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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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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喜欢白天,因为那炙热的光芒会让所有黑暗消失,一切不和谐都会消散。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赶走黑暗的时候,沈牧背着书包,离开了家。
与他仅隔一百米的地方围满了人,热闹非凡。沈牧看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他想:或许又有哪些人无聊到吵架了。
这日子就是这样,有的人闹死闹活,有的人因为一点事情便吵起来不可开交。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里传来了警车鸣叫声与恸哭声。
一辆明显是警车的车子静悄悄地停在一旁,人群也忽的散开,几个医生匆匆扶着一个担架上了救护车。
一阵风吹来,那块白布被掀开了一角,沈牧眼尖地发现,躺着的那人血肉模糊,死状凄惨。
这是……死人了?
沈牧潜意识里想到了望渊,死了人望渊该出现,怎么在这里没看到他的身影?
沈牧张望的时候,一个老人看到了他,连忙招呼他过来。
”林奶奶,怎么了?“沈牧不解地问道。
老人指了指那辆救护车,低下声音地说道:”昨天那小宋死了。”
小宋?宋阿姨!
沈牧吃惊,抓着老人的手,也低声问:“林奶奶,怎么回事?宋阿姨怎么死了?”
虽然沈牧不喜那宋阿姨,但是听到她死了却还是好奇不已。这人,怎么好端端地死了?
老人拄着拐杖,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听说昨晚莫名其妙死的,死的时候那个惨哦。嘴巴都烂了,好像被人撕了一样。”
“诶,这小宋人啊虽然嘴巴大,说的话也不好听,但是这人也不坏,就这么死了。沈牧,你也别把她昨天的话往心里去,这人都死了,你也别怪了。”
沈牧听着,连连点头称是。他一边应道一边在思考这宋阿姨的意外身亡。
果然,这人生就是种种奇遇都会发生,谁会想到,昨晚流了那么多血的他好好地活着,一觉起来毫发无伤,而他的母亲也像遗忘了般一点也不提昨晚的事情。而这宋阿姨却莫名其妙地死亡。
死亡……
果然这老天爷或者是望渊真的是开明的。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定律果真要改变了。
沈牧也不再纠结于这件事情,对于沈天晴,他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怎么说话了。他不犯贱,他不圣母,他不会被一个母亲这样子痛恨后又求着照顾她。
母亲,这二字于他只是一个称谓。
只是,有时候越是得不到越重要,越不在乎那人却反而更注意你。
傍晚回到家里,出乎意料的是,饭桌上早已摆好了外卖。沈天晴难得不在睡觉,而在厨房里收拾东西。
“回来了?”
沈牧嗯了声,自顾自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个宋阿姨死了,警察没找你谈话吧?“沈天晴拿着饭从厨房出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沈牧嗤笑,“你这是关心我吗?”
“我……对不起,沈牧,我昨天失态了。”出人意料的是,沈天晴这样子回他。她诚挚地看着沈牧,一副歉疚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昨天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很生气,我骂了你,我还打了你。”沈天晴伸出手想摸摸沈牧的脸,沈牧头一偏让她落了空。沈天晴万分尴尬地抓着衣服下摆,“你要怪就怪我吧。”
沈牧一时间无言,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母亲,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他百般温柔。
这世界,果真玄幻了吗?
沈天晴见他不语,自顾自地说道:“听说警察这几天都在找小宋邻居问话,估计也要到我们了。你到时就说那天你早早睡了。”
“这小宋也死的惨啊,脸都这样了。”她啧啧感慨,完全不顾沈牧不搭话。
见到沈牧一脸平静的表情,沈天晴住了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在怪我?”
