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 加脸皮，不加价》水戳戳

12、转脸又没了

　　唐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目标，有计划，踏踏实实又能干的人。
　　然后他遇上了叶芳游。
　　这一耽误就是两年，等他脱身出来，才发现老弟不仅掉进了狼窟，还被欺负的好惨。
　　也许这就是命，他辛辛苦苦查了好几年，而唐无凉闭着眼睛都能撞上去，入了凌雪楼，杀父凶手就在眼前。
　　但这事唐然一开始没找他帮忙，以后也不打算让唐无凉参与进来，他又观察了几天，趁着江珩叛逃凌雪楼大乱，让墨倾助唐无凉逃脱。
　　而他自己，则单枪匹马埋伏在路上，打算将江珩一举格杀。
　　那时候唐然也不知道怎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大概是准备得太久了，就把对方当掌中之物给小看了。
　　后来要不是叶芳游及时出现，唐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会死，还是会被做成傀儡。
　　哪一种他都不喜欢，相比较起来，连叶芳游不要脸的折腾都显得可爱了。
　　想起叶芳游，唐然惆怅地叹了口气，继续蹲下身，在草丛里翻翻找找起来。
　　“江珩这次召回手下也不知道分了几路，现在被你截下的就有三路，其中傀儡七人……”五毒女子在树上看到个果子，随手就摘下来擦擦后咬了一口，“你觉得你要杀多少，才能逼他出手？”
　　“他不会出手的，我就是都杀完了，以他的性格，也是缩在龙门大营里，稳稳地做他的守门将军。”唐然一步步向前查看着，“脱开杀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做了朝廷的守将……他走到这一步可花费了不少心思，轻易不会再冒险。”
　　“只是清理他的羽翼，你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她歪歪头，“而且最终还是要去龙门杀他。”
　　“能引得朝廷去查他就行。”唐然站起身，“只身入敌营我是不行，趁乱要人命我还是可以的。”他的手指向正前方，“脚印增多了，又有三四个人在这里汇合，向前去了。”
　　“嘻嘻那还等什么，”五毒女子从树上跳下，小指一翘，深紫色的蝎子害羞似的探出个脑袋，挥了挥钳子，“小外甥，再不快点，当心某人又要追过来了~”

　　杜敛身负要务，于是前往龙门，就选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山路。
　　走到一半，唐无凉突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在草丛里摸了摸，捡起一个黑黑亮亮的小东西。
　　“暗藏杀机……”他喃喃说着，站起身又往前走了两步，“天绝地灭的痕迹……”
　　“有唐门的人在这里设置机关陷阱，”杜敛也跟了过来，向周围看了看，果然又看到了几处血迹，“而且还得手了。”
　　“这条路通往龙门，但是太过偏僻，一般人不会选择这条路。”唐无凉想了想，看向杜敛，“你说过，龙门近来马贼猖獗，商队若非必要，绝不轻易路过。朝廷几次发兵围剿，奈何茫茫大漠，寻无踪迹。”
　　“对，”杜敛接道，“所以这时候要去龙门，还是走这种小道去龙门的，不是像咱们这种目的要隐蔽的……”
　　“就是身份要隐蔽的。”唐无凉接完，脚下一点，便跃了出去，“我去前面看看！”
　　杜敛笑了笑，扛着枪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对于唐门而言实在是太有利了。
　　树木繁茂易于藏身，草丛茂密适合埋藏机关。
　　在这里要失手也难，于是唐无凉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几具躺得歪扭七八的尸体。
　　尸体还带着余温，自己来的应该不算晚，然而微风吹过，周围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其余活人了。
