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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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走进了魔药教室。
原本吵吵闹闹的教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尽管才一年级，但是新生们都久仰斯内普教授的大名。据说这位教授喜欢让学生喝下自己熬制的魔药，如果你的魔药制作的不错，那算你幸运；如果你不幸熬制出了失败的魔药，那他会在你浑身长出脓包的时候慢条斯理地给你解毒，然后作为案例，告诉其他的学生正确的解毒方式。
对此，斯内普只想说，那群小动物的脑袋里装满了芨芨草。
作为霍格沃兹的教授，斯内普怎么可能会去毒害自己的学生？不过活了两辈子的斯内普也不屑于给自己辩解。
直到某天安格也犹犹豫豫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先生，他们说你会给学生喂毒药，是这样吗？我，我以后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学生啊？”
斯内普简直想把那群没脑子的学生丢给巨怪。
不会辩解的斯内普在那个星期给所有的学生都布置了超过10英寸的作业——包括即将毕业还在找工作的7年级。毕竟，那些流言最开始就是从他们嘴里传出来的吧？
安格这两年恢复的很好，简直超出了斯内普的预期。他可以正常的说话，正常的表达自己的想法了。在安格基本恢复之后，斯内普开始教授他一些基本的魔法常识，以及写字。安格不算是非常有天赋的孩子，但是还算聪明，记忆力很好。斯内普想，再过一年多年，安格11岁了，他一定能适应集体生活的。
再等到他毕业，找到一份他喜欢的工作……安格长得很好，也会有很多姑娘喜欢他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但是斯内普并不开心。
说不出从什么时候开始，安格不再粘着自己了。他变得越来越有礼貌，对自己也很尊敬。他也不再叫自己西西，而是叫自己先生。斯内普告诉自己，这样就很好了。他比安格年长，却也不合适让他称呼自己为“父亲”，叫哥哥显得更不合适。所以，在安格的魔法部身份证明里，斯内普只填写了监护人西弗利斯·斯内普，而没有填写关系。
这样很好，斯内普想，他曾经对安格做过那样过分的事情，还是别有亲属关系比较好。
安格也不再每天晚上跟他一起睡觉，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独自入睡——外加那只金毛。他也不再胆小，他学会了交朋友，他和西尔·普林斯成为了好朋友，甚至和今年刚入学的比尔·韦斯莱也能搭上话。
他变得更加开朗了。
当然了，这是斯内普一直以来最希望看到的事情，斯内普应该感到高兴的。但是，斯内普教授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的情绪。
“西弗，这没什么。”莉莉安慰他，“你是太孤单了。以前安格非常需要你，这给了你被需要的满足感，但是，孩子长大了总会要离开家长的。真难相信我的小哈利以后会长大，并且离开我。我甚至难以想象他以后要去一所寄宿制度的学校念书，天啦，西弗，答应我，以后请务必让我从你办公室的壁炉里面偷渡去霍格沃兹看看我可爱的小哈利。”
好吧，他的好朋友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之中，暂时无法顾及到他。
但是莉莉说的对，他可能是太寂寞了。
重活一世，斯内普对很多东西都看的淡了。金钱，名誉，力量……这些是早在上辈子就被他抛弃的东西。而他还在乎的两个人，安格和莉莉，这辈子也过得比上辈子好得多。他可能真的没什么追求了，所以……寂寞了？
这堂魔药课，能成功熬制魔药的人不算多，比尔·韦斯莱竟然也算一个。斯内普看着他那笨拙的，明显带有他改良过的手法，眯起了眼睛。一年级的小狮子们看见韦斯莱成功的药剂，简直要把他吹捧到了天上。那个臭小子竟然也满脸的自得，好像那是他自己摸索出来的方法。
斯内普的声音带着某种恶意：“韦斯莱先生的手法真是不错，看来之前有好好预习过呀。那么麻烦我们勤劳又好学的韦斯莱先生为我们讲解讲解芨芨草这种植物一边都生长在哪里呢？”
红头发的男孩明显愣住了。他傻乎乎地站了起来，然后又傻乎乎地望着斯内普：“教授，这不是这节课的内容啊。”
斯内普冷笑：“难道我们好学的韦斯莱先生没有仔细看过书本的备注吗？课本第四页的备注第三行，‘芨芨草不是魔法植物，它在麻瓜界也很常见，生长于微碱性的草滩及沙土山坡上。’——而不是长在你的脑袋瓜里。韦斯莱先生，对于你来说，书本上没有一句废话，请在预习的时候认真阅读。格兰芬多扣10分，为了韦斯莱先生的不认真的预习。”
