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相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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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剑子仙迹告诉他师傅已经默认了他的请求，但一直到看见师傅如往常般在厨房里忙碌，并随意丢过来一句“进来帮忙”，莫言行才真正肯定师傅没有生气，是真的答应了他的请愿，于是乐呼呼答应一声，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帮忙。
虽然古代奉行君子远庖厨，莫言行修炼的武学还是君子藏剑，但叶止水毕竟是现代人的思想，平时她下厨烹饪，缝纫刺绣便常常指使这个徒儿打下手，若是莫言行也有游戏系统，这些生活技能肯定已经熟练得满级了。
所以一时之间，客厅里只剩剑子仙迹一人闲的没事干。他倒不是不愿放下身段入厨房帮忙，而是久远之前的经历已经让叶止水给他下了禁厨令，严禁他接触任何正在烹饪中的食物。
虽然是自己不准剑子来帮手的，但是和自己二人的忙碌相比，剑子的空闲就显得尤为刺眼，更何况今天他还招惹了她不快。
于是，剑子·真·厨房杀手·仙迹收获某人冷眼一记，非常乖觉地起身拿抹布擦起桌子来，做完后还自觉摆好碗筷，并将已经做好的食物端出来。
最后看到摆满一桌的菜，剑子感到亚历山大，并真心感到了止水生气到了什么地步，除了桂花糖藕粥就没一个不带肉的。
叶止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言行在长身体，你要补气血。”
嗷嗷~师傅待我实在太好了~
乖徒儿闻言立刻变身星星眼，感动的望着师傅，完全忽略后半句。
这个师控……剑子内心黑线的看着似乎化为某种萌物的莫言行。
这一桌丰盛的菜肴最后几乎全进了化感动为食量的莫言行肚子里。叶止水和剑子仙迹早已辟谷多年，对食物需求很少，对叶止水来说，进食只是一种习惯，而对剑子仙迹来说，则更像一种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剑子大仙辟谷后几乎只在两处地方吃东西，一个是疏楼西风，一个是藏春谷——龙宿和止水的厨艺都好没话说，最重要的是——不用花钱！
咳咳，剑子表示，他绝非蹭饭吃白食什么的，而是出去云游行侠仗义开销甚大，囊中羞涩身无分文啊╮(╯▽╰)╭
进餐完毕后，作为小辈的莫言行一人担起了收拾的任务，而剑子，终于可以一展所长，展现他超人的茶艺。
看着剑子动作娴熟的架起炭火炉子烧水，，叶止水想不明白为何到了厨艺上他就变得笨手笨脚，不是起灶烧得浓烟滚滚，就是热油弄得油锅起火，即使费好大功夫烧出一次看起来正常的食物，那味道也如传闻中素闲人泡的茶一般，酸甜苦辣无法估计，完全体现出人生百味。
茶叶是叶止水提供的，是顶级好的茶叶，事实上，平时很少喝茶的叶止水屋里好茶叶从不断绝，最开始是系统里带来的好茶，用完以后，叶止水每到一地采药采矿都会习惯性搜集一些茶叶，而每次剑子来了，以泡茶做回礼已经是惯例了。
清理完灶台的莫言行回来，口干舌燥的他拿起桌上一杯茶一饮而尽，然后——
“噗！”
“烫烫！”莫言行跳起来蹿到一边，倒了一大杯凉水咕噜咕噜地灌下去。
而差点被喷到的剑子不由庆幸自己闪的快，这小子情急之间怕喷到他师傅竟然转到他的方向，实在是太没有人性了！
