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雷骤雨之个人英雄主义外传》利夏尔

28、10

　　“好了。”迪亚转过头，以魔法换上了一身恰到好处的魔法罩袍：“我们可以想到神后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此之前我先嘲笑一下雅薇的眼光以及乌瑞尔的教育失策……没错，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弟妹的教育权和监护权不是先给予兄姐和老师吗？”
　　“真的是没办法啊。”路斯菲尔笑道：“虽然我平时喜欢和您顶嘴，但我现在感觉您说得一点不错，当然，错的并不是芭碧罗一个人，而是整个天界社会。啊，我真为接下来的和谈充满绝望了……为什么不扔给他们烂苹果呢？”
　　“还是金箔巧克力好了，那些反对派们必定会先咬一口的。”嘉烈说：“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防止人证自杀和物证被毁。”
　　“……我该回去了。”
　　片刻之后，一直闷声不响的以撒那亚放下他刚才在抱着，现在已经甜甜地在他的怀中熟睡过去的孩子，说。
　　“恩，你先走吧。”迪亚点点头，说：“你在这里留得太久了。”
　　“我真是领教到了神后的可怕之处。”以撒那亚眨了眨眼睛，有些淘气地说：“她看样子像是把我马上吃掉一样，不然就是强迫我吃下她。”
　　“你会吗？”路斯菲尔问。
　　“吃下一块腐烂的食物会干呕的，我可不想要因为食物中毒而耽误了所有的事业。”后者说的话比较刻薄，不过这也的确是实话。
　　当以撒那亚离去后，迪亚·巴力·嘉尔拿过来纸笔，给雅薇写了一封长信。不过当她吩咐路斯菲尔润色的时候，后者提笔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们该怎么称呼雅薇那个家伙？是该称呼‘阁下’呢？还是称呼‘陛下’呢？”
　　“那家伙是个十足十狡猾的骗子和混蛋，如果我们指责他，他必定装智障，什么都不敢说，若是称呼他上述两项就太过于高抬他了，我们可不能给他高于他的名誉，就称呼他‘亲爱的同行’吧。”迪亚冷笑道。
　　“噢……姐姐，您这是将我们和他混为一谈了。”路斯菲尔装作痛心疾首地说：“我们可不是在遭受指责的时候装智障的人哪。”
　　嘉烈突然笑了起来：“的确那，不过，这对于魔界来说也是个机会。要求天界让出光之精灵的指挥权的机会。注意是要求，而不是要挟，因为指挥权本来应该在光之精灵手上，他们知道怎样打，也知道怎样帮助我们。”
　　“不错。”迪亚点点头说：“我们很难想象大批光之精灵的部队在雅赫维手上会产生如何的后果，他即使无意攻击魔界，也会因为保守派的唆使而逐渐动摇意志，而任凭保守派攻击……动摇本来就是统治之神的本质。”
　　“必须让他警醒一下。”路斯菲尔尖刻地说：“他是个不错的人，只是有时候很容易因为愧疚而动摇心智。我们必须知道，对于女性的尊重和愧疚，同将不适合的权力交给不适合的人并不能混为一谈。不能因为歉疚就将权力交给某些得陇望蜀的人。不管这个人是男是女。”
　　“好，那这封信就这么写了。”
　　迪亚开始动笔，慢条斯理地定下了最终稿。如果抛弃开那些华丽的外交辞令，其中有几句话是最为毒辣而且锋利的：
　　“……如此，雅赫维阁下，尊敬的统治之神，除了掌握了我所知道的那些东西之外，我特地向您说明：我并未对您年轻美貌的妻子产生过任何伤害她的想法，她的‘防卫措施’仿佛有些多余，不过，这并没有坏处，如果她的近卫军战士稍微打准一点儿，八千万光之精灵的指挥权就是您的了，魔界也会群龙无首。哈哈，这短期内对于您不是坏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政策的弊端总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显现的，想必您非常清楚，在此不必赘述。啊，不仅仅是在天界的那些可敬的元老中认为的女人无法高攀的政策。连马匹和人的素质也是一样。我说得仿佛多了点。”
　　“现在我要对您说一件险些让我笑得背过气去的事情：当我以男性的体态出现的时候，您的妻子以非常恭顺而且仰慕的态度回答了我的问题，我想，只要我对她说一句话，她立刻会提着裙子奔到我身边的。而派遣光中之光禁卫军采取令人误会的攻击行为，是在她看到了我以女性的形态出现的时候。如此，这一幕闹剧如何收场，我还真是无法控制了，具体处理方案，还是恳请您定夺吧。”