底下的小狮子们都躁动起来，“为什么”和“不公平”这两个词语不时飘到斯内普的耳边；而斯莱特林的小蛇们却惊喜万分：早就听说斯内普院长会偏向他们，谁知道是这么光明正大的方式？
“都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文字吗？”斯内普说道，“立刻，马上给我在书本上做上标记，说不定我期末考试会考！”
底下一片毛笔字的刷刷声。
下课后，斯内普收拾好教学工具后回到了地窖。
秋天的地窖已经有些冷了，安格让家养小精灵茜茜给点燃了壁炉，驱走寒冷和湿气。斯内普看见小小的男孩坐在小书桌旁看着书，不时地记着笔记。斯内普想，为什么那些讨人厌的小狮子就不能学学比他们年纪还小的孩子，认识到充实他们贫瘠的脑袋瓜时间多么重要的事情？
看见斯内普回来，安格给他倒了杯热茶。
黑咖啡已经在2个月前被安格强制停掉了。
斯内普捧着热茶，心情好了不止一点。他放松着大脑，想要和安格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斯内普有些怀念那个絮絮叨叨重复着同样单词的安格，却知道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
是的，现在才是好的。
他清了清嗓子，对安格抱怨起了新入学的格兰芬多不肯好好预习的情况。
毕竟还是个孩子，安格有些着急地问道：“先生，难道就没有能成功熬制咳嗽药水的格兰芬多吗？”
斯内普说道：“哦，当然有——红头发的韦斯莱先生，只是我很奇怪，他能熬制出咳嗽药水，却没办法回答芨芨草的生长地。”
安格笑了笑，他本就是长得好看的孩子——或者说是非常好看——整个魔药办公室似乎都变得更加温暖了起来。他说：“是这样吗？上周和西尔哥哥一起去空教室练习制作魔药的时候，刚好比尔经过那里。西尔哥哥听说他下节课要熬制咳嗽药水，还特地指点他了一次，告诉他回去好好看书。谁知道他竟然还是没有认真做预习——格兰芬多不爱读书是不是天性？”
斯内普想，再过个10年，会有一个爱读书到极致的格兰杰小姐颠覆大家这个认知的。但是，斯内普突然感觉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西尔和韦斯莱先生有来往？我以为这个年纪的男孩不太喜欢和比自己小的男孩交流呢。”斯内普说道。
安格用铁钳戳了戳壁炉里燃烧的木头，好使他燃烧的更旺一些：“西尔哥哥大概是个例外，他很温柔，也喜欢照顾比自己小的孩子。我就是西尔哥哥照顾了2年的小男孩呀。”
斯内普不说话了。
晚餐是在魔药办公室解决的。斯内普本该坐在礼堂的教授席上，但是因为有安格，所以这两年他都一直在办公室里和安格一起吃着家养小精灵送来的晚餐。安格劝斯内普去礼堂和别的教授一起用餐，但是斯内普怎么能丢下安格一个人？
安格安慰道：“请不用担心我，先生。我不会一直一个人吃饭的，西尔哥哥有时候还是会跟我一起吃饭的。我还可以稍微早一点吃饭，然后晚上还有回去带着哈尼溜达一圈。要不然……你可以早饭和我一起吃，午饭和晚饭应该和别的教授一起吃。”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斯内普简直要把手中的餐刀扔到地上去，安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的？那个非要赖在自己怀里要自己投喂的小安格跑到哪里去了？
几乎是呕着气，斯内普说道：“这主意不错，以后就这么办吧。”
晚饭后，安格从壁炉出发，回到了蜘蛛尾巷。刚从壁炉里钻出来，一只几乎和他一样高的金毛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哦，哈尼，”安格躲避着狗狗热乎乎的舌头，“我知道你想跟我一起去，但是你上次把先生的魔药都打翻了，你的毛差点没因此掉光——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我会早一点回来陪你的。”
“我们给先生添了很大的麻烦，”男孩的声音渐渐小了，“你和我，都是的。我们要努力让自己好养一些，别那么麻烦，不是吗？”
“马尔福先生说，先生到现在还没有结婚，都是因为我。”
“结婚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很喜欢先生，好像从很久以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梦到过他，后来，他真的来了，带我回家。”
“我以前不太好，但是以后不会了。”
“尽管我很想要先生一直陪着我，但是我不能再一直占用他的时间了。”
“我会做的很好的，一天比一天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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