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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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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维夏,六月徂暑.
现已近六月,那岸边的杨柳枝条垂挂着,偶尔有风吹过,就像那长发少女飘散着头发。
芙蓉城,乃江湖中人无不知晓的地方,别听这城名文雅,那城内可住着一介魔教“行戾教”教主,莫寒中。
此人在二十年前称霸武林,曾以那他那所谓的“神功”残杀了武林大赛中的所有高手,自此,没人敢称第一。
而后,他又自封名号,自建教派,手下弟子无数,个个如他凶残。但这莫寒中却有一个与他完全相反的儿子,莫清。
“莫清哥,你快点。”杨柳岸边一位妙龄少女正拿着柳枝对着她身后一个男子喊道。
“伶儿,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那长有一头墨发,眉目清秀的男子追着说。
那唤作伶儿的少女停下脚步,双手叉腰,嘟着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莫清哥只会这么说我,我不理你了。哼!”
莫清急了,连忙摆手,道:
“别,别啊,伶儿,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说了。”
夏梦伶立刻“扑哧”一声笑起来,那双眼目笑起来就如同月牙儿。
“莫清哥,伶儿跟你开玩笑的,走吧,我和我爹今晚可能要留在城内了。要快点回去,要不然我爹又该说我了。”
“嗯,走吧。”
清风吹过,那少女的长发就和那杨柳枝一起飘舞起来,这一切,就宛如仙境。男子的嘴边浮起一丝微笑,心想:这伶儿啊,还真是长不大。
夜晚
芙蓉城内,灯火通明,高歌艳舞,这繁荣的景象几乎没有一夜停止过,特别是当汐月教的教主夏云天来访时城里就更加热闹了。
“来来来,云天老弟,我敬你一杯。”
一个粗壮如虎的男人举起酒蛊一饮而尽。夏云天摇摇头叹道:
“寒中兄还是没变啊。”
“那是,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好老弟,当然只在你面前放得开啊。哈哈。”
“那我也敬寒中兄一杯,来。”
夏云天也豪爽的饮下一蛊酒。
“这才是汐月教教主,夏云天吗,诶,对了,清儿和伶儿怎么还没回来。”
“呵呵,他们俩已有一个多月未见,叙旧当然要叙久点。”
莫寒中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放下酒蛊,凑到夏云天前说:
“老弟,你看这俩孩子从小到大感情就好,你看,要不......”
“如果能成我们就是亲家,这当然不错,寒中兄和我想一块去了。”
说完两人就大笑起来。
看来,芙蓉城内要有喜事了。
月,早已爬上夜空。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笼罩整个芙蓉城,莫清把夏梦伶送回房后,就散步在城里,看着天上的月色,月关照在他的脸上更使他那五官刀刻般俊美,那脸上还挂着一抹不拘的微笑。
突然,一个身影从他的眼前掠过,在屋顶上消失。莫清皱了一下眉头,用轻功追了上去。
那不明的身影算是看清楚了些,一个身穿青衣,手持一柄长剑的背影轻悄悄的进了藏书阁。
莫清暗叹不妙,藏书阁虽名为藏书,但里面可暗藏玄机,里面是存放教内长年来收藏武林秘籍与神器的地方。
他轻轻的推开门进去,轻步绕着墙面行走,看到那个正在寻找机关的身影,他得意地笑笑。只稍微转一转手腕,就射出几枚毒针。
只见那人惊呼一声竟躲闪过去,身手不错,这是莫清对他的评价。意识到被发现了,侵入者赶紧转动身旁的机关,墙上的一扇石门打开了,他趁机钻进去,当莫清再次射出几枚暗器时却被关上的石门挡住了。
也许,他没偷走什么,可转头一看,糟了!韵梅剑被偷走了。
清晨,天气黑沉,像此季节是多雨的,但少女的脸上却没有对这样的天露出不满的神色,反而眉眼间都是笑。
夏梦伶举起手来敲响房门“笃笃笃......”。
“莫清哥,你在吗?”
没人应答,她觉得奇怪,莫非,莫清去练剑了?
