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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师叔伯出没,请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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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微一张嘴张得老大:“你……你们不是昨天……”话说一半,只见虚源眉毛一挑,生生打断她的话:“我们怎么?师侄昨天见过我们?”
三微屈于他的淫威之下,连连摇头,躬身拜下:“师侄拜见虚源师伯,拜见虚烟师叔。”口上叫的恭敬,心下却腹诽不已:都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这两个好歹也是长老级别的,穿得光彩夺目就算了,还跑到别人的地盘上白日宣淫,偏偏她这个目击者是半句话也不敢说,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天理不容……
“哎呀呀,我说你们啊,不要随便吓唬我乖乖徒儿。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我徒儿撞见了?”
谁想,虚镜一语道中事实。
诶?三微猛地看向虚镜,再看其余人的表情,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莫非,这两人的事其实大家都知道?那她一个人在这里担惊受怕算个什么事啊!
闻言,虚源托腮一笑:“小白,我看你家徒弟不寻常。昨日我与娘子在五蕴台,竟直到玉铭师侄踢翻了你的逐水湮缈炉,方才发现她,真真是件怪事。”
“要说她是肉体凡胎,我还真不信了。”虚烟在旁边帮腔,“小丫头,过去的事你当真都忘了个干净?”
三微尚惊疑于虚源师伯的那句“娘子”,哪里听得见其他话,饶是虚烟亲自上前捏了她的脸这才还魂,脱口而出:“师叔和虚源师伯是夫妻?”
虚烟拍拍她的小脸,眼波流转:“怎么,我们看着不像么?”
“不是…”可昨天……
“黑琊峰和赤鸣峰两脉世代不和,正应了水火不容这句话。只是偏偏到了这一代,你虚源师伯和虚烟师叔吵来吵去,最后勾搭上了,所以——”
说话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虚桐,将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去。三微方才行拜礼,都是低眉顺目的,此刻才将虚桐看仔细。这位师伯的长相……说好听了是靡颜腻理、仪态万方,说难听了那就如师父所言,是不男不女。而且看起来年纪相当轻,似乎只有十七八岁。
虚桐停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所以,此事纵然我们几人知晓,别的弟子那里还是不可宣扬的,否则,赤、黑两脉怕是要乱了。玉铭师侄,可明白了?”
三微望着虚桐发了阵呆,猛然听见他在问自己话,连忙应声:“师侄明白。”待话出口,才在心中慢慢回想刚才虚桐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二师兄你就放心吧,我家徒儿最乖巧听话,才不会去嚼舌根。”虚镜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瞥向对面二人,“倒是你们两个,有些事关起房门来做就是,谁准你们糟蹋我五蕴台的?”
虚源勾起唇角,脸上笑容无限放大:“小白,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虚镜蔫了,愤愤然撇开头去。一个两个都是他师兄,都比他大,说不得,唯一一个师妹偏偏是虚源的媳妇,更加说不得。唉,罢了罢了,他的委屈永远没人懂……幸好,他现在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徒儿,不理他们了,跟为师回白麓峰。”说着,起身拉起三微便走。
虚坤出声制止:“慢着,我还有话要跟玉铭说。”两人停下脚步,齐齐转过头来,动作表情要多一致有多一致。
见此情景,虚坤的心情复杂了,除了刚开始的腰带事件,他对三微的其他印象还不错,好好的一个姑娘,天天跟着虚镜,万一也变成那么二可怎么办?
敛起心思,看着再顺眼,该敲打的话可一句也不能少:“玉铭,师伯有话就直说了。你身世不明,又受着重伤突然出现在忘尘山,过去是好是歹无人知晓,说实话,要我完全信任你很难。但这也是我答应虚镜收你为徒的原因之一,能放在身边看着总归要好一些。”
这一番话,三微倒是听进去了,掌门的意思很清楚,说是收徒,却也带了监视的意味。其实说开了也好,免得大家猜来猜去反而互生嫌隙,反正她是真的把过去给忘了,又没什么歹念,监视就监视呗,现在不信任,总有一天会信任的。至于将来是否能恢复记忆,若恢复后生活会发生什么变化,那种遥遥无期的事就等发生了再说吧。
“师侄明白了。”三微躬身作揖。虚镜看着小徒弟乖顺的样子,心中隐隐有些过意不去,拍着她的脑袋以示安慰。
二人得了掌门首肯,退出明光堂,堂外候着几名弟子,看穿着应该都是掌门及长老门下的高级弟子。几人见到虚镜出来,纷纷上前拜见,玉均也在其列,此时已是衣衫整洁地站在那里了。
“玉均师兄。”见到熟人,三微亲热地凑上去打招呼,一双眼睛直在他腰上打转。腰带……唔,似乎换了一根。
玉均才一听到声音,脸就刷地红了,抿着嘴唇跟三微点了点头,问出一句废话:“师妹,拜师仪式结束了?”
“嗯,掌门师伯说我以后就叫玉铭。”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为何几位师兄都聚在这里?”
玉均回道:“都在等师父和师叔们出来。今日是十五,师父和四位长老师叔会公开授课,无论是何人门下的,只要是同一脉的弟子都可以去听,所以首席弟子会陪同自己师父一同去授课堂。”
公开授课的事,三微曾在《新人须知》上看到过,听玉均那么说也就记起来了,并没有太在意,令她在意的是,这个憨憨傻傻的玉均师兄居然是掌门师伯的首席弟子?
如此想来,眼里多少透出些崇敬:“玉均师兄,原来你那么厉害。”
“啊?”玉均没明白自己突然哪里就厉害了,疑惑地看向她,正待发问,身旁的骚动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黑琊峰的玉潜和赤鸣峰的玉烨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玉均叹了口气,这种事他早就习以为常。他瞪了眼旁边幸灾乐祸看戏的玉槿,赶紧嚷嚷着跑过去劝架。
眼见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三微扯了扯虚镜的衣袖:“师父,你是长辈,去劝一句吧,也免得玉均师兄那么辛苦。”
没动静。
“师父?”三微奇怪地抬头,却见虚镜双目紧闭,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掀桌!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