　　唐无凉弯腰查看着尸体，其中三人身穿黑色劲装，除了手边的武器，身上再没有任何物品。而另两人身上，居然藏有一块小小的令牌。
　　“杜敛，”唐无凉随手抛向赶来的杜敛，“你看看这个。”
　　“龙门大营，”杜敛接住后，只一眼就辨了出来，“这是军令牌，不过品级不高。”
　　唐无凉翻查着那几具尸体，突然心念一动，扯开了尸体的衣领。
　　撕开领口外层，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像是用蓝色染料写上的捌字。
　　这是凌雪楼用于管理下层杀手的编号方式，各部颜色有所不同，像赵长知部下，用的就是青色。
　　唐无凉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看了看尸体的姿势，又向左移了两步。
　　杜敛知道他在推测下手之人的出手位置，便站在一边，抱枪靠在树上。
　　“天女散花，孔雀翎……应该是那里！”唐无凉用胳膊比量完，猛然转身越过两丈外的一棵树，停在了树的背后。
　　杜敛提着枪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在唐无凉专注的注视下，空气里悠悠地传来一声叹息。
　　唐无凉觉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试探着轻轻喊了一声：“唐……然？”
　　“唉……”这次叹得更大声了，一道人影自空地上缓缓现身，“真没想到，叶芳游没找来，你反而找来了。”他放下手中的千机匣，看了看杜敛以示自己无敌意，然后才转向唐无凉，拍了拍他的肩，“喊名字不像话，喊哥。”
　　“哥……”唐无凉做梦一样喃喃重复着。他心性平淡，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找亲人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即使完成，也就不过尔尔。然而当他真的见到了亲人，即使面前的那张脸跟自己一点也不相似，他也觉得亲切，让他完全控制不住激动地情绪，一把抱了上去。
　　“哥！”唐无凉跟个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又走回的孩子一样，死死抱住唐然的腰，直接把他压倒在了地上，“哥！”
　　他叫的亲，唐然身为兄长，自然也听得高兴。然而不过片刻，他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把唐无凉推了出去，“无凉，先放手，你先放手！”
　　“大哥！”唐无凉哪里肯放手，一边深情呼唤，一边又扑了上去，“丢下我这么多年，这见面还不到一刻就又要丢下我，你这个大哥还当不当了！”
　　“我当啊！我不是要丢下你，你现在先放手……”唐然被他说得愧疚，但拍了半天也没把唐无凉从身上拍开，顿时也急了，“卧槽兄弟你放手，你再不放手，马上……”
　　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疾风掠过的声音。
　　杜敛眉头一皱，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顺手一枪就递了过去。
　　来人落势不减，杜敛枪势不猛，他自然也没花什么力气，右手一推便挡了下来，站在了唐然和唐无凉的身边。
　　弯下腰，双手一捞，把唐然从地上捞了起来。
　　他的力气之大，唐无凉还抱着唐然的腰，居然也被一起带了起来。
　　唐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张口结舌半天，满脸的惊愕。
　　虽然自己老哥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但唐无凉没从来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敌意，便也没动手。正疑惑着，又见那人伸出手来，用极其温柔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拉离了唐然的腰。
　　“喂喂……”唐无凉不高兴了，打断二十年后的兄弟重逢，这是人干的事吗！
