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巨星》公路飞行

33、“凤凰星”出品

　　“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你不觉得两者混为一谈，最后的结果很可能是又影响工作又伤害感情？”
　　陆小凤抬头望天，低头思索，“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你没有想到过？”
　　“想到过啊，但是也有夫妻档出来，携手并肩，一起拼杀的，感情好就不怕影响工作，我觉得还可以促进工作。”
　　“那……”厉南星想了想，“那打个比方，现在对于同一件事情，我们有了分歧，我觉得演员A适合演这个角色，但是你觉得演员B更适合，怎么选择？”
　　“那就听你的喽。”陆小凤觉得理所当然。
　　“然后电影赔钱了，口碑也差。”
　　“我不会怪你的。”
　　“但是我会自责。”厉南星想了想，“首先我会觉得，如果不是咱俩的关系，你只是单纯的合伙人，我们就可以理性地分析到底演员A还是演员B适合这个角色，也许你据理力争的结果，是我听你的。其次，这种事情多了，正常人都会有怨言，会质疑，我觉得你也肯能质疑，于是分歧和矛盾就产生了。”
　　陆小凤对他的想象力叹为观止，“那……那一部电影的成败，也不是选个演员说了算的。”
　　“一个不适合的演员砸了一部电影，这种事情常发生。”厉南星一拍沙发扶手，“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各个环节都可能出类似的状况。”
　　陆小凤摇头，“你就不能从好的方面想？也许电影成功了，我更加佩服教主圣明。就是电影砸了，大不了我们歇业关门，我跟我爸借点钱，我们去开一家餐厅，怎么样？”
　　“钱没了可以再赚，感情没了，就很难回来了。”
　　陆小凤感动得一扑，“所以你最在乎的是我们的感情，你也担心这样会伤感情，是不是？”
　　“我……”
　　“承认吧。”
　　厉南星戳了戳陆小凤脸上的酒窝，“好，我承认。所以我觉得合作一部两部电影没问题，一起开电影工作室，不好，真的不好。”
　　陆小凤无奈，点点头，“那算了，但是工作室，我是下定了决心也筹备了很长时间，一定要做的。这样吧，如果以后我需要你帮忙，麻烦教主拨冗，鼎力相助，怎么样？”
　　“那是一定的。”厉南星想了想，又不安道：“我怎么觉得，我好想大概是入了你的圈套。”
　　陆小凤捻捻胡子，“那可不是，本来我请你做合伙人，那咱们两个就都是老板，现在你不答应，那你就降格为伙计了。”
　　“……”
　　“你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陆小凤一方面紧锣密鼓地筹备演唱会，在营养师的建议下，每日里排练，慢跑，增强体质以应付至少两个小时的唱唱跳跳，还要一一打电话找圈中好友做演出嘉宾。另一方面，电影工作室花了不到一千块注册成立，接下来他就要充分发挥他的个人魅力，到处拉赞助，招募员工，拍出第一个作品。
　　他在舞蹈室练舞，厉南星双手交抱胸前，看他穿着运动衫跳得满头大汗。他的舞蹈教练是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一身黑色紧身衣，加热裤吊带袜，跟陆小凤搂在一起跳贴身舞，有些动作tiao dou得厉南星简直不好意思看。
　　陆小凤却是一边气喘吁吁一边问他：“第一个作品，必须赚钱！拍什么好？”
　　厉南星问：“摄像机准备好了？”
　　跳完这支舞，中场休息，陆小凤一口气灌下半瓶水，边用毛巾擦汗，边道：“我知道你喜欢胶片摄像机，不过大势所趋，胶片注定要被淘汰的。等咱有钱了，胶片机玩玩可以，现在不行，现在无论大制作还是小制作，基本上都是数字形式了。我找西门托关系，跟中国龙的老总租了四台索尼F35数字摄像机，四台配机位一般来说也够了，除非你要拍星际大战。我手头有几个本子，投资找不齐，人家想等我第一部电影出来再说。花满楼本来肯掏钱，可是花家老头子怕我搞砸了，不准儿子插一脚，他一向觉得我不靠谱。所以拍电影，给我免费配乐可以，真金白银砸下来，没门。万事开头难啊，你给点建议，是拿个V8拍个装B一点的，然后找人炒红了，还是下血本搞大制作？”
　　厉南星不置可否，接着又问：“摄影师呢？电影学院刚毕业的新人，有没有看得上的？”
　　陆小凤摇头：“青瓜蛋子，眼高手低，拍出来像《奥特曼》，儿童版的，不是好莱坞版的啊。”
　　厉南星乐了，“真刻薄。”
　　陆小凤道：“有个新人摄影师，已经拍过一个片子了，叫《连云山水》，片子是不卖座，大烂片，但是他的画面感和色彩敏锐度都好，我决定把他招过来。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发挥稳定。”
　　“那个片子我也看过，有些大导演就是摄影师出身，我觉得他挺有潜力。”
　　陆小凤把毛巾搭到椅背上，“这第一个CASE，不打算拍电影，资金跟不上。有一个新上市的国内化妆品品牌，汉方美容，我争取了这支广告。你来导，要有点点剧情，长片五分钟左右，可以放在网络上。广告拍好了，即是给人家打开知名度，也算是工作室的作品。”
　　厉南星挠挠头发，“我大概不好拒绝吧？”
　　“你忍心拒绝？”
　　“但是按我的套路，恐怕只能赔钱。”
　　“五分钟你也能赔钱？人家给了我六百万的预算。”
　　“是化妆品，所以得找|女演员吧？本来你还可以当免费劳工用用。”
　　“女模特就行，不用很出名，这个嘛……凭我的魅力，找个人帮忙还是可以的。”
　　厉南星不屑，“在商言商，别太拿自己的魅力当回事了。那个RITA，你问她友情客串愿意不愿意？注意，是真‘友情’，不是花钱买的那种。”
　　“这个啊……人家已经是超模了，身价自然水涨船高。约她出来吃饭是没问题，上镜就是明码标价。”
　　厉南星叹气，“去电影学院找新人吧，人家想出头，价钱可以谈下来，新面孔配新品牌，再加上新的工作室，人家能给你六百万算是大方了。”
　　“咱们俩还是能合作炒一炒的。”
　　厉南星冲他翻白眼，“看你了，化妆道具服饰外景地租用，什么时候到位，我就开工。”

