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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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它只是一条普通的白蛇，游走在山水间，夏出冬眠，误闯到这里，蛇身被毁，一点念头在极其漫长的岁月形成蛇魂，长生不死，还开启了灵智，可也正因为开启了灵智，它明白了怎么对自己中意的子孙后辈们好，也会在子孙后辈们去世后感到难受。
时间久了，它难过的情绪渐渐浅淡起来，可是十几万年积累的情绪，哪怕每一次再浅，到了这个年岁，也变得深沉，甚至纯粹起来，让它印象深刻，想不理解都难。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它还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这个山洞里有个奇怪的阵法，它从灵智存在至今研究了十几万年也没研究出在哪里，但是它知道这个由人类设下的阵法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个阵法隐蔽了这个地方，且把寒凉的冰寒力量给凝聚到了这里。
这也是它最初被杀死后没有魂飞魄散的原因之一，它那点相对于人类来说几乎可以算得上渺茫的灵魂力量在冰力量的保护下，没有消散，而它本身的灵魂里因带有些许冰寒的力量，所以它能吸收了冰的力量，慢慢地成长、慢慢地强大，慢慢地从一团白雾模样的魂体变换成现在的模样。
刚开始的那许久岁月中，它即便是这个样子也不稳固，时常地会不自觉地变回白雾的模样，过了很久才彻底凝固成这个样子，当然，如果它想，它可以立刻变回白雾模样，然后躲进这冰洞里的缝隙里，只要不出法阵的范围，它就不会受伤，不会消亡。
而一旦离开了法阵聚集冰灵力的地方，它可能最多坚持一两年？两三年？就会化作一团雨雾，彻底消失。
这是曾经来到这里的自称天一门第十四代掌门告诉它的，它也确实证实了下，它在外面的阳光下，会感到难受、感到身体里灵力的消失。
而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它与那位掌门签订了契约，如果有一天，来到这里的不是押送天一门囚犯的弟子，而是来接受传承的弟子，它就必须与其合作，认其为主。
这个契约一开始它是满心乐意的，因为一旦认其为主，便可以凭借主人的气血离开这个地方，不用担心消亡。
可是那会经历漫长的岁月，它现在已经习惯了作为蛇王高高在上，便是想一想要叫一个可能比它弱小的人类为主，来这里押送天一门囚犯的弟子都比它弱小，它无论怎么练习也做不到，甚至练习的时间长了，会感到……愤怒！
就算想象着来的天一门弟子会比它更强，它也无法低头。
而现在，它的后辈告诉它，外面来的两个人类，不是来押送灵魂囚犯的，那就有一定的可能是天一门来接受传承的弟子，当然也有可能是误入这里的其他人类，如果是前者，它尚且要考虑一番，但如果是后者，直接让它的后辈们给吃了就行。
想着，白蛇化为了一团白雾，丝丝缕缕沁入这冰洞里的缝隙里，只有一双半透明的乳白色蛇眼在冰洞上一根冰柱里睁着，看着下面的动作，里面没有丝毫情绪，平淡得也不显冷。
许久，等到颜煜和苏澄走近这里时，白蛇心底的挣扎越发的明显，可脑子里突然想起和它订立契约的十四代掌门说的话。“小蛇，一报还一报，我祖先虽然斩杀了你，却也给你了重生的机会，若是曾经作为普通蛇类的你，根本不可能修炼出灵智，便是现在你的灵智也不高，我给你指的路，可以让你再次重生，真正地成为这世间逍遥的生灵一类。”
那时的小蛇很高兴地就答应了，那位掌门也说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做不到，便也不要阻止我门中弟子进行传承，那样的后果除非你渡劫飞升，否则你承担不起。”
水晶大蛇知道渡劫就是成为另一类更高高在上的生灵，那也是那位掌门告诉它的，而它现在显然不是另一类更高高在上的生灵，因为它还没有渡劫。
感受到颜煜身上和天一门弟子很多一样的气息，以及苏澄身上浅浅的气息，白蛇心里有些明白这两人是来接受传承的吧？
想着它记忆中莫名其妙最深刻的那句它可以再次重生的话，水晶大蛇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从冰洞缝隙里漫出，慢慢地变成一条约有食指粗细、半米长的水晶小蛇。
颜煜瞪大了眼睛，失声道。“灵晶蛇！”
苏澄戒备地看着水晶小蛇，手里的灵符随时准备打出，听到颜煜的话，她嘴角抽了下，明白这条蛇怕是十分珍贵，看那蛇的模样，也美到极致，足以迷惑任何一个普通人类。
来不及向苏澄解释，颜煜明白他的机缘来了，传说中灵晶蛇是天地异灵，能够吞吃魂灵之力最终成为地府强大的存在，长生不死，不坠轮回。