“少主。”
无视下人的问候,莫清径直地走向“延然阁”。
“少主。”
“我要见我爹,你们快进去通报。”
“是。”
见到少主这么着急,想必是大事,小厮不敢怠慢。
“爹。”
“我都知道了,你且莫急。”
莫寒中一边练字一边说,莫清皱着眉头,道:
“爹,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叫人去抓那个贼。”
莫寒天停下笔,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摇头说:
“清儿,你太年轻了,不用担心,那韵梅剑上涂有剧毒,只要触碰到它的人不出1个月就会毒发身亡,这一个月内他也不好过,而解药只有我有。”
父亲这一招还真狠,估计那人要来拿解药也免不了一死吧,莫清心里想着。
“对了,你和伶儿的婚事我和你云天叔已经商量好了,这个月初九就是你们俩大婚的日子。”
莫清惊讶得看着莫寒天,这样仓促的决定令他有点不满。
他并不是不想娶夏梦伶,相反,是非常想,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造地设,郎才女貌等等,是人们给他们的评价,而他们也从未否认过。夏梦伶是他这辈子的妻子,他是非常肯定的,但,他不喜欢仓促,更不喜欢别人来决定他的一切,就算是他的决定和那个支配人是一样的,他也不喜欢。
看出了儿子的不满,莫寒中问:
“怎么,不愿意?”
“孩儿想,还是推迟一下吧,毕竟昨晚才发生那么大的事。”
“我不是说了,那件事不要着急的。”
“还是推迟下吧,孩儿告退。”
皇宫中,一位面容姣好,穿着清秀的女子正在欣赏着自己的“战利品”,抚摸着那一把魔教教主莫寒中视为宝贝的神器,心中无比的愉悦。
“公主,皇上召您去龙乾宫。”一位侍女说。
女子收起宝剑,“看来父皇还是记挂着母后。”
柳含嫣猜也知道自己的父皇召见自己的目的,二十年前,她的母后被杀害,而杀害她母后的凶手就是莫寒中,那时她才3岁,刚学会蹒跚走路的她,踉跄地走到父皇的面前,替他擦干眼泪。
虽然她贵为公主,但没有任何的皇子比她更受宠了,要习武,父皇就找了打过最多胜战的将军来教她,想出宫,父皇就为她开了先例,从此她可以随意出宫。当然,她明白,这一切是因为父皇对母后的爱以及愧疚,如果不是,单凭她一介女子是不可能这么受宠的,而她做的这些,目的只有一个,为母报仇。
“父皇。”
“你来啦,快起身。”
皇帝赶紧做出一个扶起的姿势。
“谢父皇。”
“不是说你可以不用行这些跪拜之礼吗?”
柳含嫣笑笑说:
“这可不行,父皇,您这么偏爱我,这对其他兄弟姐妹们都不公平。”
皇帝没有说什么,他犹豫了一会开口道:
“嫣儿可知郑叫你来的目的?”
柳含嫣点点头。
皇帝仰着头,“二十年了,嫣儿。”
“父皇,儿臣知道您这些年按兵不动是害怕莫寒中在武林的势力,父皇请放心,儿臣一定会为母后报仇的。”
这话说得坚定,但奈何事实没有如此简单,皇帝正想反对,柳含嫣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用手捂住胸口。
“嫣儿,你怎么了?”
皇帝着急地问。
她放下捂着胸口的手,故作镇定的回答:
“没事,父皇,就是最近有点烦闷。”
“那你要多休息,要不,郑叫太医过去。”
“不用了父皇,儿臣告退。”
走出龙乾宫,柳含嫣快速的奔跑着,胸口就想要裂开一样,扶着宫墙,她不住的喘气,看来要活命只能去找解药了,但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中毒了,要不,自己只会死得更快。
从父亲那听到要和莫清成亲的消息,喜悦涌入了夏梦伶的心中,仿佛在春水中荡漾。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的未婚夫绣一件喜服。
她终于等来这一天了,从小时候就一直期待着能绊在他身边,做他最爱的人,做他的贤内助,为他洗衣,做饭,带孩子。这是她的梦。
站在一旁的丫鬟调侃道:
“小姐,您从听到要和莫清少主成亲就一直笑到现在呢。”
“去,没有的事。”
“小姐,不用害羞吗,您和莫清少主啊那是郎才女貌。”
就在她们嬉笑玩闹时,莫清来了。
“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丫鬟给夏梦伶一个眼神。
“伶儿,婚事先拖一拖吧。”
此话一出,夏梦伶的笑容僵在脸上,也不怪莫清,他本来就是个开门见山说话的人。自然不会什么委婉说辞。
“嘿,莫少主,你,你怎么......”
“莫清哥,是,是不是......”
这话还没说完,夏梦伶那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小姐。”
丫鬟赶忙给莫清使了个眼色,莫清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梦伶的肩,可她哭得更厉害了,这小丫头平时别的不行,哭最拿手了。这可急坏了莫清。只是话已出口,且他真的不想如此仓促,应该再多做准备的。这么想着倒也不觉得应该改变主意了。
“伶儿,我们不能如此仓促,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孩子家,这可是人生大事啊。”
她啜泣地说:“我,我就这么定的,这...这一生非你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