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神的逆袭》夹生的小米

43、为、为、为毛！（倒V）

　　据说，路西法陛下带回了一位极其俊美的金发男子。
　　据说，路西法陛下对他似乎很感兴趣。
　　据说……
　　咳，魔界的风评一向都很奇怪。只要是路西法陛下身边有了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歪曲到不和谐的地方去。
　　实际上，阿波罗不过是带着沉睡的狄安娜来到了魔界，又与路西法聊了几句而已。根据小道消息，具体内容如下：
　　“是你让她去送死的？”
　　“她只有在濒死的时候，才能爆发出最大的潜力。”
　　“混账！……”
　　以下是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你比米迦勒还要暴力。”
　　“我会去给那家伙一个教训。在此之前，你最好保证她平安无事。”
　　“我会保证她成为最伟大的神。你看，她的第三对羽翼已经开始生长。虽然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间……哈，阿波罗，你现在的样子真不像个神，难道奥林匹斯专门出产善妒的家伙？”
　　“你没有资格决定狄安娜的未来。”
　　“你根本无法庇佑她。恕我直言，除了未来的狄安娜，世上再没有人能干掉耶和华。”
　　“她不需要干掉他。”
　　“那么她会被他干掉。”
　　“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我说过，你根本无法庇佑她。”
　　……

　　你根本无法庇佑她。
　　你根本无法庇佑她。
　　你根本……
　　阿波罗一路飞上云端，各种复杂的情绪堵得他胸口发疼。路西法说得没错，若是耶和华执意要解决掉她，即便他拼上性命，也根本无能为力。
　　可是，通往巅峰的路上，是血，是伤痕，是累累白骨，更是自己对自己狠下心来的暴虐。
　　他舍不得她受苦。
　　他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团火，需要找个地方狠狠发泄。
　　第四天，圣城。
　　米迦勒的雕像高高矗立，他却只记得她眼里的疲倦，还有她记忆中的金色长矛。
　　那么至少，让他替她做些什么吧。

　　***

　　狄安娜睡得很沉。
　　生命之翼正在迅速修复着她的身体，损耗的力量也在渐渐恢复。即便在睡梦之中，她也能感觉到，她的神力再次达到了一个新的巅峰。
　　原来这才是路西法的目的吗？
　　令她重伤濒死，令她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
　　剧烈的震动自灵魂深处传来，带着烈火燎烧的刺痛。狄安娜蓦地惊醒，回忆起阿波罗那愤恨不已的表情，脸色大变。
　　他该不会是……
　　她张开羽翼，一路飞出魔宫，飞出大地之下，抬眼望去，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金色的流火。剧烈的爆炸声传来，人间已是大雨倾盆，加百列在空中飞舞，修补着天的裂痕。
　　金色流光坠落。
　　狄安娜纵身飞上天空，抱住了阿波罗，不管不顾地向他注入全部的生命能量。
　　“别……”阿波罗只说了一个字，便陷入了沉眠之中。

　　魔宫。
　　狄安娜替阿波罗拭净了身上的血痕，确认他已经安然无恙，才彻底松了口气。再一回头，路西法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听说有人摧毁了太阳天。”
　　狄安娜愕然。
　　“你哥哥跟你一样，需要在极端的情绪下，才能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路西法笑笑，道：“而且我发现，他跟你一样倔。”
　　“陛下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我想说，他适合做你的骑士。”路西法道，“不过，他有可能会阻拦你前进的脚步。狄安娜，我希望你离他远点儿。”
　　“这不可能，陛下。”狄安娜断然否决，“他不是我的骑士，他是我的哥哥。”

　　“哥哥……吗？”
　　路西法“唔”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无法多说些什么。狄安娜，感情牵绊会阻碍你的脚步，你可想好了么？”
　　“多谢陛下提醒。”狄安娜握着阿波罗的手，一丝丝地为他注入生命的能量，“我自然……是想好了的。”
　　再一抬头，路西法已经不见了踪影。

　　“狄安娜？”
　　阿波罗睁开眼睛，瞳孔中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专注而又迷醉。
　　狄安娜俯下}身来，轻声问道：“还好吗？”
　　阿波罗点点头，“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她的翅膀。狄安娜突然一阵颤栗，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沁入了骨子里。
　　“上次还没来得及问你，怎么突然长出了翅膀？”阿波罗细致地划过每一根羽毛，停留在翼尖上，轻轻捏了一下。
　　“别……”狄安娜紧紧抓着床单，收起了羽翼，指节有些泛白。阿波罗微微一怔，撑起半边身子，伸手一拉，将她拉入怀中，将她的每一丝细微变化收入眼底。
　　她好像是……

