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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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atos里，关玉看着眼前的本子，眉头皱了起来。3、3、3。
关玉记得减肥的那段日子里最难熬的就是平台期，任凭你怎么努力，体重还是停留在原来的数字上，一动也不动，那种无力的感觉让人难受得要死。一如现在这样。他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无论怎么样总会在某个不经意地时候想起那个人，他眉毛的弧度、他笑的样子、假装他在身边喝着茶、哼着歌……
真是逊弊了。
“在干什么？”关玉抬头，只见James一如往日般把一杯咖啡搁在桌上，“焦糖用完了，给你做了拿铁。”
James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有气无力的，关玉这才想起他之前那不正常的失落，立刻拉开身边的椅子，“坐吧，聊一聊？”
“今天怎么是一个人呀？”一坐下，James那略带憔悴的面容就来精神了，八卦能量迅速飙升，“那位渣攻先生呢？”
关玉被他这一大转弯给囧了一下，擦擦汗，“你说沈师兄啊……他在医院陪病人呢。”
“哟~还沈师兄呢！”James突然把椅子拉近，凑到关玉跟前，“说吧，有什么可以交代的就自己招了吧！”
这个本来不应该是自己准备八卦他的嘛？忽然就完全怎么变成了被James反八卦了呢？“什么叫有什么可以交代的？我和沈师兄是朋友！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切！都炮友了还纯洁？”
“噗！”关玉喷出一口咖啡，“什么炮友！你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和他发生过关系了？”
“啊……没有啊……”James一脸失望。
“……”
“James，你最近怎么啦？看起来一副蔫蔫的样子。”
James突然间就又瘪下去了，回复了没精打采的样子，“没有啊……”
“还说没有？之前我自己情绪也不好怕影响你才不敢找你，可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肯定是有事的啊。”
James叹了口气，过了一阵才说：“没什么，不过是些破事罢了，不过是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啊……”关玉听到这几个字就忍不住想起了最近遇到的这么多事，又看到James似乎不太想说的样子，便没有再出声。
James倒是比他转换得更快一些，定了定神又重新开动了八卦的马达：“喂，说回你那个‘沈师兄~’，你和他有希望没呀？”
关玉被他这瞬间转换的能力给震服了，“你也太……”
“我说真的哈，”老男人八卦起来功力不是盖的，特地装出一副娘娘腔的样子，“抓紧一下机会嘛，这么个优质帅哥摆在面前，你不珍惜不是太可惜了么？”
“……我们是朋友……”
“朋友和炮友只差个后鼻音嘛，有差多远？”
“……”
玩笑开够了，James才正形起来，“关玉啊，你就没想过重新找一个么？凌子旭之后你都一直单着。”
关玉撇了撇嘴，“我最近不是太有心情……”
“没有心情才要找一个啊，一直这么闷着会出事的。还不如快点找个男人，算找个游泳圈也好，换个寄托也好，要忘掉些什么、要放下些什么的时候，找个人分分心是个不错的方法。”
“分分心？”
“恩，把注意力转换一下，自然就会把想忘的通通忘掉了啊。”James一副拉皮条的样子，“如果沈师兄不行的话，要不要我给你介绍？”
“……不要了谢谢……”
等James离开了，关玉喝着拿铁，想着什么出了神。咖啡的甜腻涌进心头，思维也开始有些把持不住。
或许找一个人转移一下注意力，真的会是个不错的方法。
可是找谁呢？
晚上回去的路上，关玉又去了超市，准备买些食材第二天做个丰富的早饭。正在挑鸡蛋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叫他。
“关医生，”转过头，看到一张略带腼腆的笑脸，是那位年轻的经理，陈辰，“来买菜吗？”
“恩，”关玉想起上次和沈书墨来的时候的情景，嘴角和内心同时一抽，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撒腿就跑的冲动，向陈辰扬了扬手中的鸡蛋，“买几个鸡蛋。”
“喔，这个啊，你等一会儿，”陈辰挠挠头，却扔下一句话就转身跑了，留下关玉一个人呆在原地。没多久，便急冲冲地跑来，但手里又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摞鸡蛋，一脸憨笑，“这些是新鲜到的，你从这里挑吧，这些好。”
关玉愣了愣，说话都不太利索，这么一个阳光美少年一脸憨憨的样子带来的是另外一种的杀伤力，“谢谢啊。”
不自然地接过鸡蛋，关玉低下头默默地捡了几个，心里面却极其别扭。沈书墨说得没错，陈辰的示好确实是很明显的，可是上一次他们已经把戏做足了，怎么……
正想着，一直站在身边的陈辰又搭起话来，“关医生……最近挺少来买菜的。”认真听，尾音都有些发抖。
“啊…..工作有点忙……”
“可是自己煮总比在外面吃来的好，”陈辰顿了顿，似乎鼓足了所有勇气才开口，“要不……我每天给你挑好菜给你送个去吧？放到信报箱里面或怎么样都行……”这一下，却是每个发音都在颤抖。
关玉明显吓坏了，差点把手中的鸡蛋都摔地上，别扭地清了清嗓子，“咳……不需要了……”
“……”
“……”
