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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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听见自己用温和又平静的声音说道：“所以你就跑到壁炉旁边了？那里有火光，魔鬼不敢靠近，是不是？”
安格看着斯内普：“不是的，那些魔鬼不怕火的……可是他们怕你的，你很厉害……有你在的地方，他们不敢过来的……”
安格的眼里满是信任：“你说过7天之内就回来，他们都知道的……这7天他们不敢过来，可是如果你不回来，他们就要过来把我吃掉……你怎么还不回来？你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斯内普吻着安格的额头，为他擦去眼泪：“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对梅林发誓，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安格停止了哭闹，抱住了斯内普的脖子，好像这样就能让他获得莫大的勇气。然后，斯内普发现安格的抽泣声渐渐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安格睡着了。
斯内普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他像是被黑魔王钻心挖骨一百次之后一样疲惫。然而他却没有放开安格，而是轻柔地换了个姿势，抱着安格坐在了床上，后背倚靠着床头。客房的床是欧式的，床头是软皮包木头的结合，斯内普靠在上面，感觉到了一丝放松。
就这样，斯内普抱着安格，靠着床头，竟然睡着了。才睡了不久，斯内普就感觉到安格在他怀里动了动，颤抖着呓语：“别过来……救我……”
斯内普惊醒了。
他的眼中因为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而布满了血丝，斯内普抱着安格，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嘘，安格，别怕，是梦……”斯内普哄道，一下又一下地亲着安格的额头。
眼泪从安格闭着的眼睛中流了出来。
“西西……”
斯内普拍着安格的手顿住了，他又多久没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他又有多久没有叫安格的教名了？
“西西，你在哪里……”
斯内普回答道：“我在这里，安格，我在。”
安格茫然地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斯内普，用手抓紧了斯内普的衣服，然后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安格哭醒了好几次，每次都要看见斯内普才会再次睡着。斯内普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安格，几次之后，安格似乎知道斯内普不会离开了，终于陷入了沉睡。
而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把安格放在了床上，然后把安格还抓着的外套脱了下来，好让安格能继续抓着。斯内普坐在床边，双手覆盖住脸，然后又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许久，斯内普才站了起来，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是担心地看着他的莉莉，还有满脸纠结的詹姆斯。
“安格……已经平静下来了吗？”莉莉问道。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睡着了，但是我不知道他还能睡多久。”
莉莉说道：“给安格一个闭耳塞听，我给他做给检查。”
斯内普沉默着打开了房门，给安格施展魔咒好让他不会被打扰。伴随着莉莉的念咒，她的魔杖中射出了几道彩色的光芒，莉莉看着那些光，眼神严肃了起来。
斯内普早就了解过这些检查魔法，不用莉莉开口，他就知道安格的情况不好。
莉莉叹了一口气：“安格……情况并不好。”
斯内普没有说话。
莉莉说道：“我以为安格已经被治愈了，真没想到这次突然复发了，还这样严重——西弗，对不起，你把安格托付给我，我却没能照顾好他，及时发现他的异常。我……我很抱歉。西弗，真的很抱歉。”
斯内普艰难地开口：“这不是你的错。”
斯内普多么希望，在安格刚刚有异常的时候，莉莉又或者别的什么人就能发现，并且帮助他。然而斯内普却没有办法怪莉莉，莉莉还怀着身孕，而安格也绝不会把异常告诉别人。斯内普只能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回来，为什么没能直接在黑市里就找到西提花，怪自己……没能给安格更多的安全感。
安全感，一个有些矫情的词汇，斯内普却知道这对安格来说多么重要。
莉莉说：“我帮你联系凯特，她圣诞假期休假在家，我让她到波特庄园来看看安格。”
斯内普只能说谢谢。