　　“今天这事我得多谢你，小舅子。”
　　那人一开口就是一道惊雷，直接把唐无凉给劈晕了：“啊……？”
　　“叶……叶芳游！”抖了半天嘴唇，唐然终于说出话来，“你别一开口就胡扯！”
　　“我哪里胡扯了？”论力气，叶芳游绝对不会输，于是箍着唐然的身体，轻松地将他转到自己面前，笑意温温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胡扯，我相信小舅子他自己会看的。”
　　是的，唐无凉会看。
　　近距离，高清晰，睁大了眼睛地看着。
　　光天化日之下，在初次见面的两人面前，这个金色华服的公子捏住自己老哥的下巴，直接一个深吻就压了下去。
　　压得自己老哥唔唔挣扎，声音直往那啥啥上拐。
　　唐无凉看了一会，脸红心跳。
　　唐然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目标，有计划，踏踏实实又能干的人。
　　然后他遇上了叶芳游。
　　这一耽误就是两年，等他脱身出来，才发现老弟不仅掉进了狼窟，还被欺负的好惨。
　　也许这就是命，他辛辛苦苦查了好几年，而唐无凉闭着眼睛都能撞上去，入了凌雪楼，杀父凶手就在眼前。
　　但这事唐然一开始没找他帮忙，以后也不打算让唐无凉参与进来，他又观察了几天，趁着江珩叛逃凌雪楼大乱，让墨倾助唐无凉逃脱。
　　而他自己，则单枪匹马埋伏在路上，打算将江珩一举格杀。
　　那时候唐然也不知道怎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大概是准备得太久了，就把对方当掌中之物给小看了。
　　后来要不是叶芳游及时出现，唐然也不知道自己是会死，还是会被做成傀儡。
　　哪一种他都不喜欢，相比较起来，连叶芳游不要脸的折腾都显得可爱了。
　　想起叶芳游，唐然惆怅地叹了口气，继续蹲下身，在草丛里翻翻找找起来。
　　“江珩这次召回手下也不知道分了几路，现在被你截下的就有三路，其中傀儡七人……”五毒女子在树上看到个果子，随手就摘下来擦擦后咬了一口，“你觉得你要杀多少，才能逼他出手？”
　　“他不会出手的，我就是都杀完了，以他的性格，也是缩在龙门大营里，稳稳地做他的守门将军。”唐然一步步向前查看着，“脱开杀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做了朝廷的守将……他走到这一步可花费了不少心思，轻易不会再冒险。”
　　“只是清理他的羽翼，你要清理到什么时候。”她歪歪头，“而且最终还是要去龙门杀他。”
　　“能引得朝廷去查他就行。”唐然站起身，“只身入敌营我是不行，趁乱要人命我还是可以的。”他的手指向正前方，“脚印增多了，又有三四个人在这里汇合，向前去了。”
　　“嘻嘻那还等什么，”五毒女子从树上跳下，小指一翘，深紫色的蝎子害羞似的探出个脑袋，挥了挥钳子，“小外甥，再不快点，当心某人又要追过来了~”

　　杜敛身负要务，于是前往龙门，就选了一条较为隐蔽的山路。
　　走到一半，唐无凉突然停了下来。他蹲下身，在草丛里摸了摸，捡起一个黑黑亮亮的小东西。
　　“暗藏杀机……”他喃喃说着，站起身又往前走了两步，“天绝地灭的痕迹……”
　　“有唐门的人在这里设置机关陷阱，”杜敛也跟了过来，向周围看了看，果然又看到了几处血迹，“而且还得手了。”
　　“这条路通往龙门，但是太过偏僻，一般人不会选择这条路。”唐无凉想了想，看向杜敛，“你说过，龙门近来马贼猖獗，商队若非必要，绝不轻易路过。朝廷几次发兵围剿，奈何茫茫大漠，寻无踪迹。”
　　“对，”杜敛接道，“所以这时候要去龙门，还是走这种小道去龙门的，不是像咱们这种目的要隐蔽的……”
　　“就是身份要隐蔽的。”唐无凉接完，脚下一点，便跃了出去，“我去前面看看！”
　　杜敛笑了笑，扛着枪跟了上去。

　　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对于唐门而言实在是太有利了。
　　树木繁茂易于藏身，草丛茂密适合埋藏机关。
　　在这里要失手也难，于是唐无凉毫无意外地看到了几具躺得歪扭七八的尸体。
　　尸体还带着余温，自己来的应该不算晚，然而微风吹过，周围除了自己，似乎没有其余活人了。
