人和面前这个完全不同的气质，笑起来是一脸坏坏的，连衬衣都穿得放荡，可是最大的不同却是不真实，他的头发永远一丝不乱，他的手上永远洁白无暇，他的袖子的细节关玉还来不及想象……总之，太完美，完美得那么的假。
因为本来就是假的。
可是现在，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却是一个鲜活的人，一样坐在自己对面，一样和自己说着话，尽管因为修养而显得一丝不苟，可是总有一些小细节暴露着：这是一个真实的人。
关玉之前恋爱的时候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场景，只是总少了一点什么。
不知道是和邓轲有点相似的脸庞。
还是这一种被关心的温度。
他还弄不清楚。
“怎么了？”见关玉在发呆，沈书墨轻轻低点了一下他的手背，“还是不舒服么？”
“啊，没有，”忽然发现自己就当着现男友的面瞎想了这么多，某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只是在想你的粥怎么煮的这么好吃。”
不料沈书墨却当了真，反而跟着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因为以前煮太多了。”
“恩？”
“我妈在市场买菜，每天4点多就要出门了，可是她胃不好，吃饭不消化，所以每天晚上我做完作业就给她把粥熬好。那个时候人小不够高，就用个椅子垫着，站在灶台前忙上忙下，一下子爬下来吹吹火，一下又爬上去搅搅粥，累个半死却觉得好玩得不行。”
关玉想像到那个场景就觉得心头一暖，忍不住笑了出来，“哇，你妈有你这个儿子真好！”
“是吗？”沈书墨的情绪却是突然间下去了，“我有什么好的？离开她那么久，让她为了我熬了这么久，就连现在，我都没办法完全保护她，让她和我呆在一起。”
该不该乱说话该不该乱说话……听到这里，关玉纠结了：他总觉得沈书墨身上的那些私密事，自己总不应该多插手，特别是像他们俩现在这种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散，牵绊太多干涉太多就太无谓了，可是嘴上又忍不住，张了几下嘴巴，最终还是开了口，“怎么会呢？你有多爱她谁看不出来啊？现在暂时不呆在一起不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照顾她？就像她当年做的一样啊……都搞不懂你们这些人，没事乱想这么多、乱给自己加负担干什么呢？”
……
静默了良久，沈书墨才抬头对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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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玉真心不是一个宅货。虽然是奉旨休息、还有人把午餐都做好放冰箱了，但他在家闷了一天还是觉得自己要闷出霉来了，终于在午后忍不住把手里看着的文献一扔，用口罩罩住了他那张猪头脸，去Tomatos坐坐。
James不在，只有服务生在忙着，也多亏这个时候泡咖啡馆的人不多，他那张在口罩下若隐若现的猪头脸才没有引起多少轰动。可这样关玉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吧台前坐着，用那优雅的背部对着群众，咳咳，以免引起恐慌。
不用打招呼服务生就已经开始给他做他的特调，却在这时有个男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径直走向服务生，“请问James在吗？”
男人看上去比James大一些，眉眼间和他特别地相像，只是少了James特有的八卦气质，多了些成熟男人特有的沉稳，只是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多少有些憔悴。服务生明显有一样的心理活动，愣了愣，“抱歉，我们老板不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不在啊……”男人的失望溢于言表，“请问有什么方式可以联系到他吗？”
“呃……”
“我是他的哥哥，”男人有些急切，“我叫Toma，潘加。”
呃？Toma？关玉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八卦的感觉犹如福至心灵，眉头动了动，忍不住联想起来：Toma……潘加……James的店不是就叫Tomatos么？嗯……你看James最近一脸憔悴的样子……耐人寻味啊。
正在思考间，男人不知道和服务生说了什么，一脸失望地离开了。等到他走了，服务生才低声对关玉说：“原来这个Toma是老板的亲哥哥喔，老板特别交待的，听到这个名字坚决说不在坚决不给任何联系方式。我还以为是旧情人咧。”
我来个去！关玉的八卦小马达立马全开，哇靠！还全力避开！还用人家的名字开店！靠！Jmaes你别真的是禁忌又乱X啊！咳咳，某人的脑海里迅速上映着各种小电影……你问为什么他就没想过人家是正常的兄弟爱？对不起，对于一个八卦又闲得慌的男人来说，咳咳……不太可能往正常方向想去。
正说着，关玉收到小胖的短信，说想聊聊，人刚好在附近，关玉便把他给叫过来了。
关玉看到小胖的时候才知道他得有多需要“聊聊”——小胖整个人都蔫蔫地，眼角也红红，就连头发也没怎么经过打理，一头乱蓬蓬地，就像腌过的咸菜一般。
“哇靠！你怎么啦？”一见面，两个人同时开口，吃惊的表情不相伯仲。
关玉这才想起自己的猪头造型多么的惊悚，连忙摆摆手让小胖坐下，“被病人家属打了。倒是你，怎么啦？求婚被拒？”
说起这个小胖刚刚才由于惊吓而扬起的情绪由下去了，打了霜的茄子般，低声说：“没有啊，Alex答应了。”
“那你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关玉伸手摸摸小胖的额头，“你这个时候不是该活蹦乱跳欢欣鼓舞地么？没烧啊。”
小胖挥开他的手不肯说话，犹豫了很久才出声，“关玉……我突然间觉得好怕。”
“恩？怕啥？”关玉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敢再玩了，挪了挪椅子靠近小胖，“怎么了你？”
小胖瘪着嘴小声说：“我就是突然觉得好怕，就这么就结婚了么？就这样这辈子就这个人了么？万一……万一选错了怎么办？万一过得不开心怎么办？”
“……”
“小胖，你这算是恐婚了么？”
“呃……”小胖突然间抬起头来，又迅速低下去，“大概……是吧。”
关玉自己是没有福气遇过这种情况的，身边也没有谁幸运地走到了小胖的这一步，想了想只能试探着开口：“小胖，你记得你上次跟我说过的么？怎么样也得先试一下，要开始过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一辈子要找的人。”
“恩……”
“我……我有听你的话在尝试，”关玉不禁想起沈书墨的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现比起几年前或者几个月前想起来的时候感觉完全不同，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现在看来，挺好的……至少，这两天我活得，比以前容易一些。”
“呃？”
“虽然我们约定好不久之后就会分手，可是这个时候至少我比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好一些。虽然心里面偶尔还会想起那个人，虽然没有正常人热恋中的幸福，可是至少寂寞的感觉不再汹涌而来，我也能比较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即使一个人……也不觉得可怕。而且沈师兄……也是个不错的恋人。所以呢，你是不是也是一样呢？虽然说结婚和恋爱不一样，可是不试一次怎么知道不可以厮守一辈子呢？不过这一次的尝试要很用力很用力罢了，办不到么？”
“……”
“小胖？”
“关玉，你来告诉我，你、刚、刚、说、的、沈、师、兄、是、不、是、你、当、年、死、不、要、脸、追、求、的、那、个、沈、书、墨。”
“…..”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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