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樱花浪漫时》浅草 樱

37、［37］

　　萧雪远远的看见教室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是赵忆殊。她来这里做什么？萧雪心里暗想。
　　看见萧雪回来，赵忆殊也迎面向她们走来。
　　“我又话要和你说，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你。”她用命令的口吻说，语气不容别人拒绝。
　　“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去就去啊？”蒋冉最看不惯有钱人家的小姐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于是帮萧雪顶了回去。
　　“抱歉，我没有和你说话份，请你不要插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赵忆殊也不甘示弱，强势的有把蒋冉的话顶了回去。
　　“你……”蒋冉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忆殊没有再理会蒋冉，对着萧雪补充了一句：“你一个人来就好，跟班就不必了。”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赵忆殊这个人真的很让萧雪摸不透，刚认识她时她很亲切，知道吕浩晨喜欢自己时她很泼辣，现在看见的她又是那样的不可一世目中无人。到底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她？而今天突然来找她的目的是什么？诸多问题萧雪开始犯迷糊了。此时再看旁边的蒋冉脸都被气绿了。
　　“不要生气了，你就当她不存在就好了嘛！犯不着为不相干的人的话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亏大了。”
　　“好啦！你看你自己，眼眶红红的还来安慰我，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先管好你自己啦！”
　　“……”
　　萧雪常常在想，她只不过想要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烦心的事？她的要求并不多，为什么就是不能实现呢？命运之神为什么就偏偏不眷顾她呢？

