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零》望月银

8、第八章 仪式

　　第八章仪式

　　奴良组本家。
　　陆生（昼）正坐在外廊上望着天空。基本上来说,这是他在休息的时候最喜欢做的事情了。纯净的天空所给人的感觉，是无比惬意的。
　　“三代目！”纳豆小僧跑着过来了，“先代让你过去一下。”
　　“爷爷？”陆生疑惑地眨眨眼。

　　滑瓢的房间里。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爷爷？”陆生走了进来。
　　正在闭目养神的滑瓢睁开眼望向心爱的孙子：“哦，你来了啊。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所以就把你喊来了。”
　　陆生在滑瓢的面前坐下：“嗯，爷爷有什么事情要问么？”
　　“听说紫苑去了京都，发生什么事了么？”滑瓢问道。陆生诚实地点了点头：“嗯。根据紫苑的八部鬼众的情报得知，在日本部分地区出现了异邦妖怪的‘畏’，其中京都地区比较明显，所以她主动要求去看一看。”
　　“你还真是放心她啊。”滑瓢取出烟斗，开始往里面添加烟草，“明明危险系数还是未知的。”
　　陆生思考了片刻，然后抬起头，一脸信任地道：“总之我是相信紫苑的，我相信的不仅仅是她的能力。”
　　打量了一眼对紫苑抱以信任的陆生，滑瓢抽着烟斗，稍稍思考了片刻——奴良紫苑，他的孙女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从她出生的时候他就确信了。先不说那不常见的显得危险的潜藏的“畏”了。但是，这孩子对奴良组的心意也是与众不同的，她对奴良组的心已经不是单单“忠心”就可以描述的了。
　　滑瓢轻轻地在烟灰缸里敲着烟斗，将烟锅中的烟灰倒出：“紫苑这孩子啊……陆生，能拥有像她这样的干部，是你的荣幸呢。”
　　“是！”

　　隐伊势。
　　今天是仪式的日子，按照计划，是需要身为玉依姬的斋先进行祈祷，再由选召之人接受神的凭依。
　　在十二神将之一的天一的帮助下，香苗换上了只有在仪式上才会穿上的巫女的盛装。虽说香苗是个阴阳师，但是，到底巫女和阴阳师同属神道教的职位，所以并无排斥或冲突。
　　“看来还有一会才到出门的时间，香苗大人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天一提议。
　　“嗯。”香苗点点头，侧躺在榻榻米上，很快便入睡了。
　　大概是因为这些天都没有睡好的缘故吧？望着安详入睡的香苗，天一轻声地这么说。
　　居然让还是个孩子的香苗承受这么多的东西……
　　“香苗很累了呢。”天一身边，一同照顾香苗的玄武开口，“因为一直都有在担心的事吧？虽然也没说什么事情。”