而内门弟子还有一个必学的口诀，就是专门逮捕灵体的口诀，传说中这道口诀就是为了捕捉灵晶蛇而被研究出来的，但是天一门立派十几万年，却是不曾听所说哪位前辈有一条灵晶蛇作为灵宠。
因此门内弟子都把灵晶蛇归类到了上古奇物之中，以为现世是不存在的，就是颜煜也这么想的。
但是如今看到和古书记载上一摸一样的灵晶蛇，颜煜的激动可想而知。
当即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比划着什么。
苏澄看不见，水晶小蛇看不见，小蝙蝠也看不见，便是颜煜自己也看不到，在冰洞旁边的另外一个空间里，仿若虚空的灰色地带，一个盘坐在灰色云海上的白发老者突然睁开了眼睛，飘渺的目光直接看穿了空间，直视到颜煜，看见了颜煜嘴里冒出的契约金文。
那些金文直接作用在水晶小蛇身上。
在颜煜开口的瞬间，水晶小蛇就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无法动弹，这让它有些不好受，而随着颜煜口中金文的越来越多，小蛇的情绪慢慢地烟消云散、神智也越来越不清醒。
当颜煜停下咒语时，小蛇已经如同一条死蛇一般瘫软在地上，乳白色的眼眸极其无神，涣散得厉害，若不是其还有浅浅的气息，还真与死蛇没有区别。
迈步向前，颜煜的手指都有些颤抖，若是真能按照宗门内那个犹如传说至今没有例子的方法收服了这条小蛇，那他就再也不用担心被苏澄超越了，退一万步说，就算苏澄的资质逆天，修为能够超越他，也超越不了太多。
走近瘫软的水晶小蛇，颜煜弯下身，咬破自己的手指，一滴心头血被他逼出，滴在小蛇的额头中间，他的脸色一阵发白，嘴里再次念出咒语。
他的血滴沁入小蛇的额头，慢慢地晕开，在小蛇水晶版的身体里扩散、不停地扩散，直到覆盖整个蛇身，蛇身变成了粉红色，随后那些粉红色又从蛇身里扩散到空气中，最后倏然回缩，完全凝聚在蛇头一点，犹如朱砂痣。
颜煜心神一阵晃荡，头脑发昏，他知道，这是因为灵晶蛇的灵魂比他强大得多的缘故，虽然受制于天地法则中的咒语，但是如果他现在不作为，也极有可能被小蛇反噬。
想着，颜煜当即盘坐在地上，一遍遍地运转清心咒。
那条小蛇却诡异地慢慢地从地上竖了起来，一双乳白的眸子不复平静，冰冷异常地看着颜煜。
此时它也明白过来，定然是那个指点它的天一门第十四代掌门搞的鬼，从头到尾，根本不容它拒绝认主！
苏澄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看了眼水晶小蛇，突然有种无比危险的感觉，生平头一次，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全力戒备、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竖起，冷汗瞬间浸透了她后背的衣服。
想着，苏澄握紧了刚颜煜诡异动作时她从后背抽出的白剑。
但就在这时，白蛇的眼神再次涣散起来，小小的蛇身慢慢地瘫软在地。
大约两个时辰后，颜煜苍白着脸，睁开眼，松了一口气，总算暂时压制住了灵晶蛇，等接受了传承再做其他吧。
或许传承里有专门针对灵晶蛇的方法呢？
毕竟灵晶蛇的传说是从天一门中流传出来的，连这段真的能收服灵晶蛇的口诀也是天一门历代相传下来的，况且这灵晶蛇又在这传承之地的门口，怎么不让颜煜浮想联翩？
对于颜煜的擅自行动，和这条蛇始终带给苏澄的危机感，苏澄心里很是不舒服，因此也没问颜煜。
小蝙蝠在苏澄鞋底看着水晶小蛇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颜煜给收服了，而且看水晶小蛇的样子，还有些灵智涣散，这个叫颜煜的人类实在太强了！
定下结论，小蝙蝠决定暂时绝对不招惹颜煜。
而在冰洞旁边另一个空间里的老者，从头看到尾，却莫名其妙叹了口气，颜煜的作为没错，对于天一门的法术也学习的很不错，可是，太弱了。
没有老祖宗的召唤，在冰坑周围打洞常年冬眠的白蛇们没有发现他们的老祖宗被迫认了一个主人，仍旧睡得香甜。
可很快，他们都不香甜了。
原因无他，眼见没有其他危险的颜煜，在苏澄没问的情况下，觉得自己得到了这么一个大宝贝，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苏澄清秀但有些冷淡的小脸，愣是没解释出口，只想着等传承以后再出去跟苏澄好好解释。
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若是他动作不够快，让灵晶蛇逃跑了，下次就不一定能见到灵晶蛇了。
相信苏澄会理解的！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第 6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