　　唐无凉弯腰查看着尸体，其中三人身穿黑色劲装，除了手边的武器，身上再没有任何物品。而另两人身上，居然藏有一块小小的令牌。
　　“杜敛，”唐无凉随手抛向赶来的杜敛，“你看看这个。”
　　“龙门大营，”杜敛接住后，只一眼就辨了出来，“这是军令牌，不过品级不高。”
　　唐无凉翻查着那几具尸体，突然心念一动，扯开了尸体的衣领。
　　撕开领口外层，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像是用蓝色染料写上的捌字。
　　这是凌雪楼用于管理下层杀手的编号方式，各部颜色有所不同，像赵长知部下，用的就是青色。
　　唐无凉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看了看尸体的姿势，又向左移了两步。
　　杜敛知道他在推测下手之人的出手位置，便站在一边，抱枪靠在树上。
　　“天女散花，孔雀翎……应该是那里！”唐无凉用胳膊比量完，猛然转身越过两丈外的一棵树，停在了树的背后。
　　杜敛提着枪慢悠悠的走了过去，在唐无凉专注的注视下，空气里悠悠地传来一声叹息。
　　唐无凉觉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试探着轻轻喊了一声：“唐……然？”
　　“唉……”这次叹得更大声了，一道人影自空地上缓缓现身，“真没想到，叶芳游没找来，你反而找来了。”他放下手中的千机匣，看了看杜敛以示自己无敌意，然后才转向唐无凉，拍了拍他的肩，“喊名字不像话，喊哥。”
　　“哥……”唐无凉做梦一样喃喃重复着。他心性平淡，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在意，找亲人也不过是临时起意，即使完成，也就不过尔尔。然而当他真的见到了亲人，即使面前的那张脸跟自己一点也不相似，他也觉得亲切，让他完全控制不住激动地情绪，一把抱了上去。
　　“哥！”唐无凉跟个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又走回的孩子一样，死死抱住唐然的腰，直接把他压倒在了地上，“哥！”
　　他叫的亲，唐然身为兄长，自然也听得高兴。然而不过片刻，他突然脸色一变，一把把唐无凉推了出去，“无凉，先放手，你先放手！”
　　“大哥！”唐无凉哪里肯放手，一边深情呼唤，一边又扑了上去，“丢下我这么多年，这见面还不到一刻就又要丢下我，你这个大哥还当不当了！”
　　“我当啊！我不是要丢下你，你现在先放手……”唐然被他说得愧疚，但拍了半天也没把唐无凉从身上拍开，顿时也急了，“卧槽兄弟你放手，你再不放手，马上……”
　　他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疾风掠过的声音。
　　杜敛眉头一皱，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顺手一枪就递了过去。
　　来人落势不减，杜敛枪势不猛，他自然也没花什么力气，右手一推便挡了下来，站在了唐然和唐无凉的身边。
　　弯下腰，双手一捞，把唐然从地上捞了起来。
　　他的力气之大，唐无凉还抱着唐然的腰，居然也被一起带了起来。
　　唐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张口结舌半天，满脸的惊愕。
　　虽然自己老哥一副天崩地裂的模样，但唐无凉没从来人身上感觉到任何敌意，便也没动手。正疑惑着，又见那人伸出手来，用极其温柔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拉离了唐然的腰。
　　“喂喂……”唐无凉不高兴了，打断二十年后的兄弟重逢，这是人干的事吗！
　　“今天这事我得多谢你，小舅子。”
　　那人一开口就是一道惊雷，直接把唐无凉给劈晕了：“啊……？”
　　“叶……叶芳游！”抖了半天嘴唇，唐然终于说出话来，“你别一开口就胡扯！”
　　“我哪里胡扯了？”论力气，叶芳游绝对不会输，于是箍着唐然的身体，轻松地将他转到自己面前，笑意温温地看着他的眼睛，“是不是胡扯，我相信小舅子他自己会看的。”
　　是的，唐无凉会看。