　　这是一片混沌的空间，虽说是一片什么也看不到的空间，但却有着如此悲伤的感觉，这里不是说某个人的悲伤，而是这个世界的存在就是悲伤的。
　　在这样一个空间里，身着巫女盛装的香苗冷冷地站着。看不见前方，所以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存在，正是如此，香苗也不敢向前走一步。
　　突然间，一股清冽的神气从身后传来。察觉到了这股气息，香苗立刻回过头，只见不远处伫立的，是那位曾有过一面之缘的三贵神之一的月读命。“月读命？！”香苗喊出了神的名字。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吃惊，抑或是别的什么。
　　月读命冲香苗露出了很温和的笑容，然后转头望向右方。香苗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见的是一群红色的萤火虫，细细地数去，一共有十六只。虽然看似近在咫尺，却的确是遥不可及。
　　这些舞动的萤火虫并没有给香苗安全感，即便月读命就在身边，却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感。香苗也感觉到了那不是平常的萤火虫，如果只是普通的萤火虫，是绝对不会给人这种危险的感觉的。
　　似乎看出了香苗的不安一般，月读命走到香苗的面前，抬起手，爱怜地揉着香苗那黑色的长发，温柔的目光，仿佛是在告诉香苗不要害怕一般。恐惧退散的香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被十二神将叫了出来，龙二感到了深深的不满，只不过因为柚罗也在，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表示让神将们有话快说。
　　“香苗有危险。”早就看龙二不爽了的腾蛇没好气地甩了一句，停顿了片刻后才又补上一句，“整个隐伊势都都是！”
　　“危险是指……？！”柚罗连忙问道。
　　勾阵拦住了准备继续说什么的腾蛇：“请让我来说明吧。不过希望两位可以不要将听到的这些话告诉其他任何人，否则我们将会代替斋大人给予制裁。”
　　相视一眼，兄妹两点了点头——毕竟他们本身也不是那种会把不该说的事情到处宣传的人。见到两人点头，勾阵这才开口：“这是由斋大人亲口确认的事情，可以保证真实性。斋大人对之前的神降抱以怀疑的态度，所以在确认选召者的时候斋大人偷偷做了手脚，说是为了让香苗来到隐伊势帮助她。这一点就算是香苗大人也已经知道。但是，接下来的事，就算是香苗也不知道了。”
　　“好像是很麻烦的事情？”龙二皱起了眉头。
　　“是的哦。”太裳接道，“因为之后斋大人表现出了不适的症状，并且我们发现了她的手腕式有疑似是诅咒印记的东西。”
　　“什么？！”两人一怔。
　　勾阵的目光沉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是她最不希望遇到的，但是必经十二神将的首领天空已经将处理事件的主导权交给了一向冷静的她和六合。
　　六合已经去查看附近的情况了，所以解释以及安排行动的任务只有由勾阵来完成。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勾阵冷静地开口道：“我们暂时没有让香苗知道这件事，因为不知道做出这种事的人是谁。不过看来他们是有意控制斋大人选择香苗的，并且不让斋大人听到神的回答。所以，为了让对方现身，我们必须要让仪式继续下去，那么，就必须全员警戒保护斋大人和香苗。”
　　听了这些话，龙二提出了质疑：“不是还有渡会的人么？”
　　“我不认为渡会的人可以信任。”勾阵回答，“一路上，对于渡会的人的态度，想来你们也是知道的。”
　　龙二沉默了下来，虽然他也知道此时应该做的就是出手帮助。但是柚罗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了下来。

　　仪式的时间已经来临，在天一和玄武的护送下，香苗也出现了，接触到自斋戒以来就没有再接触了的久违的新鲜空气。风中卷杂着阵阵淡淡的海腥味儿，香苗深深地吸了口气。
　　“哟。你出来了啊？”龙二带着柚罗走了出来。
　　香苗没有多少，只是向他们点了点头。
　　龙二一脸不爽地打量了一眼香苗，过了半晌才边望着天边道：“不愿意做就不要逞强，没有人会指望你能够做出什么大的贡献。”
　　“难得说了一次真话呢，欺诈师。”香苗勾起一丝笑容，“但是，如果这是我的使命，那我就会去接受，不会因为我自己的意愿而去违背神的旨意（注：香苗仍以为龙二对事实完全不知道）。”
　　目光中显出少许不屑，龙二与香苗擦肩走过，但是在走过去的同时，一向不坦诚的欺诈师真真切切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可别忘了还有我的存在。”
　　某人托着柚罗离去。
　　但是听见了那与某人作风完全不符的话了的香苗，脸上的吃惊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消失的。
　　“香苗大人，时间已经到了。”来迎接的阿云提醒道。香苗这才回过神来，在阿云的带领下向祭坛方向走去。

　　向神献上依凭的仪式不是那种平凡的仪式。在通向祭坛的道路的两边是身着狩衣的渡会的人们。在阿云的带领和两位神将的陪同下，香苗通过道路踏上了祭坛。
　　斋已经站在那里了，不过让香苗有少许在意的，是神将中的青龙=白虎和朱雀以及天后正守在斋的身边。
　　这几位神将的确是许久没有见到了，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守在斋的身边呢？这让香苗感到很奇怪，因为她并没有下达什么去保护斋的命令，以青龙和朱雀的性格，即使是斋，他们也不会轻易愿意守护在其他人身边的。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在距离祭坛不远的地方，酸与对身边的彘道：“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吧？利用那个巫女就可以召唤彩凤大人，然后利用阴阳师唤醒彩凤大人，那么我们开始吧？”
　　彘点了点头：“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要彩凤大人回归，我们的夙愿也就得以实现了！”
　　“不。”酸与望向祭坛那边，“现在的话，就称为‘荒神’吧！”

　　正在祈祷的斋突然睁开了一直轻闭的眼睛，然后缓缓地起身，走向了祭坛的边缘。霎时，不论是香苗还是神将，抑或是渡会的众人都显出了吃惊的神色。只见斋那没有焦距的目光望向远方，并高高地举起了双手，开口轻声地呼唤道：“荒神，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