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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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趴在餐桌上睡着了，而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晚上10点多。
斯内普看着那没有动过的饭菜，还有那混合了两个人最喜爱的口味的蛋糕，感觉手里拎着的打包蛋糕像有千斤重。
他把打包蛋糕放在了地上，然后轻轻抱起了安格。
他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安格了。
安格比起他之前抱着的时候更重了一些，但是在斯内普臂弯里还是显得很轻。烛光下，他看着安格的小脸蛋，发现男孩好像稍微胖了一点，显得很健康。大概是很困了，安格并没有醒来，他就在斯内普的怀里安静地睡着。安格的睫毛很长，闭上眼睛的时候尤为明显。他的皮肤非常漂亮，这么近的距离斯内普都看不到他的毛孔。
斯内普抱着他一圈一圈地在餐厅走着，就好像回到了两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也是这样抱着他，哄他睡觉。安格小小的呼吸就打在他的脖子上，又软又柔弱，那时候斯内普非常担心他用大一点的力气就会让男孩受伤。现在也是一样，除了男孩脖子上没有再挂着装满了草莓酱的玻璃罐。
斯内普想了很多很多，那种想要结婚恋爱的强烈愿望好像在消退。他好像从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中醒了过来，回到了另一个并不算久远的回忆中。好像只要有安格在，结婚生子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又过了快一个小时，安格在斯内普的怀里醒来。他迷糊了很久，才发现睡在斯内普的怀里，而斯内普站在餐厅里。
“啊，先生，你回来了。”安格扭着头看着钟，“今天过去了吗？”
斯内普说：“还没有。”现在才11点钟。
安格看到时间后明显放松了下来，他抱着斯内普的脖子说到：“先生，生日快乐！您看见桌子上的蛋糕了吗？”
斯内普说：“是的，我看见了。是你做的吗？”家养小精灵不会做出那么粗糙的蛋糕。
安格说点了点头。他有点害羞，毕竟是第一次做蛋糕，做的真的不算好看，但是他还是希望斯内普能喜欢。他做了好久。
“是茜茜教我的！”男孩的神色带着不易被发现的小骄傲，“我用了咖啡味的奶油和草莓，先生，我们最喜欢吃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啊，先生放我下来。”男孩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为自己这么大还赖在先生身上感到不好意思，又觉得这样被先生抱着让他快乐又安心。他嘴上说着，却没有挣扎着下来。
斯内普好像没有听到他说的那句话，抱着他坐到了餐桌旁。安格红着脸坐在斯内普的腿上为他点燃了蜡烛：“许个愿望吧，先生。”
斯内普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一个会相信生日许愿就成真的人，但是在这一刻，他还是向巫师之神祷告：梅林啊，希望他重生的这一切都不是在梦中，包括幸福生活的莉莉，和现在在他怀里的安格。
安格歪着头看着斯内普许愿，好像在猜测他许了什么愿望，而那个愿望中，不知道有没有自己的身影呢？
斯内普挥一挥魔杖，那些冷掉的的饭菜又重新变得可口一起来。安格是真的饿了，他吃了几乎两倍于平时饭量的东西。就连斯内普也又吃了一些。
饭后已经接近12点了，安格依旧念念不忘他做出来的蛋糕，可是他已经实在没有多余的胃来吃他们了。斯内普承诺他明天早上可以吃到，作为早饭，跟他一起。
安格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他依依不舍地从斯内普的怀里出来，然后回房。然而厨房安格只用了微弱的烛光来烘托气氛，他脚下一滑，踢到了斯内普带来的蛋糕。
“唔，我踢到了什么。”安格忍不住摸了摸脚趾。他一直没养成在家穿拖鞋的好习惯。
来不及阻止，又或者是斯内普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安格打开了外包装。
那是一个完整的生日蛋糕，能看得出来是在蛋糕店里面定做的。上面写着：“祝西弗生日快乐，你的，艾娃。”
安格问道：“不是莉莉阿姨送的吗？”
斯内普说：“不是，是，是一个新的阿姨。”
“啊，”过了一会儿，安格似乎笑了，“是一个漂亮的阿姨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
安格又问：“是和您一起喝下午茶的阿姨吗？”
“那个阿姨……会跟您结婚吗？”
“先生不用担心我，能被先生喜欢的阿姨一定很好。”
这一晚，斯内普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似乎回到了上辈子，他好像没有被黑魔王杀死，他活到了战后。但是他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在圣戈芒里接受治疗。那群来来去去的白衣治疗师可真烦人。但是斯内普并没有感觉难过，他有医院里的安格陪着。长大了的安格可真是漂亮，如果在背上加一对翅膀，大概就是天使了吧？