莉莉到书房去给凯特医师写信，而詹姆斯却看着斯内普欲言又止。斯内普不耐烦这时候和詹姆斯说话，他坐在了安格的床边，看着安格在睡梦中依然攥着自己的衣服。
詹姆斯站在一边，纠结了好半天才说道：“西弗勒斯，你别担心，安格不会有事的。”
斯内普看了一眼詹姆斯，没有答话。詹姆斯这拙劣的安慰话语并没有让斯内普心里好受些，他也不想回应他愚蠢又没有意义的话语。
“伙计，嘿，别愁眉苦脸的——虽然你一贯是这样的。”斯内普的不搭理并没有让詹姆斯气馁，他继续说道，“在见到安格之前，我以为全天下的孩子都和哈利一样调皮捣蛋又充满活力，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可是见到了安格，我才知道世界上有这样安静又有礼貌的孩子，长得这么可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个小天使。我会跟梅林祷告，让安格快点康复——梅林也不会忍心让这样一个孩子过得不快乐的。”
斯内普终于把目光转向了詹姆斯，他从詹姆斯的眼中看到了真诚的期望。然而永远也别指望从斯内普的嘴里说出一句波特的好话：“我以为——安格的康复是必然的，而不是你祷告得来的，波特先生。”
詹姆斯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差点气的爆炸，然而他看着斯内普憔悴的面容，然后依然在昏睡的安格，只是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斯内普一眼，然后走出了客房。他要去告诉他美丽的莉莉公主，这个鼻涕精是多么没礼貌又粗鲁地对待他温和的安慰话语。
凯特医师在一个小时后从客厅的壁炉里走了出来，她简单地给波特庄园地主人们说了节日快乐，然后就上楼走到了安格所在的客房。
斯内普见到凯特，他朝着凯特点了点头，然后用客观准确的话语描述了安格的表现。
凯特皱着眉头听着斯内普的描述，她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并不乐观，斯内普先生。”
斯内普说：“我知道。”
凯特捏着眉心，拿出了笔记本，先记下了安格的表现，然后又做了一些分析，最后说道：“我这里有2个方案，我想让你听一听。第一种，是直接用咒语和魔药让安格失去这几天的记忆，他的记忆会直接回到病发之前，但是并不能根除这次发病的原由。如果安格下次再受到刺激，回想到这次的事情，他的病可能会更加严重。”
斯内普握住了安格的一只手。
“第二个方案，”凯特说道，“我最开始见到安格的时候，我就发现安格的病情虽然严重，但是似乎有医治过后好转的迹象，这很奇怪。当然了，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导致了他当时的表现。在安格好转的时候医治他，成功的几率和速度总是会比较快。但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安格的病因，只能用常规的方式治疗他。”
“如果这次我能顺着安格的梦境找到他恐惧的源头，说不定能一举拔出病根。只是如果失败的话，安格的病情会加重，甚至有可能完全……人格崩溃。”
人格崩溃……
斯内普握着安格手的力气微微加大，他问道：“这两个方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凯特回答：“第一个方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并且失败的话基本不会加重安格的病情，甚至可以多次使用这个方案；至于第二个……我想，这就要看梅林的旨意了。”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他说道：“能不能，让我考虑一下？”
凯特点头：“当然可以。”她带着莉莉和詹姆斯走出了客房，她知道，斯内普这时候需要一个人安静地思考和决断。
斯内普把安格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低声问道：“安格，如果是你，你选哪一个？”
安格自然是不会回答他的。
“安格，我希望……你能一直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
“我保证，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不会叫你菲尔德先生了。”
“我还叫你安格，好不好？”
凯特在会客厅里，喝着起司端上来的红茶等待着。过了十多分钟，那个黑发黑眼的高瘦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斯内普先生，我想，你已经有了决定？”
斯内普回答：“是的。”
凯特放下的手中的茶杯：“作为学者，我希望你选第二个，而作为医生，我希望你选第一个。我没办法给出你建议，只能把事实告诉你，交给你来选择。我大概……知道你的选择了。”
“无论如何，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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