一阵尴尬过后，陈辰又再次鼓足了勇气，这一次的声音却是特别小，蚊子叫一般，不认真都听不清，“关医生……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了，但是…..但是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不是想怎么样……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快乐一点，我便很满足了……”
关玉看着陈辰涨红了脸、低着头的样子，心头一暖。这么熟悉、这么熟悉……这一个，似乎是多年前自己的化身，就像他当年为了邓轲做那一切的时候的样子，就像他当年胆怯着去接近邓轲的样子。赤子之心。他知道陈辰说的都是真话，他只是想让他过得快乐一点。正如他当年。
不知道是感到还是感慨，关玉心里面已经是乱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James的话在耳边回响：“恩，把注意力转换一下，自然就会把想忘的通通忘掉了啊。”
找个人把注意力转换一下。
算是给邓轲找一个替身么？
找一个替身陪自己吃饭、看电影、听歌，做着幻想里邓轲陪自己做的一切，正如他每一次恋爱一样？
是不是真的就会比较容易忘记？
关玉想起自己的日历本。听起来，太诱人了。
可是最后他还是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没有办法……”
陈辰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最关键的，是他不忍心伤害这个单纯地喜欢着自己的大男孩。
“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到无辜的人。”沈书墨的话再次浮现在关玉的脑海。找一个人做替身很容易，人家也愿意赴汤蹈火的。可是他做不到，这样去伤害一个这么像自己的人，他真的做不到。
“我的男朋友，不会喜欢我这样做的。我很爱他。”
说完，关玉便转身离去。
他傻过、天真过。所以知道会有多痛。
“一次砍个伤口，两三下就好了，拖着拖着就跟钝刀子割肉，伤得更深。”
这是沈书墨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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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关玉很早就回到科室还挺早，按照惯例，先去看看徐阿姨这个重病号。
沈书墨不知道为什么不在，徐阿姨倒是醒了，坐在床边折着什么东西。
“阿姨，你刚醒过来，不要太劳神了。”关玉走过去，在徐阿姨床边坐下——这是昨天的一个美国教授教他的，坐在床边和病人更贴近些，交流也更贴心。
徐阿姨脸色还是挺苍白的，笑容虽然没有这么灿烂却还是坚持弯着嘴角，“已经好多啦，躺在无聊，就折折纸。书墨刚出去买早餐。”
“阿姨在折什么呢？”
徐阿姨笑着把手中的纸递给关玉，折的是只小猪，惟妙惟肖的，“小猪啊。我记得啊，书墨小时候我们家很穷，我买不起玩具，只能给他折些小玩意儿当玩具，他可委屈了。”
想起昨天沈书墨说的话，关玉忍不住皱了皱眉，“阿姨您辛苦了…..”还没说完又发现不对，似乎应该装作不知道才对，立马捂住了嘴。
徐阿姨倒是依旧豁达，“不用捂啦，我昨天都听到了。躺着动不了，脑袋却是很清明的。”
“对不起……”关玉还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对不起什么呢，又不关你事，”徐阿姨拍了拍关玉，“不过啊，小关教授，你帮阿姨一个忙好不好？”
“恩？”
徐阿姨突然一脸神秘，“告诉阿姨，现在书墨谈朋友了没有？”
“呃……”关玉忽然想起那时那位神奇的约炮方式的美少年，也不知道人家在一起没有，但是想想，无论如何那都是个男人啊，怎么可以向人家老妈随意暴露呢？连忙道：“据我所知，没有。”
“女朋友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吗？”
“没有，”关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摇了两下又觉得哪里不对，“呃？”
“不用呃啦，”徐阿姨亲昵地挽着关玉的胳膊，“我儿子当年为了脱离沈家把自己的取向都招了，我这个当妈的早知道啦。”
“……”关玉一头的汗，怎么最近这种神奇的事这么多啊！
安静了一会，徐阿姨又握紧了关玉的胳膊，语气倒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小关教授啊，我知道你和书墨是好朋友，我们家那些破事他可是从来没有对外人说的，他跟你说证明他信得过你。所以阿姨拜托你帮我劝着点他，我们这样的家庭下他爱玩我也理解，但是也得收心了，他都30多岁了。”
“……”这个，阿姨，我真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啊……
“无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呆在身边，好好的过日子，总比这样强。”
“……”阿姨，你们母子感情不是特好么？知心大姐这样的角色应该你来啊，怎么会轮到我呢？关玉想象了一下，如果跟沈书墨聊起这些话题的样子……对不起，太恐怖了，他想不出来。
“阿姨离开他这么长的时间，等回来了他就成这个样子了，想扭过来也没办法了。”徐阿姨说着说着自己开始在感慨，“其实我们家书墨也不坏的，这样的家庭之下他会这样，都是我的错。可是我知道他的心还是善良的，他总说，跟他玩的都是玩得起的人，他不会伤及无辜的。”
“……”你说，你说关玉现在要怎么回答才好？
“其实他也还是个好孩子，会改过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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