　　陆小凤忙于筹备演唱会，辛苦排练完，还要牵头策划这支广告的拍摄，厉南星看他这样辛苦，自然大小事宜分担下来。渐渐的他发现除了广告创意，基本上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在做。
　　本来可以成为工作室的老板，他坚持之下，就成了伙计，现在可好，彻底的廉价劳动力。
　　当然，看在陆小凤晚上那么卖力的份上，厉南星也不好抱怨什么。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以后，他拉着队伍，亲自扛着昂贵的摄影器材，到了西北。
　　广告原本有两个方案，一个在江南竹林，有一间木质雕刻繁复的古代房屋，女模特儿穿着华贵的汉服，伸手从廊下采集一株草药。
　　陆小凤最终否决了这个方案，觉得色彩再艳丽，也没有新意，跟一般化妆品广告没有区分度。
　　所以第二个方案是，西北边关的沙场，冷月，秃鹰，荒漠的特写，一马当先的将军提着红缨枪迎战，画面一片冷色调，只有缨穗是红的，然后两军对垒，主将阵前短兵相接，对方一招毙命。
　　最后特写是女模特儿铁色盔甲下的红唇，不出现整张脸，但是皮肤和红唇可以看出化妆品的质感。
　　厉南星一开始有点疑惑：这样怎么突出汉方这个品牌理念？
　　陆小凤道：古代的女将军，穆桂英，花木兰，还不够中国风？不能因为人家是打仗的就不爱美吧？不用汉方就出现密密麻麻的中国文字和捣药的瓶瓶罐罐吧？
　　厉南星被他彻底说服，于是预算六百万，把所有工作人员拉过去，吃喝拉撒加工钱，还有那几个超级贵的摄像机的租用钱，最后大功告成请吃一顿散伙饭的时候，厉南星把信用卡都刷爆了。至于后期处理的钱，就看陆小凤怎么不要脸的找专业人士“协助”了。厉南星觉得不好意思，以后工作上都有往来，不给好处不合规矩，还是掏钱把报酬划到人家账上了。
　　亏的广告不需要跟电影一样跑宣传，不然还得继续烧钱，到那个时候就不好看了。
　　陆小凤安慰厉南星，“一开始就是花钱赚吆喝，如果只想着赚钱肯定不行，谁做生意都一样。我们一定能筹到钱，拍一部好电影。”
　　不久广告投放到电视台，画面简直跟电影预告片一样恢弘大气，而杂志上的宣传硬照，女模特的铁质面罩则拿了下来，配上竹林那一套，一刚一柔，相互呼应，给人美艳绝伦，倾国姿容的震撼，那些小家子的竞争对手自然不可相提并论，从而这个品牌也算一炮而红。
　　这一次的成功，“凤凰星”工作室功不可没，一分价钱一分货，化妆品公司老总后期又划了一些钱过来，算是拍冬季产品的定金。
　　陆小凤开玩笑，“我再给你拍冬季系列，工作室就彻底破产了。”
　　说是这么说，人家打开知名度赚钱以后，当然不会亏待了“凤凰星”，以后拉赞助，又多一个投资商。
　　十一月，陆小凤的演唱会在即，厉南星则窝在家里孵蛋。
　　“去听我的演唱会吧，我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我接了个本子，要导一部武侠片……”
　　陆小凤以为他找借口推辞，赶紧道：“你放心，我不会当众说‘我爱上厉南星了’这种话的。”
　　厉南星笑：“我是说，我到时候在横店拍戏，抽一晚过来听演唱会应该可以，但是之前之后，就不能陪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