　　近距离，高清晰，睁大了眼睛地看着。
　　光天化日之下，在初次见面的两人面前，这个金色华服的公子捏住自己老哥的下巴，直接一个深吻就压了下去。
　　压得自己老哥唔唔挣扎，声音直往那啥啥上拐。
　　唐无凉看了一会，脸红心跳。
　　“不要脸……”他终于对眼前的景象做下结论。

　　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抽干了，唐然只觉眼前发花，气虚乏力，整个人瘫进了叶芳游的怀里。
　　“我看明白了，你把我哥放开吧。”呆立在一旁傻看的弟弟终于说话了，“再亲下去我哥就要憋死了。”
　　叶芳游满脸笑眯眯的，意犹未尽地又舔了下唐然的嘴唇，这才放开了他。
　　唐然呼呼地喘着气，眼角扫到唐无凉，只见弟弟一双清亮的大眼眨巴眨巴，看着自己的模样真是又纯真又迷茫。
　　这下身为大哥的脸全丢尽了……唐然满心悲愤，然而还没等他哀嚎出来，耳边清脆的咔嚓一声，脖子上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赶紧用手一摸，竟是个细小而精巧的金锁。
　　唐然用力拽了两下，脖子都要拽断了也没能拿下来，吓出一头冷汗：“叶芳游你……你……”
　　“前年你丢掉了我送你的金兰戒，去年你又搞丢了连理枝，所以我决定今年挂在你身上的，一定要结实，贴身，戴上后就再也拿不下来，才能让你留一辈子。”叶芳游温温笑道，“戴也戴上了，这个同心锁，你就收下吧。”
　　我能不要吗！唐然瞪着他，拽着同心锁的手都在颤抖。唐无凉退到杜敛身边，小声问他：“你怎么看？”
　　“我觉得有戏，”杜敛摸着下巴，“同心锁啊……等回了长安我也去看看。”
　　“你自己花钱。”唐无凉说得斩钉截铁。
　　“放心，”杜敛贴在他耳边说道，“我有私房钱，买完剩下的，就都上交媳妇儿。”
　　“无凉，离那天策远点！”一转头就看到暧昧画面，唐然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吼了出来。如果说这些年他有什么后悔的，那就是照顾不周，让唐无凉在凌雪楼吃了大亏，于是现在分外害怕他又被人占了便宜。他说完，千机匣一抽就要扑上去，被叶芳游及时拉住。
　　叶芳游说：“你别冲动，我觉得那天策……”
　　“我觉得那天策跟你是一路货色，厚颜无耻，没脸没皮！”联系自身，唐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回就是一记天女散花，逼退叶芳游后拉过唐无凉飞身就走。
　　“喂喂喂，大舅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莫名其妙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杜敛哭笑不得，挑枪去拦，那边唐无凉倒是笑得开心：“哥，你怎么知道他不要脸？”
　　“你好意思说别人……”清清凉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李简他们也慢悠悠地过来了。
　　“哎，阿简，小秋，墨大夫。”叶芳游执着轻剑阻拦唐然，还有余力一个个地打招呼过去，“这么巧，正好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我与唐然成就好事。”
　　“成你妹啊！”唐然翻了个白眼，扭头看到墨倾，连忙招手示意，“阿倾，快帮我拦住他！”
　　墨倾本来是跟过来看热闹的，冷不防被点了名，一瞬间看向唐然的脸上写满了呆呆呆：“啊？你喊我？你又是谁啊？”
　　“墨倾？”唐然诧异。
　　“他失忆了。”唐无凉简单明了地陈述原因。
　　“失忆？”当年的事唐然也是清楚的，立马想到根源，看向千秋，“报应？”
　　“欠债不还，一走了之，报应自然是难免的。”几下耽搁，温雅清润的声音已贴在了背后。唐然顿时寒毛一竖，起手慢了半拍，被叶芳游一指点中穴道，僵在了原地。
　　有唐无凉在，自然不能由他这么削老哥的面子。伸手刚想为唐然解了穴道，那边杜敛长臂一拦，把他箍进怀里：“你就别添乱了。”
　　“喂，那是我哥。”唐无凉指出个事实，“而且你看我哥……”
　　杜敛立马一个转身，成功挡住唐然满是怨念和不甘的眼神：“你不明白情况，别乱插手。”
