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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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依然不明白你这种仇恨转移到底有什么好处，如果被老爷子看出来。你会被修理得更惨吧？”嘉烈心想着，不过这句抱怨他没有说出口来。
　　斯通纳德·拉希奥严肃又简短地训斥了两个参谋官几句，只是提醒他们下次注意，就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雷欧纳德满脸诡计尚未得逞的表情，嘉烈强忍住笑，板着脸，站起来请示道：“将军，会议可以开始了？”
　　“现在开会。”拉希奥点点头，回答道。
　　看在他和嘉烈曾经在一个成年部读过书的面子上……他选择了没有当场训斥雷欧纳德。只是总结了这次战役的经验之后，又回答了属下的几个疑问，便打算散会了。
　　“等等，老师。”
　　就在雷欧纳德为此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第二军军长以及参谋主任：克尔苏亚和艾雅斯塔萨同时举起手来。
　　因此后者感觉这对狗男女不怀好意。
　　克尔苏亚，以及艾雅斯塔萨是雷欧纳德的有力竞争对手，同时也都是斯通纳德最宠爱的学生。艾雅斯塔萨的外形是标准的金发碧眼美女，她有着龙族的血统，总是戴着一副眼镜。克尔苏亚的外观比较成熟，不过他和雷欧纳德一样年轻。
　　“有什么事吗？艾雅斯塔萨？”斯通纳德许可了学生的发言请求。
　　“老师，我想问的问题是……”艾雅斯塔萨抿了抿嘴，表情慎重地看向斯通纳德，稍后又将头转向雷欧纳德：“为什么雷欧纳德将军及其参谋主任在援军赶来之际，并没有汇合我军的意图以及动向？难道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被敌军绊住了吗？可是我们却看到雷欧纳德将军的战线以及阵型即使在濒临失败的时候依然不断向敌人延伸，像是有主动挑衅敌人的意图。”
　　“你想说什么？艾雅斯塔萨。”雷欧纳德问。
　　“我只是想问一下，雷欧纳德将军是否曾经无视军团长的指令，擅自制定战术计划，才导致第一军损失严重的后果呢？”艾雅斯塔萨扶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
　　“胡扯，那是敌人太强了。”雷欧纳德反驳道：“我相信如果你们处在我们这个位置，你们绝对不可能坚持几十个小时。”
　　“敌人的火力的确很强。”艾雅斯塔萨说：“不过，就像拉希奥军团长所说的那样，敌人的燃料有所不足，如果计划目标是在短期内甩脱敌人，与援军会合后进行合击，对于第一军的战车来说，在速度以及实力上是不成问题的。可是……”
　　她遗憾地叹口气：“雷欧纳德将军并没有如此做。”
　　“艾雅斯塔萨上校。”此刻在后座旁听的洛亚少校突然举手发言道：“战场情势是瞬息万变的，您怎么能分析得出，是雷欧纳德将军罔顾军令的后果呢？或许是以进为退也未可知。”
　　雷欧纳德心情很不好地注视着所有的人。稍后他才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也要有辩解的机会，稍后说：“不错，我的确是轻敌冒进。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死板地按照原来的作战计划，而导致无法配合我军的后撤。”
　　“我们已经配合过你了。”克尔苏亚目光锐利地注视着雷欧纳德：“直接说吧，抛弃那些战斗术语――――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就是不跟上来，重新整合部队，展开防御阵型！而是选择与敌人直接火拼。若非我们努力，你现在是否战死也未可知呢。”
　　“你的死板脑筋真令我惊讶。”雷欧纳德反唇相讥道：“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当上军长的，大概你是向上下人等赠送烤地薯才得到了这个职位吧？”
　　“雷欧纳德，不要人身攻击。”拉希奥制止道。
　　“我知道，老师，但现在不是法庭，我们也不是开律师辩论会。”雷欧纳德直视着第二军的两名高级干部，厉声道：“我们明明有反击的能力，为什么不进攻呢？”
　　“进攻也要顺应时势，如果罔顾敌我双方的差距发动攻击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克尔苏亚尖锐地说。
　　“对谁不负责任？”
　　“至少对你手下的士兵不负责任。”克尔苏亚说：“你应该知道，即使有迪亚的护佑，他们也不是不知道伤痛的机器人。一次次地倒下，濒死，死去，复生……你应该知道那种感觉给人带来的痛苦，何况意志薄弱的人可能会在战死之后放弃复生的权利。这样，我们的战斗减员也是不可避免的。”
　　“意志不够坚忍的人会被战斗淘汰的。”雷欧纳德反击道：“我们不需要软弱的士兵。”
　　“随你怎么说吧，可是擅自出击就是一个事实。”克尔苏亚言辞激烈地回击道：“你没有办法逃避这个事实。无论你说什么都没有作用。”
　　“那就随便你说好了，你的嘴巴在你自己那里。你乐意说什么话都可以。想打架的话我奉陪。”雷欧纳德心情格外不愉快地以强硬的语气回敬道。
　　“冷静一点，将军。”嘉烈站起来，阻止了雷欧纳德接下来的动作，的确，两个将军级的人物在会议室里大打出手，必定会成为士兵们，以及外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的。
　　斯通纳德·拉希奥只是漠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雷欧纳德愤愤不平地坐下。他才心平气和地说：“来不及后撤是个客观的理由，可是，雷欧纳德，如果你这是自己的主观行动，为什么你不敢承认呢？“
　　雷欧纳德的思维骤然跃动起来，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定是哪儿搞错了。他苦涩地想着，事实上，他并不是真的故意同老师作对的。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让老师干涉自己的一切隐私一样。有这么个控制欲强的老师真是倒霉。他不得不对此苦笑。屏幕上已经清晰地显示出了各部门的伤亡数字，第一军的伤亡人数相当地多，纵使他们取得了反击战的胜利。
　　“我们要记住，不要将战略和战术的概念混淆。”拉希奥叹口气，道：“这不仅仅是你们所要学习的，也是我所要学习的一个教训。即使作战这种东西在没有实行之前，一切计划都是纸上谈兵，可是总比没有计划要好。”
　　“知道了……“雷欧纳德怏怏不乐地说：“我会记住的……”
　　他知道，艾雅斯塔萨和克尔苏亚是受了拉希奥的授意，特意在会上指责他的。他以为他不知道吗？拉希奥一心要维持好人的形象。
　　这让他感到有些恶心和虚伪。
　　“完全是个思想僵化的老头子。”
　　在走出会议室之后，雷欧纳德对嘉烈说。此刻正是沙漠的中午时分，阳光依然猛烈地炙烤着大地，苍蝇乱飞，谁都不知道仅仅凭借垃圾维生的它们是从哪里来的。魔族部队几乎不会产生垃圾，他们的可回收利用措施做得相当好。
　　乱飞的苍蝇和其他飞虫让人感到心情格外烦躁。
　　“怎么？你排斥他？”嘉烈问。
　　“当然。”雷欧纳德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应该知道，在敌人尚未实行攻击之前，一切作战计划都是浪费时间，那么为什么还要照着计划去做呢？”
　　“作战计划的制定……为了减小损失，或者增大敌人的损失。”嘉烈回答道：“如果你没有计划，损失可能是一百，有了作战计划，就有可能将损失降到八十或者五十。当然，也有全无损失的可能。”
　　“你说的是这个道理，不过到底哪里不对劲，我也说不上来。”
　　雷欧纳德说完，困惑地揉了揉额角：“算了，我要回去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