沈牧气急反笑,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无力感哪里来了。原来,他的母亲还很天真,天真地认为当她差点打死自己的儿子,而那傻子还能笑嘻嘻地说道:“妈,继续骂我打我吧。”
“不,我不怪你。妈,你想如何就如何,我拦不了你,我也不想拦你。"沈牧平淡地说完这一切。
其实他早该说了,要不是他自己多事,他也不会有昨晚那遭遇。
“我饱了,碗留着,我待会儿洗。你早点休息。”他简单地吃了点,便抽身离开,锁了自己的房门。
当外面的声音消失的时候,沈牧背靠着门,滑下蹲坐在地上。
“满意吗?对于现在的情景?”猛不丁,怪异的声音响起,回荡在整间房里,而卧室内的灯忽明忽暗,营造了一种惊悚恐怖的气氛。沈牧不以为意,视若无睹地继续埋头。
“桀桀桀……”怪异而又熟悉的笑声重新响起。
沈牧无奈地站起,巡视了四周,低声说道:“出来吧。”
能如入无人之境地来去,能发出恐怖笑声的想来也只有一个人了。
沈牧今天心情不好,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他面对着空气,开门见山地问道:“我知道你来了。”
“桀桀桀……胆量不错,吾没有选错人。”死神望渊在房内飘来飘去,听到沈牧的声音才停下来。
他极为赞赏地注视着那个冷静的少年:“而你的心也够狠。”
“什么?”沈牧哼了声不解地问道,“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赐给了我什么能力?我的伤那么快好恐怕也是因为你。只是我的母亲,她怎么了?”
望渊没有明确地回答,他意有所表地回答:““你会发觉的,吾不多透露了。”
“总之,那对你有益。”
沈牧摊手,随意地说道:“有益?我也不在乎了。你看,我过的生活还是这样,我的母亲更变本加厉了。”
望渊其实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冷眼旁观地看着那个少年被怒骂被打仍旧执迷不悔。
沈牧见他没有回应,自顾自地说道:“可能我真的贪心了,我现在很希望我的存在是一个逆天的BUG,我对我的母亲已经失望了,但是我不想让自己绝望。”
望渊仍没有回他的话,沈牧也不介意,现在的他需要一个人倾听。
“我讨厌苏札恭……他很烦,有时候更让人啼笑皆非。”
“他们都说我父不详,其实我不在乎有没有父亲。父亲这只是一个称谓,一个缺席了我十八年的人生,我不介意他一辈子都不出现。”
“我妈很苦,可她总是死撑着,我很心疼,可是她却残酷地撕裂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
“家果然只是一种奢望。”
……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会对你说出这些,你应该能猜心,这些事情你该能感受到,可是我就想自己亲口再说一遍。望渊,我想成长,我想变得很强大,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后悔。”
“可以的。你可以的。沈牧,你是幸运的人才会被选中。吾会助你一臂之力。”沉寂许久的望渊忽的开口。
他郑重许诺道:“你的一切都会如愿,一切如你心中所想。”
一切如沈牧心中想的般,不管好与差,当沈牧心中有个念头,当他的欲念愈发强盛,他的一切都会成真的。
“是吗?”沈牧勉强一笑,“希望这是我的幸吧。”
望渊不再言语,其实他在思考,人是不是都这样,心中有道魔障,永远破不了,一个人生生世世都陷在局中,苦苦挣扎不得脱身。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天,沈牧不知道沈天晴到底怎么了,这几天对他甚是温柔与和善。
从前,沈天晴对他爱理不理,他也习惯了,只是自从那晚后,她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地改变。沈牧是个缺爱的人。他自认为自己再也不会爱了,只是沈天晴却似没有感受到什么似的,开始用她的母爱来感化沈牧。
沈牧喝着沈天晴熬的粥,内心里不断反省:千万不能再次犯贱。
他纠结矛盾的样子落在沈天晴眼里,她关怀道:“怎么了?”
沈牧反问:“为什么对我开始好起来?”
沈天晴放下碗,郑重其事地解释:“那一晚睡了一觉后,我想了许多。可能你也不信,那天我那么歇斯底里地对你,可能我真的有病吧。”
沈牧看了她一眼,嘲讽道:“不,应该我有病。你正常到不行。我怕我抱有希望,失望却越大。”
沈天晴苦笑一声,“你不信我。也难怪你不信我。沈牧,对不起。”
沈牧快速喝完粥,拿着包就要出门,如今的他很乱,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同沈天晴相处。他想,他真的需要时间,好好地考虑清楚。
他真要好好探究,这沈天晴改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