“唉，茶不是这么品的，小言行你真是牛嚼牡丹。”这是心疼茶叶的剑子。
“要你管！”莫言行翻个白眼，“这么一小杯都不够我解渴呢。”
“喝茶不要太急。”静静地看着莫言行和剑子仙迹拌嘴的叶止水端着茶盏不时地品一口，随意地丢出一句。
“是，师傅！”
师傅真关心我~
完全陷入师控模式的莫言行。
唉，同人不同命啊~我怎么就收不到这么有爱的徒弟╮(╯▽╰)╭
感慨命途多舛的剑子。
“止水，”剑子捋了捋额上的三撮毛，“地下室的那只……你打算怎么办？”
虽然止水之前说了留下做看门犬的，不过变裔天邪行凶吃人不计其数，凶性难驯，更在鎏法天宫犯下多项重罪，按道理是要移交过去的。
这时候身在藏春谷的剑子没有想到，他嘱咐好友一步天履寻避免佛剑和龙宿的进一步冲突，寻将被邪兵卫控制后凶性大发的佛剑打下了云梦沼泽，如果不借助擅长钻地的变裔天邪，是无法将佛剑捞上来的。
“我说留下就留下，”叶止水自然知道这段剧情，淡淡的一句堵死了剑子，“藏春谷的地下防护有缺陷，今天的战斗说明。”
剑子倒不是特别坚持这件事，“听说这只蜥蜴是吃人的，止水你怎么养？”
“喂丹药。”
“咳咳。”虽然止水的丹药水平之高毋庸置疑，辟谷丹纳元丹都是小意思，但却喜欢试验做一些有新效果的丹药和药剂等，剑子有预感变裔天邪会变成新一代的实验体，完全体验一遍那只大雕疾风的苦难史，不由为他默哀。
莫言行鄙视的看一眼装模作样的剑子仙迹，道：“看你嗓子不好，小爷我勉强将师傅酿的果酒借你尝一尝，润喉降火，正好对你的症状。”将剑子哽得咳得更厉害了。
不过剑子到底是剑子，转眼就笑嘻嘻地道：“尝一口怎么够，不如把这一坛都送我吧。”说着动手就去提桌面上的酒坛。
莫言行自然不肯，这坛酒是他好不容易向师傅求来的，师傅还给他每日定了量，不能多饮，当即运起擒拿手去格挡剑子，剑子见招拆招，一个太极推手将他划开。只听得砰砰砰，拳头破风声，衣袖带起的声音，二人一时之间，竟都运起手上功夫，在桌面上的方寸之地比划起来。
剑子一开始是玩笑，后来就存着指点考较的意思了，止水以剑术为长，拳脚功夫反倒不太出众，可以说莫言行的拳脚功夫几乎是由他代授的，这方面也算得上他的师傅了。
虽然师承剑子，但莫言行一贯不喜欢软绵绵的太极风格，反而对凶狠霸道的擒拿手情有独钟。只见二人一刚一柔，你来我往，刚开始二人还都收得住拳风掌劲不外泄，但久而久之，虽然剑子有意相让，但莫言行怎会是功夫高深的剑子的对手？眼看那坛酒就要落到剑子手中，莫言行一急之下，出手没了轻重，而剑子为了化去莫言行招式间的气劲，二人一时又僵持成平手。
莫言行为了胜利愈加急催功力，那张木桌本就因为这场争斗颤动不已，终于“嘭”的一声不堪重负，四分五裂。
霎那间，一道剑光如惊鸿匹练般划过，令人不可直视。
等莫言行睁了眼，场下情形立变，师傅的剑已然出鞘，剑直直横在前方，剑身上稳稳的停着刚才桌上的三个茶盏和一个酒杯，剑尖则挂着那壶烧好的热水，四个杯子之间的距离就和用尺度量过一样，分毫不差，这份控制力令莫言行又是歆羡又是崇拜，反而丝毫没注意到一旁提着他酒坛子的剑子仙迹了。
“弄坏木桌一张和……”叶止水看了看已经看不出原型的几块木疙瘩，又转向剑子仙迹……被割坏一角的衣袖，“我做的衣服一件。”然后抬头默默看着剑子，意味很明显——
赔偿拿来！
剑子提着酒坛的左袖被之前的剑气划开了一小道裂口，刚才他正是趁莫言行闭眼之际用这只衣袖将炭火扫开，并卷走快要落地的酒坛。
喂喂！止水你护短护得太厉害了吧！我是考较你徒弟武功又不是欺负他！我的新衣服啊，刚刚才换下血衣穿上新的，就破了啊~TAT
