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39、时光的金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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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屁精是在上级的指派下来的，不能让他立刻滚回去。真是一大遗憾。雷欧纳德无奈地从战车上跳下，拍了拍它的炮管说：“知道这是什么吗？上校。”
　　“如果我连‘虹光330’型战车，以及它的炮塔都不知道的话，我也就没有资格成为您的作战参谋了。”嘉烈温和地回答道。
　　“这里呢？”雷欧纳德伸手拍了拍顶盖。
　　“战车顶盖。”
　　“然后这里呢？”后者指向战车下方的履带。
　　“履带，魔法能源发动机以可控聚变形式为它提供动力。”嘉烈回答。
　　“我没问你动力。”雷欧纳德傲慢地歪过头，对他说：“而且，多嘴多舌可不是什么军人必备的素质。”
　　看到嘉烈有点略微张口结舌的表情，他心情感到非常好。不过嘉烈也知道先将他哄劝高兴了，才能顺利展开工作，也就是----
　　他故意说这些话的。
　　“是的，属下注意到了，属下会改正自己的错误的。”后者低下头，继续以谦恭的态度说。
　　反正他也是这个样子。雷欧纳德心想：自己见过他几次。平心而论，他对这个马屁精的印象……嗯，几乎没什么印象，听说除了长得漂亮一点，力量强一点，生命力小强一点。也就没有任何令人值得看重的地方了。
　　罢了，参谋主任仅仅是个不大不小的闲职，即使他们提出了多少建议，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上。想到这里，雷欧纳德便放下心来。
　　“凯恩，带他去斯通纳德·拉希奥将军那里报到。”雷欧纳德说。
　　说完，他径直跳下战车。
　　巡查了一圈，发现没有事情之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新上任的参谋主任正在和斯通纳德·拉希奥愉快地说着什么话。
　　斯通纳德·拉希奥军团长是个美男子，眉毛漆黑，脸色雪白。棕色的中短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不过，让人感到奇特的是他的眼睛。他的左眼是幽深的黑红，左眼则是淡蓝。这种名叫‘虹膜异色症’的疾病并没有损害他的健康，却让他显得越发俊美。
　　“再漂亮也是个老头子。”雷欧纳德如此评论道。
　　斯通纳德已经过了三千岁，也许度过了五千年的岁月。从十三岁从军以来，他就屡次置身于战场，立下不少功勋。终于在新魔界政府军成立伊始，担任了第八军团长的职务。实际上，如果在巴弗灭王朝时期，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军团长的----因为他是自然化生，养母是仆人出身，养父则是一个开点心铺的小商贩。为了避免平民出身的人取得权力功勋，巴弗灭时期的王室贵族们制定了‘非贵族出身的人不能担任高级职务’的内部规则。而这也是他们日益腐坏败亡的开端。
　　雷欧纳德则是旧贵族出身。对于成为他的老师的斯通纳德，多半是有些不服气的。现在，军团的高级军官选拔是师承制度，作为师长的军团长或军长挑选军官之中优秀的学生，经过考核成为军团长。虽然这有点嫡系制度的诟病，不过从现在的情势来看，找不到更好的方法。
　　“雷欧纳德。”拉希奥将一双笑起来有些拉长的，让人心神荡漾的眼睛转向他：“这位是新来的参谋主任嘉烈·阿莉斯贴尔上校。”
　　“他是第一军的参谋主任，不是您的参谋主任。”雷欧纳德提醒道。
　　“没错，希望你们能够合作愉快。”拉希奥如此说着，这时候嘉烈站了起来，对着雷欧纳德又敬了个礼。他那小心谦恭的态度顿时将雷欧纳德的狂暴心态激起来了。
　　“你已经给我敬了两个礼，让我还礼是想要累死我吗？”他直言不讳地说。
　　“雷欧纳德。”拉希奥不悦地注视着他的徒弟：“这是军规，嘉烈上校对你敬礼是下级对上级的尊敬。你应该知道这表达了什么意思。”
　　“好吧。”
　　雷欧纳德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对他还礼，不过他并没有主动伸出手来同嘉烈握手。而是板起面孔说：“上校，有时候参谋人员也是需要上战场的，你会驾驶战车吗？你要知道如何回来，否则你就不能回来。”
　　“如果连参谋人员都上了战场，那就证明部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您会让自己的部队到达‘岌岌可危’的程度吗，将军？”嘉烈反问道。
　　“我真希望你的话不是不会驾驶战车所找的借口。”雷欧纳德说。
　　“一个指挥官可以不会驾驶战车，也可以不太了解战车是应用了什么科学原理制造出来的，但指挥官一定要知道他手上所拥有的武器的性能和禁忌。”嘉烈回答道：“此外我并不是不会驾驶战车。”
　　“很好，下午让我看看你的驾驶技术，就在这个基地的操练场上。”雷欧纳德说。
　　拉希奥和蔼地笑着，注视着两个针锋相对的年轻人。
　　“考验驾驶技术也好，熟悉部队运转也好，雷欧纳德，你要和新来的参谋主任合作。”稍后，拉希奥站了起来，说：“合作才是取得胜利的第一要素，后勤也是。”
　　雷欧纳德耸了耸肩，转身对嘉烈说：“参谋主任，其实第一军的参谋部只有三到五个人。他们也不负责什么，仅仅是打水和扫地就可以了。”
　　言下之意，就是制定战略这种事情还不是参谋的管辖范畴。
　　“是的，我会谨记的。”嘉烈稍微低下头说。
　　雷欧纳德首先向办公室门外走去，第一军指挥部位于一辆军用卡车上，然后，它相邻的第二辆军用卡车则是第一军参谋处的办公室。指挥部里有很多人，然而参谋处的人寥寥无几。参谋们无所事事地看着地图。
　　这使得嘉烈微微皱起了眉头：的确有点问题。
　　不过整顿参谋部并不是主要的事情，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做。
　　在指挥部前的沙地上集合起来的，性别比例很平均的第一军军官们，包括雷欧纳德的副官、第一军的军医长、无所事事的参谋们，在阳光的猛烈照射下，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死人，被技术拙劣的亡灵法师强行从坟墓里拉出来，心不甘情不愿地去参加战斗。当嘉烈对他们讲话的时候，雷欧纳德又使坏，给了扩音器一脚，使得它当场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嘉烈抿着嘴，棕褐色的杏眼中微微泛起了一丝笑容。
　　他挥手招呼大家。
　　“同志们。”他说：“我叫嘉烈·阿莉斯贴尔。是被派遣来担任参谋处主任的人，不过，制定战略不是我的事情，我只负责说一些毫无意义的话，以及减弱各位的偷懒程度。我做的事情谁都可以做，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像是工厂中的工头一样给你们鞭子。好了，演讲完毕。”
　　众人不约而同地回答了一声。
　　他们本来以为会听到一些毫无新意的奉承话，以及长篇大论。本来他们已经做好了打瞌睡的准备。年轻的校级军官和尉官们开始兴奋地交换眼神，某些考虑是不是要转到其他部队中去的，资格比较老的校级军官也小小地吃了一惊，不过他们依然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们说：“真正的本领要在战场上才能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