不过梦里的安格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出现精神障碍，他很正常，只是有时候有点害羞。他毛手毛脚地照顾斯内普，做了很多错事，但是斯内普一点也舍不得讽刺他。他在斯内普过生日的时候给斯内普做了一个蛋糕，蛋糕用了咖啡味的奶油和草莓装饰。斯内普很幸福。
有一天，那个漂亮的青年问斯内普：“先生，我很乖，能带我回家吗？不要娶那个很好的阿姨，好不好？”
斯内普听见自己回答：“我当然不会娶她。”
青年的蓝色眼睛里好像充满了泪水，那些泪水划过了他无暇的皮肤，掉到了地上，变成了一颗颗透明的珍珠。青年又问：“先生，你会娶莉莉阿姨吗？”
那些珍珠好像砸在了斯内普的心里，他急忙回答：“不，不会的。”
青年扑进了斯内普的怀里，他哭到：“先生，你会娶我吗？你娶我好不好？”
斯内普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当然，我一直想娶的人就是你！”
斯内普吻着那美丽的青年，然后青年突然变成了一个10来岁的孩子，他满身伤痕躺在自己身下，哭着求斯内普走开。
斯内普惊醒了。
他满头大汗，坐在床上许久。
直到天快亮了，斯内普才用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低声唾骂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你就是个畜生！你是个邪恶的令人作呕的斯莱特林！你是个卑鄙的食死徒……你没有资格……你没有资格……”
斯内普的眼睛渐渐变得像一潭死水，他脸上的表情也逐渐消失。
在和平年代，他又重新练起了大脑封闭术。
第二天，安格起的很晚，他从未像前一天那样那么晚入睡。
走到餐厅，安格看见餐桌上摆放着那个他做的蛋糕，已经被切好，并且放到了他的餐盘里。他脸上带着红晕，看向坐在餐桌另一边的斯内普。
“早安，先生。”睡饱了的男孩声音当中带着一些娇憨。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对着安格微微颔首。
安格并没有发现斯内普的异常，经过昨晚，他好像和斯内普又重新亲近了起来。不自觉地一边吃蛋糕一边对斯内普说道：“先生，你吃蛋糕了吗？味道怎么样？唔，草莓和奶油的搭配真是太棒了！还有艾娃阿姨的蛋糕——我们未来几天都有蛋糕可以吃了……”
“菲尔德先生，”斯内普有些粗暴地打断了他，“我想一个有教养的孩子是不会在早餐的时候嘴里含着食物咋咋呼呼地说上一串话。”
安格好半天才咽下了嘴里的食物，他没有说话，眼里溢满了泪水。
斯内普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快点吃吧，然后，我给你找了一本适合你看的草药学的书，这周看完，把读书笔记做好了给我看。”
安格抽噎着回答：“是的，先生。”
冬天的霍格沃兹还是很冷的，西尔给安格和比尔都准备了装了魔法火焰的玻璃罐，好让他们能随时捂手，但是安格还是哆嗦的厉害，西尔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把温暖咒加在安格身上。他看着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安格，不得不把手帕递给了他。
“安格，别哭了。”西尔劝道，“斯内普教授并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发脾气的人——虽然他脾气并不好——但是我相信一定是因为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好好想一想，然后回去给他认个错，就没事了。”
安格吸溜了一下鼻子：“我知道原因，是我不好，先生再也没去喝下午茶了，艾娃阿姨没有再联系他了——一定是因为我，是因为我的缘故，是因为带着我先生才找不到他喜欢的人结婚的，都是因为我！”
西尔摇头：“不，我不相信斯内普教授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迁怒你，大人们的感情和孩子们没关系！”
安格抽抽噎噎的：“我会听话的，先生是很好很好的人，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
“安格，我不许你乱想这些东西。”西尔很严肃，“我觉得你还是去问问清楚比较好。”
“怎么问？”安格哭道，“先生现在根本不跟我说一句多余的话！他只会让我看书！他甚至不再叫我安格了！他叫我菲尔德先生！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我！他不喜欢我了！我是累赘，我是他的累赘！”
西尔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
安格终于平静了下来：“先生让我好好读书，我就好好读书。我听话，我努力，有一天，我一定能变成先生喜欢的样子！到时候，到时候……”
安格想，他会努力，很努力，不给先生添麻烦的。
到时候，希望先生还能再叫他一声安格。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