　　“别、别闹。”她紧张地收拢了翅膀，稍稍远离了他，呼吸有些不稳。
　　“怎么了？”阿波罗低头看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嘟哝了一声“没什么”。
　　阿波罗从身后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低声说道：“我……很担心你。”
　　她轻轻“嗯”了一声。
　　“和我一起回奥林匹斯，可好？”阿波罗的声音愈发温柔，带着不可名状的喑-哑与缱-绻。她不自觉地向他怀里靠了靠，“我……可以说不吗？”
　　“不行。”
　　“那你又何必问我……唔……”

　　“何必……问你……”
　　阿波罗笑着，唇齿间溢出了灼热的呼吸。她依旧有些闷闷的，靠在他身上，卷着他的金发玩，良久之后，才闷闷地说道：“你了解我，不是么？”
　　“我……”
　　“阿波罗。”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明明知道的。”
　　阿波罗目光一黯：“可……”
　　“在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回奥林匹斯。”她背对着他，巨大的黑色羽翼微微收拢，如同张开的双臂，轻轻拥抱着她。阿波罗的目光又暗了几分，轻轻抚=摸着她的软羽，同样沉默。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他们安静地坐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直到更久一些时候，狄安娜才慢慢地说道：“翅膀的来由……它们，是魔族的翼。”
　　“‘翼’……”阿波罗敏锐地留意到了她的用词。
　　“代表了力量的‘翼’。一个魔王——或许称他为‘同伴’更适合些——将它们送给了我。他说，我的潜力近乎无限……”她闭了闭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它们，救过我，也救过你。”

　　阿波罗微怔。

　　“好了，不说这个。”狄安娜转头看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呢。”
　　“我……”

　　他们谈了整整一夜。
　　自然，也做了些别的事情。
　　同样自然而然的，她……累瘫了。

　　魔界是没有昼夜的。
　　当狄安娜终于累瘫在床上，已经不知过去了多久。
　　阿波罗则神定气闲地半躺在她身边，以指为梳，替她梳理着被汗水打湿的长发。
　　“不公平。”狄安娜嘟哝。
　　“怎么不公平了？”阿波罗笑问。
　　“明明是你比较累……哎哟我的腰！”
　　狄安娜想要起身，却发现腰疼得不行。阿波罗赶紧扶她躺下，替她按摩着腰肢。渐渐地，他的呼吸开始加重，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狄安娜浑然未觉，舒服地呻|吟一声：“哥哥轻点……”
　　——哦亲爱的，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叫我。
　　阿波罗痛苦地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快要崩溃了。

　　狄安娜突然发现，阿波罗手下的力道一下轻一下重，呼吸也开始不稳。渐渐地，他整个人覆上了她的背，细细吻着她的耳垂。
　　还来！
　　真是、真是……
　　太坏了……

　　***

　　这一回，狄安娜是彻底瘫在床上了，连动根指头都嫌困难。
　　熟悉的能量从生命之翼上传来，替她舒缓着疲惫的身体。
　　阿波罗好奇地抚|摸那两双巨大的黑色羽翼，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翼尖。她气恼地推了推他，手底下却软软的没力气。阿波罗低笑出声，执起她的手，细细亲-吻着她的指尖，专注而虔诚。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隐约间，她似乎听见阿波罗在对她说着些什么，却又听得并不清晰。她努力想睁眼，却疲倦得不行，阿波罗甚至将手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该好好休息，亲爱的。”
　　“我……”
　　“你该好好休息。”阿波罗的声音如同睡神的魔咒。
　　“……好。”

　　不知睡了多久之后，狄安娜醒了。
　　阿波罗依旧侧身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笑。
　　她动了动胳膊，感觉自己恢复了一些力气，便收拢了羽翼，披衣下床，走进浴室。突然之间，她停下脚步，警告道：“不许进来。”
　　“哦。”阿波罗枕着手臂看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冰凉的水流滑过肌肤，终于让狄安娜清醒了几分。她将自己完全浸入冰水之中，感觉碎裂的神格在渐渐地修复。
　　只差一点，她就没命了。
　　不过，最令她意外的是，她居然能硬抗下耶和华的一击。
　　而阿波罗他……
　　她抿了抿唇，掬起一捧清水，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浇下。过低的温度极大地刺-激了她的神经，也令她清醒了不少。
　　恐怕……现在并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呢。

　　四只巨大的黑色羽翼在水中舒展，第三对羽翼的幻影若隐若现。狄安娜隐约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却怎么无法抓住，不免有些焦躁。
　　而且，倘若不出意外的话……
　　新一轮交锋，已经到来。
　　倘若她无法在短暂的时间里，生出第三对羽翼，后果不堪设想。
　　而……
　　她最最担心的是，阿波罗很有可能会因为她，而卷入这场无-妄的争端中来。
　　她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一点儿，都不想。