　　“让乌瑞尔亲自送信。”迪亚写完信，说：“他不敢扣留的。”
　　信和证据送到了雅薇那里。在乌瑞尔说及这些事的时候，雅薇一直在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花园中盛开的天界玫瑰。
　　“没想到芭比是这样的人。”
　　在天界主神的温柔微笑之下，是相当严重的杀机，其实他也是知道芭碧罗想要做什么的，为了避免芭碧罗杀害魔界使馆的人员，他不得不派遣梅丹佐带人赶去。不过，他也有必要照顾那些保守派的情绪。
　　现在神后的性命就掌握在了他和乌瑞尔的手上。他代表要神后的命的那一派，乌瑞尔则代表比较保守的派系。
　　至此乌瑞尔也不得不决定，对自己的表妹要如何处置了。
　　“阁下，请容许我很惶恐地回答，每个人都害怕失去情人的爱……”他谨慎地停顿了几秒，继续紧张地阐述自己的理由：“何况是至高无上的神的爱，这种爱无法形容地贵重，失去之后会狂乱也会正常的。”
　　“是吗？”
　　雅薇的声音如若梦呓，他无法将芭碧罗的行为称之为为爱而疯狂的表现，片刻之后，他转过身来，动作优雅地抬起手，支起乌瑞尔线条漂亮的下颌。
　　“如果说有什么人会因为失去爱而狂乱，我想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吧？”他凝视着对方如同幽美的，饱含悲苦的紫水晶般的眼瞳说：“到如今还能免除她的罪的话，那就无法维持秩序了。不过看在那些保守派的面子上，可以酌情减轻处罚。”
　　“是的……我崇敬您的决定。”乌瑞尔深吸一口气，说。
　　神后的禁卫军随即解散，芭碧罗也被软禁在她的寓所中，无法同外界联络，不过这仅仅是一时的缓兵之计，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重新获宠呢？
　　迪亚发现统治之神正在等待。
　　在菲兰海特近郊的山上，此刻山间的红叶如同翻滚的火浪般动人。魔王选择的是自己的女性形态------选择自己的肉身初生时刻的形态是很让人习惯的事情。女性形态的魔族有着更为宽大的翼膜和能够提供空中停留时间更长的持久力。
　　她告诉他关于联军的计划，以及各自的指挥权的时候。她原本猜测雅薇会拒绝，而她也明白他拒绝的原因。不过这要花上更长时间的会议让他去屈从，但她没想到他的语气会比她预计的还要更加温顺。
　　“我花了好多时间考虑，是否履行自己身为‘统治’的本质，但是我如果那样做了，我就和马蒂克差不多了，何况……我还有个不算太好的妻子。”
　　雅薇说着，露出了无奈的微笑来。
　　“你可以变得比你想象中的不一样。”迪亚回到：“母神赋予我‘颠覆’的力量，不仅仅颠覆生命，还会颠覆‘统治’和‘定律’，因此我在生灵的眼中被视为凶恶的神灵，不过，当联军的话题被提出来的时候，我数次产生了怀疑。在我与你合作之时，我还算履行我的力量吗？”
　　“然而你还是那么做了。”雅薇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为了保护母神，必须要懂得合作，以及杀掉对原点母神有所妨碍的人。”
　　迪亚已经想了许久关于合作、战略、战斗、爱、以及职责等事情，最后她终于做了个艰难的选择：这些挫折，对于保护原点来说不算什么。
　　“我想起了母神最后对我们说的一句话。”雅薇说：“你们的力量是一份永恒的祝福……”
　　“你们的力量更是永远的责任……”魔王毫不迟疑地接下了下段的话：“‘统治‘是你的，‘颠覆、革新’是我的责任，‘自然’属于卡利卡亚，‘创造’则是伊莲娜，‘毁灭’属于早已死去的加布里西叶，‘生命掌控’‘灵魂’与‘意识’则共同属于莉莉丝、亚斯塔露和李琳。”
　　她想起了以撒那亚之前抱过的孩子，心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因此她才说出这番话来。
　　“可是，即使我们使用了力量，我们会走向何方呢？”雅薇问。
　　“这是没有人会确定的事情。”
　　迪亚的回答给了他坚定的信心：“可是就算我们知道，也是没必要的事情，我们的力量，应该正确地使用并且加以引导……我们要携手走向一个崭新的未来，就像我们希望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