　　“难道你明白？”唐无凉瞅着他。
　　杜敛一脸严肃地点头。别的不好说，这个唐然一旦脱离叶芳游的控制，就会把自己的人带跑这件事，他可是明白的很。
　　“我明白。”关键时刻，终于有人开了口。李简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吃顿饭庆祝一下肯定是必要的，一来唐然和唐无凉兄弟重逢，二来……”
　　话未说完，唐然的目光已经跟刀一样刺了过来。
　　但李简是什么人，是吃着唐无凉用着唐无凉还能坦荡荡拒绝给唐无凉帮忙的人，轻轻松松就屏蔽了对面的杀人视线，继续说道：“二来有人心愿得遂，也是好事一桩，这饭……”
　　“我请。”叶芳游大大方方地揽了下来，对唐无凉一笑，“今天这事我说谢，就一定要谢，而且小舅子今后有什么事，跟叶大哥讲一声，叶大哥一定帮忙。”
　　唐无凉无言地看了过去。这人真够厚脸皮的，这才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就自觉成叶大哥了……

　　出林子赶到镇上，早已日落西山，所幸叶小声和叶小乐早已在镇上候着，虽然来的人大大超过了他们的计划，但他们终归是叶芳游的侍从，这点意外还不难处理。
　　由叶芳游做东，在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里开了宴。千秋自外出后一直沉默寡言，就是御膳摆在面前，那表情也跟看馒头一样。他心情不好，墨倾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他现下失了忆，也记不得唐然这个好友，一顿饭吃下来，一句问候都没。
　　没心没肺，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唐然左看看叶芳游，右看看李简，再想想墨倾，很是绝望。
　　李简本来懒得管事，但他与叶芳游多年交情，为朋友说几句话无可厚非。而且前前后后看了这么多年，还真别说，墨倾与千秋，叶芳游与唐然，一个赛一个地折腾，都是会拖时间的主。
　　他爱看故事，看久了也觉得累了。
　　一锤子定音，今晚管它有的没的，统统解决了拉倒。
　　这时候他倒是觉得杜敛和唐无凉够干脆，但转念一想，以这两人脸皮的厚度，看对眼后勾搭的速度，要纠结也难。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完后唐然本打算躲进屋里研究脖子上的同心锁，身后叶芳游如影随形，一并跟进了屋。
　　“叶、芳、游——！”
　　唐无凉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很是犹豫。
　　“哥啊，”他隔着门问，“要帮忙吗？”
　　“要……不要！你别进来！”伴着嗤啦一声响，唐然话到一半猛然调转，死命地喊道，“你走远点，千万别进来！卧槽叶芳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啊！我弟在外面，你给我住手！”
　　怒喝突然变调，陡然高转，显然某人一个不备，被另外一个戳到了不能戳的地方。
　　屋里传来一声轻笑，看来那人戳得很开心。
　　屋外也传来一声轻笑，杜敛站在唐无凉身后，一边忍笑一边说：“放心，叶芳游不会对你哥怎样。”
　　“都压上床了，还不叫怎样啊……”唐无凉兄弟情深，难以苟同。
　　“上床嘛，”杜敛缓缓低下头，额头贴着额头，看着唐无凉的眼睛，“你说是怎样？”
　　“嗯……”那人的吐息带着沉醉的酒气，拂过自己唇间，一阵细细微微地痒，唐无凉笑了声，探头直接贴了上去，“是不算怎样……”
　　夜深幽静，正是花好月圆，良辰美景。
　　孤单的李简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书，看着看着，他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
　　这个时期，唐然在这里，不可能牵萝不在……
　　“完蛋，”他猛然站起身，一滴冷汗流了下来，“把那个五毒妖女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