“这嘛，”内心狂吐槽，剑子面上不动声色，“弄坏东西可不是一方面的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言行。”
“是，师傅，我马上做一张新桌子。”
莫言行眼睛亮闪闪的，完全不觉得在受罚。
转向剑子的叶止水，眼神示意：我罚过他了。
被这对师徒打败了<——内心捂脸的剑子。
“要不，我也做一张新桌子？”
这是能用古尘劈柴劈的很齐整，但木匠活能力为不合格的剑子仙迹。
叶止水静静地看着他。
“我自己将这儿补了？”扬起左袖荡了荡。
叶止水默默脑补了剑子将那袖口缝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痕来，叹一口气，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割坏自己辛苦做好的衣服啊，最后还不是要自己缝。
“言行。”
“在。”
“你功夫不到家，就你这水平，还想出去行走？”
被师傅批评了就如植物枯萎般奄下来的莫言行。
师傅不会反悔了吧？还是剑子一开始就在骗我，师傅根本就没同意过？……
但下一句话拯救了他，“所以你还要练练。”
“是！”原地满血复活，兴致冲冲地答道，“师傅，怎么练？”
“这嘛，”叶止水瞥了瞥剑子，“既然有位前辈高人担保陪你出行，当然是他陪你练了。”
“咳咳。”某位前辈高人。
“虽然你小金剑插的是右胸，但我很肯定没插到肺，喉咙也肯定没受到影响。”
“止水，你非要讽刺我么？”剑子苦笑道。
“岂敢岂敢，我只是身为医者，就事论事。”叶止水凉凉的说了一句，然后对莫言行道，“一路上，无论你何时对这位前辈出手，只要能逼得他剑出鞘，就算你合格了。”
“是！”
众所周知，剑子仙迹的古尘不轻易出鞘，除了管这世间不平之事，和与武艺能令他尊重的对手交手。叶止水这话也正是暗示剑子，直到他承认了言行的剑法，才可令古尘出鞘。
不过剑子显然听出了话里隐含的另一层意思——无论何时——也就是说吃饭睡觉甚至上茅房，他都可能被偷袭。
可以预想，这一路上的精彩缤纷了……
看着剑子苦了一张脸，叶止水方才感到出了一口气，对莫言行吩咐道，“去收拾你的东西。”
“诶？！这么快？”莫言行一脸惊喜，虽然师傅答应他出去，但也没想到是这么快，况且之前才采矿回来，按师傅的习惯是会休息几日的。
“某人心系天下苍生，急着去请他的好友呢。”
又被点名的某人苦笑着捋捋额上的三撮毛，“要不我先去请圣踪，你和言行休息几天？”
“无妨，”叶止水淡淡地道，“正好让言行见见世面，认识一番你们这些先天人。”
“止水，你好像忘了自己也是先天啊。”不是没听出止水话中的嘲讽，当初认识圣踪的时候止水就对他有隔阂似的，这些年更是避之不及，二人根据地虽然同在北地，却完全没有往来。
再想起一再和他强调圣踪有问题的好友一步天履寻，剑子仙迹不由感叹道：圣踪啊圣踪，你做人也太失败了吧。
刚感叹完，就看到止水拿着一个小盒子立在他身前。
“坐下。”
刚才那番打斗，桌子虽然塌了，好在木椅平安无事，剑子依言乖乖的坐下来。
“伸手。”
剑子以为叶止水要诊脉，将袖子撸起来将手腕伸过去。
叶止水没好气的说：“袖子挽起来了我怎么补？”
剑子连忙将衣袖放下，“哎，我就知道止水你人最好了。”
“闭嘴。”
剑子仙迹用他先天人的名誉发誓，之前他才不是故意使苦肉计让止水心软呢。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相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