　　放学后，赵忆殊如约在学校门口等她。萧雪让江南和蒋冉先走了，自己和赵忆殊来到学校一个僻静的角落。刚停下脚步，赵忆殊就开门见山的说：
　　“离开吕浩晨。”赵忆殊在命令她，毫不留任何商量的余地。
　　赵忆殊的态度让萧雪感到相当的不舒服，她态度也很强硬的说：“你让我离开我就得离开吗？你是谁啊？”
　　意识到对萧雪越强硬越没有好处时，赵忆殊马上转变了态度。
　　“如果你心里面还有别人的话就放手吧！算我求你了，不能承诺给他幸福，就不要给他希望。这样折腾下去只会让大家都痛苦。你没有看见他现在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吗？那天我看见他是把我吓了一跳。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就这么铁石心肠？”赵忆殊情绪激动了起来，她抓住萧雪的肩膀摇晃着。
　　“你说他怎么了？”萧雪来不急消化赵忆殊的话。
　　“他怎么了？难道他怎么了你不知道吗？”
　　赵忆殊的话让萧雪紧张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吕浩晨了，吕浩晨怎样她一点也不知道。在电话里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样的温柔，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到底怎么样了？”
　　看着赵忆殊的眼睛，她的眼底滑过一抹心痛神情。她这个样子更让萧雪心里发慌了。
　　“他现在怎样你自己去看看吧！要是你真的爱他，那么请你不要在和其他男人纠缠不清，一心一意的对他。要是你不能忘记那个男人，那么请你不要再折磨他，不要给他希望最后又让他绝望，这样真的很残忍。他说了，你一天不拒绝他他就一天不死心。不管怎样，我会一直照顾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他了。所以你放心，就算你拒绝了他，我一样会把她照顾得很好，只要你不要再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说完这一席话，赵忆殊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出几步，她又转身用威胁的口吻对萧雪说：“我最后警告你，离开他就请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自己想清楚。”
　　萧雪抬起头，眼神空乏的仰望着天空，一片阴霾看不到一丝阳光。冬天的风发出呼呼的声音，仿佛在怒吼着。生活什么时候变得一团乱了，
　　好累啊……
　　真的好累……
　　真希望这寒风能卷起那些如梦魇般残酷的记忆，将它带向远方，尘封在不为人知的那个寂静幽清的寒潭之中，永远永远不要让它苏醒。
　　人生本如一出戏，可是戏里戏外又有谁能够分得清？大家都只不过在扮演一个角色而已，真正的自己早就迷失在这出是是非非的戏剧之中。
　　面对选择，萧雪总是感到无所适从，尽管只是简单的接受或者是放弃。赵忆殊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响在耳畔，凝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天空和久久散不开的乌云。她的心开始纠结起来。
　　接受吗？可是他忘不了南宫羽，在心被另一个男人占据的时候能堂而皇之的接受另一个人的爱吗？这样的行径似乎对吕浩晨不公平。
　　拒绝吗？可是她不想从此与他成为陌路。
　　得不到答案，萧雪决定先去去看看吕浩晨再说。她现在很担心他的状况。于是她搭上了前往吕浩晨公寓的巴士。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再一次浮现再她的脑海里。她想着，要是回到以前的关系那该多好啊！他是哥哥，我是妹妹。每次难过有他的安慰，每次不开心有他哄我开心。这样的感觉真好，可是一切都犹如昙花一现，只是绽放短短的一瞬间就凋谢了。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吕浩晨的公寓，再一次走进这个逼仄阴暗的楼道，萧雪还是感觉压抑得慌。
　　来到吕浩晨公寓门前，他举起手准备敲门可是，刚刚要敲下去，手在半空中停住了。想到要面对他，萧雪就莫名的感到紧张起来，她还没有整理好该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事。她比上眼，定了定神，终于鼓起勇气敲了下去，该来的总是要来，该面对的也重要去面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半晌，门渐渐开启。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吕浩晨消瘦了一圈的脸。眼睛明显的下凹了进去，面色想的苍白。和平时那个衣冠整洁的吕浩晨不一样，今天的他不修边幅，头发也乱蓬蓬的。看见此情此景，萧雪着实也被下了一跳。
　　吕浩晨看见造访者是萧雪，对她说了一声：“你等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好。”之后，将门关上了。片刻片刻之后，门再度打开，吕浩晨已经打扮过了一番。可不变的是他那消瘦的脸和苍白的面色。吕浩晨脸上露出了微笑，尽管一脸的憔悴，可是他的笑容依然阳光灿烂。
　　“你来了我好高兴！！快进来坐吧！”吕浩晨急忙招呼萧雪进门。
　　来到他的房间，也让萧雪吃惊不小，一向有洁癖的他房间总是干干净净的，可是现在眼前的房间真是吕浩晨的吗？到处一片狼籍。看着萧雪惊讶的眼神，吕浩晨忙说：
　　“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要来，没来得及收拾房间。”吕浩晨挠挠头有些步羞涩的说。
　　“没关系，不碍事。”
　　看见这一切，萧雪明白赵忆殊说得不假，吕浩晨变成这样都是她造成的。不能让他再继续沉沦下去了。既然无法接受，就是好割舍了。不能再为了一己之私去伤害他了。她知道拒绝了他他会很伤心，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再继续拖下去只会害了他。不管赵忆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至少她可以确定她深爱着她。吕浩晨应该拥有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爱，而不是做别人的替身。
　　“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来。”
　　“哥，你就别忙活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还有……还有……就是和你说点事。”
　　萧雪的话让吕浩晨有些不好的预感。
　　“关于那个你不必急着答复我。”他宁愿等，也不愿听见萧雪拒绝他。
　　“哥，不要再逃避了，我们都面对现实好不好？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好吗?”
　　“你这是拒绝我吗？”吕浩晨不确定的问道。
　　萧雪没有作声，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吕浩晨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身体抵触到了墙壁才停下。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几个字。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狠狠的丢下这一句之后向玄关走去。
　　吕浩晨从背后猛的将她抱住，“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会再勉强你了，我还愿意做你哥哥，不要不理我。你不是说过全世界都不理我你也不会不理我的吗？不要离开我，不要……”吕浩晨凄切的声音回荡在她耳际。他在乞求着，只要她不离开，他宁愿只做哥哥。
　　她有些动容了，不行，不能心软。一个声音在心里提醒着她。她泪水再一次滑落，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泪腺变得这么发达，眼泪总是不经意的就掉落下来。她咬咬牙，挣脱了吕浩晨的怀抱。
　　“你是白痴吗？都说了我不爱你了你还死缠着我干什么？做我哥哥?什么狗屁哥哥?我不希罕，我只要有小艺一个妹妹就够了，不需要什么哥哥。以前只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现在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我也没必要和你再纠缠下去。告诉你，我现在不爱你，将来也不会爱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想再看见到你，请你以后也别来烦我。”
　　对他说出了这么狠的话，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了吧！如果不这样说你大概也不会死心吧！要狠你就恨我吧！恨我也比你一蹶不振要好。萧雪在心里这样想着。她投谒不回的离开了吕浩晨的公寓。
　　吕浩晨已经木然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萧雪离去的背影发呆，他的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刻。自从遇见萧雪以来，他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生活的意义，现在失去了她就等于失去了生活的意义，那么从今以后他该怎么活下去？

　　萧雪一路狂奔着，泪水洗礼了她的面颊。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你是你，我是我，大家行同陌路。
　　拖着沉重的脚步在大街上游荡着，一切都了结了为什么心底却感到空虚？还在眷顾些什么？看来她真的是一个感情白痴，只要关于感情，她就处理得一团糟。
　　走在这个熟悉的城市里，竟没有不到一点熟悉的感觉。仿佛一切都悄然的离她远去。天空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点早，来的有点凄凉。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再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萧雪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在掌心中立刻化成了水滴。原来自己还有温度，还以为自己的血已经冷得可以冻结一切了呢！冻结掉过去，冻结掉记忆，冻结掉感情。可是掌心依然有温度，虽然微弱，可是至少能溶解雪花。它是不是也能溶解心里面所有凝聚的苦痛呢？
　　也许……
　　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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